第一卷——翡冷翠名门 第五十六章—来自权力的博弈

    领地内，

    继郁金香酒店后，有一座郁金香银行的大楼拔地而起。

    公民们随着城堡的公告很是欢呼雀跃，因为这座银行不仅可以让他们从银行里得到贷款，而且利息还很低，这比高利贷好太多了。

    不仅如此，自己的钱财总是放在家也很不方便，有了银行之后不仅可以存到银行里，还能得到利息，尽管利息很微薄，但也是钱不是，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当然，这里最开心的就是作为领主的珀斯了。

    他是领地内最大的农奴和奴隶的主人，按照规定，市政厅必须要给他一定比例的钱财作为租用的酬劳。

    尽管作为领主和贵族的义务，市政厅只需要支付微薄的酬劳，可大量的市政工程积攒起来也算是比不菲的收入，至少可以维持城堡的维护成本了。

    ......

    城堡大厅

    翡冷翠城堡的事务官恭敬的站在大厅中央，向珀斯脱帽致敬道“尊贵的郁金香男爵阁下，遵从“巨人的碎颅者”—伟大的天空骑士—阿韦拉多的继承者—翡冷翠南山伯爵大人的命令。

    召您立即动身，前往翡冷翠城堡。”

    来不及多想，珀斯从高台上的郁金香王座起身，单膝跪地道“您最忠诚的子民，郁金香领男爵—珀斯·美第奇，遵从您的召唤。”

    这是君臣的礼仪，不光是他。除了由国王单独封赏领地的封地贵族，作为封地贵族向王庭请封的领地贵族，都必须这样庄重且虔诚的接受领主的命令。

    说完，事务官也没再多待，恭敬的行礼后就向珀斯提出告辞。

    因为珀斯大概已经猜出来事情原因，他杀的那伙强盗的头人，就是老本杰明的二儿子。

    即便老本杰明只是个不能承袭的不值钱的勋爵，但他的直系血脉依旧和他一样，享有贵族的基本权利。

    这无疑是让一直盯着珀斯的人找到了契机，尤其是一直想要打击他的莫西，估计会用尽办法使其在南山城堡快速的发酵。

    .......

    南山翡冷翠城堡，议政厅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魔法水晶吊灯熠熠生辉，镶嵌在代表着美第奇家族的青雷百合铜雕花灯架上，照映了每一个角落。

    一层层围绕着主席台的席位上，正展开着激烈的辩论，和纪律锤时而敲击的声音。

    亨利伯爵一身黄金搭扣红丝绒长袍，腰间系着各色宝石镶嵌的金腰链，很是威严高贵。

    他看着珀斯，说道“该你上场了，我的孩子。”

    看着一脸平淡的翡冷翠伯爵，他似乎始终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但更重要的是珀斯知道，如果他连这件事都无法面对，那么他将失去贵族的头衔，永远都是砧板的鱼肉。

    在霍格沃斯，贵族的特权来源于荣耀。而荣耀，来源于头衔。

    珀斯稍稍整理了金边冰丝搭扣长袍，鞠躬说道“好的父亲。”

    珀斯走下二楼后，亨利拿起精美的金百合花纹的珐琅彩陶瓷高脚杯，一口口品尝着其中的美酒。

    老查克几乎马上就从酒的香甜和精美的花纹间，认出来这些东西。

    这都是如今风靡整个儿南山领的特产，来自郁金香领最新出产的珐琅彩，和甘醇清香的郁金香葡萄酒。

    作为翡冷翠家族的直辖领，是直接享有郁金香领的优先最优折扣价的，甚至还可以作为贡税来抵冲每月上缴南山城堡的税款，很万金油的东西。

    回味着醇香的美酒，翡冷翠伯爵看向坐在一旁的查克·潘，寒暄道“好久不见老查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久未见，亨利伯爵。在珀斯少爷晋升白银的时候，已经快一年了。”查克转头致意，回答道。

    “如果当初你在的话，比起纳德·布克，我更希望你能当他的老师。”想着珀斯不断给他的惊喜，亨利有些懊悔的叹气道。

    老查克心里摇头，心说你实在不了解你的这个儿子。并转头谦虚地笑着说“您过奖了阁下，比起纳德和我。您的儿子，或许比我们更加优秀。”

    可总觉得自家儿子缺少些老成和严谨的亨利伯爵，却只觉得老查克真的是在谦虚和恭维。随即继续道“但愿吧，我曾以为他永远不会觉醒，也不愿意他这么艰险的活着，可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但显然，老查克这次非要跟着珀斯来到南山城堡，除了有保护的意思，还有着自己的目的。

    因为他发现，王国最近的几场战事，国王与王庭的反应实在太过蹊跷。在这个诸国林立的时代，每个国家都会有外交和摩擦，对这种边境的摩擦很少会这样的重视，甚至让吝啬的王室不惜许诺大量的爵位和封地。

    这么想着，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愈发和善与诚恳。看向亨利伯爵的目光也愈发的柔和，包括他说话的音调。

    “传奇的人永远都不会平庸的或者，就像太阳永远不会熄灭自己的光芒。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责任和使命，就像您赋予莫西爵士的使命，不是吗？”

    “原来你都知道。”听着老查克一如既往用最柔和的语气说着最尖锐敏感的话题，亨利伯爵恍然大悟般说道。

    查克心说我当然知道你的尿性，然后继续说道“但恕我直言，就算您已经将身边的人作为棋子在布局，编织了一张大网。但您的方式，实在是太过于极端了。”

    说完，亨利伯爵看着老查克欲言又止的样子，当然知道他还想要说什么。他知道，珀斯还只是个没成年的孩子。

    ——十岁之后的翡冷翠，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了。

    这是他祖父曾对他说过的话，如今的亨利伯爵也很认同。

    他无法想象，如果珀斯和那些只知道咀嚼祖先的遗骸，放个屁都是腐朽味道，只知道花钱嗑药、饮酒作乐的贵族纨绔一样的时候，他会不会疯！

    想到这儿，亨利伯爵的双眼变得坚定；语气变得严肃的说道“如果没有大地的千锤百炼，那么在纯粹的魔力也不会成为美丽的宝玉。”

    “但一块儿魔法宝玉，需要耐心的演化和雕琢，不然一不留神就会碎裂。”查克摇摇头，心里总觉得亨利有些着急，耐心的劝道。

    亨利看着楼下，在议政台下等待着的珀斯，和台上慷慨陈词的辩论者。语气愈发沉重和低沉的说道“查理三世陛下即将与鹰眼的阿拉贡王国开战，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不是已经开战了，不差这一点儿。”老查克当然知道，所以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甚至还颇为不在意的自饮自酌起来。

    “不，国王陛下与王庭的图谋很大，这次的战争只是他们露骨的贪婪和欲望的开端和开胃菜。

    如果处理不好，那么这场战争将会席卷整个儿霍格沃斯大陆的南部。身为大地骑士和翡冷翠伯爵，我必须履行我的义务和职责。

    所以在我赶赴战场前，我必须让珀斯尽快成为我的合法继承人。”

    亨利叹息和惆怅的话语无疑冲击到了查克，惊诧的他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你果然是这幅样子，亨利戏谑的看着老查克惊讶的老脸，心里想着。

    一时间，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骤然变得轻松不少。翡冷翠伯爵也有了谈论八卦的心思，随即说道“或许你们不知道，就在不久前，费鲁休斯三世还活着的时候。

    他的小儿子—皮切诺·阿拉贡，杀了国王的弟弟—蒙特大公—艾塞拜当·布兰德·约克。

    而大公的妻子，并被皮切诺送给了当时的王长子—赛卢·阿拉贡，致使大公夫人羞愤自杀。

    不久，费鲁休斯三世突然暴毙，王长子—赛卢在宫廷政变中迅速继位，阿拉贡内战彻底爆发。

    以你的敏锐，我想你是能猜到阿拉贡的费鲁休斯三世暴毙的原因。”

    真是一番意味深长、意犹未尽的八卦，兄弟俩合伙儿杀了别国大公，被侮辱的大公妻子又在阿拉贡境内自杀。

    为了不让自己的父王，和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对王权的贪婪，合伙杀了自己的父王，最后却因为分赃不均而引发了国家内乱。

    当然，也引起了外交问题和边境战争。

    “不得不承认，这位皮切诺王子还挺聪明的，至少知道先下手为强，嘴里喊着收复失地的口号，实际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查克听着翡冷翠伯爵的话，看着他轻笑道。

    亨利伯爵是个最在乎黑白分明，又极度疾恶如仇的家伙。听到老查克对皮切诺王子的评价，心里嫌弃的冷哼道“是么，既巧立名目掩盖自己的罪行，又能展现自己的英武，提高自己在国内的威望。”

    并且，作为受到阿拉贡军方庇护的皮切诺王子，他的老师和外祖父都是阿拉贡王国的军方指挥司令。

    即便他这次征战无功而返，这位阿拉贡的新王，也会迫于军方的压力，对皮切诺进行王室贵族的册封。”

    一个可恶无耻的，只知道吞吃祖宗骨灰的无能的反骨仔！

    时间，随着两人的谈话流动着。

    查克·潘也多少明白了一些王室与王庭的目的，把玩欣赏着手中的珐琅彩高脚杯。

    想着对于阿拉贡边境那肥沃的土地，以及坚固的堡垒要塞的同时，还想使阿拉贡军方内部势力瓦解，通过这次战事的成功培植属于自己手下新兴贵族势力，并向王庭立威，最终一箭三雕的查理三世。

    查克毫不犹豫的嗤笑道“想必查理三世和约克王庭这次的目的，恐怕不仅仅只是想要攻略阿拉贡边境的要塞吧？”

    亨利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的说道“阿拉贡的的军事体系，与其说是国王的臣子，不如说是国王的盟友。阿拉贡的军人，在王国内部享有很高的荣誉性和独立性。

    这和君主制的约克王国有着本质区别，他们更像是一个军事同盟。所以每一代的阿拉贡王国，都是好战的。”

    因为，他们都是经过军方选拔并且联名举荐的。

    果然，查克心说查理三世还真是这么想的！

    其实，因为那里土地虽然肥沃，但其实山路崎岖，根本没法儿开垦。所以那块土地对于如今的约克王国，意义其实并没有很大。

    还有其他的秘密！

    查克抬头定定的看着亨利伯爵，直勾勾的就是一句话不说，给亨利伯爵看的直发毛！

    受不了那诡异力量的亨利伯爵顿时恼怒道“行了，你的神瞳还是对着阿拉贡军队用吧！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喀戎山是被神明灭亡的黄金种族—半人马部落的起始之地。”

    “王室想要那里的奇迹花园？！”查克顿时大惊。

    他们还真敢想？

    亨利继续说道“他们自然知道这很可能是皮切诺故意这样做的，不然他就不会将战场选在西北边境，而是选在正恢复元气的鸢尾领要塞，所在的西南边境了。”

    所以，如果这次的战役真的胜利，那王庭和王室必将拿出诚意，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政治潜台词了。

    查克想了想，最后总结道“我想，王庭和查理三世，多半是在伊丽莎白·埃洛佩昂莱娜王太后的调节下，进行了什么约定。”

    听到查克这样笃定，并且如此准确的评判后，亨利再一次心里后悔为什么没有让查克·潘教导珀斯。

    沉吟片刻后，亨利娓娓道来“在此次战争结束后，王室将按照功劳分封爵位，并将除了王室和王庭瓜分的天赋果实外的所有果实进行赏赐。

    并且在那之后，由王室执掌的喀戎山奇迹花园，每年分给王庭三枚天赋果实，以及王国领地内的五十个试炼名额，和王室的二十个试炼名额。

    除了天赋果实，凡是在奇迹花园内的产出，除了天赋果实外全归属个人所有，当然也可以与王室兑换。”

    “那阿拉贡的萨沙·斯佩蒂娜王太后呢，这位泼辣的王太后竟然没有提出反驳和斥责？”查克紧接着问。

    亨利闻言，看着查克·潘冷笑道“你还不明白么，你认为皮切诺和塞卢，会容忍一个不喜私生子上位的实权王太后，在那场政变中继续活着么？”

    好吧，鉴于老查克年纪大了，亨利决定暂时不用他来教导自己的儿子了。

    “无情的王室啊........”查克闻言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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