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刘墨卿

    美国 加尼福尼亚州

    鲍尔和刘墨卿两人开着一辆福特皮卡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

    一路上，刘墨卿偶尔会咳嗽着，吃一些药。

    “墨卿，你身体这样，还坚持来美国，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鲍尔开着车，关心地看了一眼刘墨卿。

    “建国，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一番话，我也根本不会冒险跑这么远。”刘墨卿向后靠了靠。

    几天前，鲍尔发现了美国似乎又有了新的大动作。

    就在加尼福尼亚州，鲍尔发现，这里有个异常的时空数据。

    这异常数据，时有时无，引起了鲍尔巨大的兴趣。

    “这数据非常庞大，这数据激增时间极短，五微秒就激增到了所测数值顶端，我们可以肯定，它的数值肯定不止这些。”

    “说的再多，不如我们去现场看看。”

    “我有同事在那，我联系下。”

    “嗯，联系上我们就动身。”

    两人踏上美国之旅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你记得位置？”刘墨卿忍着想吐的欲望，他将窗户来了个缝，立刻有着热浪灌入车里。

    “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美国了。”鲍尔将车窗关上，享受着车里比外边稍微凉快点的凉风。

    “这里就咱俩人...”

    “对啊，所以你得听我的。”

    刘墨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车突然一阵异响。

    “你是不是忘了加水？”鲍尔将车靠边上停了下来。

    “你可没交代过这件事。”刘墨卿下了车。

    一股烟从车前冒着，鲍尔把车盖打开，他的手像触电一般，立刻关上。

    “烫！”

    刘墨卿走了过去，他手里拿着抹布，用抹布掂着，一用力，将车盖打了开来。

    浓烟从车盖里滚滚冒出。

    两人一同捂着口鼻咳嗽着。

    “咳咳！我们的结果很明显了。”刘墨卿皱着眉头，咳嗽着。

    “结果就是，咳咳！就因为你看了那份报告。”

    “跟那没有关系。”

    “你不看那报告，加了水，完全可以在路上看，而且，我也不会偷看。”

    “建国，你以为我的保密性不那么强么？那不叫报告，那是小说。”刘墨卿翻了翻他随身携带的包。

    将那三张纸掏了出来，递给了鲍尔。

    “名字还没有想好，就一个主人公，叫张虎的。”

    “所以说，你就因为这么一个玩意，忘加了水？”鲍尔接了过来，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借着大太阳，看了起来。

    “这是出来前，有人放在了我的桌上，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一份报告，昨天才拿了出来。”

    “所以还是因为它，忘加...”鲍尔喃喃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刘墨卿耸了耸肩，他知道鲍尔看进去了。他也不打扰鲍尔，等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什么情况？”鲍尔开口问道。

    “比来之前办签证一样的糟糕。”刘墨卿又加了一句。“比那更糟。”

    “好吧，最起码我现在的心情跟张虎一样了。”鲍尔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刘墨卿。“这作者是谁？”

    “不知道，它就那样放在我的办公室，可能是基地里的某些年轻人。”刘墨卿将纸张再次塞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又从里抽出了两块干湿巾，递给了鲍尔一块。

    “这小说名不可能应该叫张虎吧。”

    “真是非常棒的名字。”

    “好吧，看来你也这么想，你觉的应该叫什么？”鲍尔看了看车的状况。“看来在有另一辆车之前，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这部小说，嗯...暂且当它是部小说，短篇的那类，咱们给它起个好点的名字。”

    “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

    “是的，够倒霉的了。”

    “肯定有人会过来的。”刘墨卿仰着头看了看天，随便用手中已经拧过了一次水的干湿巾再次擦了擦下巴跟脖子之间的汗水。

    “没有人会走这条路的，除了我们两个抄近路的傻瓜。”鲍尔叹了口气，“就不应该抄近路，这下完了。”

    “是啊，完了，散热器已经完蛋了。”刘墨卿看了看没有尽头的道路。“我们要么在这里过夜，等着人过来，要么选择夜晚凉快一些，我们徒步走到下一个地方。”

    “徒步？老天，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想法？换我我宁肯想办法联系人。”鲍尔说着，拿出了手机。

    “呵，希望你们伟大的美国像中国一样，遍地有信号。”刘墨卿走到了汽车的阴暗面，靠着滚烫的轮胎坐了下来。

    “真-他-妈让你猜中了。”鲍尔无奈地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所以我们还是替作者想个名字吧。”刘墨卿说道，“或者，少费点口舌，留着体力，等晚上凉快些，拿些有用的东西，徒步离开这里。”

    “啊...”鲍尔有些气恼。“别说这个词了，老天！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他妈好了。”刘墨卿也不禁跟着骂了一句。

    刺眼的阳光，闷热的空气，吸入肺里都带着一丝热度，呼出来都有些灼烧口鼻，两人都坐在汽车的背阴处。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除了风声，就是远处随风滚动的滚草。

    “那个小说，是针对姝雅的吧？”鲍尔开口说道，声音甚至有些嘶哑。

    “你觉得呢？”

    “你觉得，为什么那些人工智能不动用核武？怕影响到他们？”

    “我倒是对最后所谓的BUG感兴趣。”

    “规则是人定的，你觉得，人工智能真的超越了人类，它们会遵守人类的规则？或者...”

    “制定新的规则。”刘墨卿接着鲍尔的话。

    “是的，天网，代表着当前最先进的技术，可以说，它就是超级电脑的硬件设施，可以汇总地球各方面的数据，包括地质、天气、宇宙射线等等，同时，它还可以敏锐的感觉到时空波动，这不就是你们主要方向吗。”

    刘墨卿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回应。

    鲍尔咽了口唾液，“现在，你又将姝雅运用在了天网里，你难道不觉得，此时的确有些过早？”

    “你又是想说你们的终结者吗？”

    “难道启示录还不够吗？”

    “我只信奉我国伟人思想，对你们西方那套根本看不上。”刘墨卿淡淡地回道。

    “这...话题偏了。”鲍尔急急地想将话题拉回来。

    “建国，这么说吧，过去，你曾经的国家，的确曾经是这个星球上最先进的国家。”刘墨卿转过头，看着鲍尔。“现在，我们经过了改革开放，也度过了金融危机，我们经历的不比你们少，我们此时跟你们国家已经齐头并进，甚至，正在超越你们。”

    “天网就是你们超越美国的证明。”鲍尔耸了耸肩，“刘，你的爱国情怀让我尊敬，别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

    “对不起。”刘墨卿揉了揉太阳穴。

    “没事，刘，中国的强大，我是清楚的，否则，我也不会逃到中国去，你知道的，那帮人，办事效率可以说是专业的，但是对人。”鲍尔摇了摇头。

    “博弈。”刘墨卿回答着。

    “什么？”

    “博弈。”刘墨卿看着鲍尔。“那小说的名字。”

    “博弈？”鲍尔仔细品味了一番。“是个好名字。”

    “所以结果出来了。”

    “你赢了。”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听到一声鸣笛声。

    “嗨！嗨！”两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远处，随着蒸汽，一辆房车正在远处扭曲着出现在两人的视线。

    鲍尔站在车顶上，拼命地挥着手。

    刘墨卿眯着眼看着，房车在两人面前听了下来。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带着帽子的年轻人。

    “怎么了？”

    “车出了一些状况，请问，有水吗？”鲍尔用手遮在眼前，他仰着头，阳光照射着让他看不清车上的人。

    “当然有了。”年轻人刚准备转过头。

    “可不是瓶装水，我们需要的可能是十几加仑。”鲍尔急忙解释道。

    刘墨卿站在车的另一边，他不需要抬头看，他听着两人的对话。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水，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不行就上我的车吧，我们拖着你的车到下个城市。”

    “那再谢谢不过了，不过，我们得呆在我们车里，就不过多打扰你们了。”刘墨卿听着对方，他突然插话说道。

    “那...”鲍尔转过头看了一眼刘墨卿，“可以吗？”

    “当然可以！”年轻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房车往前开了一下，鲍尔从车内拿出拖车绳索时，低声问道。“我们上了他们车里，可以一边吹着空调，喝着啤酒。”

    “我们来这里不是享受的。”刘墨卿瞥了他一眼，带着讽刺说道。“我都差点忘了，你曾今还是大学教授。”

    “中国人真的是不懂浪漫的种族。”

    “美国人可真是浪漫自由的种族。”

    “喂！好了吗？”年轻人探出了头，打断了两个正在斗嘴的老年人。

    两人坐回了车里，刘墨卿伸了个大拇指，房车启动了起来。

    车窗开着，虽然灌入的热风，吹了片刻，两人互相看着各自的窗外。

    太阳缓缓西下，此时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正在生气的两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些许凉爽，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美国西部荒芜之地，戈壁公路上，一辆房车，拖着一辆皮卡，正向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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