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有病的李歌

    李歌点点头，“乡下每家每户都认识，而城里的左邻右舍几乎不打交道。”

    “我看你和你二叔关系就很好，你们一定常联系。”

    “呃……其实，我小学毕业就去了城里，之后一直没见过二叔。上次清明节回乡下祭祖，是这么多年来首次见到二叔。但因为是亲戚，关系很容易搞好。”

    “你们清明节回去祭拜祖先，要烧纸和上香吗？感觉好传统。祭拜祖先后，会不会和亲戚一起吃饭？”

    李歌感觉今天的苏鱼很怪，像十万个为什么，但没谁会嫌弃和美少女聊天，“祭拜先祖后，一般都是各回各家。不过，上次清明节，我们村子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一个小孩被蟒蛇吃掉了。”

    “真的吗？”鱼铃用惊讶的语气问。

    “是真的，我在现场。我听说，事情的起因是两个小孩在后山玩耍，结果一个小孩被大蟒蛇用身体缠住，另一个小孩哭着回来报信。村长把村里的男人组织起来，上山找蛇窝，我和我爸、二叔都参加了搜救队，快要天黑的时候，我们才找到岩石下的蛇窝，一条半人粗的大蟒蛇躺在那里，蛇肚子高高鼓起。那条蛇吃了小孩跑不动，最后被我们用锄头、扁担打死，刨开蛇肚子，小孩早死了，脸和身体被胃液腐蚀得面目全非。”

    鱼铃认真听着，对大蛇的事将信将疑。

    “这段时间，不是冒出很多有关野兽的新闻吗，我一直以为，这些新闻是电视台在弄虚作假，但现在，那些野兽说不定是真的存在。”说到最后，李歌唏嘘不已。

    “城市同样不安全，最近红眼病闹得厉害，我们兰州有5例，乡下有吗？”

    “不清楚，不过我们村没有。”

    鱼铃将滑过耳朵的一束头发撩至耳后，有的没的和李歌交谈，“乡下人少，不易传染，情况应该比城市好些。”

    现在可以初步判断红眼病与玉泉村没关系，因为李歌没有任何红眼病的迹象。

    边走边聊，两人很快见到带队老师，带队老师问了下情况，见没出什么事，也没责怪，嘱咐了几句“不要乱走，小心找不到人”的话。

    和李歌、他叔叔聊完天后，鱼铃只觉这个世界处于剧情暴走的边缘，狂蟒大战、生化危机、外星人降临都有可能，每样她都抵抗不了。

    校车抵达学校后，已经是下午5点钟，班主任安排了放学。

    “鱼儿，今天放学那么早，最近复习又那么辛苦，我们去奶茶店吧。”秦子衿背着包，站在鱼铃的课桌旁。

    “不好意思，子衿，今天我有点事，你先走吧。”鱼铃没忘记昨天约她的电话，书包里还放着一把水果刀呢。

    等到独自一人，鱼铃去了躺厕所，将水果刀绑在大腿上，用裙子盖住。

    鱼铃来到学校后方的废弃工厂时，周围人很少，但不是没人的地步，附近的商业街离这里100米不到。她向同学打探过废弃工厂，学校是新校区，工厂要拆掉，地皮用来建学区房。

    鱼铃先围绕工厂走了两圈，等摸清大致环境，以及确定没人埋伏，才步入工厂，院子没人很安静，厂房门大开，光线照不到的深处被黑暗包裹着。

    约她见面的人大概在厂房里，但鱼铃可不想进去，在里面很容易被敲黑棍。她走到门口，往里面看，依旧没找到人影，朝里面大声喊，“喂，我来了，没什么事我就走啰。”

    她退后几步，脱离厂房的阴影，打定主意，只等5秒，她重申道：“我倒数5下就走。5、1，我走了。”

    “等一下……”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等人出来，鱼铃皱起眉头，“李歌，怎么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

    看他吞吞吐吐，鱼铃大概率知道他想说什么，慎重的态度让她耐心等他说完，告白事件她经历太多。

    “……请你帮个忙。”李歌挠着后脑勺，样子很是拘谨。

    “帮你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不是告白吗，鱼铃心想。

    “帮我问一下秦子衿，志愿填的那所学校。”李歌红了脸。

    你TM自己问啊，还专门给我打个电话，还约地点，搞得这么隆重，有病啊，鱼铃很无语，难怪说热恋中的人智商会下降。鱼铃确认他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不是自己努力寻找的线索，“好的，没问题。”

    回到家，鱼铃将自己在敬老院发现红眼病人的事告诉警察老爸，也将自己误闯私人住宅，发现解刨台上放着像是人类大腿的东西一并告知。

    最近闹得风风雨雨的杀人魔喜欢将受害人肢解，取下一部分带走。

    ……

    几天后，杀人魔的画像被放在新闻里播出。

    杀人魔逃走了。

    鱼铃暗骂警察没用。好在她也不怎么怕身为普通人的杀人魔，这些天下来，如她所料，她的身体素质恢复到1.1，她的身体娇小，力量却比普通人大，在打斗方面会有一定优势。

    再过12天，高考就要来临了。

    苏鱼的成绩一直在全校占据前十的宝座，李歌在全校排名前100，而秦子衿的成绩在班上只有中等，只要李歌愿意，是能和秦子衿进同一所大学。

    ……

    高考前一天。

    班主任叮嘱完高考注意事项，就放学了。

    夏季的天阴晴多变，天空骤然聚起乌云，闪电划破长空，雨哗哗落下。

    谁能想到正午还是骄阳当空，下午便是倾盆大雨。

    操场上白茫茫一片，雨流狂落。

    家长们陆陆续续接走自家孩子。鱼铃也收到电话，母亲接完妹妹，就来接她。

    鱼铃坐在教室窗前，静静地看书。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水花溅开，水沿着玻璃哗哗地往下流，形成了一层透明水膜。

    时间来到6:30，这栋老楼是三年级的教学楼，还在教学楼的学生很少了。

    一年级和二年级还有晚自习要上，学校的广播照常播放歌单，歌声与雨声交织。

    “应该快来了。”

    鱼铃收拾书包，关上灯，离开教室，来到一楼的过道上，遥望校门的方向。

    这时，一个奇怪的男人走入校门，他不带雨伞，也没穿雨衣，顶着大雨走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这时候接孩子的家长多，保安也没拦他。

    待那人走近点，鱼铃的瞳孔一缩，她看到那人，那人也看见了她。

    红眼病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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