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亡灵忏悔

“怎么做？”唐顿没有失去冷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算捡到了，也得衡量下，会不会崩掉你的大牙。

    “既然法系职业可以通过魔法召唤魔仆，那你也可以通过神术召唤！”荷玛兴奋不已。

    唯美华丽的魔焰文体组成了一道神术的名称，以及详细的介绍，清晰地显示在扉页上。

    亡灵忏悔，可以净化邪恶生物的身体和心灵，让它们成为虔诚的信徒，为曾经犯下的罪恶忏悔与赎罪。

    “这可是屠龙阶神术，居然只要献祭三千个灵魂就可以换到，你真是赚翻了！”荷玛呵呵大笑，“这下总算解决问题了！”

    “神术有这么厉害？居然可以改变亡灵的信仰？那岂不是天下间就没有罪恶了？”唐顿愕然。

    “庶民，你理解错误，这道神术的失败率非常高，几乎达到了千分之一，也就对那些智力低下的食尸鬼、憎恶有用，如果换成了死亡骑士，你绝对第一时间被砍成肉酱！”荷玛真想翻一个白眼，新主人太笨，看来必须给他开课恶补一些知识了。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给那些罪大恶极的巫妖来一发，就让它们洗心革面做好人，不对，好亡灵！”唐顿释然了，神术虽然是神的奇迹，但终究不是万能的。

    “别废话了，赶紧献祭吧，对付那些食尸鬼，足够了。”荷玛催促。

    “先不说我卖的只剩底裤都买不起这道神术，带一只食尸鬼仆从出门，多丢脸呀！”

    一想到那些浑身破烂、长满蛆虫的食尸鬼以后要跟在身边，唐顿就一阵恶寒，今后怕是食欲都会小很多。

    “别人到裁决阶才可以用的魔仆，你现在就能拥有，这是多大的优势，大不了到时候再换！”

    “别逼我爆粗口呀，这没进阶的垃圾食尸鬼，我一刀砍一个，还不带喘气的。”唐顿郁闷，“要是能忏悔一只食尸鬼领主，还不错。”

    “白日做梦！”荷玛鄙视。

    “好吧，那初阶的总可以了吧？连灵魂一阶的实力都没有，我要它们干什么？污染市容吗？”唐顿绞尽脑汁，思考着它们有哪些优点。

    “等你升到了战争阶，或者找到灵魂类的魔法装备，可以忏悔初阶食尸鬼，不然就等着反噬被追杀吧！”荷玛郁闷，要是自己没有处在崩坏的边缘，别说初阶，就是食尸鬼领主，也忏悔给你看！

    “对呀，撕裂龙牙都能找到，说不定还有更好的魔装，要知道豪华套房内住的可都是豪门贵族，怎么会少了防身的装备？”唐顿碎碎念，准备继续狩猎，“罗宾逊，你们可千万别去顶层呀！”

    “喂，在这种随时会死的危局下，其实你没的选择，多一只食尸鬼仆从，你的生存率会提升不少。”荷玛语重心长劝说，如果唐顿死掉，它又要不知道沉睡多少年了。

    “我就算想献祭，也没灵魂！”

    灵魂石是冒险者的必备品，用来保存杀死猎物的灵魂，不过唐顿这种穷鬼，显然是买不起的。

    “可以欠债！”

    看到唐顿起身，拖着撕裂龙牙在门口观望，准备离开，魔典赶紧飞到了他面前，投影出了大字。

    “哈？这是那位神祇，混的也太惨点了吧？”唐顿忍俊不禁。

    献祭的人都是深怕祭品不好，神灵不会降下神恩，可是从来没听说会碰上主动赊账的。

    哪怕是最弱小的神祇，也是神秘和俯视众生的，没有足够的祭品，眼尾都不扫你一下。

    “一个月，你只要在一个月内献祭三千个灵魂，就可以得到这道屠龙阶神术！”荷玛也是一脑门黑线，觉得这位神祇太掉价。

    “感觉你似乎是中间商的样子，你问问那位神祇，打个七折行不行？”唐顿只是调侃，没想到荷玛突然沉默了下去。

    一本魔典凭空漂浮着，实在有点诡异。

    “不会真的可以吧？”唐顿很有自知之明，以现在的实力，就算问荷玛的来历，人家也不会说，还会落下一个不识趣的印象。

    “可以打七折，不过时间要缩短到二十天。”荷玛突然投影出文字，吓了唐顿一跳。

    “居然真的可以！”唐顿有些傻眼，挥手又写了一行字，“那五折行不行？估计几千年来，我是它第一个客户吧？总该给点优惠吧？”

    “庶民，你别得寸进尺！”荷玛气的文字都走形了。

    “你和谁一波的？我节省下的灵魂，还不都是你的？”唐顿曲指敲了敲魔典，“真笨。”

    荷玛词穷，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它立刻沉默了下去。

    唐顿突然有些忐忑了，如果没有底牌，想杀掉罗宾逊三人，离开这座地下城，难如登天。

    迟早会死的情况下，还不如拼一把，唐顿靠在墙壁上，想着如何才能发挥把食尸鬼这种炮灰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它同意了！”荷玛汇报谈判结果，“一千五百个灵魂，二十天付清！”

    “来吧，给我神术！”

    唐顿刚刚点头，一道金色的箭矢就从书页中陡然乍现，射进了他的眉心中。

    轰，唐顿觉得大脑像是被攻城锤砸中，眼前一黑，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感觉如何？”荷玛关心的询问，“献祭得到的武技、魔法、神术，会直接烙印进脑海，所以会很痛。”

    “很好！”唐顿感觉到脑子里多了一些咒文，做出施法手势，准备释放亡灵忏悔。

    “快住手，这道神术非常耗费魔能，以你的储备，最多使用三次！”荷玛赶紧阻止，“你的魔能用完，需要冥想六个小时才能恢复。”

    唐顿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庆幸不已，耽搁的越久，搞不好罗宾逊就先一步去探索豪华套房了，到时候自己肯定连口汤都喝不到。

    “献祭只能让你学会亡灵忏悔，并不能精通，想要在战斗中犹如臂使，必须不断练习。”荷玛担心唐顿尝过献祭的甜头后，会沉迷其中，便郑重地提醒他。

    “明白，靠汗水得来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唐顿对此深以为然，只有将武技修炼到仿若本能一样，才会信手拈来，发挥出最大威力。

    唐顿窜出了客房，一边小心地向顶楼移动，一边侧耳倾听，他现在是巴不得撞上食尸鬼。

    身处亡灵生物遍布的地下城，唐顿的期待很快实现了，踏上五楼，他就看到一只食尸鬼在走廊中游荡。

    唐顿左手抬起，轻声吟唱亡灵忏悔的咒文，一柄金色的长弓出现在手中，他的右手将弓弦拉成圆月状，光斑凝结成一支金色的箭矢。

    做完准备工作，唐顿右脚使劲一踏地面。

    砰！

    食尸鬼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唐顿后，立刻像疯狗一样扑了过来，因为速度太快，身上的蛆虫都甩下去不少。

    唐顿射术一般，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增加命中率，等到食尸鬼冲进十米，他松开了右手。

    咻，箭矢迅若流星，射进了食尸鬼的胸腔，跟着一穿而过。

    食尸鬼的身体一顿，跟着就嘶吼着，继续扑击。

    “战斗吧，失败了！”荷玛投影文字。

    唐顿抡起战斧，将这只亡灵砍翻，剁碎了它的脑袋，不用费劲去找第二只了，一只食尸鬼听到动静，从客房内窜了出来。

    亡灵忏悔虽然不是瞬发法术，但是施法时间总共也用不了三秒，食尸鬼冲进五米时，唐顿的箭矢射出。

    咻，箭矢射进食尸鬼的胸口后，依旧穿刺而过。

    “死！”唐顿用撕裂龙牙挡住亡灵的爪击后，砍断了它的脖子。

    “失败率高的让人气馁。”荷玛从尸体上抽取灵魂残骸，不过并没有融合，而是保存了下来。

    “总会成功的！”唐顿表情不变，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五分钟后，唐顿收获了第三次失败，魔能耗尽，让他尝到了一种体力枯竭的感觉，脑袋眩晕，四肢乏力，很想大睡一觉。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到达期限后，你还不上欠下的祭品，会是什么后果？”

    沉默了片刻后，魔典投影文字，它想给唐顿打气。

    “无非就是死亡。”唐顿扶着墙壁上楼，嘴角溢出了一抹弧线，“既然做了，就别后悔，再说我哪有时间去伤春悲秋？努力的求生，哪怕死了，也没有遗憾！”

    荷玛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唐顿一脸镇静的表情，平稳的心跳，都在证明他没有说谎。

    “你不会是担心我一蹶不振吧？”唐顿笑了，“我可没那么脆弱。”

    “还不上祭品，你的灵魂就会被强制献祭！”荷玛提醒，“献祭是一种神圣的契约，没人可以改写。”

    “和我预想的一样，只不过死法不同。”唐顿敲了敲魔典，“对了，刚才忘记告诉你，既然献祭要通过你这个中间商进行，你完全可以收一笔手续费呀！”

    荷玛愕然。

    “可以坑一位神明，想想就觉得带感，下一回咱们联手，多坑他几次，看来五折还是太多了。”唐顿估摸着要是开出半卖半送的超低价，神明很可能会气的跳楼。

    “把我的关心还回来呀，居然担心你这种家伙，我真是蠢死了。”荷玛书写文字抱怨着，但是放心了，唐顿拥有一颗大心脏，越是压力巨大，表现的越优秀。

    “那么多神术，都想要呀！”唐顿舔了下干裂的唇角，“我记得你说过魔典的位面空间中有不少祭坛，有不少陨落的神祇，那么哪一个比较傻？比较容易砍价？”

    荷玛拒绝回答，这家伙果然是个无神论者，不过它突然觉得，以那些神明现在的处境，坑一把，还真的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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