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功在千秋】

    阿尔托莉雅身处于不列颠衰落的时代，而非是繁荣之际。

    她所面对的，是外界一头又一头的豺狼不断啃咬着自己的王国，是作为防守的一方。

    而像是主动挑起战火这般的做法，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别说是对外界进行攻伐，别人不对不列颠进行持续的讨伐，能给一口喘息的机会，便是极大的幸运！

    从来，阿尔托莉雅都是作为被战火侵染的受害者一方，而没有作为得利的一方。

    所以，她对于鼬之前所为，一直是保持反对态度的。

    先不提这么做成功之后如何，单论过程，木叶之人、云隐之人，乃至火之国的一些普通人、雷之国的一些普通人……许许多多的人都将因此而遭受战火的折磨。

    这是极大的罪孽！

    而单从整个忍界大格局而言，宇智波鼬的行为，毫无疑问是自私的！

    是作为一个祸乱者！

    “可若是我不动，宇智波便将一直困守于木叶之中！”

    宇智波鼬同样叹息一声，重新将目光放置眼前，与阿尔托莉雅对视着，“他们会一边驱使着宇智波去迎敌，一边又忌惮着宇智波的成长。”

    “直至有一天，当宇智波这头勐虎已经控制不住，而木叶的人又抽出空来，我之一族数百人口便将从忍界历史中抹去！”

    “为求大义，割肉喂鹰、舍身喂虎的慈悲，我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于我身旁所站的，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朋友，我无法替他们做出这种决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逐渐凌厉认真起来，“即使那结果是失败、是毁灭，我亦是会承担所有的一切，心甘情愿的承认我所犯下的罪孽。”

    “于忍界而言，我所做的是罪孽，但于家族而言若是成功了，那宇智波至少不会再受到束缚，不会每每有所成长，便顾忌木叶的脸面，不得不自我隐藏。”

    “家族想要成长，有些事情必须去做，而目前而言，我是最有把握完成的人，虽然这么说，有些狂妄自大的意味。”

    其语气，坚定而又坚毅。

    宇智波鼬当然清楚，一切若是失败，忍界将迎来什么。

    宇智波于木叶而言，或许不算什么。

    甚至于一族之人在猿飞日斩心中可能都不一定比得上志村团藏。

    因为如此，木叶才想要将宇智波这股势力从村中铲除，他们认为木叶拥有宇智波一族所得到的，还不如失去。

    而于火之国的人口而言，宇智波这几百余人更不算什么，就好似大海之中的小鱼儿一般，微不足道。

    可宇智波这个血继家族终究是不同于寻常的忍者家族，‘宇智波’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力量，于忍界而言是不一样的。

    它代表着声望、代表着强大！

    宇智波于木叶而言是一只随时可能噬主的恶虎，可于外界而言，拥有宇智波的木叶就好似装载着火药的大炮！

    牵一发而动全身，木叶失去了这些火药，且连大炮都在这个过程中磨损需要时间修复，那么……忍界众人不会坐视木叶休养生息！

    而到了那个时候，国中大局若不能稳住，忍界将会如何？

    当然是混乱一片，民不聊生。

    甚至于不单单是火之国！

    战火永远不可能被扑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现如今，于普通人而言相对稳定的局面，其实是五大国乃至五大忍村共同营造出来的‘平衡’。

    作为曾经的第一强国，如今的五大国之一，火之国就好似五尊擎天神柱之一一般，维持着整个忍界的大局。

    若是其中一尊支柱塌陷，能延续上便是另一回事，若是不能延续上，那剩下的四大国将如何？

    剩下的四大国，是将木叶与火之国剔除之后，继续维持着所谓的‘平衡’，

    亦或者是直接以一个大国的陨落作为燃料，让战火崩腾，直至将整个忍界打回几十年前，氏族林立的时代，甚至是更早以前，亦是说不准。

    所以阿尔托莉雅说，鼬所要做出的事情是罪孽的，且是难以承担的罪孽。

    为了家族几百人的生存，将整个忍界拉下水，是自私的。

    “唉……”

    阿尔托莉雅与鼬对视良久，面对他眼中之坚毅始终未曾动摇，只能无奈叹息一声，“不管如何，我将见证你的一切，即使是……毁灭，我亦会相随。”

    鼬、宇智波里的大家，都是她在这个世界重新燃起‘生活’希望的火苗，若是连熟悉的人都不在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这番话中有一点，让阿尔托莉雅无法再开口制止、劝说。

    那就是牺牲少数人而维持多数人利益中，那被牺牲的少数人的感受。

    自己现如今所站的立场，便是即将要被牺牲的少数人，于大局而言，自己甚至于口中说着‘自己无法做到’的鼬，或许能做到放弃自己，成全多数人。

    可如鼬所说，自己与他都无法替身边其他人决定。

    可笑的是，曾经的自己居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少数人为了多数人而牺牲，对于他们来说是荣耀的，是值得赞颂的。

    甚至于……自己还希望那些被牺牲的人能理解自己，现在想来，未免有些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但于形势而言，那些却是当时自己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人，总是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的做出选择啊。”

    阿尔托莉雅很是惆怅，就连口中的炸肉丸子都没了味道。

    这种左边是挚爱，右边是至亲的，选哪个都不如自己去死的感觉，实在让人痛苦。

    “倒也不必如此烦忧，我既然做了，肯定是会有把握的。”

    鼬轻声开口，安慰着她，“对于局势的把控，情报固然重要，但本身的力量同样也很重要。”

    “宇智波如今已有两位万花筒的力量。”

    “至于我……我相信我同样不会弱于一个万花筒，只要我们继续积蓄力量，到时候会有更大的把握，稳住局面。”

    宇智波本身的力量越强，除了使得木叶方面越顾忌以外，还有后面维持局面的谋算。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把我算进去？”

    而阿尔托莉雅一点都没有因为鼬的这番安慰，心里好受，反而是直皱眉头。

    鼬平静的神情僵住，目光下移看向手中的卷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作为宇智波隐藏的力量，虽然你还未正式与父亲交手，但我感觉，你的实力是远超于父亲的。”

    这是事实。

    但其实，鼬是没有把阿尔托莉雅计算在内的。

    原本他以为，阿尔托莉雅就算是实体化了之后，亦只是一个普通人。

    到时候，她不能算是战力，刚好可以安安心心的作为一个普通人，享受曾经没有过的生活。

    但目前来看，她虽然喜欢平稳的生活，却并不喜欢被当成是‘弱者’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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