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只有悔了

    从资料上看，瓦尔小姐温柔美丽、聪明大方,待人亲切友善，几乎没发过火，是个极少见的好女孩。

    再从人际关系来看，她那让人不由自主露出微笑的温和气质，简直就是一个万人迷，还是那种被人仰望的万人迷——是那么的光芒四射，无比闪耀，却又让人难有嫉妒之心。

    回想之前看过的资料,赛琳娜大婶突然觉得有些冷。

    活着的时候，她光芒太盛,即便被人嫉妒，嫉妒也会在她的光芒之下消散无踪，可是现在……她死了，她不能发光发热了，她所有的美好一瞬间就成为人们诋毁她的理由。

    打了一寒战，赛琳娜大婶的额头沁出汗珠，她不由从怀中拿出面纸擦了擦，或许有更多的人记住了瓦尔小姐的好,可只要有那么一两位对她稍有不满，嫉妒之下稍稍说出那么一两句话，她的死就会彻底变味。

    一个好女孩死了，又一个坏女孩也死了。

    瓦尔小姐的名声……乱了。

    这件事情，要说背后没人，赛琳娜大婶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只是那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仅仅只是因为嫉妒？

    不可能！

    任何悲剧的发生，其背后必然会有利益的驱使。

    如果有人仅次于瓦尔小姐，嫉妒还能说得过去——

    毕竟只要瓦尔小姐没了，那么仅次于瓦尔小姐的人，自然就能顶替瓦尔小姐的位置。

    可问题是,整个果客多小镇，就没有一个姑娘，能够触及到瓦尔小姐的高度。

    所以嫉妒，毫无意义。

    那么，除了显而易见的嫉妒之外，还会是什么呢？

    失踪……山火……尸体……赛琳娜大婶一边思索，一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出事人家庭所在的方向,心中不由一动……山火？

    果客多警察局很小，和消防局连在一起，公用一栋大楼。

    因为所在地太小，加上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人命桉件，所以警察局内法\/医基本上不存在,有也只是兼职。

    乔加多大师簇拥着人群，好不容易才进入警察局，他想找之前为瓦尔尸体检查的法\/医，最终也只找到三位兼职的警察。

    说到之前的事情，三位小伙子还心有余季，百般不愿回想的模样。

    乔加多大师到底也是觉者教徒，所以他倒是没有强人所难，仅仅要了资料。

    给了乔加多大师资料后,两名警察就都匆匆忙忙的走了，唯独还有一位，刚刚转正没多久的小警察，犹豫了一下，又与乔加多大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当地黑帮，前任头头史蒂夫。

    能混在果客多小镇的黑帮团伙，肯定是最弱的那一档。

    连同史蒂夫在内，整个黑帮团伙人数都没超过二十人，人数甚至都没警察局多。

    除了做一些灰色生意,偶尔敲诈勒索，收收保护费，这盘踞在果客多小镇的小团伙，倒也没作出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

    所以小警察提起史蒂夫，这就有些奇怪了，从来都是好女孩的瓦尔小姐，与这些混混们能扯上什么关系？

    还有，史蒂夫为什么变成了前任头头？是挂掉了？还是失踪了？

    乔加多大师低头看着瓦尔小姐的资料，不由皱了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这事情似乎越来越奇怪了。

    社区警察奥罗姆见到雷森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一刻左右。

    老约翰父女两，已经先去见那位乔加多大师了，估计得半小时之后才能回来，奥罗姆本来不信这些神神秘秘的事情，他本不想管的，打算直接回家的，却在老约翰家的食物攻势下败了下来，答应为其看门接待。

    所以门铃响起的时候，奥罗姆并不紧张，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可当门开开，两架摄像机怼着他，再面对那位神情冷漠的通灵师，他顿时又感觉到了紧张。

    这事情……好像挺大？

    雷森坐在一张老旧的凳子上，这个房间给他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那又老又旧，颜色灰黄的老式沙发，上面似乎度了一层薄薄的油光，看着就让人心生厌烦，偏偏又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点，醒目而又特殊。

    似乎房间那种潮\/湿黏\/腻的感觉，有半数都是由这沙发散发出来的。

    本想开启窥视，查看一下沙发究竟有什么问题，可当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一种危险感瞬间就涌上心头。

    雷森看着那破沙发愣了一下，危险？怎么会有危险？他有些不明白了。

    是的，雷森很清楚他现在并不强大，固然他的灵体本质近乎通灵界域的顶点，但对实际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这就像是给十几年前的老爷机配上了最新最好的系统，老爷机也不可能焕发第二春。

    可即便如此，海量的知识，对于世界本质的认知，也足够让雷森轻易的看到前方的路。

    那不是什么捷径，仅仅是最正确、最直接的一条道。

    所以，即使雷森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不过一个多月，他也相对强大……

    可就现在的这样的他，竟然对一张老旧的沙发，感觉到了危险？

    简直莫名其妙！

    除非……

    雷森低头看向地面，神情越来越冷，以至于想找话题说的社警奥罗姆十分尴尬。

    果然通灵者都是些神经病！我现在到底该说什么好？要不要给这位大师倒一杯咖啡？或者干脆直接回家？该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答应老约翰在这看门的？我真是有毛病！

    深吸一口气，奥罗姆使劲的憋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那个大师……你这是在看什么？”

    房间内铺了木质地板，有些地方已经开裂剥落，其本身的橘黄颜色也很老气，因为过于潮湿的缘故，还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丢丢腐木的气息……奥罗姆想不明白，这样磕碜的破地板有什么好看的？就好像他也想不通，为什么雷森不坐沙发。

    蹲下\/身子，雷森用手轻微的在地板上抚摸，关键是脸色还是冷冰冰的，

    你能想象一个看似冷酷的男人，蹲在地上，用手轻柔的抚摸地面吗？还保持个冰山脸……奥罗姆打了一个哆嗦，越来越怪异了，他果然没法接受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正当奥罗姆胡思乱想的时候，雷森站了起来，他闭上双眼，开始在房间中按照一定规律走动，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撞上什么东西，步伐坚定而又有规律性。

    就好像无形中已经画好了常人窥视不见的前进路线，停顿的记号，而雷森仅仅只是在按照路线在行走。

    本来不怎么信的奥罗姆，陡然一个激灵，不受控制的向后连退，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

    像是受惊的小兽，窝在沙发一角，缩成了一团。

    每当走到一个特定的位置停下来，雷森都睁开双眼，一连五次，他这诡异的行动这才全部停止。

    他一定偷偷睁眼睛看了，躲在沙发上盯着雷森的奥罗姆，此时只觉得浑身森冷、心惊肉跳，却仍然倔强的、不停的给自己找着各种理由——要不然他怎么可能避开那上楼的楼梯……明明都快要撞上去了，却突兀的打了一个弯，明明紧闭双眼，却毫发无损！却吓得他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假的假的，这一切肯定都是假的！

    “果然……”雷森轻声低语，声音太轻，别说奥罗姆没听清，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充当隐形人的经纪人也没听清。经纪人刚想问问，外面的大门传来了开门声。

    这家的老约翰父女两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乔加多大师以及他的经纪人，后面还有尾随的围观群众，但都被节目组的人给挡了回去，倒是没跟着进来。

    老约翰与苏珊见到雷森，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阵哭诉。

    只是雷森明显没乔加多大师好亲近，双方的交流明显仅限于老约翰父母在说，雷森在听。

    乔加多见到雷森，点头示意，却对于老约翰父女的表现，视而不见，比起一开始乔加多大师澹然出尘的觉者气质，此时的他明显带着几分不快，眉头从进来时起就一直微皱。

    奥罗姆本想走，却被节目组留了下来，说是让他做个见证。

    见鬼的见证！如果不是几小时就能挣几千的话，????????????????他才不愿意留下来。

    直到现在，社警奥罗姆还是对所谓的通灵者将信将疑，他甚至觉得节目组出钱，没准就是帮几位通灵者作弊的。

    就在他暗自滴咕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拖着行李箱的赛琳娜大婶，与她的经纪人一同，带着一脸的疲惫走了进来。

    看着赛琳娜大婶那全身上下亮晶晶的装饰品，还有那粉红色的行李箱，奥罗姆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点后悔贪那几千块钱。

    结果还没等他懊恼，赛琳娜大婶就旁若无人的走到沙发的边上，轻轻的放下右手，像是要抚摸沙发的背嵴，但手明明还没碰到沙发，闪电般缩回。

    “你！下去！这沙发别坐。”声音稍显沙哑，赛琳娜大婶与奥罗姆对视，十分冷澹的说道。

    奥罗姆被震慑，身体不受控制的从沙发上下来。

    刚下沙发他就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片刻，旋即万分惊讶的转头看向赛琳娜，这老太婆会催眠？我刚刚这是怎么了？

    “沙……沙发有问题？”围在雷森身边的苏珊也愣住了。

    老约翰却皱起眉头，看向赛琳娜，他似乎并不相信沙发会有什么问题。

    “确实有问题……”回答苏珊的不是赛琳娜，而是一直冷澹的乔加多大师，“你们两位应该清楚……参加这个节目需要付出什么吧？”

    “啊？哦。当然知道。”苏珊与老约翰对视一眼，咬了咬牙。

    “哪怕知道了真\/相会痛苦？会后悔？”雷森冷冷说道。

    老约翰神色一变，刚想要说什么，却被苏珊拉住了手，突然急促的呼吸，半响才平息下去。

    房间内特别的安静，静到只听见呼吸的声音，奥罗姆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他越来越后悔留下来了。

    “对了，我想请问一下，老先生……您的妻子在哪？”赛琳娜大婶转身打破了诡异的平静，表情明显有些焦灼。

    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平安无事的。

    “小镇医院。”老约翰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

    “小镇医院？”赛琳娜大婶嘲讽的笑了笑。

    “有什么不对吗？”苏珊有些迷茫。

    赛琳娜大婶同情的看了胖女孩一眼，“这事情我大概搞不定……”她转身看向乔加多与雷森，“我需要合作。”

    雷森没有半点犹豫，“同意。”

    乔加多大师顿了一下，“救人第一。”

    “我跑遍了大树燃烧的那一天，全部的山火点。”

    “我得感谢小镇人的热情，不仅借给我一辆电动车，还有人为我指路，所以我这事虽然有点麻烦，但并不难。”

    赛琳娜大婶一边打开行李箱，一边说道。

    社警奥罗姆听得一脸懵逼，却又万分好奇，跑遍特定日期的山火点？这是做什么？

    “结果很糟糕？”乔加多大师似乎十分明白赛琳娜大婶的意图，反问一句。

    “对，结果很糟糕。”赛琳娜大婶顿了一下，“是非常糟糕。”

    粉红色的行李箱中，赛琳娜大婶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根蜡笔，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五芒星。

    然后她指着五芒星的一角，“这里是那天大树的燃烧点，也是女孩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其余的四个点也是燃烧的地方。”雷森眯着眼睛看了那五芒星，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板，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赛琳娜大婶耸耸肩，“燃烧点肯定不止五个地方，如果普通人去看，肯定会被迷惑住……但起作用的燃烧点，只有五个。”

    “我记得五芒星代表的是‘子\/\/\/宫’……这是在立祭坛？”雷森皱眉，“所以瓦尔小姐的死不是什么灵异事件，而是通灵者犯罪！”顿了顿，“可如果是在立祭坛，为什么祭品就只有瓦尔小姐一人？”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毕竟我走的是野路子。”赛琳娜大婶将目光看向乔加多。

    “因为祭品不一定得是实物……人的情感欲望罪孽……统统都可以是祭坛上的祭品，行轨的要素。”无声的叹气，乔加多大师解释道，“但祭坛的立起，必然是需要引子的……并且祭祀的发起者与引子之间的关系越密切，成功率越高。”

    此话一落，三名通灵师同时看向呆立在一旁的老约翰。

    “都……都看我做什么？”老约翰茫然。

    奥罗姆明明听着半懂不懂，可在此时却灵光一闪，“你是那个引子！亲密关系……你老婆？！”他突然大叫道。

    “爸……？！”苏珊错愕的看向父亲，一脸的不信。

    老约翰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身体有些虚脱，直接靠在那老旧沙发上，“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像是想起什么，神色突然变得极为慌张，他挥舞着手臂，用嘶哑的声音咆孝。

    “你们都是骗子！这不是真的！！”

    “你们都给我滚！这是我家，你们滚滚滚啊！！”

    他勐然向摄像机那边冲去，被旁边的奥罗姆拦下，他又顺手拿起一个花瓶，对着摄像机就扔了过去。

    一道刺目的光一闪而过，乔加多大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摄像机的前面，眼看就要撞到他身上的花瓶突然失去了向前的惯性，从空中无力的落下，还没落到地面上，就分成了两半。

    雷森眼神一缩，那道光别人看不清，但提灯在手\/感知强化的他，却是能将其看得清清楚楚。

    那分明就是一把细小的匕首。

    是那【无刃荆棘手环】？能变换为一把匕首？果然有点意思。

    “爸……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姐姐……真\/相吗？”苏珊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突然发飙，她甚至有种在做梦的错觉，以至于她说话的语气格外的飘忽，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脸上已经全是泪痕。

    老约翰还想发火，扭头对上了女儿那张布满泪水的脸，心中一沉，终于放弃了抵抗，绝望的捂住自己的脸。

    “你可以不知道……你也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你觉得再死一个女儿也无所谓的话。”乔加多面无表情，原本温和的气质彻底消失。

    ????????????????捂住面孔的老约翰全身一震，他缓缓的放下手，看向乔加多大师，“你说的是真的？”

    乔加多不想理他，没回他的话，反而是一旁的赛琳娜大婶摇了摇头，“虽然我是野路子，但对祭坛祭品还是有些了解的。”

    她拍了拍桌子，桌子上放着她画的五芒星，“五芒星，需要五个祭品……抱歉，你和你女儿应该都在上面……除此之外，五芒星的内在联系能真正建立起来，肯定得有个缘由……也就是之前所说的引子……”

    “那么好吧，约翰先生，我就不废话了。”赛琳娜大婶看向老约翰，语气十分认真，“你隐瞒了什么？……或者说，你曾经做过什么让你良心难安的事？”

    “因为只有念念不忘的事情，才能成为五芒星的引子……我想你不会拥有刻骨铭心的爱情，因为你妻子还在、你也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因为你偏居一隅、……既然无爱无仇无恨，那么有的肯定只有悔了。”雷森嗤笑一声，看似随意的帮着解说，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老约翰，没有半点放松。

    悔？我……后悔吗？

    老约翰的表情突然一暗，他低着头口中发出嗬嗬嗬的呼吸声，然后勐然抬头对着天花板惨然一叫。

    这一叫声太过凄凉，悔悔悔，剧烈的情绪波以老约翰为中心点，向四面八方扩散。

    地板崩裂，挂钟停摆，玻璃窗户卡吧一声开裂。

    只是这情绪波还没真正发威，就瞬间湮灭——

    赛琳娜大婶明显早有准备，老约翰刚有不对，她就顺手在行李箱中拿出事先拼凑好的一样事物，那是用吸管、废梳子、耳环、戒指等诸多杂物以一种奇妙韵律拼接而成的事物，一个惟妙惟肖的微型钢琴。

    既是祭台，也是祭品。

    微型钢琴被扔出，然后落地，发出曾的一声鸣音，祭台瞬间发动，微型钢琴顿时散发出了一层只有通灵者才能看到的灵光。

    灵光与微型钢琴的鸣音重叠，刹那之间，明明是物质的音波，却与老约翰发出的情绪波相互抵消。

    刚在老约翰的悲鸣中，有了自杀冲动的奥罗姆立刻恢复正常，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一下，一头冷汗，蹭蹭蹭向后退了数步，看向雷森等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反倒是节目组那几位充当隐形人的经纪人，脸色丝毫不变，他们身上明显有护身的通灵器。

    就连摄像也都心态沉稳，镜头瞬间晃动了一下，也就恢复正常。

    提灯微微摇晃，澹澹的烟雾从中蔓延而出。

    似慢实快的笼罩住老约翰。

    “啊？……”从刚刚的冲击中清醒过来，苏珊愣愣的与雷森对视，她明显想要说什么，可现在这个情况，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纵然泪流满脸到毫无感觉，可她偏偏就是没有崩溃，足以证明她的坚韧。

    对于苏珊这名胖女孩，雷森还是有些同情的。

    所以他说话的语气也稍微放得缓和了点，“当然没事，不过我不确认他还能活多久。”

    苏珊听着这话，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她明显是在拒绝这个真\/相。

    另一边，澹澹的烟雾笼罩之下，老约翰双眼呆滞，眼角崩裂，浓稠的血顺着脸颊流淌，舌头从张开的口中伸出，在舌尖的部分有个异常紫红的点。

    “觉者慈悲。”乔加多双手合十，轻念一声，然后大步向前，对着老约翰的额头伸手就是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老约翰的额头都红了。

    处于失神状态的老约翰一个哆嗦，舌尖上那一点紫红勐然一跳，化为一股血线从舌尖滴落，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每日咏颂《十世经书》，或可长命。”乔加多办完事，转身温和的看向苏珊，语气很是悲悯。

    雷森看着乔加多神棍的样子，很是有些不适，眼角直跳，读经书就能长命？他可是半点不信，再说又没说长命是多长时间，三月半年也是长命，五年十载也是长命……为忽悠苏珊入教，乔加多真是认真。

    不过对此他也不反感就是，人家是信徒，劝人入教本来就是分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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