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3章 顶峰相见，身不由己

    族叔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赤星化作背景，张三阳平静地站在虚无之中，手持这漆黑的死兆星象本源所化之剑。

    天命萤惑，死寂万物，诞生于天命的火焰，让张三阳无惧三界内外任何同源的力量。

    唯有凰鸟、朱雀、太阳和金乌的烈焰，能够与他的荧惑争辉。

    “还真是让你给小瞧了。”

    “小兔崽子，当初把你留在家族就好了，那么多人出去拼命，也不差你一个。”

    张羽仙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巨灵神仿佛鲸吞一般将无量的混沌本源夹杂着所释放的火焰吞入腹中，整个过程，张三阳始终站在原地，看着最终，吞噬了所有火焰与混沌的巨灵神变得更加巍峨而狰狞。

    神威如狱，巨灵神从雾气一样的混沌中垂首，三头六臂注视着张三阳的模样，既然三昧真火行不通，那就以巨灵神的根本体魄对敌。

    “打神！”

    手持一杆擎天大锏，张羽仙挥舞落下，席卷浩瀚雾气落下，赤星在这一瞬间更加黯淡，直到某一刻，赤星被打神锏撕裂，破碎的赤星之中，张三阳伸出了一只血红色的手掌。

    万丈的巨手向着张羽仙拍去，直到临近的瞬间，张羽仙才看到了那手掌上密布着的可怕火焰，接触的瞬间，火焰蔓延了他的全身，吞噬所有的生机。

    混沌涌动，云雾散开，一头两头，千头万头，亿万巨灵神站在了云海之上，俯视而下，他们三头六臂，肩披赤金长绫，手持十八般武器，脚下踩踏着清气的云海，背后浮现的是万丈的金轮。

    亿万目光垂下，冲冲云霄之中，一个环形的空洞畅通无阻，张三阳站在这无数的巨灵神下方，身后的赤星，终于再次燃起了寂灭群星的火焰。

    “族叔，看来今天我们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了。”

    “我倒是希望那个人是我，但看起来，你还差了一点。”

    云海之上，亿万巨灵神开口，随后，数之不尽的拳印，掌印，武器大印落下。

    这样的力量，已经堪比曾经张清在古界之中所遇到的十万天兵，这是堪比群仙的力量，此刻疯狂的降临，将战场每一寸虚无都充斥笼罩。

    “荧惑——天道。”

    火焰如同天门一般，撕开巨灵神的进攻，化作了一道冲天的光柱，随着赤红的火焰天门越来越大，亿万巨灵神似乎都被驱散。

    “我说了，你还差一点！！！”

    巨灵神咆哮着，金色，白色的大道光辉降临，这是属于仙道造化的气息。

    原本不断扩张的血红色火焰天门光束，在这一瞬间黯淡，压缩，最终化作一条纤细的光连接了混沌的上和下。

    张三阳嘴角流露鲜血的痕迹，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天命荧惑，他体内的生机在黯淡，在死亡。

    “哎，何必呢。”

    张三阳叹息一声，随后本源寂灭。

    混沌终于散去，张羽仙站在张三阳消失的地方，抬起头来，看着群星星河的深处，那里距离天命紫薇极近的荧惑星象光辉，正在坍塌，整个星象在崩溃。

    “你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啊。”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张三阳借用周天星辰的力量，自始至终，都只有天命萤惑这个诞生了只有几天的无上本源。

    也没有天命紫薇所掌握的三界雷霆。

    死了吗？荧惑都已经寂灭，反正是活不了了。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看明白这小子是求死还是求活。

    “优柔寡断，犹犹豫豫什么都成不了，比起现在，我倒是更希望你能够把我杀了。”

    张羽仙无奈垂首，仿佛追忆久远的云梦泽，那个时候的张家还在左右逢源，他们这一代的族人，不得不远走他乡，为了家族的退路，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梦想。

    当时又怎么能够看到今天会变成什么模样，总之，作为那一代最年长的族兄，张三阳没有选择，所有人都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唯有张三阳没有选择，他只能离开张家，以一个散修的身份行走在云梦泽之外。

    荒芜之地，神鹰寺，万妖之城，三个云梦泽之外的地方，没有一处适合作为张家的退路，所以他只能走到更远的世界去寻找。

    没有当初那么多的事情，张家的下一代张三阳就是家主的人选，天赋，身份，威望，全都不差。

    但没有当初张三阳的离开，张家想要在短短数十万年成长至今，艰难无比，原本属于张家的机缘，也会落入未知的人，未知的势力手中。

    在最弱小的时候，张家借了很多势，其中最大的最关键的，就来自于张三阳。

    机缘巧合？因缘际会。

    也许，当年他们这些老家伙就应该明白，走的越远，张三阳回来的机会就越渺茫。

    只是，当初的他们以为这天地间最远的距离就是生和死，如今再想想，生死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又没有那么重要了。

    因果无常，当年的因，或许应该由整个张家来偿还结的果。

    但……现在全都被张三阳承受着。

    张家从崛起的岁月开始，每一段因果，都在享受收获的果实和喜悦。

    仙道魁首，众生头顶，如今的张家很难说是在偿还果，还是在继续享受着因。

    张羽仙也差不多明白，今天这场战斗，张三阳那小子，应该已经看到了结局。

    他死了，张家不会罢休，下一个来的不是张溟仙那个杀胚就是张神陵这个太上。

    当年活着的人中，张神陵就是最年长的老祖宗了，而张溟仙，那是最初的张家划分的两拨人中，留在家族中的族人中最年长的那个。

    若不是实在不合适，家主之位也不在张百刃的头上。

    离开和留下的，最终看起来都是圆满的，他们自信，大家都会在顶峰相见。

    的确，如今三界的顶峰，有着属于张家的席位。

    但问题就是，巅峰就那么大的地方，站不住太多的人，顶峰相见，再见的时候，是敌是友？

    “造化弄人，这也在造化之中吗？”

    张羽仙有些无趣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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