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气血双行，阴阳虎鹤

    一头三阶变异火蜈蚣、十三头地火蝾螈、血色阿修罗的心核，乃至于那枚被石应虎扣下来的顶角，这些东西如果能完整的带回去的话，虽然在数量上可能有所不足，但在质量上应该已经很可观了。

    毕竟分配给言可可的下属也并不多，手底下有百十人和手底下有几千人，当然是不一样的效益。

    魏凌霜独身返回去叫人，并安排路线，不死城虽然有电话但却基本上只有座机，地底世界的各种磁场太过强烈了，无线电话难以使用受到的干扰也太严重。

    言可可、石应虎、周锋三人在这一边以地火蝾螈的巢穴为基础，挖出一个洞窟，在把火蜈蚣与地火蝾螈的尸体都以药膏进行初步的防腐处理之后，剩下的也就是等待了。

    选修太极神功后，不仅仅是多出一重伪装而已，收益事实上是多方面的，在石窟之内，石应虎打虎鹤双形，他全身衣袍起伏劲力鼓荡，自然而然得勃出虎啸声与鹤鸣声。

    “之前我以纯阳童子功的真气催动这虎鹤双形拳，总觉得有所掣肘，拳法劲力的施展转换有着不流畅之处，此时此刻以太极真气再施展虎鹤双形，刚猛的虎形以阳属性真气催动，轻灵的鹤形以阴属性真气催动，气血双形，威力倍增！”进入这地底世界林林总总叠加起来，时间上有八九个月了，担心家里、担心自己身上的成分，担心未来的前途。

    但担心是没有用的，石应虎十分清楚这一点，因此他选择洗涤念头、屏蔽杂念更加全心全意的修炼自身的拳术、武功。

    这个世界终究是以实力与价值来说话的，不仅仅是魔门如此，炎黄古国也如此，只是炎黄古国是以全盖偏、兼容并蓄，魔门是以偏概全，专走极端，炎黄古国是高价值人才有相对较高的社会地位，魔门……传奇武者以下俱是蝼蚁，未来随着武学进一步的展昌盛，没准会衍化成四阶天人境以下俱是蝼蚁的社会形态，高阶武者对于平民生杀予夺，取用随心。

    “好好练好这身武功，未来晋升传奇先天境，别说我并没有触犯法律，即便是触犯了也一样有司法豁免权。”一边行拳劲，一边体内真气运行，石应虎一边这样地思索着。

    渐渐得，随着入心入神虎与鹤这两种动物的形体、姿态好像融入了石应虎的思维念头中。

    石窟内，石应虎练习虎形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好像真的浮出猛虎的虚影，筋骨齐鸣，声威赫赫，犹如妖神附身般。

    当他跳跃腾挪的时候，轻灵迅捷，掠地而过，小腹丹田处有气息自然喷吐冲胸破喉，啾，犹如仙鹤高鸣！

    因为太极神功阴阳真气的修炼，石应虎渐得了虎鹤双形拳气血双行的精髓，他的拳术运作形体演练当中渐渐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虎鹤合形。

    当初，石应虎之所以会在五门武当当中选择虎鹤双形拳，一方面是因为它有冲击玄关，辅助自己领悟气血系武学，辅助自己突然化劲的效果。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套虎鹤双形拳是“兼备气血真气运行之奥妙”的武学，对于自身武学体系有着巨大的借鉴意义。

    毕竟八卦形意拳，无论是八卦刀步还是形意十二形都有着精妙绝伦的打法、招式，但都是单纯的气血系武学，并没有配套的真气运行法门，因此只能用最粗糙的真气运行方法，导致真气加成效果极差。

    当然，石应虎现在的真气修为也并不高，主要是凭借暗劲力，暂时还没有什么。

    但石应虎的内功修为不可能一直都不高，而这虎鹤双形拳虽然真气运行法门简单，但却是打开石应虎统一气血、真气系武学的金钥匙，若是精妙的八卦步可以充分受到真气的大功率加持，石应虎的身法能力闪避能力就会大幅度提高。

    都是武人，石应虎要练功、周锋当然也要练，只是这一次练着练着，听着身旁隐隐的虎啸鹤鸣声，周锋就有些练不下去专不了心了。

    一个普通人爱好唱歌，偶然有一天和职业歌手同台演唱，慢慢得，不用别人制止，他自己就唱不下去了。

    虎鹤双形拳本身也不忌讳别人看，只看招式没有内部真气、气血运行法门，能看出个鬼来，周锋本身的武学资质也不是多么的高绝。

    渐渐内功外功，俱是修炼到酣畅淋漓处，石应虎目光一扫，看到一旁的周锋，他低喝一声：“周锋，来接我一招！”

    说着，石应虎一个伏身前扑，那一瞬间的猛恶之势，让周锋之只觉得一头巨大的变异兽猛虎骤然向自己冲来，隐隐间，这巨虎的背后有双翼伸展。

    “呵啊！”

    石应虎眉心热，猛然顺着这股劲爆而起，他的背部肌肉高高隆起，双臂一展，两腿快得看不到影子，下一刻低空掠起，整个人撕裂空气甚至形成一声爆鸣！

    在周锋的视角，只觉得石应虎身形一扑一闪，就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下一刻满眼全是腿影。

    周锋毕竟是鬼面武者统领，仓促招架数腿，连退十数步，砰得一下倒撞在石壁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了。

    然而，下一刻石应虎一脚点在他的胸膛上，化踢为踏，他旋身卸力落到了地面上。

    周锋骇得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石应虎却是在心中感慨无影腿修炼不易，若是真的冲破了眉心祖窍进入到化劲境界，施展出真正的无影腿，凭周锋根本就防护不住，会被连绵的十数腿重斧般轰在胸膛上，五脏六腑爆碎而亡。

    “这一招根本就不符合人体力学，气血劲力由丹田爆，经膻中直冲百汇，经过的全部都是人体最脆弱的穴道，功夫不入化劲，劲力操控不够精妙，强施这一招很容易脑溢血、脑血管爆裂而亡。”石应虎施展无影腿攻击周锋，之所以通解得手，是因为他的实战能力武学修养高过周锋太多，石应虎打周锋都不需要施展什么无影腿，施展炎黄第九套炼体术体操一样能打得对方满地找牙，虽然这样说有点看不起人，但在事实上就是如此。

    眉心祖窍这处气血玄关，远远比石应虎想象的还要难以冲破，哪怕自身修炼精纯无比的纯阳童子气功已经把自身的眉心祖窍温养得远远比普通武者更加强壮了，但终究还是没能贯通气血，让自身成功冲入化劲境界，气血武学的上层境界。

    在这个时候，言可可睡醒了，小姑娘打着哈欠走出来，然后她看到摸着下巴琢磨武功的应虎哥与脸色苍白一脸惊魂未定之色的周锋。

    “应虎哥，早。”

    “不早了，可可，你一天睡九个小时，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未免太过懈怠了。”要说心底里对害自己与地狱鬼府产生纠葛的言可可毫无怨意，那是不可能的，石应虎长这么大，可从没想着触犯法律甚至成为类似于“恐怖组织”地狱鬼府的一员。

    但有什么办法呢，事已至此，石应虎却也不会让负面情绪主导自己的行动，现在的自己只有全力辅佐言可可，才是最大的利益取向选择。

    “言小姐，石伴读，属下去外围巡守一圈。”

    “嗯，去吧，去吧。”言可可喜笑颜开地挥手应下，她也是武者也需要修炼，只是她更愿意自己和应虎哥俩一起修炼。

    对于周锋的离去，石应虎并没有介意，他继续修炼虎鹤双形拳，不时施展八卦形意拳，想要把虎鹤双形拳那气血并行的法门，充分嫁接到八卦形意拳上。

    在修炼太极神功之前，这是很难的，纯阳童子功再精纯也仅仅只是基础内功，而太极神功兼容并蓄奥妙无穷，哪怕是低级内功心法，石应虎越练也越是觉得，这恐怕是低级内功心法当中最顶尖的那一类了。

    ……

    石应虎修炼自身武功的时候，是不大理会旁人的，言可可修炼一会幻冥剑法后，就觉得无趣了，小姑娘坐在一边看石应虎练拳，又过了一会，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一转，突然开口道：“应虎哥，我教你僵尸拳吧。”

    “……好啊。”愣了一会，等脑子转过来，石应虎欣然应允。

    绝顶僵尸拳拳谱，石应虎虽然不修炼，但那篇卷轴他每一个字每一个图形都在过往大半年中，记忆背诵下来了，书读百遍其意自现，更何况当时石应虎是在三途河，冥帝气机所辐射的地域，正是修习绝顶僵尸拳拳谱的得天独厚的洞天福地。

    这就好像在大雪山上练寒掌，在活火山内修炼烈火系武功一样，每一名四阶天人境武者，基本上都是一座自己会动的人形大雪山、活火山，他们除非刻意收敛气机，不然随便到哪里哪怕什么都不做，扩散开来的气机都会对四周环境产生影响。

    就像一座山自己移到一户人家门口一样，哪怕它什么都不做，光照、晴雨乃至于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影响。

    绝顶僵尸拳拳谱被石应虎通篇背过后，极大加厚了他的武学底蕴，哪怕石应虎不去修炼，这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因此，此时此刻当言可可说要教石应虎僵尸拳时，石应虎是欣然答应的。

    自身所创立的鬼刀怅鬼十八啸当中便有着僵尸拳的控尸法门，若是能在言可可这里再得到一些低中级僵尸拳的修炼法门，那么毫无疑问是有助于自己进一步理解绝顶僵尸拳拳谱的。

    “僵尸拳其实我也好久都不练了，婆婆说言家的拳法硬手硬脚的，被爷爷掺杂了太多的横练法门，趋于下层了。”

    “婆婆说，僵尸拳先是修炼一口阴属性真气，透于筋骨，空冥心灵，随着时间的积累直到一口真气越积越深，越练越纯……但到最后一步时，应该阴极阳生，然而爷爷却在绝顶僵尸拳拳谱中加入了太多横练之术，少了阴极阳生、历劫破劫的勇悍刚烈，甚至戾气。”

    “以这样的法门突破先天境界，不单单是成功的几率低，需要很多条件辅助而已，即便侥幸突破了，在传奇武者当中也是垫底的，各方面要吃很大亏的。”言可可被幽冥婆婆教导久矣，再加上修炼幽冥鬼爪渐渐领悟到顶尖上层武学的精妙，因此虽然是复述幽冥婆婆的话语，但石应虎还是从她的语气当中多少听出一些她对僵尸拳的轻忽。

    就好像有人自小在湖边长大，觉得湖光悦目壮美，但长大后看到瀚海蓝天一线后，就很难再觉得湖水壮阔了。

    可是海有海的浩瀚，湖有湖的清幽。

    言定疆当然固然是以旁门手段（奇遇）晋升的传奇先天境……但，幽冥婆婆似乎也是吧？至少人家言定疆可并没有需以婴孩为药引，延续自身寿数的传闻。

    “可可，每个人所选择的武功，代表着每个人所选择的未来，这是自己要走的路，旁人本来是不应该指摘的。但尽信书不如无书，可可你若是全盘接受幽冥婆婆的见解，那你未来最多也只能成为幽冥婆婆第二，僵尸拳是你言家的家传武功，现在你可以不再修习，但以后有一些时间了多少翻看下，每一名传奇武者，他们身上可供学习的优点一定比缺点多。”见言可可嘟嘟着红唇有些不高兴得模样，石应虎微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开始问询起初级僵尸拳拳法的习练要点与禁忌。

    自古以来便有搏而未精者，但从未听说过有精而不搏者，一门艺业想要修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除这门艺业本身以外，你甚至还需要去修习了解与它相关联的东西。

    当然，石应虎能够做到这一点而言可可则难以做到，差别仅在于石应虎喜好武学，而言可可或者说这世间大部分武人，并不喜欢。

    两个月的游猎时间，在经过一番周折之后，言可可这一队人马经众人联手，成功把战利品送回到了不死城。

    与此同时，血元魔池的力量也渐渐积蓄完毕，滚滚烟气血色共同汇成一个巨大腥红的“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