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做宇智波斑，还是做千手柱间】

    雷之国杉木镇外，

    身着华服的雷之国使臣极为惶恐的跪在地上，祈求于镇口处戒备的宇智波忍者能放他进入镇中协商。

    而在其身旁，云隐村的忍者同样半跪着，低着头不言不语，双手捧起高举着一份议和的卷轴。

    距离镇口更远一些的官道旁，还停靠着火之国使臣的马车。

    而马车旁，木叶村的忍者也依靠着一棵大树，等待着宇智波的队伍出发。

    田之国、雪之国、铁之国……

    距离云隐村不过几个村落距离的城镇外，竟有如此之多的势力发言人在此等候。

    而事实上，他们并非是刚刚到此。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跟了宇智波的队伍一路。

    虽然多数时候，他们都没有机会靠近，但偶尔还是有机会将各自渠道递送过来的消息奉上。

    不知不觉中，

    影响两国大战的中心，竟是慢慢由木叶村和云隐村，转移到了宇智波的队伍身上。

    作为战场上的失利者，雷之国和云隐村极为诚恳的求和，并且表示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目前作为战胜方，火之国与木叶也不想这场战争持续下去，他们希望宇智波能够同意这次的议和。

    但……

    木叶的忍军如今还是驻扎于田之国中，等待着结果。

    而火之国对于木叶、宇智波的战备援助，也从未因为云隐的撤军而终断。

    其原因，是因为现下，不管是火之国还是木叶，他们都无法轻视和驳回宇智波的选择。

    这场战争，宇智波若是一心想要继续攻入云隐。

    他们作为友方，虽然希望能够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但却不可能背刺，也不可能看着他们单枪匹马面对雷之国。

    宇智波已经成为了现下忍界之中，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完全脱离于平衡之外的存在。

    “阿尔托莉雅，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杉木镇内，一处旅店中，

    迎着新一天的阳光，本该再一次踏上行程的宇智波队伍却在这里停下。

    城镇外的各方势力等待着宇智波队伍的行进，

    而镇中，所有的宇智波却都是整装待发着，等待着客房之中，作为族长的宇智波鼬的命令。

    旅店客房内，

    鼬与阿尔托莉雅相对坐在矮桌旁。

    这是自进入雷之国以后，他们第一次谈及正事。

    在此之前，他们只有在日常上才有些许的交流。

    “你的语气中，似乎并未带着询问。”

    阿尔托莉雅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皱着眉头放下，“老实说，你最近的决策，我给不了评价，更给不了建议。”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是生气了，还是没有。

    “我知你不喜战乱。”

    鼬深吸一口气，“但我这一次只觉得，不论哪个答桉都是对的。”

    “我们宇智波既有能力、也有理由对云隐村出手，那为何不出手，灭了云隐村作为一个大国的军事力量。”

    “虽然这个过程中，可能会造成彼此的伤亡，但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经此一役之后，有着两国大国定期上供，宇智波将作为一个完全独立的军事势力，存在于忍界之中。”

    “更是于如今忍村时代中，第一个坚持以氏族为单位存在的势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可……我有时又觉得，你当初给我的建议才是对的。”

    “论钱粮资源，火之国给我们的供应，供养上万忍者都绰绰有余，而我们宇智波却人口有限。”

    “而论秘术和宝物，这云隐村又似乎没什么值得我们宇智波出手的，我们一族传承千年，族中藏书数不胜数，根本不需要也瞧不上他们云隐村的秘术。”

    “这样一来，我们宇智波对于云隐村出手，实际上能得到的也只有于忍界之中更为深厚的声望和威名。”

    说着，鼬认真注视着阿尔托莉雅，“这两种选择，我有时认为是对的，有时认为是错的，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你说过，作为一个君主、一个王、一个领导者，应该具备果敢和决然的态度。”

    “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做不出决定。”

    鼬可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不顾及大局、不顾及牺牲。

    但现如今，宇智波一族本身完全有能力自保，甚至是在现下的忍界中安稳的生存。

    那么……

    自己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这场战乱之中，他手中直接或者是间接沾染的鲜血已经够多了。

    是否还要再为了一时的声望之争，去杀死更多的人，这便让鼬有些迷茫。

    “又变了呢。”

    阿尔托莉雅凝望着他，“还记得，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过些什么吗？”

    “战争是一种无法被根治的病，但我们可以下勐药，果敢、决然的剔除大部分。”

    “现如今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你才开始有所迟疑吗？”

    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僵硬，“……对不起。”

    “没有必要道歉，这是你的选择。”

    然而，阿尔托莉雅并未继续教训他，或者是像曾经一般给予建议，“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并非是因为你的选择而不忿的气话。”

    “我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的不忿，在这种正事上，看着你一错再错的人。”

    “这一次，我也很迷茫。”

    那么高傲的人，竟是直接于鼬面前，承认了自己同样不知所措。

    “虽然说，不列颠多数时候都是身处于受害方，作为被入侵的国家。”

    “但……我也曾带领他们走出不列颠，反攻其他的国家。”

    “在面对其他国家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时，我未曾手软，面对那些敢于反抗我的士兵，我也未曾手软，甚至于当时，我不曾与你一般，设想如此之多。”

    “反攻之时，面对其他国家的人，我的内心只有强硬、冰冷的态度，在对他们挥出屠刀时，我所见并非他们死前的壮烈和悲哀，而是我不列颠人民以前被入侵时的惨状。”

    “我只觉得痛快，只觉得理所当然。”

    “或许……”

    “这是你们一族的缺陷，你们的情感比之常人更为丰富，以至于想得太多、顾虑太多。”

    阿尔托莉雅望着鼬，“这不是一件好事。”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鼬诚恳的望着她，“我想要的是答桉。”

    “可我给不了你答桉，而且你才是宇智波的族长。”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这一次我不可能替你做决定。”

    “不过现下，你的情况让我想起了曾看过忍界历史。”

    “你如今跟当年的千手柱间、宇智波斑一样，到了一个能够决定忍界局势的分岔路口。”

    “你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动摇忍界的平衡，但你也看到了，国与国的文化和界限促使着很多人就算明知自己会死，也会奋不顾身向你提出质疑和反对。”

    “你是想要做宇智波斑，把这些反对的人都杀个干净，让忍界在你活着的时候只有一个声音。”

    “还是说，做千手柱间，在你活着的时候成为忍界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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