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辛西娅的请求

    “呵……不错的觉悟，看来赫普勒斯选中你也并非毫无道理。”赫伦西娅略显欣慰地笑了笑，“如果能一直保持这个心态，你会有所成就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跟它们取得沟通呢？”艾伦问，“它们现在躲在水里不肯出来，我们也不懂它们的语言……”

    “你们不懂但是我懂啊，好歹我也在这里呆了上千年。”赫伦西娅又笑了笑，“我可以帮你们把它们从水里叫出来，并转达你们想表达的一切……只是在这之前，你们需要取得鲛人的信任。”

    “取得它们的信任……”艾伦若有所思，“该怎么做？”

    “你们知道为什么它们会对你们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吗？”赫伦西娅问，“或者说，是对湖对岸的那个小姑娘。”

    “对阿丽莎！？”艾伦心里一惊，仔细想想后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从一开始它们的攻击目标就是阿丽莎，就连后来它们发动群体进攻的时候也大多把鱼叉投向了她。

    “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魔法，但当真跟以前一个名叫弗罗斯特的魔法师所用的一模一样。”赫伦西娅说，“而那个魔法师，曾大肆捕捉鲛人进行实验……这给鲛人们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回忆。”

    “原来如此！”艾伦恍然大悟，“它们认错了人！”

    “它们的语言只停留在了口头和肢体表达层面，并没有形成具体的文字，在交流过程中十分依赖理解力，所以就算它们族内流传着某些传说，也都是些很模糊的描述，拿我们的话来讲的话大概就是，‘有个拥有着邪冰之力的女巫是我们的敌人’之类的……”赫伦西娅说，“而那个小姑娘恰好这两点都符合。”

    “她跟弗罗斯特没有任何关系！”艾伦说，“不……准确地说，她曾经差点就被弗罗斯特给谋害了，只是在偶然间获得了这些力量！”

    “这些东西你还是去跟鲛人们解释吧。”赫伦西娅说，“至于它们是否选择相信，就全看你们的本事了。”

    说罢赫伦西娅转了个身，慢慢朝着湖心走去：“跟我来吧，去湖对岸。”

    瑞尔见状赶紧开始吟唱咒文，带着另外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阿丽莎身边。

    “魔杖拿到了吗？”他们刚落地阿丽莎就迫不及待地问。

    鲛人们看到自己的攻击不起作用，便逐渐放慢了节奏，大部分都选择在岸边露着脑袋往窥视，现在只有偶尔零星的鱼叉会飞过来。

    “还没有，但是有机会！”艾伦说。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这边的岸边一阵水雾升腾，赫伦西娅在这边现了身。

    “咕噜……”她一边比划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一串和鲛人们相近的声音，然后艾伦他们就看到，鲛人们彻底停下了攻击，并把整个上半身都浮出了水面。

    赫伦西娅回头冲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它们认得我，但我并不经常在它们面前露面，所以并不能帮你们取得完全的信任。”赫伦西娅说，“具体要怎么做还是取决于你们自己。”

    “那就请你先告诉它们，我们并没有要伤害它们、或者侵占它们领地的意思。”艾伦说，“我们为之前在它们领地上擅自做出的举动道歉。”

    赫伦西娅点点头，冲着鲛人们又发出一阵咕噜声。

    “还有就是，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她也只是想消灭这两只死灵。”艾伦又指了指阿丽莎说，“她和那个曾经伤害过它们同胞的女巫完全不同。”

    赫伦西娅便又照他的话转述了一遍。

    “你们做好准备，它们的首领要来了。”赫伦西娅说，“他更通人性，但也更难说服。”

    赫伦西娅话音刚落，只见岸边的鲛人们已经自觉地游到了两边，分出了一条道路。一个身材魁梧无比，眼神锐利的鲛人从湖心方向游了过来。它头上带着一个由水草编织、镶嵌着珍珠的王冠，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模样的鲛人。

    “咕噜……”它看起来很严肃，盯着艾伦等人来回扫视了好几遍。

    “他问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赫伦西娅说。

    “是为了虚之杖！魔眼又出现了，我们需要虚之杖的力量来击败它！”艾伦说。

    “咕？”只见这个鲛人首领在听到这番话后突然瞪大了双眼，坚决地摇了摇头，然后便转过了身。

    这次不用赫伦西娅帮忙翻译艾伦就明白，它拒绝了……

    “为什么！？”艾伦见状赶紧叫住了它。

    但它也只是淡淡地回过了头看了艾伦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好像还是有点信不过你们。”赫伦西娅说，“一群陌生人突然来到他的领地，胡闹了一番后想取走它们守护了数百年的东西，换做是谁也不会答应的吧。”

    “可是没了虚之杖，魔眼迟早会把这里也毁掉的！”艾伦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懂吧！”

    “那就证明给他看吧。”赫伦西娅说，“证明你们想拿走虚之杖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或者，证明你们的身份。”

    “我们的身份！”艾伦被赫伦西娅一语点醒，“对！给他们证明一下我们的身份！”

    “怎么证明？”瑞尔一头雾水。

    “既然它们之中流传着关于弗罗斯特的传说，那么也一定流传着另外的！”说着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两只死灵：“正巧我们有这个机会！”

    说罢艾伦便开始吟唱咒文。

    万道光芒从窃魔之杖顶端放出，照亮了整个夜光湖……

    是朝阳初升。

    两只死灵虽然被冰块困住，但还是能明显地看到它们在被这道光芒照射后显得非常恐慌，努力挣扎。不过这并没有用，随着这道光芒愈发明亮，它们逐渐失去身形，然后彻底消失了……

    最后只剩下两件黑色的长袍躺在地上。

    这下所有的鲛人都从水里钻了出来，眼神里的敌意也消失了，恭恭敬敬地站在湖岸两旁。

    “果然，它们知道这束光！”艾伦兴奋地说。

    不过鲛人的首领却迟迟没有动……他还有些狐疑地看着辛西娅。

    辛西娅见状便也轻声念了两句咒文，在魔杖顶端聚集起了一道红色的电光，然后高高举起。

    这下总算打消了它最后的疑虑……只见它也慢慢爬上了岸，走到了辛西娅身边，并把手中的武器丢到了一边，然后把右手放在了额头处，朝着辛西娅欠了一下身。

    辛西娅见状也把魔杖收了起来，照着它的样子也鞠了个躬。

    “请把虚之杖交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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