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巫蛊之祸与千年前的仇敌 第二十五章 温斯洛家族秘史（2）

    老奥德里安走到篝火边坐下，并示意凯利和艾伦也一起过来。瑞尔的精力全都在马上就到嘴里的烤鱼身上，突然听到老奥德里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抬头看的时候发现这三个人已经席地坐好，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东西。

    “正如你们从课本里面所了解到的，在这块大陆上，自魔法出现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千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赫普大陆的统治权历经过三次大的变更。”老奥德里安看了艾伦一眼，问道：“那么艾伦，请你替我说明一下都是哪三次，你应该知道的吧？”

    “嗯……今天上午的试卷里还有类似的问题。”艾伦稍微思忖了一下便开始说道：“魔法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大约1800年前，其初衷是改善人类的生存状况，因为那时候人类还是弱势群体，敌人有很多，不仅面临狼人、地行兽等众多危险生物的威胁，还要更难处理的食物紧缺、疾病侵袭等问题……”说道这里，艾伦用带有歉意的眼神看了凯利一眼，而凯利则轻轻点头表示他并不介意，并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魔法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它帮助人们摆脱了整天被追杀的命运，还让人们有能力对抗饥饿和疫病，不再四处流浪，从此过上了安定的生活……人类从天敌那里得到了赫普大陆的统治权，并把它们赶到了不知名的阴暗角落，这就是这块大陆统治权的第一次变更。”艾伦说道这里喝了口水，看了看老奥德里安。

    “讲得不错，请继续。”老奥德里安鼓励到。

    “但是好景不长，魔法虽然带走了人类落后的生存方式，但也让人类天性中的阴暗面逐渐暴露出来。一些自认为法力强大的魔法师开始纷纷纠集自己的追随者，划分自己的势力范围，对权力、财富和各种生存资源展开激烈争夺，大量的致命魔法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发明出来……魔法师们之间的相互争斗持续了大约500年，这段时间被后人称为‘五百年混战’。直到那只被称为‘魔眼’的怪物出现，才算为人类之间的内斗画上了句号。”

    艾伦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关于魔眼，《魔法简史》对它的记载很详细——它浑身漆黑，体形像山一样庞大，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四肢，但是十分修长，脖子细长，突兀的脑袋上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张大嘴。它暴躁不安，吼声震天，挥舞一下手臂便会地动山摇，尘沙飞扬。靠近它的生物无一例外都会被它的邪恶气息所影响，变得焦躁不安、心神不宁。还有关于它的眼睛……”艾伦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傲慢、愤怒、妒忌、懒惰、自私、贪婪、虚伪等等……大部分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存在这些阴暗面，而这只巨大的独眼，似乎恰恰能引出人心中的黑暗。被它注视的人会被自己心中的黑暗所吞噬，让人失去理智，发疯，变得残忍无情，进而互相残杀……但奇怪的是，书上关于它形态的描述很详尽，但关于它的来历却几乎没有任何记载，只是说它是在一天夜里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平空就出来这么一个可怕的东西，没人知道它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出现……”艾伦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眉头紧锁，用带有疑问的眼神看向老奥德里安，问道：“奥德里安先生，说到它我想问一些题外话……这也是一直以来我没想明白的问题。根据我个人的认知，任何东西都应该有它的来历，就像树木来自种子，雨水来自天空，但是关于魔眼的来源竟然没有任何记载……它究竟是个怎样的东西？”

    “没错，你的认知没有错，任何东西都有它的来历。”老奥德里安沉默了一下，微笑着说，“但我也不是很清楚它的来历，只有一些我个人的推测……不过相比于我告诉你这些没有证据的推测，我觉得还是让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比较好……而且你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艾伦没有听懂老奥德里安的话，还是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也许，你现在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我想，迟早有一天你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它。”

    艾伦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可是老奥德里安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了，并开始接着艾伦的话讲下去：“魔眼的出现对人类来说无疑是场浩劫，不过它也给持续数百年的争斗打上了休止符。各自为战的魔法师们再一次为了抵抗共同的敌人而停止争斗，也是再次为了共同的目标——生存，而团结起来……可是无论人们如何反抗，还是没人能阻止魔眼的破坏和杀戮，人们看似顽强的抵抗换来的却是巨大的牺牲。普通的魔法根本无法伤它分毫，曾有魔法师牺牲自己，倾尽所有魔力重创它，但让人绝望的是，它似乎根本无法被杀死，因为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伤口都会慢慢自我愈合……这场灾难持续很久。魔眼先是被视为天灾，然后又被称作神罚，被认为是人类的争斗触怒了神明后所带来的惩罚。但无论它究竟是什么，其导致的结果是一样的——人类在它的肆虐下已经濒临灭绝……就在人们万念俱灰之际，从起源山谷走出四位被后人尊称为‘黎明守护者’的伟大魔法师，他们使用独特的魔法，英勇地同魔眼战斗……极少数幸存者目睹了这场战斗，并将这段故事口耳相传：‘战斗异常激烈。没人知道他们用的是怎样的魔法，只看到天空被火光和电光不断照亮，听到魔眼不停发出怒吼，持续一整晚。就在天亮之际，人们看到，曾被认为无法战胜的魔眼倒下了，这四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四人联手将魔眼封印在地下数百米深的地方，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画上了句号。”

    “这四人分别就是吉尔.阿尔瓦奥纳、雪琳.莱兹贝尔、史蒂芬.卡尔文斯和约翰.伊斯格尔。”老奥德里安略微仰起头，闭上眼稍作停顿，接着满含敬意地说：“他们驱散了遮天蔽日的乌云，为人类的延续保留了名为‘希望’的火种，也为魔法世界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人们为了纪念这四人把他们从恐惧里解放出来，这一天便被定为赫普第一纪元元旦——‘破晓日’，这一年便是赫普第一纪元元年……被从濒临毁灭的命运中拯救出来的人们，满怀感激地遵从四人及其后人的领导，直至千年以后。这便是赫普大陆的统治权第二次发生变更的经过。”

    “呃……您讲得比我从书里看到的要详细得多。”艾伦说。

    “那是因为，人们创造历史，又重复历史。”老奥德里安冲他微微一笑，“而我，则喜欢回顾历史，回顾我们的来路。”

    “那么关于第三次呢，你又知道多少？”老奥德里安突然收起笑容，认真问到。

    “呃……关于第三次，书上写得很简略，大概是说跟魔眼的第二次出现有关。书上说，那四人的后人贪图安逸，变得昏庸无能，最后赔上了性命也没能阻止魔眼，还是靠后来新崛起的一些魔法世家合力才将魔眼再次封印，然后不久由各个家族推选出的优秀魔法师共同组成了魔法管理协会，取代了延续千年的旧统治模式，直到现在。”

    “呵，果然还真的是挺简略啊。”老奥德里安轻蔑地一笑，补充道：“不但简略，而且还扭曲了历史。”

    “扭曲历史？”艾伦被这个词吓了一跳，因为这个词意味着，他现在从书中所了解到的历史可能不完全是真的。

    “是的，据我所知，真实情况并非如此。”老奥德里安喝了口水，继续讲到：“最初那四人封印魔眼的地方就是蒙特罗达，在现在克里瓦里西边很远的地方，我之前说过，我在游历赫普大陆的时候曾在那里住过……而魔眼确实在那里二度出现，那四人的后人也确实对魔眼有些疏于防范……但他们并非昏庸无能之辈，因为这守护者四人的历代继承人都持有从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四件圣物，也能熟练使用所有封印魔法。他们从小便被当作这块土地的守护者来培养，主动或被动地放弃了身为普通人的幸福……而且最后也正是他们赔上性命再度将魔眼封印，而并非所谓的什么新崛起的魔法世家，例如，聪明的温斯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