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有快乐，开心至死 (二合一大章)

    航班姗姗来迟，莫里亚蒂抬头仰望天空，眉头微皱。

    在他的视线里，一群乌鸦扇动翅膀，围着客机的两翼与尾翼飞来飞去。

    这批乌鸦和莫里亚蒂之前见过的火鸦、七彩乌鸦、堕落乌鸦都不一样。

    它们通体呈黑色，头部和脚部是鲜红色，好似滴出血来。

    乌鸦飞在空中，一双翅膀下面有两个黑色小圆球。

    莫里亚蒂从圆球中发现了暗元素魔力的痕迹，不过不是明显，因为在魔力里混杂了太多的负面情绪。

    如果有人近距离接触那些黑色小圆球，莫里亚蒂敢保证，那个人会被各种各种的情绪拖进罪恶的深渊。

    而由于魔力造成的波动，导致磁场发生了改变，飞机仪表盘更是出现了偏差。

    机长与机组没有办法保持原有速度与高度飞行，他们也不敢贸然加速，只能降低速度与高度，慢慢飞行。

    这些事情也是莫里亚蒂后来知道的，但是不妨碍他做出判断。

    “莉莉丝，”莫里亚蒂深沉的感叹道：“你又说中了，航班延期的原因和这批乌鸦有直接关系。”

    莉莉丝眼中闪过一道紧张：“你看到了什么？”

    “诡异的乌鸦。”莫里亚蒂简略的解释了几句，然后断言：“至于乌鸦是否给飞机上的乘客造成了伤害，还需要等乘客下机，一看便明了。”

    莫里亚蒂的目光紧紧锁定飞机，随着塔台的灯光晃动，飞机开始着落。

    “你瞧，红袍巫师和魔法部傲罗选择了休战，”莉莉丝指着天台说道：“看来他们还没有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目标同样是延期的航班。”

    莫里亚蒂顺着她指出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山羊胡子与光头男巫两拨人各自站在一边，每个人都严肃地盯着飞机。

    不光是他们，飞机的工作人员、军队的军官和士兵和候机楼的乘客也都把目光投向飞机。

    前来接机的亲属、朋友从候机楼里跑了出来。

    隐身的西蒙跑在最前面，脸上满是焦急与期待，迫不及待的确认他的妻子与女儿安然无恙。

    这一刻，晚点的飞机成为整个机场的焦点，莫里亚蒂让莉莉丝捏住他的西装，使用幻影显形，来到飞机跑道上。

    飞机一旦降落，这里是最接近但又不易被人察觉的空地。

    “山羊胡子——也就是被光头男巫称做‘源谷君’的老师，对他的学生说‘为了建设更好的魔法部’！还记得吗？”

    莫里亚蒂询问莉莉丝。

    “当然，”莉莉丝点点头，随即恍然：“你是说——东瀛魔法部即将迎来一场政变？”

    “就凭山羊胡子和一群10多岁的学生？”莫里亚蒂挑了挑眉，“你也太小看魔法部的战斗力了吧。”

    “我看那帮红袍巫师使用的火球呀、水幕呀、土块呀，蛮厉害的嘛。”

    “那些都是低级的元素变形术，”莫里亚蒂摇了摇头，看了红袍巫师们一眼，“如果他们只有这种程度，那他们永远不会实现目标。

    反倒让我在意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魔法所的老师与学生，产生了对魔法部不满的现象。”

    莫里亚蒂总结道：“如果你遇见了难事，并且毫无头绪，那么找到事情的起因就解决了一半。”

    “我是不是应该找个笔记本，把这句话记下来，”莉莉丝眼中闪过一道笑意：“然后命名为莫里亚蒂语录，出版一下，是否能赚两个将加隆？”

    就在他们谈话间，飞机缓缓降落，平稳着落后，机门从里面打开。

    莫里亚蒂解除了西蒙的隐身，希伯来鉴宝商就像看见了绝世珍宝一样，狂奔到机门口。

    “娜塔丽？娜塔丽？娜塔丽？伊兰？伊兰？伊兰？”

    西蒙连声呼唤妻子与女儿的名字，飞机里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西蒙的脸色“刷”得变得惨白，嘴唇颤动着，呐呐无言。

    越来越多的人跑到飞机门口，聚在一起，大声呼唤他们亲友的名字。

    可是依旧没有回应！

    几十秒后，人们预感到了什么，意外可能发生了，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有太多全机人神秘消失或暴毙的未解之谜。

    人们不敢想象，眼圈泛红，现场如同死寂一般，不论是飞机还是地面，都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踏踏踏”声的跑步声响起，军队跑了过来，红袍巫师与黑袍巫师也幻影移形到了飞机附近。

    “莫里亚蒂，我们要不要进飞机看一看。”莉莉丝碧绿的眼眸中跳跃着好奇与渴望的亮光。

    那是想要探险、试图探索的大胆与勇敢。

    尽管飞机里的世界是未知的，但是目前来看，去现场发掘一些线索反倒是有必要的。

    正当莫里亚蒂准备点头同意时，飞机里突然响起了《jingle  bells》的音乐声。

    也就是圣诞歌，铃儿响叮当。

    西蒙：？？？

    军队：？？？

    巫师：？？？

    莉莉丝：？？？

    所以人都懵了。

    然后飞机里的空姐穿着红皮衣，一人拿着一个小喇叭从飞机上走了下来，她们分列两旁，留出一条通道。

    一大帮人走了出来，机长和机组人员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乘客。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眼神的喜悦藏不住。

    地面上的人惊呆了，至今说不出一句话来。

    机长乐呵呵地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喜欢我们的恶作剧吗？飞机落地后我们不下机。

    先让你们等一等，然后为你们表演圣诞节的节目！

    这是经过ljn航班全体乘客以及全体机务人员共同决定的——我知道我们晚点了，但是我们在飞机上度过了愉快的20个小时！”

    “喔哦哦！”

    机长身后的乘客，不论男女，不论老少，通通爆发出欢呼，好多男人挥起手臂，兴奋的直嚷嚷。

    “是的、是的！我敢保证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飞机上的愉快生活！”

    机长与副机长等人击掌相庆，他们试图和每个乘客拍照留念，但是被机场的工作人员拉开了。

    “喂喂！你们在做什么？不要用力，很痛的！”

    机长被四五个人拽走了，奇怪的是脸上没有一丝不快。

    其他人也一样，这一点，众人都发现了，他们不指望机长告诉他们飞机上发生了什么，把目光转移到源源不断下机的乘客上。

    西蒙终于看到了他的妻子娜塔丽，女儿伊兰被她妈妈抱着，母女一起走下飞机。

    “爸爸~”

    伊兰从娜塔丽身上跳下来，然后朝西蒙跑了过去。

    莫里亚蒂和莉莉丝看着一家三口重逢的场面，微微勾起嘴角。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乘客们大多傻笑个不停。

    有个男人的胳膊断了，左手臂肉眼可见的折弯了——他说飞机震荡时撞在了墙上。

    尽管痛得要命，但是男人一点也不难过，医生给他打麻醉针和止血针时，他竟然笑嘻嘻的。

    莉莉丝皱着眉头道：“笑？有人总说笑有一种魔力，这帮人不会真的被施了欢乐魔法吧？”

    “据我所知，没有欢乐魔法。”莫里亚蒂的脸色不太好看。

    航班延期时，大家担心乘客的安全。

    现在乘客们大多平安无事，反倒是精神面貌出现了问题。

    西蒙和妻女解释东瀛的危险，试图劝说妻女回国。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女儿银铃般的笑声，与妻子温柔的深吻。

    还有一拨人把两名乘客围在中间。

    他们哭诉乘客的老母亲离世了，然而两名乘客没有悲伤，喜气洋洋的面色不改，让人忍不住揍他们一顿。

    “发现了吗？”莫里亚蒂对莉莉丝说道：“飞机上下来的乘客丢失了负面情绪，他们不会感到悲伤、不会产生烦恼、不会感到吃惊、不会产生恐惧……

    他们只会高兴与开心，一件事情怎么开心怎么来，似乎永远保持快乐心情一样，快乐到麻木……”

    莉莉丝是个聪明的女巫，她一下子联想到负面情绪的黑色小圆球。

    “那些乌鸦把乘客们的负面情绪全部吸走了，乘客们只剩下了欢乐！”

    “我想可以这样理解。”莫里亚蒂略微颔首，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莉莉丝的脸庞上浮现一丝严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会相信世界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相比袭击海普罗赛的堕落乌鸦，那些乌鸦的能力得到了进化。”

    莫里亚蒂肯定的说道，他朝飞机上空望了过去，上面空无一物，也没有魔力显露的痕迹。

    早在飞机降落，或者更早的时候，乌鸦融入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堕落乌鸦勾出人们心中的黑暗，通过黑暗力量与负面情绪，感染巫师。

    所有的良知、道德、快乐……被各种各样可怕的恶念掀翻。

    恶念与饥荒把巫师们变成了行尸走肉，变成了怪物。”

    莫里亚蒂比较起两种暗元素魔法的特点。

    “而我们今天所见到的乌鸦，同样抽走了负面情绪，不同的是，没有用负面情绪侵占人们的意识与理智，反而给人们留下了快乐，或者说，只有快乐！”

    莉莉丝尝试想象当一个人的感情只剩下快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我只剩下快乐，那我就不会吃莫里亚蒂的醋了吧。

    莉莉丝头脑里第一个蹦出来的竟然是莫里亚蒂和许多女孩子躺在一起，然后她在旁边看着傻笑。

    开什么玩笑！

    莉莉丝用力摇了摇头，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她生不如死。

    所以没有了负面情绪，不会心酸、不会失落，只剩下快乐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真可怕，”莉莉丝看着莫里亚蒂说道：“尽管我不喜欢我哭泣、伤心、失落的模样，但是我也不想变成一个只会了乐呵的傻子，我喜欢体验人生百态。”

    莫里亚蒂打趣她道：“我不知道你还会哭泣，在哪里？什么时间？可以参观一下吗？”

    “都是因为你！你还笑我……”莉莉丝的俏脸上迅速划过一抹羞赧，攥起拳头打在莫里亚蒂的肩膀上。

    只是她声音很小，就是嘟囔着，没有让莫里亚蒂听见。

    “不过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有羞涩、有酸甜，但我很满足，也很开心。”莉莉丝收敛了嬉笑的神态，朝乱哄哄的人群望了过去。

    “他们——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变得麻木吧。”

    莫里亚蒂赞同的点了点头，“笑容长时间挂在脸上，也会笑僵的，更造成脸部皮肉下垂、肌肉松弛。”

    “你关注的点总是与众不同。”莉莉丝挑着眉毛，揶揄道：“是不是全程关注小姐姐的脸蛋？看西蒙的妻子娜塔丽多漂亮，要不要……”

    “你够了。”莫里亚蒂看了莉莉丝一眼，莉莉丝不说话了。

    “我们去找西蒙，还有裂口女。最近两天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整理一下头绪。”

    “那他们呢？”莉莉丝朝东瀛的两拨巫师看了一眼。

    “先派幽蛇跟着。”

    数十条小黑蛇从莫里亚蒂的袖口爬了出来，钻入黑暗中，暗暗地隐藏在红袍巫师与黑袍巫师附近。

    莉莉丝目送黑蛇远去，赞道：“真是个方便实用的魔法。”

    “走了。”

    莫里亚蒂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西蒙。

    两人一同解除了隐身，现场很乱，到处都是夸张的笑声，没有人会发现突然多出两个人。

    西蒙正在为妻女的过度快乐而发愁，看见莫里亚蒂走过来，欢喜着把莫里亚蒂介绍给了妻子。

    希望莫里亚蒂可以帮忙，把娜塔丽的状态调整过来。

    莫里亚蒂把西蒙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不需要我动手，负面情绪的消失只是暂时的，用不了一周，你的妻女会自动恢复正常。”

    西蒙松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丈夫与父亲，妻女保持快乐挺好的。

    但是他坚信人的七情六欲一样不能少，少了一种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莫里亚蒂赞同他的观点，就像莉莉丝说得那样，体验人生百态远比只剩快乐重要。

    否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莫里亚蒂透过机场事件看出了东瀛boss的用意。

    东瀛boss在不断开发暗元素魔法，他在规则范围内，尽可能的提高暗元素魔法的使用方法，并且在不断增强暗元素魔法的威力。

    从最直观的魔咒攻击，到通过黑暗力量改变外形，再到现在的潜移默化的改变人们的思想。

    东瀛boss利用暗元素魔法做到了许多平常巫师难以想象的事情。

    很难判断东瀛boss的巫师等级，莫里亚蒂保护估计东瀛boss在75级以上。

    和西蒙一家走出了机场，莫里亚蒂看到裂口女站在机场外面的马路上，独自一人。

    莫里亚蒂突然发现裂口女也挺孤独的，可怜女人变成裂口女的原因他一定要找到。

    和裂口女汇合后，莫里亚蒂一行人在羽田国际机场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一番折腾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十八分。

    这一次莉莉丝没有使手段和莫里亚蒂同一间客房。

    她现在只想避着莫里亚蒂，不想让莫里亚蒂看到她为了学习人体变形术而变化出鳞片的皮肤。

    莫里亚蒂站在落地窗前，幽蛇无功而返，但是恰恰证明了红袍巫师和黑袍巫师的下落。

    只有魔法所与东瀛魔法部有魔法保护，幽蛇无法进入，否则幽蛇不会跟丢。

    莫里亚蒂凝望东瀛火山岛的方向，目光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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