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两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贺老恭敬地垂着头，一副等待训斥的表情。

    “你可倒好，那恶毒的女人一回来，就拆散了云端和萋萋的感情，还把萋萋赶出公司，自己做了设计总监。你说说，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老太太郁闷地将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在瓷砖上，义愤填膺的说，“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不能留在公司。”

    “母亲，我已经找云端问过这件事了。”贺老态度恭敬同老太太解释，“我问过他，明明被那个女人伤了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告诉我，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为了公司？”

    老太太的眼神过于精明，一听这个回答，就忍不住笑了：“呵，这理由，你这个当爸的也信？”

    “母亲，我调查过了，路声声回到这里，是以艾莎首席设计师Ella的身份，她是云端在国外的好友推荐的人才，也的确有能力进入贺氏集团。”贺老抽着雪茄，看了一眼老太太，反笑，“母亲不是说过，只要是公司需要的人才，什么理由都可以不管不顾么？”

    老太太听后，握着拐杖点地：“你倒是会拿话呛我。！”

    贺老摇头，态度肯定：“我相信，云端不会再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也许我们该给他一次机会。”

    “你儿子求你了？”老太太打趣，揶揄的说，“很少看到你替他求情。”

    “不。”贺老手指落在膝盖上，“他没有求我，只是跟我说了，辞掉艾莎首席设计师的风险。那女人，原本就是云端高价聘请回来的，也的确因为她的出现，公司服装板块的情况有了好转。”

    “可她当着记者的面，胡言乱语！”老太太不管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只是清楚，路萋萋这个孩子挺讨她喜欢，并且在贺氏集团期间，也确实没有找任何的麻烦，“萋萋这个孩子，可能一时犯了错，但她作为姐姐，不看家人的面子上，亲手毁掉了自己妹妹的前途，不是显得太无情了嘛，啊？”

    老太太记得七年前，路声声和路萋萋发生了争执，推妹妹摔下楼梯的惨状。

    即便设计图被盗，但方式方法过于极端了。

    因为这，本就对路声声存在偏见的老太太，又多了一丝厌恶。

    而厌恶的加深，是七年前那件事——路声声欺骗云端感情，甩下离婚协议书，还制造了意外消失匿迹。

    贺老认同老太太的看法：“母亲，不管怎样。现在云端已经死心了。若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和他的名声，我想我们可以放手让云端自己处理。”

    老太太怀疑：“若是他非要跟那女人有什么纠葛呢？”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再出手干预，也比较理直气壮。母亲，你说是吧？”

    贺老从小对儿子要求过高，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的想法，以至于这些年，不管什么心事，贺云端从来不说。

    出国跟朋友工作的这段时间，看到朋友的孩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多年的行为，有些严格了。

    下班后。

    路声声坐在办公室内，重复播放着路萋萋被狗仔围拥的惨状，眉开眼笑。

    这七年来，她做梦都想讨回公道。

    如今成功一半，她兴奋得不行。

    小助理端着一杯温水进来：“总监，该下班了。”

    “我知道。”路声声打了一个响指，偏头看着小助理，“对了，你怎么不下班？”

    小助理苦恼的拉了板凳坐下，看着路声声的脸，“总监，公司内部有人散播你的谣言。”

    “什么谣言？”路声声好奇的问，“说来听听。”

    “他们说你有问题。总监，他们才是有问题嘞，明明你是受害者，却偏偏说你性格极端。”小助理心疼路声声的遭遇，打抱不平的说，“盗了总监的设计图，心虚做傻事，完了，还要怪你方式残忍。什么人啊。”

    “还没习惯吗？”路声声手指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心平气和的道出职场的潜在危险，“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儿，大部分的人装瞎都没关系。不过……他们都是普通人，工作和坚持心中的正义，能兼顾一样，就不错了。”

    小助理趴在桌沿上，不理解：“总监，你……你就一点儿也不难过啊？”

    “这有什么可难过的？”路声声心态极好，她调侃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人民币，非得他们喜欢。他们喜不喜欢我，难道还能影响我现在的身份啊？”

    小助理一脸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总监，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强人了。”

    路声声站起身，手掌撑了下小助理的眉心：“好啦，谢谢你，我先走了。”

    “好。”

    从公司出来，楼底下，遇见了贺云端。

    他穿着件白色的衬衣，手腕上搭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外套，倚靠在那辆天蓝色的奔驰旁，手里拎了支烟，清冷的气质，只是眼眸里多出一丝怅然。

    见路声声凑近，他才徐徐地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睛，看过来：“Ella小姐，我们谈谈？”

    路声声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云淡风轻的口吻：“抱歉，贺总，我没空。”

    她拎着车钥匙走向自己的奥迪，谁知被贺云端拦阻。

    “贺总，我要提醒你。现在已经下班了，下班了，你就不是我的上司，更没有理由占用我的时间。”路声声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贺云端，极力讽刺。

    贺云端深呼吸，好脾气的说：“给我半个小时！”

    “不行——”她想将人拉开，却发现力气不够。

    她咕哝，“狗男人。”

    贺云端听见了，居高临下的说：“骂已经骂过了，Ella小姐可以跟我谈谈了吧？”

    她犹豫，许久，又冷道：“下班期间，如果老板还有什么指示的话，那就得额外加工资。”

    贺云端死皮赖脸地挤进她的车子，面无表情：“随你。”

    这么多年了，她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还是难以稳定自己的情绪，因此贺云端坐进副驾驶，她就有些失控。

    飙车太快，疾风扫进，贺云端的发型，张扬又猖狂。

    透过后视镜瞥见，她心里畅快了，隐忍地笑着。

    路声声咧嘴，身旁的男人转头看着她。

    “开得这么快，痛快了？”

    “还不够。”

    贺云端长呼了一口气，没再插话。

    路声声把车停靠在公园里，然后催促贺云端下车，“只有半个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行。”

    “连一个咖啡厅都不舍得去，Ella的生活够枯燥的。”贺云端讽刺路声声，笑话她没品味。

    路声声反过来逗趣：“不是生活太枯燥，而是……某些人在身边，去哪里都影响心情。”

    她想用最可恶的话来形容贺云端，以此安慰自己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

    可真见到了人，发现自己说的做的，都太过幼稚。

    “说吧，要谈什么？”

    贺云端侧过身，看了下铺了树叶的椅子，没勇气坐下去。

    他觉得这个女人知道他有洁癖，所以故意的选择这样一个凳子来报复他。

    “你那两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垂着的手无端握紧，路声声反应迅速，立马骂他：“贺云端，你就这么不要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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