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全面开战

    越往上走，远离了地心探针之后，周围空间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舒云归和程思空打开了作战服衣袖上的应急发光管，在微弱的光线中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呼出的白气。

    「地下氧气不足，注意控制呼吸频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舒云归「嗯」了一声，地底的道路虽然经过人工处理，但依然非常不好走，墙壁上很多地方都在渗水，经常摸到一手泥浆。

    他们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离开了机械臂所在的区域，通过一道安全阀门之后，来到了一间控制室内，这里存放着供能塔建造初期用来人工控制机械臂、调整地下探针位置时使用的控制台。

    台面虽然非常陈旧，但却打扫得十分干净，在这地底世界中连灰尘都很少有，一切物品都好像昨天才使用过一样，只是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贴了封条，封存的时间已经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之前了。

    随着缪斯发展得越来越高级，智能主脑系统逐渐取代了绝大多数的人工操作系统，而供能塔作为它的老巢，缪斯自然是不希望塔内经常有人出入的，于是这里便成为了第一个被安装智能主脑控制系统的地方，灯塔政府足不出户，就可以在灯塔办公大楼中远程操控这里的机械臂和地下探针。

    而现在，这个机械臂的控制权应该被缪斯收回了，即使没有蓝晶矿等其他能源的投入，它还可以依靠这根地心探针来为自己汲取能量，至少能支持塔顶那些设备的正常运转。

    「切断地心探针与缪斯主脑的链接，或许可以减缓爆炸的进度。」舒云归提议道。

    「唐越他们没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程思空并不反对他的提议，但要怎么解除链接却是个问题，他们两个对这种解码破译的工作都不是很擅长，如果没有技术部门的人支援，要想与缪斯这种强人工智能对抗，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现在已经没时间再去找技术部帮忙了，他们也有自己的任务，这里我们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了吧。」

    舒云归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程思空轻笑，道：「我们虽然不懂程序破译，但我们拥有人工智能最害怕的能力啊。」

    程思空挑了挑眉，顾自退后了几步，给自己套了个「独创空间」，然后在空间中对着舒云归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发挥这种人工智能最害怕的能力——

    暴力。

    随着舒云归的挥拳，振聋发聩的响声在地底深处响起，舒云归一拳打爆了控制室用来瞭望机械臂的钢化玻璃窗，在飞起的玻璃碴中，这一拳的力道尚未减弱，它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机械臂上，那架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机械臂被一拳砸成了金属饼，如一块狗皮膏药紧紧贴合在了通往地心的岩层上，将地下探针彻底封在了地心中。

    钢铁扭曲、管道粉碎，各种零件崩落一地，舒云归摆了摆手，回头朝程思空耸耸肩，道：「幸好只用了三成力。」

    「山川可撼」这力量类的能力就是好用，即使蒋如舟只是二阶异变体，但凭借这强悍的能力令他可以在iafa中做到中级管理层，与邝家平达到了一个层级，可要知道邝家平是目前全星域发现的唯一一个感知类异变体，其稀有程度就已经是国宝级别的了。

    机械臂被毁，地底空间中的警报声响了起来，缪斯肯定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里的消息，舒云归他们必须要加快脚步，在缪斯做出进一步反应之前夺取动力核心。

    穿过控制室再往上，映入眼帘的就是已经开始减速的热能转换器，失去了机械臂和供能管道，地下探针已经无法再为热能转换器提供能量了，这台原本应该永不停止的转换器的旋转速度降了下来，机器周围闪烁着红色的警报

    灯，操作界面上不断提醒着「原料供给不足」的警告。

    舒云归和程思空匆匆掠过了这台机器，没有热能供应，这台机器就是块废铁，没有必要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程思空的大长腿一步可以迈过五级阶梯，他率先来到了通往动力核心的闸门门口，停下来等舒云归。

    舒云归倒也不慢多少，很快就赶了上来，闸门已经被缪斯远程锁死了，但它只是普通的加厚钢材而已，不是荆棘女神供能塔外部的那种特殊韧性钢材，用力量类异变能力就可以轻松解决。

    这次舒云归直接上手了，他握住闸门上的安全阀，在阀门已经被旋转锁死的状态下单手用力，用来铸造阀门的坚硬钢材「砰」的一声凹陷下去五个指印，然后沉重的闸门就被舒云归硬生生给拉开了。

    闸门四个角上的阻力器都崩断了，「哐当」一声落在了程思空面前，高贵的程大公子优雅地抬腿，一脚将那根精钢铸造的阻力器给踹到了下层去。ap.

    阻力器「叮铃哐当」地朝下滚去，在空荡的地下空间中响起还算悦耳的回声，舒云归轻轻松松将闸门推到了最开，闸门后房间内的光芒登时就倾泻了出来。

    那是属于动力核心的光芒，说明这个从零三号移民飞船上拆下来的动力核心还在正常使用。

    但当舒云归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却愣住了，因为这个动力核心与他记忆中的动力核心相差甚远。

    他看了程思空一眼，从程思空的脸上也看到了震惊的神情，证明他不是眼花，面前的这颗动力核心确实有问题。

    「当年十二艘移民飞船所使用的动力核心应该都是同一批建造的吧？不存在规格大小的问题吧？」

    舒云归走上前去，望着那颗漂浮在半空中的动力核心慢慢伸出手比画了一下，茫然道：「这颗核心没成年就出来打工了吗？它还没有我手掌大。」

    那颗幼小又可怜的动力核心只有舒云归半个手掌那么大，一副轻轻松松可以被揣在口袋中带走的样子，舒云归实在没法相信，这个小玩意竟然能支撑零三号移民飞船完成星域移民，又能为荆棘女神供能塔中如此多的供能管道的运行提供源动力。

    「不会又是缪斯在搞什么五感错乱的阴招吧？」

    舒云归犹豫道：「我们在第九星得到的那颗动力核心可是比一整个海陆两栖战舰还要大，起吊的时候甚至需要好几艘舰船协力才从海底捞了起来，现在这个……看起来多少是有点太不尊重「动力核心」这个名字了。」

    只可惜从第九星得到的那颗动力核心在最后摧毁第九星的时候消耗了大量能量，被提亚迪斯天空岛带回来之后，又被安装在地下堡垒中提供民众日常供能，为塔克星这个几乎没有能源存储的地方充当了这么久的充电宝。

    从那颗动力核心残存的能量来看，大概率是无法支撑曙光号进行空间跃迁了，而且塔克星上的一切都需要供能，也不能这个时候把动力核心拆走，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舒云归他们也不用费老大的劲来再抢一个动力核心回去。

    「这么小的东西，能重启曙光号吗？」

    舒云归有些犹豫，曙光号的体量大小和这个动力核心的体量相比明显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谢茂华信誓旦旦说可以，要是重启不了，他就以死谢罪吧。」程思空毫不客气道。

    舒云归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以死谢罪有什么用啊？你也说了，这地下空间已经被封固许多年了，谢茂华怕是也没见过动力核心。」

    「谢茂华的问题再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动力核心的体量明显不够重启曙光号，目前也找不到其他的动力核心来替代，要是重建核心的话估计需要很长时间，或许比修理曙光号的时间更

    长。」

    舒云归眉头紧锁，蝾螈星那边的情况已经迫在眉睫，多等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他几乎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恨不得马上飞去蝾螈星，解救自己的父母和那些被灯塔政府欺骗的无辜民众。

    「先把这个动力核心带走，然后再想办法，外面的战况危急，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舒云归当机立断，伸手去抓那颗动力核心，「天主临身」在他手掌上凝结出一道能量外壳，保护他的身体不会被动力核心灼伤。

    那小小一颗动力核心大概只有十斤重，一看见舒云归拿到动力核心之后，程思空立刻准备将二人「坐标改写」回地面去，但此时耳畔枪声骤起，一颗子弹从二人身侧袭来，要不是舒云归及时推了程思空一把，那子弹就要打穿他的肩膀。

    枪声没有消音，说明使用武器的人并不熟悉枪械操作，舒云归赫然朝枪响之处看去，只见一个人影躲在阴暗处不住瑟缩着，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消失已久的灯塔政府总长宗定邦。

    舒云归双眼一瞪，宗定邦浑身就狠狠抖了一下，程思空更是生气，直接上前将宗定邦从闸门后面拖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缪斯让你来的？！」

    宗定邦手上的枪也被打掉了，他虽然很害怕，但依然跟着脖子道：「缪斯……缪斯说你们肯定会来抢动力核心，它让我、让我在这里守着，只要能击毙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我……我就能永生不死了！」

    「哈？」

    刚才还很生气的程思空突然笑了起来，他揪起宗定邦的衣领，冷笑道：「永生？你以为的永生是怎么样的？或许我真应该带你这个蠢货去塔顶看看，所谓的永生就是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撬开你的天灵盖，将你的脑子挖出来，放进培养舱中，再插满管子，这样你就变成了缪斯的人脑计算机，用这种形态永远活下去。」

    宗定邦脸都白了，嘴唇嗫嚅着，颤声道：「你、你胡说！缪斯要是骗人的话，那么多代十二智脑团的家主怎么都愿意为它效忠？！」

    程思空一把将他掼到了墙角，他站起身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宗定邦，只听他嗤笑道：「你这种愚蠢的脑子估计缪斯也不稀罕要，大概率只是让你拖延时间的，如果我们不来，你就会被活活饿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等化成白骨了都没人记得你。」

    宗定邦的喉头狠狠滚动着，这些年缪斯指挥十二智脑团对人类做的那些事他也是知道的，但身在他这个高位，面对来势汹汹的联合政府他无力招架，只能寄希望于缪斯，希望能用自己的诚意表明对缪斯的忠心，让这位人工智能之神解救自己。

    又是一个如温岚一般被骗的无知者。

    舒云归摇了摇头，忽然记起什么，问道：「关于十二智脑团能从缪斯那里得到永生的事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宗定邦不肯说，程思空一记眼刀杀过来，大有不说就要当场给他放血的意思，吓得这位前总长大人发根都竖起来了，赶忙将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我……我也是听上任总长说的……他说这个消息是从很久之前就谣传下来的，因为太离谱所以也没多少人相信，当成笑话说说罢了，至于到底是谁第一个提到的……我也、我也不知道……」

    果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肯定是有上层的人走漏了消息，那些接触不到缪斯的人才会得知所谓的「永生」，并被其蛊惑，只是时间久远，到底是谁第一个说出来的已经无从查证了。

    「这件事你还告诉了哪些人？！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和其他人通话的时候提到过「永生」之类的话？」

    舒云归追问，他要为温岚的行为找到源头，确认温岚到底是受到了宗定邦的指引，还是仍有别

    的势力掺杂在这件事中。

    「我……我好像……可能是说过吧，我真不记得了，起初都当笑话一样听，谁知道这竟然是真的啊……」

    宗定邦每天要跟那么多人通话，他哪里记得自己是不是将「永生」的事告诉过其他人，如果是酒后说漏嘴那就更不记得了。

    「废物玩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总长位置的，当年给你投选票的民众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程思空没耐心再等宗定邦说些废话，连十二智脑团都说不清来源的消息，他区区一个灯塔政府总长又能知道多少，不过是历代总长以讹传讹，成了他们***酒会上的一点吹牛皮的谈资罢了。

    他将宗定邦拎了起来，三人一起回到了地表，此时唐越和顾星堂还在带领技术部门的人与缪斯大战，尝试夺取供能管道阀门的控制权，但仍未成功，双方的你争我抢非常激烈，虽然战斗是在电子世界中进行的，但从唐越脸上的汗珠就能看出来，这一战可不比外面真实世界中的战争要好打多少。

    见舒云归他们出来了，段成天带人迎了过来，看着在程思空手中不断挣扎的宗定邦，犹豫道：「刚从塔克星传来了消息。」

    他脸色不太好，程思空将宗定邦扔给了iafa的人带走关押，等人离开了，才问：「出了什么事？」

    段成天上前一步，凑近了舒云归和程思空，低声道：「缪斯引发的爆炸并不是按供能管道的顺序来的，塔克星军事指挥部的人说……观测到查文星空港发生了大爆炸。」

    「你说什么？！」

    舒云归心中猛然一惊，他从段成天手中接过自己的通讯器，赶忙开机，不顾那些汹涌而来的信息，赶紧给舒心和简方荣拨过去通讯，但信号始终显示无法连接。

    按照行程规划，这两天简方荣他们就在查文星空港办理曙光号交接手续，缪斯突然在查文星引发大爆炸，目的肯定是为了毁掉曙光号！

    通讯器中不断传来无法接通通讯的忙音提示，舒云归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手脚登时冰凉，他无法想象，如果简方荣和舒心他们在查文星出事了的话，自己要怎么跟阿克将军和韩乐博士交代。

    「程思空留下继续指挥作战，我带一队机甲去查文星支援。」

    舒云归心急万分，简方荣他们是特意回来帮他的，曙光号可以再造，去蝾螈星的办法也可以再想，但要是人没了，那就是一辈子的自责和遗憾。

    他大步往外走去，程思空疾跑两步追上了他，在舒云归开口之前，率先道：「你带机甲飞过去要多久？等你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舒云归哪里肯听，就算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但舒心还在那里，他与舒心这么多的兄妹感情，注定了他不可能在危险时刻对舒心的安危坐视不理。

    「你听我说，查文星那边交给我，我带人用‘须臾光年赶过去，一定尽全力保住简方荣和舒心，你留在这里，这场战斗是以联合政府的名号打响的，你是联合政府总长，星域内所有行政星上的民众和官员们都在看着你，在战争结束之前，你不能走！」

    在程思空的劝说下，即使情绪翻江倒海，但舒云归还是咬牙停住了步子，他用力点了点头，对程思空道：「拜托你了。」

    程思空不再多言，他知道舒云归能分得清楚主次和轻重，这场战斗对于联合政府日后是否能在星域内立稳脚跟至关重要，舒云归是众多前辈们一致看好的接班人，他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一意孤行。

    两台黑色的机甲冒着轰隆的炮火声落到荆棘女神供能塔大门前，程思空「坐标改写」进了驾驶舱内，脑机链接仪降下，确认链接成功之后，机甲操纵面板亮起，无数战场信息通过可视化眼罩在他面前悬

    浮出现，他迅速确定了查文星空港的具***置，附近的执炬者机甲收到命令立刻聚拢，在他的带领下骤然原地消失，奔赴查文星救人。

    舒云归站在荆棘女神供能塔门前，在爆炸与战火的摧残下，外面的高楼大厦尽数被毁，大火燃烧的温度令他感觉空气炙热滚烫，缪斯对人类发出了最后的进攻，它派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所有机甲和战舰，数以万计的武器投入战场，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他唤起一个小小的独创空间，将那颗同样很小的动力核心保护了起来，然后带着那颗动力核心跳进了机甲驾驶舱内，头罩缓缓降下，座椅上方的脑机链接仪落了下来。

    「脑机链接通过，链接稳定度98％，驾驶员身体情况良好，准许操作。」

    驾驶权限解禁，舒云归驾驶着机甲一跃而起，迅速投身战场前线。

    其实，此时战场上已经看不出来哪里才是交战一线了，到处都是枪炮声，到处都是大火，黑色的执炬者机甲与白色的灯塔政府的机甲在空中战斗着，而高空之上双方的战斗舰更是火力不停，一道道爆炸声接连不断响起，仿似雷鸣。

    舒云归记得上一次这样激烈的交火还是虫潮来袭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家一致对外，还没有出现机甲打机甲、战舰打战舰的情况，而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决战，自然所有上战场的武器都是人类自己的产物。

    他刚飞上天空，就成为了敌方机甲的攻击目标，缪斯应该也锁定了他的位置，一时间周围所有的机甲纷纷调转方向朝他冲过来，而舒云归仿佛棋盘上落单的黑子，瞬间被白子包围。

    「你费尽心思收集的那些脑子们都认为以多欺少就能达到目的吗？」

    舒云归不慌不忙，他反手从机甲身后抽出长刀，刀锋与刀鞘摩擦，在高空之上溅出一道明亮的火光。

    「真可惜，十二智脑团已是我手下败将，即使他们祖祖辈辈的脑子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帮助你打赢这场战斗！」

    舒云归挥刀横劈，迎面而来的机甲被他一刀斩碎了胸口，破碎的机甲外壳残片不断下坠，露出里面泛着蓝色光芒的动力核心。

    机甲的动力核心并不大，看起来和悬浮在舒云归身边的那个动力核心差不多大，但两者采用了不同的能源聚变方式，虽然大小差不多，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可以差好几个量级。

    舒云探手伸进对面机甲的胸腔内，一把将核心掏了出来，动力核心是机甲的心脏，一旦失去动力，机甲便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从天空中径直掉了下去。

    那颗小小的核心在舒云归的手中被捏爆，化成残渣随风而去，长刀在机甲的手掌中转了一个圈，舒云归甚至没有回头，就一刀洞穿了从后方袭来的机甲的头颅。

    驾驶舱中没有驾驶员，这大概是这场战斗中最值得庆幸事，机甲的驾驶舱被削去一半，控制系统失能，整个机甲开始不受控制地乱飞，在围着舒云归转了好几圈之后，最终与另一台机甲相撞，两两掉落下去，落进正在燃烧的大楼废墟中，化为了一捧灰烬。

    舒云归迅速解决了那些如苍蝇般围着他「嗡嗡」转的机甲，他手握长刀飞到荆棘女神供能塔上方，而反抗者机甲编队已经在此待命多时了，在等待执行b计划的时候，他们已经帮助空中的舰队解决了十几艘战斗舰，此时那些战斗舰都摔在大马路上，四分五裂看不出原型。

    「b计划取消，立刻执行攻塔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推倒荆棘女神供能塔！」

    反抗者机甲编队的驾驶员们闻声均是一愣，连邓英凯也不例外，供能塔有四万八千米高，且呈极为稳定的三角锥形，要彻底推倒这么高的塔不仅难度大，而且对地面设施的毁坏也非常严重。

    他有些犹豫，问道：「确定是完全推倒吗？这个体量倒下去，行政首都就彻底毁了。」

    「现在不是计较得失的时候，如果不彻底毁掉这个塔，缪斯就能一直利用智能主脑和供能管道进行攻击，我们必须消灭它，否则将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一个行政首都这么简单了。」

    邓英凯虽然不明白人工智能的进攻逻辑，但他明白舒云归的命令总是不会出错的，于是不再迟疑，立刻命令反抗者机甲编队组织阵型，从塔尖开始，对荆棘女神供能塔展开攻击。

    缪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虽然整个供能塔，包括通过供能管道延伸出去的所有部分都可以看做是它的一部分，但塔顶是组成主脑系统最重要的地方，那里存放着所有它收集起来的人脑组织。

    它依靠这些人脑对自我意识进行提升，人类的诡计比人工智能程序要好用地多，这也是它为什么横行星域这么久，直到现在才被人类发现的原因。

    当邓英凯带着反抗者编队冲向塔顶的时候，一道强烈的紫色光线从塔尖以环状击出，那武器的杀伤力比寻常激光武器要厉害地多，虽然反抗者机甲已经尽全力拉升起了高度，试图避开这致命武器的攻击范围，但这光线与电离防御层一样，对机甲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机甲上升速度被严重减慢，机械翼刚一触碰到紫色光线散发出来的光粒子，整个机甲便轰然爆裂！

    这种杀伤性震慑到了所有人，即使是现役部队装备的最先进的激光武器也没有这种杀伤力，邓英凯惊呆了，立刻在队内通讯中高呼：「散开！离那该死的激光远一点！用热武器进攻！」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热武器击向荆棘女神供能塔塔顶，与此同时，第二道紫色光圈击出，它的攻击范围几乎是三百六十度的，武器与光圈相撞，半空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舒云归死死盯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这个武器的形制有些眼熟，他突然想起来，在林爱还是白茧的时候，灯塔政府曾经想用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对付它，那种武器就是以高塔发射弦刀，弦刀所过之处几乎寸草不生！

    「是贝克莱反弦炮！攻击范围看似是圆形，实际是由三道孤形激光组成的，激光连接处就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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