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谁才是真理？】

    “以前，这家酒馆还是村子里最受欢迎的。”

    木叶之中的一处小酒馆中，

    不起眼的角落中，

    久久为曾见面的三位老朋友聚在一起，体会着重逢和回忆。

    “还记得吗？当初我们三个一起任务回来，都会在这里喝上一杯才解散。”

    自来也看着这冷冷清清的酒馆以及那吧台边的少年，语气里满是感慨，“没想到现在生意都没有了，看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口味跟我们当时，还是有些差别的。”

    “而且这老板也换人了，当初的那个大叔，现在也都七八十了，也没那个精力再维持一家酒馆的经营了。”

    “这应该是老板的儿子或者是孙子吧？”

    大蛇丸随意摇晃着玻璃杯里的酒水，望了一眼吧台边的少年，平静的开口，“不是，换人了。”

    “当初那个大叔的儿子在战场上死了，他没有孙子。”

    “现在这家酒馆除了装饰和地段，跟原来那家没有半点关系。”

    比起自来也和纲手，他是一直在村子里的，知道的事情比较全面。

    “这样啊……”

    自来也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又看向纲手，谈起其他的话题，“不过纲手，你早说你愿意坐上这个位子，我和大蛇丸肯定直接配合你，把你要的条件都安排上。”

    “你绕那么一些弯弯绕绕，害得我提心吊胆的。”

    “要是你们真不要这个位子，我还真得自己上了。”

    虽然一直说着不想承担火影这个位子，但如果真的没有人能够胜任的话，他迫不得已也会坐上去的。

    “呵……”

    纲手一人给了一个白眼，手里稳稳将酒杯置于桌面上，沉着开口，“我还想着，你们两个要是谁能松口，我就不去凑热闹了，结果一个比一个坚决。”

    “忍者啊，真是无聊透了，也龌龊透了。”

    “总而言之，这一次若是村子里不愿意全力配合我，改变整个村子的运作制度，我直接从你们两个里面点名一个继任，然后走人。”

    “别啊……”

    自来也尴尬的笑着，“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赞同你的想法，但这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从战国时期，忍者就是作为被雇佣者的存在，无条件执行着雇主的任务，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你想要改变，没有那么容易的。”

    他是明白纲手想要做些什么的。

    甚至于本身也非常认同这件事情。

    可摒弃旧观念、旧制度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于大蛇丸，他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喝酒。

    “初代火影建立起木叶，解决了火之国的本土内乱，这是一件好事。”

    纲手的语气很坚定，也很坚持，“但他却没有改变忍者这个职业本身的污秽，反而使得雇佣制度的延续，我认为这是导致木叶现如今越来越腐朽的根源。”

    “我想，接下来木叶需要以新的方式，培养新的人才，而不是那些只知道执行任务的工具。”

    “还有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一类，始终持着旧思想的人，在合适的年龄便应该自主退位给合适的年轻人，在高位上待久了的人，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不同的时代应该产生不同的新思想，抱着错误想法的人培养出来的下一代也只会是错误的。”

    “老一辈的人提出思想、尝试实践、退位让贤；新一辈的人印证，挑毛病，尝试指正错误而后再一次实践，一代又一代，我认为这才是我们木叶的火之意志。”

    “火之意志的根本是延续，但延续的是好的内容，而不是坏的、烂的……”

    言语中，她竟是先否定了自己的祖父一开始没有快刀斩乱麻抛弃雇佣制度，而后又否决了转寝小春、水户门炎这些老一辈的人。

    有些事情，就算想要逃避，但却不可能一直逃避。

    就比如说，家。

    对于木叶，对于忍者，对于战争……

    纲手跟自来也其实有着同样的想法，认为这是一个肮脏的职业，所以他们才会出走。

    忍者无条件执行任务，似乎已经是整个忍界所有人根深蒂固的观念。

    虽然说，明面上雇佣者的雇佣任务都还算正常，帮助有困难的人除除草、抓抓宠物，甚至是清理一下山贼、土匪什么的。

    可暗地里，却还有着更高级一些的任务。

    b级以上的任务开始，任务的内容涉及到忍者战斗的事宜，逐渐变得复杂。

    有商人为了一己之私，雇佣忍者对敌对商人进行刺杀的任务，

    有前往敌国，刺杀敌国要员的任务，

    更有甚是对敌国进行入侵，抢占矿场、澹水、原油等重要物资的任务。

    只要不涉及到木叶和火之国的利益损害，很多任务，木叶都会接下。

    而执行这些任务的忍者，他们已经在一次次的低级任务之中形成无条件执行任务的观念，所以不论村子是让他们去刺杀某个人，亦或者是侵占某个地区，他们从不会有所迟疑，更不会过多过问缘由。

    且在这个过程中，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阻碍任务亦或者是作为任务目标，忍者都会无情下手。

    特别是在战时，常有忍者屠村、屠城、挖掘水坝……的事情或者是‘机密任务’出现。

    有些忍者会在这一次次的任务之中麻木，并且接受。

    但也有像自来也与自己一般的忍者，会在一次次任务之中醒悟，明了这是一个错误、扭曲的观点，并且对此感到厌弃和远离，形成独属于自己的忍道。

    纲手认为，这是导致各个村子在短短五十三年的时间中，就爆发了三次忍界大战，无数次小规模战役的缘故。

    五十三年呐！

    若是一个人从木叶建起的那一刻存活到现在，他就得经历三次忍界大战以及无数次的小战争。

    作为亲身经历且几乎主导了第二次忍界大战，并且目睹第三次忍界大战的人，又体会过和平美好的人，纲手坚定的认为应该遏制战事如此频繁的爆发。

    她虽然不觉得，解决这些问题能对战争的问题进行根治，但至少能延缓战火的爆发，让局势在稳定之中保持较长的时间。

    而纲手这一次选择回来，在做好坐上火影之位的准备时，亦是想要尝试改变一些事情。

    “你想得太简单了，纲手。”

    然而对于这些想法，自来也脸上越来越严肃，而大蛇丸却是失望的摇摇头，“人是会昏庸和腐朽的，你无法保证你永远的清明。”

    “在人的一生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你完成不了你所说的一切，你也无法保证下一个继承你的意志的人能否继续完成这一切，若是不能，那么一切都将白费。”

    “只有变得强大，强大到长生不死，你才能将一切牢牢把控在自己的手中。”

    “当年千手柱间若是能够长生不死，如今的忍界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从根本上，你们的思想就是错误的，只有永恒的生命，才是真理。”

    从再一次重逢后，似乎因为时间与他们两个产生了隔阂的大蛇丸，第一次开口说了这么多话。

    在纲手主动提出自己想法的刺激下，他迟疑着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对于这些话语，不论是纲手还是自来也都能听得出其是否出自真心。

    “……长生？”

    自来也和纲手面面相觑，他们觉得，这个老朋友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你还在执着于……绳树的死吗？”

    提起这个名字，纲手的脸色有些暗澹。

    “难道你不是吗？”

    大蛇丸反问道，“还有……在亲人的牺牲之中，患上恐血症，逃避着战斗的你，有什么资格做到刚才你所说的那些事情？”

    这句话，让纲手张开的嘴顿住，闷着气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气氛，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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