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横梁

    一个快节奏的半场攻防演练给了场边球迷十足的观感体验，论心情，随着场上两方熟练却快速的反击功夫，也是随之跌宕起伏。任何一个球迷都希望自家主队能够把握住哪怕是一次机会，为队伍带来领先，奈何，双方都有一个发挥出色的门将和被幸运女神轻吻过的门柱。

    在胡雪飞被罚下场之后，西班牙人场上的临场指挥就交给了霍里昂。布兰科内向，托尼专攻体能，婉拒了临场指挥权之后，唯有霍里昂硬起头皮，顶上了。

    半场结束前几分钟，霍里昂就让西班牙人U19全员退守，先保持比分不变，随后再作打算。而巴塞罗那青年军的教练席也是如此打算，让巴塞罗那队员略微阵型回移。

    一时之间，足球就回到了巴塞罗那和西班牙人最喜欢的控球节奏，缓慢控球，穿插传球跑位，寻找空档。

    “哔..”

    主裁判吹响了半场结束的哨音。两队各自回到本方的更衣室。

    上半场45分钟结束，比分依旧是0：0。

    霍里昂看着身前气喘吁吁的队友们，额头冷汗是直飕飕的往外冒，脑里是一片浆糊，都不知道下半场该怎么布置战术。

    “霍里昂教练，boss呢？”

    正喝水的伊万刚落下的屁股还没坐稳，眼神就四处寻找，可更衣室就那么大，几眼就看去，伊万都没有找到自己的boss。

    霍里昂在球员没有进来之前就找过了整个更衣室，胡雪飞没有藏在任何一个角落，只能证明：胡雪飞直接离开了这片场地。

    霍里昂：“我也不知道，依道理他应该在更衣室或者是场边督战才对。”

    伊万：“那下半场怎么办？还是用赛前boss布置的战术吗？”伊万很焦虑，对于主心骨的离开，伊万很不适应，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霍里昂：“别着急，别着急，会有办法的。”霍里昂慌张地想去找布兰科和托尼。而此时，只有布兰科在身边。

    霍里昂只好把希翼的眼神投向布兰科。

    布兰科不搭理霍里昂，只是摇了摇头，他明白自己性格内向，根本不是当教练的料。平时都是胡雪飞说了个大概的战术意图之后，由他布兰科专业地向球员们转述而已。

    要他直接指挥，临场布置战术，估计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可能练成。

    “那托尼呢？”霍里昂又寻找了一番自家的体能教练托尼，发现根本没有人影。

    “霍里昂教练，别浪费时间了，boss不在，而你是和boss相处最久的教练，对于他的战术你肯定比其他两位先生更加了解，由你来当临场指挥再适合不过了。”西班牙人青年军队长卡洛斯·加西亚见霍里昂还在犹犹豫豫，中场休息时间都已经过了一大半，可不能在任由霍里昂这么不作为下去。

    “额.......还是照赛前胡的指示进行下半场比赛。对方的主教练也下去治疗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再上场了，我们还是先稳住局面。”霍里昂迫于无奈之下，只好还是先依据胡雪飞赛前布置一样，下达了战术指令。

    “好，那我们继续boss的战术。下半场，西班牙人加油。”卡洛斯·加西亚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指令，身为队长，最不能被局势所打倒。军中大将被伤、被抓都会影响士气，何况胡雪飞已经离开了比赛，卡洛斯·加西亚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凝聚队中涣散的士气。

    “为了霍夫雷，为了罗杰，为了西班牙人，为了boss，这场比赛必须赢。”卡洛斯·加西亚和自己的伙伴们围成一圈，为了同一个目标，继续努力。

    中场15分钟结束，双方球员回到比赛场地，下半场，巴萨罗那开球。

    霍里昂用张奥凯替换下了霍夫雷，霍里昂问过队医，而队医的建议是立刻去医院检查，不能继续比赛了。

    亦如霍里昂所猜想的，巴塞罗那的小伙子们没有像上半场那样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对西班牙人U19队员的压迫力度也没有上半场那样紧逼。

    下半场开场10分钟，双方反而回到了正常的试探环节。

    霍里昂坐立不安，心如火烧啊，一分西班牙人可以接受，但是对方实力更强，保不准会抓住一个机会打进一球，何况西班牙人不是没有能力去进攻，但是该怎么进攻，霍里昂没有头绪。

    霍里昂脸色涨红，就像是一个刚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呼吸急促。他现在站在指挥区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一种来自所有希翼目光的压力。他能感觉到，每一个人都在这种打不开局势的比赛中寄希望于主教练，那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幸好，对面也采取了保守方案。

    比赛来到57分钟，犹如一滩死水的比赛，在双方传控之间，尽显无聊本色。场边的球迷都快昏昏欲睡了。

    场上，马奎斯再一次的回撤接球，然后在回敲给冈萨雷斯。冈萨雷斯接球后，发现身旁周围两米都没有人协防，第一次在这场比赛感受到自由气息的冈萨雷斯，脸色一喜，没有继续传球，大步一趟，直接自己带球推进。

    上半场的半场全力逼抢，下半场的放缓节奏，西班牙人的青年们逐渐放松了自己的精神，终于是在这一刻又给到了巴塞罗那球员空档的机会。

    马奎斯一见自己队友冈萨雷斯起速带球推进，瞬间意识到西班牙人的漏洞，立刻也加速抛开了一直跟着自己的伊万。

    罗杰下去之后，场上中场防守马奎斯的任务更多的交到了伊万的身上。洛萨诺是西班牙人的中场大脑，担待着更多的进攻组织任务，尽管会回来帮伊万联防马奎斯，但无济于事。

    冈萨雷斯和马奎斯的同时加速，犹如大石激起千层浪，西班牙人后防和中场迅速的收缩。张奥凯、伊万和克罗米纳斯三人形成包夹之势，不给马奎斯很好的进攻环境。而脱离了洛萨诺和丹尼尔防守控制的冈萨雷斯一顿加速带球之后，西班牙人后防线大将波尔索特迅速来到冈萨雷斯的前进路线上。

    冈萨雷斯抬头看了一眼波尔索特，居然不减速，左脚一拨，右脚一扣，动作流畅的做出了一个油炸丸子。

    波尔索特就像是一堵墙一样，当对方离开了墙所能阻挡的范围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冈萨雷斯从自己的身边穿过。

    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冈萨雷斯以一种十分轻柔的方式离开了波尔索特视线。

    冈萨雷斯进了禁区了。

    此时卡洛斯·加西亚前去补位，而现在站在场边的霍里昂很清晰的看见，当卡洛斯离开自己的防守位置之后，马奎斯现在就处在一个空荡荡的位置，甚至，门将加西亚都没有在他身前。冈萨雷斯突入禁区，面对卡洛斯，没有迟疑，像平常训练一样，不观察，直接一脚低平球横穿小禁区。

    卡洛斯顺着足球的滚动，看到了四周空无一人的马奎斯，脑海中闪现一道念头：“那是绝佳的空门。”

    马奎斯在门前已经等候多时了，看着足球不偏不倚，一步一步滚向自己时，心中大喊：“这次总该进了吧！”

    不，你又错了。

    达尔哈尔克体育场的横梁告诉你，这场你马奎斯没有进球运。

    一声清晰的足球与横梁碰撞声传入众人耳，马奎斯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则成了西班牙人球迷日后饭后茶点的谈资。

    马奎斯甩掉了伊万，甩掉了张奥凯，而拖在防守马奎斯集团的最后一人-克罗米纳斯，用一个匪夷所思的飞铲改变了足球的前进路线。脚背和足球底部轻微的碰撞，在马奎斯射出足球的瞬间，克罗米纳斯的飞铲也让足球亲吻了一次横梁。

    马奎斯被克罗米纳斯飞铲的惯性带倒之后，躺在地上，望着被落日映得通红的天空，心在滴血啊。

    难道进球就那么难吗？

    霍里昂看到克罗铲飞皮球之后，兴奋的大跳，他终于理解胡雪飞为什么每次在对方进攻失败之后那么兴奋。

    那是压力的宣泄啊。

    霍里昂发泄过后，学着胡雪飞向场上队员们鼓掌拍手，“别放松警惕，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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