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碎之前

    正当我和艾尔希莉打算开始冒险之旅的时候，一群奇怪的人来到了村里找上了我们，请求我们加入他们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的年纪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有着稍显稚嫩的脸庞，外貌俊美，在眉宇间有着坚毅的神色，身上的穿着方便活动的火红色轻甲，看上去价值不菲。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头柔顺的金色头发，好像只有王室才有金发，这么说来应该是某个王子出来历练。

    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有四个人，其中有两个是教会的，一个应该是圣骑士，没有带着传统的圣骑士盾牌，而是一柄长枪。另一个一眼就看的出来是个牧师，不过从服饰和装备上看来他的地位和等级并不低。剩下两个一个背着阔斧大盾，还有一双动物的耳朵露在外面，应该是一双熊耳。最后那个人披着斗篷将整个身形都隐藏起来，不过勉强能够辨认出是个女性，腰间别了一把长剑，应该和我一样是个剑士之类的，不过等级一定比我高得多，而且从斗篷里似乎总是能散发出来不妙的氛围，似乎我已经被鄙视了，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你好，我叫格罗瑞亚·加西亚，是加西亚公爵家的长子，同时我也是这一代的勇者。请问这位小姐就是昨天刚刚觉醒的贤者对吧。”看样子是我猜错了，他并不是皇族，但对我们来说仍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你好，我叫诺尔斯，她是我的青梅竹马，贤者艾尔希莉，不知有何贵干？”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请你们加入我的队伍。”

    “咦？我们为什么要答应你？”艾尔希莉显得很是不解，不过我已经大致明白了，贤者的力量不论在何时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因为这个世界需要你们的力量。王国的占星师发现了魔王将会重新降世，教会的大祭司也获得了相同的神谕。我需要力量来共同对抗未来的隐患，为了人类的未来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请加入我们，我们必将成就荣光。”那双金瞳散发着坚毅的光芒，不自觉就吸深陷其中了，与其说是追求荣光倒不如说这个荣光就是勇者本身。就这样我们加入了这支最强的冒险者队伍，作为队伍的一员开始活跃着。

    ……

    即使没加入过其他队伍也能深刻体会到这个队伍的强大，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天选之子，勇者，剑圣，圣骑士，大牧师，甚至还接纳了一个有着兽人血脉的战士。相比之下我则是平平无奇，毫无优点，或许跑的比较快可以算一个，但认真起来我或许只能跑过艾尔希莉。

    战斗时就算带着两个新人也毫无压力，即使面对需要合作攻略的BOSS也没有丝毫慌乱，总是能很好地保持阵型。战士来抵挡敌人的进攻，圣骑士，剑圣和勇者作为中坚力量，艾尔希莉来提供强大的火力进行压制，然后是牧师为我们提供治疗。而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剑士既没有强大的力量也不会什么法术，最后只有将侦查，索敌，掩护和后勤这样重要的工作交给我。虽然很无奈，但为了能和艾尔在一起，为了世界，为了让艾尔成为荣光，即使是这样的工作我也能任劳任怨地坚持下去。

    最初时大家表面上都还是和和气气的，但随着勿喷和艾尔的差距越来越大，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愈发不屑。我也完全没有什么办法弥补，先天的职业就处于劣势，战斗经验也相当缺乏，因为我根本就没什么出手的机会，只能通过观察来学习。

    圣骑士和战士经常会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对我冷嘲热讽，“喂，诺尔斯，事到如今你也应该认清楚事实了，你就是个垃圾，是配不上我们的，识相点就早点滚出去吧。”

    尽管他们总是说着很过分的话，但我为了艾尔希莉一直忍着，只是不希望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为了保护我在艾尔希莉心里的那一点可伶的自尊心。我更希望艾尔希莉能变得更强。本来我也一直打算这样忍下去直到打到魔王为止，然后马上离开队伍，不管是回家也好，继续冒险也好，总之一刻也不会待在这个地方。

    可是他们有一天，居然说“比起你这家伙，还是格罗瑞亚更适合艾尔希莉吧，太阳和月亮正好是绝配，你这沟渠老鼠只配待在下水道看着。”

    “没错，我要是贤者我也会后悔和废物一起呆了这么久，哈哈哈。”

    “你不知道吧，艾尔希莉早就求着格罗瑞亚把你赶出队伍了，要不是那个正义的勇者大人可怜你被赶出去连吃饭都成问题早就把你轰出去了，你怎么还有脸留着呢？”

    “混蛋，艾尔希莉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一股膨胀的血气直冲脑门，连呼吸也变得滚烫，视野渐渐被红色覆盖。混蛋，我再也管不了什么结果，握紧拳头向凯亚冲去。可惜，愤怒并不能给人带来加成，否则我早就冲到魔王面前一拳打死他了，现实就是凯亚轻描淡写的一拳就把我撂倒在地上，我接着爬起来冲上去又被打倒在地，接着还没爬来得及起身就被踹翻在地。

    阵阵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也稍微恢复了一点冷静，再这么冲上去也是徒劳，我必须想想办法，哪怕揍他一拳也好。突然想起了过去同村里的孩子打架的回忆，那是一种什么都不管只求把对方骑在身下痛打的打法，没有什么技巧，不需要什么尊严，使用的都是下三滥，不要脸的偷袭手段。

    “格罗瑞亚！”在凯亚步步紧逼的时候我对着他们身后喊出这个名字，果然他们楞了一下回头看去。

    “臭小子，竟敢骗我，呜哇。”

    等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把手中偷偷抓起的尘土撒过去，他们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挡住但怎么能防住灰尘，就这样成功封锁了他们的视线。我趁机一拳狠狠地招呼在凯亚那英俊的脸上，同时一脚横扫过去将凯亚踹翻在地，然后继续疯狂进攻，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会被这个废物打成这样子，我真是高看你了啊。”战士就在一旁置身事外的看着。

    “啐，你这混蛋，居然敢打我。”然后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拳头，“现在到我了。”接下来的是力道更沉重的进攻，我只能勉强防住进攻，到后面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

    唔，我渐渐睁开眼睛，我正躺在旅店的房间里，牧师正在对我施展这治愈术，“伤势这么重，被凯亚打的吧。”

    “……”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来。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从小就待在教会的孤儿院里，总是喜欢欺负其他小孩，久了就没有其他小孩愿意和他亲近，后来获得了骑士职业后通过不断训练被选中进了圣骑士团，成了最年轻的一个圣骑士，暴躁的性格却从没变过，在骑士团里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喜欢教育新人。”

    确实，传统的圣骑士都是以提升防御力为主，但凯亚的风格却极具进攻性，在战斗中常常不听指挥就冲到首领面前寻求单挑。看样子以结果而论我被打得昏厥过去还是他手下留情了，以我的力量挑战凯亚本就是以卵击石更何况还激怒了他，现在没打死我说明还是手下留情了，估计真把我打死了也不好交代。

    牧师接着说道：“凯亚最讨厌的就是弱小的东西，你留在队伍里的话今天的事情难保不会再次发生，你还是早点离开吧，这里也并不适合你。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伤病之人需要好好休养。”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接着进来的是艾尔希莉走了进来，稍微看得见眼角泛红，看样子让她担心了不少吧，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啊。她坐到我的床边，本以为她是想来安慰一下我，谁知她开头就冲我喊道“小诺，你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情？”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动了才这样做的。”

    “一时冲动，一时冲动，诺尔斯，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知根知底，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

    诶，不对吧，我只是和凯亚打了一架而已，不至于严重成这样吧。

    “不是，我...”

    “哼，请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接着艾尔希莉“砰”地把门一摔就出去了，眼角似乎掉出了泪水，我挣扎着起来想追上去，但牵扯到胸口的伤处传来一阵剧痛，一个不稳从床上翻下来，又牵扯到其他伤处，嘶，全身剧痛的感觉差点又让我昏过去，只能慢慢扶起来靠着床边坐着。唉，好痛，比起身体，更痛的是心灵。

    几天过去了，我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过来，没有痊愈但是自由行动已经不成问题了。自那天艾尔走了，她就再也没找过我了，连送餐都是牧师在帮忙，她应该是还在气头上吧。虽然总感觉有点蹊跷，但我还是先去给她道个歉比较好。正好之前我在镇上的武器店订做了一把短剑，想着艾尔希莉只有魔法手段，万一遇上什么我也来不及支援的情况还有一把短剑可以防身。因为是给艾尔希莉的，所以我花掉了大部分积蓄和上次和龙战斗后收集起来的鳞片，看得铁匠铺老板眼睛发直，拼命向我推荐自己，说是这么好的材料难得一见，打造出好东西也能让他的铁匠铺收获名气，请我务必在他这里打造装备，没有更好的选择我也就让铁匠大叔帮我打造了。

    成功从铁匠铺取回了之前订做的短剑，因为材料还有多余的，大叔甚至还多帮我打造了一个护手，真是个好人啊。用着昂贵材料打造出来的装备性能应该不会太差，第一次体验还是交给艾尔希莉吧。单从外观上看称不上华丽，但仍能感觉得出一种典雅的感觉，整体都有着十分柔美的曲线，似乎还有蓝色的光芒在上面流转，的确是花了铁匠大叔的心血做出来的珍品。另外，照我的要求还在表面上刻一个简陋的小鱼图案，这是我和艾尔希莉在过去冒险中设计的徽章，称不上好看但代表了我们过去的欢乐和诺言。两个装备拿在手上也出乎意料的轻盈，对艾尔希莉来说正合适，希望她能喜欢这些吧。

    我就这样带着崭新的装备和不安的心情回去了，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吧。回去的路上经过广场发现一大群人围在那个地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向路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咦，居然使我们队伍的勇者向人表白。那家伙从来就不缺什么追随者，但从来没听过哪个女的能和他走的特别近，看样子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啊。到底会是谁呢？我把装备收好，努力透过人群想要看清楚站在那里的女生谁，渐渐的，一抹飘逸的银白色映入我的眼球，那是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艾尔希莉。不会吧？骗人的吧？那个混蛋原来一直在惦记着我的青梅竹马，不可饶恕，不可饶恕，这个队伍都不可饶恕。

    “亲爱的艾尔希莉小姐，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剑？我愿用一生来守护你。”

    “当然可以，倒是请你不要嫌弃我。”

    咦？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艾尔接受了那个男人的告白？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就是个小丑啊。

    我拼命逃着，可是悲伤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眼泪也停不下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来这放松放松吧，忘掉一切。”也不知道跑到了那个镇子上，一个酒馆的老板娘邀请着我，反正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了，就先凑合一下吧。进去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地灌酒，然后头脑就变得昏昏沉沉地，隐隐约约听见艾尔劝我不要喝这么多酒。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呢，不要再靠近我了。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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