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案了,原告就是罪魁祸首!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我住年更窑字数:5591更新时间:24/10/12 03:04:32
    “你没事吧?”

    居民楼下,黎白婉有些担忧地问着姜礼。

    而姜礼缓过气来,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按理说,那种因为愤怒带来的失态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才对,自己应该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尽管那老头经历的事的确让自己觉得愤怒,但也不会发脾气才对。

    可刚刚恍惚间就是突然诞生了训斥它一顿的想法, 而且刚刚出现这个想法,自己就这么做了,压根没有思考这么做是不是合适。

    这很不对劲。

    “没事,刚才有些失态了。”姜礼摆摆手,捂着额头喘息道。

    很快,宋娴也跟了下来。

    “姜礼哥哥,你刚刚怎么发这么大火啊?”宋娴察觉出了姜礼的不对劲, 自从她认识姜礼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

    “我...大概是最近有点累了吧。”姜礼叹了口气。

    见姜礼不愿意多说, 黎白婉和宋娴对视一眼,都是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

    “那回去吧。”黎白婉扶着脚步有些飘忽的姜礼,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姜礼觉得直犯恶心。

    对此,姜礼觉得十分困惑。

    他明显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忘掉了。

    而先前与老头的对话中,好像就是因为这被自己遗忘的东西在作祟。

    可是除了家人,还有什么事情会值得让自己如此愤怒呢?

    一直到家,姜礼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并且始终想不起来这被忘掉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因为出了这个意外,本来想每天都出去找刺激的黎白婉暂时也放弃了这个打算。

    左子桓那边收到了报告,也联系姜礼,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姜礼对此的回答是,必须加强礼义会成员的思想教育问题, 并严查有哪些成员生前是没上过学的,没有正确的是非观, 让专员对这些成员加以纠正。

    “但是很多成员的执念说起来都是不太符合你说的这些观念的,如果强行给掰直了, 我担心它们就废了啊。”左子桓对此有些为难。

    “啧,那确实是个问题,那就先这样吧,以后等我制定出详细的方案再说。”

    姜礼只能暂时搁置了这个计划。

    接下来几天,姜礼一边在家修炼,一边平复着自己的突然失控带来的不安。

    事实上,这次失控和以往的犯病的表现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犯病时自己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但失控的时候,自己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所谓的犯病有可能不是精神病后遗症,因为随着自己修为日益精深,除非是灵气全力爆发,否则几乎已经不会再出现犯病的情况。

    所以姜礼对此的猜测是,之前的犯病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在情绪出现剧烈波动的时候承受不住小草存在带来的反噬而已。

    所以说, 追根溯源, 小草才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 但它是怎么来的,这又是一个问题。

    但是这次失控,只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对话引起的。

    这就很令人费解。

    “或者说,是因为赌博这个字眼,让我隐约想起了什么东西吗?”

    姜礼自言自语:

    “可是我印象里,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赌徒才对,而且就连我自己买彩票中过最大的奖也就是五块钱,还是花十块钱买的...”

    带着这份怀疑,时间很快来到了过年的前一天,腊月二十九。

    这天一早,陈逸轩就给姜礼打来了电话。

    “你家的地址在哪,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了,我现在就来接你。”

    “接我?接我干嘛?”姜礼有些奇怪,他还专门看了看时间,明天才是大年三十,自己并没有记错时间。

    那边的陈逸轩似乎对姜礼的问题有些意外:“你没开玩笑吧?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会忘了吧?”

    “今天不会是你大喜的日子吧?”姜礼调笑道。

    可以往经常和姜礼互相开玩笑的陈逸轩罕见地沉默了。

    姜礼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感觉到不对劲了。

    “今天是齐君哥的祭日,你以前每年都去祭拜的,怎么可能会忘?”

    陈逸轩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愠怒。

    “齐...齐君,是谁?”姜礼突然有些慌了神,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他很清楚,自己绝对认识这个艾阳,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陈逸轩没有说话,他似乎也听出了姜礼语气中的慌乱,也察觉到姜礼并不是在开玩笑。

    良久,陈逸轩叹了口气:“你先把地址发给我,大概是这三年里,有些事你忘了吧,这不怪你。”

    姜礼‘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把自己的地址发给了陈逸轩。

    半小时后,陈逸轩开着车来到了姜礼家楼下。

    “我有点重要的事得出去一下,不能带你们一起,我在茶几上留了饭钱,晚上我会回来的。”

    姜礼对黎白婉和宋娴交代两句,便披上外套出了门。

    见姜礼脸色有些不好看,两人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他注意安全。

    坐上车后,陈逸轩突然发现姜礼有些憔悴,和以往生龙活虎的样子不太一样,也是有些惊讶。

    “你怎么了?”陈逸轩关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总有一种感觉,似乎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去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反正就茶不思饭不想的,挺怪的。”

    姜礼故作轻松地笑笑。

    “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连齐君哥都忘了。”

    陈逸轩沉重地说着:

    “我还以为你不叫我是因为你自己去了,没想到,居然是忘了。”

    “齐君...”姜礼眉头紧蹙:“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但我模模糊糊觉得,我应该和他很熟悉,但是就是一点儿轮廓都不记得了。”

    “当然很熟悉。”陈逸轩叹了口气:“以前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啊,他大你三岁,他爸爸也是我爸在警局的前辈,我们两家算得上是世交了。”

    “这...你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来了,逢年过节似乎是有去一个叫齐叔的人家里串过门,不过你说齐君和我们从小玩到大,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礼艰难地试图想起来,但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到。

    陈逸轩只能通过自己的描述,尝试帮助姜礼唤醒这段记忆。

    “齐君哥以前是我们小区里的孩子王,十分正直,同时对年纪比他小的孩子都照顾有加。

    特别是我们俩,因为我爸和他爸在一个单位工作,彼此熟识,所以齐君哥对我们更加照顾。

    随着当时那些小伙伴们逐渐长大,搬走的搬走,脱离的脱离,到了最后,就只有我们三人还成天玩在一起。

    后来,他考上了警校,因为表现突出,本身又充满了正义感,通过了考核,成为了卧底警察...”

    卧底警察?!

    姜礼表情微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而陈逸轩一边开车,一边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没有注意到脸朝窗外的姜礼有什么不对:

    “在考入警校的那几年,他还有事没事和我们通个电话,放假的时候也会带着我们出去玩,但等他成为卧底警察的时候,就和我们断了联系。

    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他当了卧底,只当他事务繁忙,没时间再像以前一样和我们玩在一起。

    等到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在他家,见到他的黑白照。”

    说到这里,陈逸轩有些哽咽:

    “因为是卧底,所以没有葬礼,没有通报,甚至除了几个知道详细情况的领导和值得信任的亲人朋友,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有一个叫齐君的英雄死了。

    那天晚上,老爸他和齐叔喝了很多酒,我们也终于知道齐君哥不是不找我们玩,而是在那样的环境里,连打电话报平安也成了奢望。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会儿我刚刚高考结束,就是因为这件事,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警校,而你,也是因为他选择的当警察。”

    “我...”姜礼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东西,五官有些扭曲。

    “我,我记得,他是暴露之后被害死的?”

    “嗯。”

    陈逸轩痛苦地点点头:

    “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样了,全身骨骼粉碎性骨折,面目全非,听说体内还有残留的毒品,线人找到他的时候犯罪分子所在的整个仓库只剩下了他的尸体,他们想转移尸体,结果过程中内脏都从腹部的撕裂伤流了出来。”

    姜礼抿着嘴,脸色有些发白。

    经过陈逸轩的提醒,他想起来了。

    愤怒的同时,姜礼也十分内疚。

    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会忘记了?

    而这时,陈逸轩也将车开到了公墓。

    在陈逸轩的带领下,姜礼找到了齐君的墓碑。

    “没有名字。”姜礼看着只写着烈士之墓的墓碑,黯然神伤:“那些家伙还没有被抓到是吗?”

    “没有。”陈逸轩将带来的祭品放在墓碑前。

    “如果被抓到了,至少能留下点文字,让人知道他是谁,是为什么死的。”

    姜礼对此也觉得颇为无奈。

    生前不能露脸,死后不能留名,这就是卧底警察。

    为了防止被报复,在犯罪分子彻底被根绝之前,所有的卧底警察都只能生活在影子里,不能被世人所知。

    曾经有打入犯罪组织的卧底,在路上被自己的孩子认出来,叫了声爸爸,引起了犯罪份子的警惕,不久之后,不止这名卧底,连他的家人也没能逃过这些人的毒手。

    姜礼抚摸着墓碑,发自肺腑地道歉:“对不起,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把你给忘了。”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关于齐君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姜礼被庞大的信息流冲击地呆在原地,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萦绕在姜礼的脑袋里,良久,这种不适感才逐渐消失,在陈逸轩担心的注视下,姜礼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怎么会当警察的,原来不是因为陈叔啊。”

    齐君的面貌逐渐清晰,姜礼想起来,自己小时候似乎问过他,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考警校,是不是因为他的爸爸就是警察。

    “唔,虽然也有这个原因,不过最大的原因是我觉得当警察很帅啊,只要有警察守在大家的身边,就算天再黑,大家也能睡得很安稳,这也能算是英雄吧?”

    “可是当警察会遇到危险,你不怕吗?”

    “怕啊,但是总有人要面对这些,总不能让老百姓来面对吧?所以我训练得这么认真,就是因为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保护别人的同时也能保护自己。”

    姜礼罕见地坐在地上,一脸深沉,一言不发地点了根烟。

    “从小时候和你们在一起玩,我就知道,保护别人就是我最大的人生价值。”

    陈逸轩一愣:“你说什么?”

    “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刚刚才想起来。”姜礼吐出一口烟雾,但总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并没有随着烟雾一起被吐出来。

    “你没有和我说过。”陈逸轩叹了口气。

    姜礼笑了笑:“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这句话的重量。”

    “他是个好哥哥,更是个好警察。”陈逸轩说道。

    “总之,他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也实现了它,他的死,重于泰山。”

    姜礼缓缓地说着。

    兄弟二人之间,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姜礼凝视着面前的墓碑,随后又看了看齐君墓碑后棉许多只写有烈士之墓的墓碑,一时之间有些感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在这样的时代,有这么多带着信念活着或死去的人,是普通人的幸运。

    因为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他们扛着。

    “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姜礼突然对陈逸轩说道。

    “关于齐君哥的吗?”

    姜礼摇摇头:“不止他的事,从我们生活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人和事,但凡是你还记得的,都跟我说说。”

    “为什么?”陈逸轩有些奇怪。

    今天的姜礼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似乎有些...多愁善感。

    “我总觉得,除了齐君,还有许多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了。”

    姜礼的表情十分郑重:

    “以前还不觉得,但在我想起了关于齐君的事情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往的许多记忆都出现了偏差。

    我之所以想不起来这个人,不是单纯忘了,而是因为他的存在,与我过去的一些认知相悖。

    就好比我之前一直觉得,我是在陈叔的安排下当的警察,而现在才想起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也就是说,齐君给我的人生带来的所有影响,似乎都被我无意识地替换成了其他原因。

    这就好像...这就好像意识被篡改了。

    所以我现在很惶恐,我有一种感觉,齐君并不是唯一被我忘记的人,还有其他人和事被我遗忘了。”

    尽管姜礼说得很玄乎,但陈逸轩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陈逸轩对此也不疑有他,在姜礼住院的那段时间,有许多前去探视他的人,姜礼都表现得抗拒且陌生,在陈逸轩看来,这或许是后遗症。

    “看来这三年对你的影响确实很大。”

    陈逸轩苦涩地笑了笑,从姜礼被寄养在自己家之后,自己记事的时候开始说起了兄弟俩的往事。

    这一说,便说了一整天。

    而整个过程,姜礼听得十分专注。

    果不其然,在核对中,姜礼发现,自己确实对陈逸轩提到过的一些人和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反而是陈逸轩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却记忆犹新。

    这与常理刚好反了过来。

    而那些被自己遗忘的部分,无一例外的都对自己的人生轨迹产生过深远的影响,并且还几乎都不是什么好事。

    也就是说,但凡是痛苦的回忆,全都被自己选择性地遗忘了。

    “所以说,我小时候老是捉弄你,并不是因为我缺乏安全感,确实是因为我小时候欠揍?

    我上学的时候孤僻,不是因为人缘不好,而是遇到看不惯的事就动手,所以大家都怕我。

    工作以后被挤兑,也不是因为过于高傲,而是因为刚到警局就实名举报同事工作态度不认真,还因此和上司叫板?”

    不说其他,光是其中一些明显与自己的记忆产生偏差的事就已经足以让姜礼惊掉下巴。

    “我得纠正一下,工作以后被挤兑确实也包括你很高傲。”

    陈逸轩认真地提醒道:

    “虽然你确实有这个资本,但是确实不受人待见。”

    “啧...”姜礼忍不住咋舌。

    “我以前居然是这种人?”

    “那你以为你之前是什么样的呢?”

    陈逸轩有些好奇。

    “我记得,我以前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天才总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那种,嗯...大概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吧。”

    姜礼犹豫着说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吧。”

    陈逸轩点评道:

    “至少表面上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和齐君哥都知道,其实你本身性格就挺恶劣的,咋说呢,就是心挺黑的,但不是贬义词哈,用我爸的话说就是,这孩子从小就有城府。”

    想了想,陈逸轩又补充道: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就是你出院以后和以前变化有点大,也不是说性格变化大,只是我过去觉得你包袱还挺重的,尽管心里十分在乎,表面上也风轻云淡的,但是现在就特真实,怎么说呢,就是在家就算了,但是在外面也干脆演都不演了。”

    “所以说,我也并不是性格大变,而是我本来就这弔样?”

    姜礼突然有点难以接受。

    照这么说...自己现在的性子并不是受到了那三年经历的影响?也和小草没有关系?

    姜礼恍惚着喃喃道:

    “我本来就是个素质极低的屑?!”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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