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命承诺

    “微臣知道。”

    肖阳点了点头，同时目光坚定。

    “微臣只会比从前更对您忠心。只不过，微臣不明白，您何以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你是先王名正言顺的女儿，是可以成为女帝的，你看大乾不是如此？”

    “话虽如此，但你也知道秦国的危机。”

    秦羽一脸忧愁的看着肖阳，长叹一口气。

    秦笙自自己登基为帝开始，便无一日不苦心孤诣的想要找个由头让自己下台。

    虽然秦羽有着赤胆忠心的辅政大臣，但这些人都是文官，根本无法和秦笙对抗。

    当年，若非肖阳执意离开，秦羽是打算联合肖阳，一举夺下王叔的军权。

    可惜，现如今，五年的时间，已然是给了这头豺狼做大的时机，这时候他只是因为旁人会有闲言碎语，才不敢胡来，若是没有他人的议论，怕是早就做出弑君夺位的行为了。

    是以，如今秦羽不惜以暴露自己是女儿身作为代价，要肖阳给一个承诺。

    秦羽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肖阳。

    “肖大人，今日朕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你，不管结果如何，朕都可以告诉你一句话，朕，无悔。”

    肖阳的心底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流。

    人，还是一样的人，变得只不过是性别。

    然而，秦羽的那份真心，却是天可怜见。

    可叹当年的自己太愚蠢，居然罔顾了一个真心相对的人。

    秦羽能够孤身一人面对五年来豺狼环伺，却始终不给自己增加负担，没有说她的处境，就已然是证明了她对自己不只是君臣之意，更甚至可以说是爱。

    只是，如今的肖阳早以千疮百孔，自问不可能立刻给与她什么好的许诺，所以在面对秦羽的真心时，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臣绝不负你。只是，如今微臣一无所有，是以不敢奢望什么，只求能穷尽一生陪在您身边，为您打天下！”

    秦羽的脸上带着几分震惊。

    “你是在拒绝朕？”

    “不。”

    肖阳慢慢的走上去，淡然一笑。

    “臣是表示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说的都是真心话。”

    秦羽知道肖阳所言非虚，知道他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

    可是，身为帝王，秦羽也有着自己的固执。

    再次靠近肖阳，秦羽发了话。

    “只有和朕生死相随的人，才能让朕放心，因此，若肖大人不愿意成为我的夫婿，那朕有些事情，无法对你倾心相言。”

    “一年为期。”

    肖阳认真的看着秦羽。

    “若是微臣没有在一年内为你拿下秦笙的人头，微臣就嫁给你。”

    秦羽的眼神黯然失色。

    “原来你竟是如此讨厌朕，为了要不娶我，竟然拿着这个为条件来……”

    “陛下，微臣的话还没说完。”

    肖阳嘴角上扬。

    “若是微臣做到了，你就下嫁微臣，从此我为夫来你为妻，内外兼顾！”

    “此话当真？”

    秦羽眼前一亮，似是不放心，朝着肖阳伸出手。

    “拉钩，算是跟朕做一个彻底的承诺。”

    孩子气！

    肖阳笑了。

    他是知道秦羽素来的洒脱不羁，可是，如此小女子的姿态，却当真是少见。

    咳嗽一声，肖阳伸出了手，在秦羽没留神的瞬间，将她朝怀里拉了一把。

    冷不丁被拽过去，秦羽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薄唇落在了肖阳的脸上，惊的她红了脸，想要后退。

    “躲什么？”

    肖阳满脸的宠溺，箍着她腰身的手稍稍用力了几分。

    “既然陛下是打算让微臣成为你的王夫，你便要习惯微臣的一切。如今，微臣有资格讨要一些好处吧？”

    “你，还真够坏的。不，一定是女帝司马笙教坏了你！”

    看着秦羽面红耳赤的嘀咕着，肖阳的眼神却是黯淡了几分。

    “她与我，从来都是陌路人，你不用再介意。”

    顿了顿，肖阳却是再次发话。

    “你我之间，往后可不用拘泥那么多，若你不方便，我可自行到你宫中见你。”

    “扑哧！”

    秦羽闻言，不自觉的掩面一笑。

    “怎么，肖大人是打算跟朕暗度陈仓？”

    “认真点！”

    肖阳老脸一红，敲打了一下秦羽的脑袋。

    “为了要帮你稳固天下，这几日当是要日日去宫中跟你分析各国的形势，权衡利弊，然后才能对政敌动手，可别想歪了。”

    “哦。”

    秦羽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不自觉的嘟囔着嘴，小声的低语。

    “真没良心，枉费朕念了你五年，却是这么的不解风情。”

    虽是小声，可肖阳毕竟是巅峰大宗师，内力惊人，自然是把她的话都听了去。

    肖阳憋着笑，主动凑了上去。

    “陛下，你方才说了什么？臣没听得清。”

    “没，没什么。”

    秦羽脸颊有些发烫，下意识想走，但肖阳却是反客为主，牢牢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阿羽。我不能保证自己多久能走出来，可却能告诉你，今生今世，非你不要。为了你，我可以再一次拼上所有！”

    秦羽没有敢回头，但俏脸上早以多了几分满意。

    五年的等待，终于是得到了回应。

    慢慢松开手，肖阳这时候也是松了口气。

    “其实，从知道崔大人是女子开始，我心底便是有了一个疑惑了，如今，你亲自告诉了我，便有了分寸。”

    “那你该回报朕了！”

    秦羽傲娇的哼了一声，“肖阳，大乾女帝瞎了眼，不知慧眼识珠，但朕不会，朕要许你丞相之位，日后时机成熟了，你便是朕的……”

    “且慢。”

    肖阳打断了秦羽的言辞，淡然一笑。

    “功名利禄于我而言不过如是，阿羽如何能不知？”

    秦羽皱了皱眉。

    “朕知道你的心思，然而若不给你一个身份，那些势利小人必定……”

    “当务之急是对付摄政王，而非给我名分。”

    肖阳一阵见血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你真的心悦于我，且按照我的话来做，我必定一年内为你扫平障碍。若是有幸提前完成，我也好早日抱得美人归啊！”

    “无赖！”

    秦羽嗔怪了一声，但嘴角的笑容却是无法遮掩。

    “既如此的话，那明日早朝，朕就给你一个四品侍郎的职位，你看如何？”

    “甚好。”

    肖阳点了点头，同时，又突然凑近了秦羽。

    “你许微臣一生，微臣这条命，也是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