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5章 去江南买太湖猪

    在听马林一番解释后，正德也非常同意马林的说法，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正德疑惑地问道：

    “朕知道这是好事，可是，朕能得到什么？”

    “陛下，您无法去卖蜂窝煤，但是，您可以卖煤啊……”

    “卖煤？马爱卿，你别开玩笑，朕要是去卖煤了，还不让大臣们的吐沫星子淹死？”

    “没让您亲自去卖煤啊，您可以让您手下的太监去。”

    “你的意思是……”

    “蜂窝煤一出，天下煤炭耗费肯定大涨。如果陛下您让太监们先控制了各地的煤矿，您说会怎样？”

    “自然是天下人都来跟朕买煤……”想通了后，正德顿时眼冒金光……

    但是，他又犹豫道：

    “你说，百姓们会接受这种新奇的炊具吗？”显然，正德是怕没人买账。

    “陛下放心，肯定风靡天下！”马林可不是瞎吹。没见到解放后出现了蜂窝煤后，全国城市都在烧蜂窝煤么？越是贫穷且住房紧张的人家，越是爱烧蜂窝煤。要知道，贫穷人家，省下一个柴房，那就可以大大缓解住房的压力了。

    “那该如何拿下天下煤矿呢？”正德虚心求教道。

    “这样，陛下可以‘严控铁器流入蒙古’为名，派镇守太监接管晋省的所有煤铁矿山。除了已开的矿山，没有朝廷许可，私人严禁私开新的煤矿铁矿，否则以通敌罪论处……”

    “为什么是晋省？”正德帝问道。

    “因为大明煤最多的就是晋省啊……”

    “你怎么知道？”正德更好奇了。

    “师祖说的，他说，大明煤矿，晋省第一。而且，最大的煤矿，则在大同镇。大同镇属于边镇，那边有镇守太监，陛下完全可以让镇守太监想办法拿下整个大同的煤矿，然后再拿下整个晋省的煤矿……”

    “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朕也不知道如何拿……”正德有些不太好意思。

    “陛下放心，这事您那些太监们很拿手。只要您放出话来，您手下几个大太监肯定人人争先，帮助拿下那些煤矿。只要拿下那些煤矿，然后再推出蜂窝煤炉子，到时候，您就可以坐着等收钱了。煤矿没有成本，只要派人去挖就可以卖钱，简直就是无本万利啊！”

    “好，就按你说的办。只要事成了，朕想办法让张彩跟你走！”

    当然，正德没有完全听信马林。而是等了一天，眼看着蜂窝煤炉子的确一天只用三块蜂窝煤后，才开始行动。

    果然不出乎马林所料，正德把张永、谷大用、丘聚、马永成等几个大太监召集到一起，说了想要天下煤矿后，几个太监先是一愣，然后立即表忠心，表示自己愿意去办。

    最后，丘聚抢到了这个任务，以“钦命镇守太监”的名义，入驻晋省，开始夺取整个晋省的煤矿。至于已经开采的煤矿，背后没人的，直接强夺，然后随便补贴一点打发了事。背后来头大的，就多给点钱，但煤矿也是要定了……

    眼看一切顺利，农历十月初一的朔望朝会上，正德终于提出了对张彩的处置……

    前一刻，还有朝臣表示应该把张彩流放岭南，正德顿时接话：

    “既如此，那就把张彩和其家人流放到东番岛吧！”

    “东番岛？”刚刚讨论流放张彩的官员们也愣住了。

    “是啊，岭南是不毛之地，东番岛也一样啊。那里还是野人居住的地方呢，把张彩全家流放到那里，不是跟流放到岭南差不多吗？”

    众臣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啊……

    “还有，朕打算直接把张彩罚为奴，送给番夷国主马林为奴，任其驱使。马国主不是要开发东番岛吗？好啊，让张彩跟他去，和那些东番岛的野人打交道去，众卿以为如何？”

    “这个好……”很多和张彩有仇的文官心里给正德的安排点赞。

    于是，朝臣们纷纷点头同意。但他们同时提出——马林不能把张彩带回本土，只准安置在东番岛……

    对于这一点，马林自然没问题。反正，他本来就是想利用张彩丰富的理政经验管理台岛的。当然，孔泰还是名义上的首席官员，但张彩可以以副官和助手的名义，具体处理事务。

    朔望朝会上，群臣们热烈地讨论起了张彩无比黑暗的未来。想到张彩未来和野人打交道的场景，不少文官直接自嗨地笑了起来。

    然后，马林被传唤上朝。正德帝一本正经地道：

    “马爱卿，听说你要开发野人遍地的东番岛，缺乏人手啊？”

    马林早就和正德私下商议过，自然配合：

    “确实如此，东番岛上野人遍地，危险异常。臣需要有勇有谋的人才，和那些凶悍的野人斗智斗勇。而且，需要做好随时被野人吃掉的心理准备……”马林说着，还露出了一张苦脸。

    “哈哈哈……”众臣大笑。同时，对于给张彩的这个“可怕的安排”更加满意了。

    “好，朕就把罪臣张彩赐予你作为家奴，带他去东番岛开荒去！”正德大手一挥道。

    马林装出很惊讶的样子道：

    “什么？张彩？可是前吏部尚书？这样的大人物……被东番岛的野人吃掉岂不可惜？”

    众大臣心说——我们就期待张彩被野人吃掉呢……

    然后，张彩的命运就这么定下来了……

    ……

    确定了张彩的命运后，马林立即请示道：

    “陛下，张彩既然成了臣的家奴，臣是否可以任命其为管家，命其去江南买猪？”

    “买猪？”正德和众大臣都是一愣。

    “是呀，臣听说，江南太湖一带的猪，猪肉美味无比。东番岛上的野人因为不养猪，但又想吃肉，所以只好抓人吃喽。臣想着，去买点猪给那些野人养着，有了猪肉，他们就不吃人了呀……”马林装出一副“我很萌”的样子说道。

    满朝君臣都被马林这个雷人的说法给雷得外焦里嫩——买猪给野人养，就是为了让野人吃猪肉不吃人肉？

    继而，整个朝堂上，发出了哄笑，很多大臣笑得都直不起腰了。正德也在龙椅上笑得东倒西歪的，他实在是被马林这个借口给雷死了……

    众大臣纷纷点头同意，认为让张彩当一个下人去买猪，而且是买去送给那些吃人的野人去养，非常适合他们给张彩安排的人设。于是，众大臣当廷就给马林开具了路引，允许“管家张彩”，到南直隶采购家猪。

    而事实上，这也是马林给张彩的一个测试。若是张彩办砸了，马林就未必重用他了。若是办得漂亮，张彩才容易得到马林的信任。

    当等候在京城郊外客栈里的张彩得知马林要安排他去江南购买家猪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不太乐意。

    马林警告道：

    “千万别小看这个差事，我听说，太湖附近的家猪，生崽多，生长快，是大明最优秀的家猪品种。这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切莫疏忽。这件事办好了，以后你张家肯定前途无量。若是办不好……”

    “属下明白了！”张彩是聪明人，立即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还有，去江南的时候，若有机会，秘密收购一些茶种。比如苏州吴县洞庭山的‘吓煞人香’（碧螺春的前身，碧螺春的名字是康熙给改的）茶种。”

    太湖猪和碧螺春都在太湖畔，张彩此番过去，倒是可以一并采购了。而且，茶树种子很小，放在包里也很隐蔽，难以引起别人的重视。

    张彩领命而去，直接带着马林帮雇佣来的人直奔江南太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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