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玉泉村

    李歌松开手，对不良说：“你们走吧。”

    不良们被吓到，惊慌地逃走了。

    “你不教训他们一顿？”鱼铃打趣一句，打量着他，“你练过？”

    “什么练过？”

    “拳击、空手道之类。”

    “没有。”

    “你力气很大耶！”鱼铃瞧他的手臂也不是很粗，“经常锻炼吗？”

    鱼铃突然拉开他的袖子，惊讶发现袖子下的手臂很白净，没有明显的肌肉，算不上结实有力。

    “你干嘛？”

    “你的力气真的很大，是天生的吗？”

    “不是。我只是最近力气涨了很多。”李歌第一次发现苏鱼的好奇心那么强，不知道该说她可爱，还是烦人，“走呀，早点去学校，早点回家。”

    红眼病的初级症状就有力气变大和咳嗽，鱼铃很难不把李歌的怪力和红眼病联系起来，所以才拉开他的袖子，看他是不是经常锻炼。

    “李歌，你最近咳嗽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鱼铃细细观察李歌，从刚才到现在，确实没见他咳嗽。

    不是红眼病吗？不，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她跟在李歌身后，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散乱的信息片段连接在一起。

    鱼铃重新梳理了一遍脑中的记忆，她一共知道三个怪异点，分别是红眼病医生、拥有怪力的同学和吃人的蟒蛇。

    三者有什么联系呢？

    玉泉村！

    是的，三者在同一个地点出现过，这个地点正是李歌的老家玉泉村。

    “李歌，你爸最近是不是经常咳嗽？”红眼病初期的患者往往不自觉，自以为只是得了什么小感冒。

    “咦，你怎么知道？”

    “我可能知道你爸爸得了什么病。我们去完学校后，就去你家。”

    “好……”好字刚出口，李歌才意识到鱼铃说了什么，惊慌道：“等等，你说什么，你要去我家？”

    自从上了初中，还没女同学去他家，就连半个青梅竹马的秦子衿也只在小时候去过。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鱼铃当然不会懂青春期猪头少年廉价的纯情，疑惑看着他。

    “没、没有……好吧。”李歌拉回正题，“你知道我爸得了什么病，不就是普通感冒吗？”

    鱼铃意味深长地道：“要去看了才知道。”

    今天在学校没见到秦子衿，李歌一路上闷沉沉的。

    鱼铃跟着李歌步行三十来分钟才到他家。

    李歌打开门，客厅很安静，似乎没人。

    “爸？”他空喊两声，没有回应，“我爸不在家，他应该在店里。”

    “你家店在哪，我们去你家店。”

    “现在已经11点了，我们吃完饭再去吧。我顺便把午饭给我爸带过去。”

    鱼铃点点头。

    “那你坐一会，这是电视遥控器。”李歌用纸杯子接了杯水，端给鱼铃。

    李歌在厨房忙时，鱼铃看了阵新闻，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门打开了，咳嗽声响起，穿着花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一边脱鞋子，一边对空气问：“李歌，你回来了？志愿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没人回应，等他望向客厅，才发现不是李歌在看电视，而是一个陌生女孩。

    “叔叔，你好。我是李歌的同学，我叫苏鱼。”鱼铃自我介绍。

    “咳咳，你好，你好。我是李歌的爸爸。”中年男人释放出笑容，“过来玩呀！玩得开心点。”

    “会的。”鱼铃微笑回答，“叔叔，你是感冒了吗？”

    “是的，有点小感冒。”

    “叔叔为什么觉得是小感冒呢？不重视的话，小感冒也会变成大感冒哦。”

    “放心，不碍事，我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很健康。小感冒，过几天就会好。”

    “是吗！”鱼铃笑而不语。是什么给你的自信，得出身体很健康的结论呢？

    中年男人放好鞋子，钻进厨房。

    “爸？”李歌正在炒菜，回头看见自己的父亲李腾，“你怎么回来了？”

    “咳咳，臭小子，我不回来，你就可以带女人回家？”

    “那是我同学。”李歌纠正。

    李腾想起什么，偷偷瞧了眼客厅坐姿十分端正的鱼铃，“哦，原来你小子报考师范大学，是为了她！”

    “你、你乱说什么啊！”

    李腾见李歌的表情慌张，苦口婆心道：“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害她和你自己。有好大学不上上普通大学，你不为现在着想，也未将来想一下。读一个普通大学，毕业后怎么找工作，现在的大学生遍地都是。你找不到好工作，挣不到钱，怎么和人家过日子？人家那么漂亮一个女孩，你就愿意让她陪你一起吃苦？”

    “哪儿有啊！我不是喜欢她。”李歌不耐烦父亲的啰嗦，直接走掉了。

    “臭小子！”李腾不信，认定李歌喜欢鱼铃，不然会把人家带到家里来？

    “喂，菜还没炒完呢。”等李歌走出厨房，李腾发现菜还在锅里，只好用水冲冲手，接过锅铲炒菜。

    “我爸没对你乱说什么吧？”李歌走到椅子坐下。

    “没有。”鱼铃望向他，询问道：“你爸多久开始咳嗽的？”

    李歌仰头思考，“嗯……大概有一个月了吧。”

    “没去医院吗？”

    “去了。拿了感冒药。我爸的咳嗽就是普通感冒。”

    “不是。”鱼铃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你爸……可能感染了红眼病。红眼病初期并不好判断，而且也没有感染性，加上最近红眼病患者数量激增，医疗设施紧张，医院一般不会管红眼病初期的病人。”

    “你在开玩笑？”

    鱼铃反问：“你觉得我会随便开玩笑吗？咳嗽是红眼病的初期症状，你爸都咳嗽一个月了。”

    “也可能是普通感冒。”

    鱼铃不以为意，“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有件事要告诉你。上次我们在敬老院参加义务劳动，我们不是碰见了你二叔吗？”

    李歌点头。

    “其实那个时候，你二叔已经感染了红眼病。”

    鱼铃说的话太不可思议，李歌难以接受。

    鱼铃补充道：“我亲眼看见你二叔的眼睛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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