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不想把你当成他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正在处理各种日常的文件……虽然有学生琳作为助手，但每一份文件都必然需要他最终过目才行。

    忍者学校学生的毕业考试以及分班事宜啊，S级、A级等任务的分配及最终评判啊，村子各个上忍和中忍的调动及安排啊，和邻国外村的交际啊，种种种种，处理完一批，又来新一批，仿佛无穷无尽。

    忙忙碌碌了许久之后，他放下笔，偷闲扭了扭脖子，晃晃肩膀，背靠在椅背上，放松休息了一会儿，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鸣人他们的任务怎么样了……

    这个护送任务的真正情况，他身为火影自然是清楚的。

    不过四代目相信自己的学生卡卡西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儿子。

    感应着遥远的雪之国那里自己飞雷神的印记，四代目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他目光一瞥，看到办公桌的一旁放着的亡妻的照片。

    拥有美丽红色长发的女人，带着温柔地微笑，隔着相片静静注视着他，守护着他。

    “你这个人啊……”四代目指尖轻轻点了点相片上妻子的额头，想起当初她难产时苦苦哀求他和医疗忍者一定要救孩子的情景，便又是微微叹息。

    “你说，鸣人能够走到哪一步呢……”

    他轻轻地自言自语。

    “火影大人，自来也大人从雨隐村回来了。”一名带着动物面具的暗部出现在房间里，单膝跪着报告。

    “哦？自来也老师已经和晓谈完了么……”四代目脑海里浮现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三个异国同门师兄妹，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鼬。”

    “是。”暗部消失。

    正要接着办公，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四代目声音温和沉稳。

    咔哒，门被扭开，第七班的四个人，卡卡西、佐助、小樱和鸣人走了进来。

    四代目目光一闪，微微一笑道：“任务提前完成了？”卡卡西点头道：“是啊，发生了点事情，提前完成了任务。”四代目看向鸣人，发现这小子定定地看着自己，他笑着起身，一边走向鸣人一边说：“怎么了，鸣人？”

    鸣人仿佛才回过神来，他也笑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一时之间看呆啦。”四代目走到他跟前，双手拍到鸣人的双肩上，微微一笑，然后提起膝盖就撞向鸣人的腹部——

    唰，鸣人从四代目的双手下消失，出现在四代目的身后。

    “时空忍术？”

    “飞雷神的印记么……是混在八卦封印的术式里了吗。”

    一个声音有些意外，另一个则有些恍然。

    嘭嘭嘭，卡卡西、佐助、小樱变成白烟消失，鸣人和四代目同时转身看向对方。

    苦无同时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很多……”四代目俯视着依然还是十二岁鸣人样子的这个人，微微皱眉，“解开你的变身术吧，我不喜欢你变成这个样子。”

    说话间，已经带上了丝丝煞气，仿佛有雷霆万钧在酝酿。

    “呵……”

    个子不高的鸣人定定地看着四代目，沉默良久，突然也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父亲一模一样的人，他淡淡道：“很巧，我忽然也不是很喜欢你这个模样……”

    鸣人身上飘起金色的火焰，变身术“嘭”地解除，显露出只比四代目稍低半头的真身，他双眼十字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两人的苦无依然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四代目眼瞳微微一缩……

    他从鸣人的十字眼和眼谱中，几乎都闻到了妙木山里的蛤蟆油的味道……虽然是夸张，但已经完美掌握妙木山流仙人模式的四代目，的确是一下子就看出了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也同样掌握了妙木山的仙人模式。

    另外，眼前这个和他儿子鸣人十分相像的人身上这些金色的查克拉，也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向温和的他，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微的寒意。

    微微一叹，鸣人收回苦无，身上的金色查克拉也渐渐消退……整整一天的连续全力赶路，纵使他异常强悍的体质也有些吃不消。

    转过身，走到火影办公桌前，鸣人一下子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相片。

    “我的名字……是漩涡鸣人。”

    拿起相框，手指轻轻抚摸着相片里的女人……鸣人忽然想起，他自己身边，居然连一张老妈的照片都没有。

    身后的四代目火影也放下手中的苦无，看着这个少年拿起自己亡妻的相片，居然意外地没有阻止的念头……四代目心中浮现出一个异想天开一样的念头。

    “你难道是未来的鸣人么？”

    他语气里有些迟疑。

    鸣人将相片放回去，背对着四代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看了一圈墙上的肖像……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最终目光落在四代目本人的脸上。

    “差不多吧。”他轻轻地说，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四代目还欲再说，鸣人却开口：“能不能……”本想说能不能把桌上玖辛奈的照片送给他，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算了。”

    鸣人走到窗边，看到木叶的街上人来人往，他注意到，街上的人群中，有人背后的衣服上画着的，是宇智波家的团扇家纹……

    “……我要离开了，来到这里，是一个意外。”

    “本来我以为，见到你我会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真的见到之后，我又感觉，你并不是那个我想倾诉的人。”

    “虽然你们大概是同一个人，但我不想让自己把你当成他。”

    “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所以……”

    “再见了。”

    四代目无言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漩涡鸣人」，又突然消失在房间的窗前。

    而他感应里的飞雷神印记，依然还在遥远的雪之国。

    “飞雷神之术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四代目拿起亡妻的相片，看着上面妻子不曾变化的微笑，轻声道：“如果是身为母亲的你的话，能不能看出来呢……玖辛奈。”

    ……

    ……

    黑夜降临。

    篝火旁，自来也抱臂坐在一边，手指在手臂上高频率地点着，火光将他的面目映得忽明忽暗，他的边上，佐助正在安静地吃着不知名野兽的烤肉，大蛇丸拿着木枝一下一下地挑着篝火。

    唰，鸣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咦，晚上了啊？”鸣人一下子就发现了篝火旁的自来也三人，直接走了过去。

    “跑哪去了你？”自来也拧着眉毛喝问。

    “不小心迷路了。”鸣人答。

    “少胡扯！”自来也气。

    “真的。”鸣人挨着佐助坐在篝火旁。

    “真的？”自来也不确定了。

    “真的，不信你看我的眼睛。”鸣人认真地看向自来也。

    “……”自来也。

    大蛇丸和佐助默契地都无视了这师徒两个。

    深夜，篝火熄灭，只留余烬。

    “如果一件事物真的存在许许多多个相同的……那还有没有去珍惜的意义呢？”

    金发的少年躺在树枝上，仰头看着满天的星辰，轻轻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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