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疯子画符

    “散了，都散了！”南宫啸一声怒喝，众人纷纷作鸟兽散。他斜睨一眼南宫宁，无奈摇头，“小兰，带三少爷回去。”

    下人们交头接耳，嘴里嘀嘀咕咕，被老爷这般一吼，只能心有不甘地散去。

    “三少爷，走啦，咱们回去。”小兰轻柔地扶起南宫宁，小心翼翼地为他拍去身上的灰尘和发髻上的几根树枝。

    “姐姐，我要吃糖啊。”

    南宫宁一脸黑线，心中暗骂：我去，你还不如说要吃奶！

    疯子一脸懵然：……

    疯子气冲冲地说道：“我说这位兄台，莫要这般粗俗，有损本少爷的文雅。”

    南宫宁冷哼一声：……

    南宫宁没好气地道：“我说疯子，你这戏演得也太夸张了吧，都能去竞争奥斯卡最佳疯癫影帝之位了！”

    疯子一脸茫然：“奥斯卡？影帝？这又是啥稀奇古怪的东西？”

    南宫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南宫宁烦躁地说道：“跟你解释不清，不说了。”

    疯子着嗓子喊道：“姐姐，我要吃奶，哦，不对，我要吃糖。”

    南宫宁差点被气晕过去：……

    小兰瞬间羞得满面通红：……

    疯子尴尬地挠挠头：“兄台，都被你带偏了。”

    魂海里的南宫宁瞪大双眼，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走吧，三少爷，咱们回去。”说着，小兰拉着南宫宁的手回到了院子里。安置好三少爷后，小兰便匆匆去忙碌了。

    疯子走进书房，里面书籍堆积如山、琳琅满目。疯子在书架前挑挑拣拣，而后抽出一本《古符画集》，开后认真研读起来。

    这可是一本记载远古时代符文画法的典籍，里面各种符文图案奇妙至极，造型各异。南宫宁也好奇地跟着疯子仔细瞧了起来。

    随后疯子拿着书来到桌案前，研墨取笔，对照着认真勾画起来。南宫宁整理了一下记忆，发现疯子平日确实常在房间看书画符、作画。可当亲眼目睹疯子描绘时，不禁暗叹这家伙工笔造诣还算勉强。

    “疯子，你这尾巴的地方画重了！”

    “疯子，你在转折处停滞了！”

    “疯子，上面三角空白的位置，你画得偏大太多！”

    “疯子，……”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还有，我不叫疯子，我叫南宫宁！”疯子气得手中的笔差点扔出。

    南宫宁沉默片刻后，慢悠悠地开口道：“我也叫南宫宁，你让我叫你南宫宁，那不成叫我自己了？”

    “我可不管，谁叫你装疯卖傻，我只能叫你疯子，而且都叫习惯了，改不了！”

    疯子气得直跺脚：……

    疯子的手颤抖着，“反正，我在作画，别烦我就行。”

    “什么叫我烦你，我这是在指点你画画，还没收你学费呢！”

    疯子一脸疑惑：“学费？”

    南宫宁一脸嫌弃：“就是工钱的意思！我真是要被你气疯了，跟你有语言代沟，深不见底的那种！”

    “语言代沟？”

    “我呸，我不想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我非被你气成疯子不可。”

    “哈哈，气成疯子好啊，你变真疯，我是假疯，到时我就叫你真疯子。”

    “你，你。”

    “噗。”魂海的南宫宁气得一口口水喷出，黑着脸，干脆不再说话。

    “嗯，这样好，安静点。”疯子继续趴在桌案上勾画。

    只是这一切南宫宁实在看不下去。他自幼学习素描、石膏、静物、头像，大学时更是钻研人体构成描画，对于绘画细节的把握精准到毫厘，实打实的专业水准。

    而疯子纯属个人爱好，未经正规训练，且从小卖疯，只能躲在书房自行琢磨。与美院的南宫宁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天差地别。

    疯子画了好一阵，忍不住说道：“咋？不吭声了？生气啦？”

    南宫宁没好气地道：“没，我犯得着跟一个疯子生气？”

    疯子无奈道：“……”

    “好了，别气了，我作画时喜欢安静，你指出的那些，我画完后自会请教。”

    见南宫宁不说话，疯子接着道：“行啦，以后随你叫我疯子，总行了吧？”

    南宫宁依旧沉默：……

    南宫宁无奈道：“疯子，你这幅画与书籍相比，仅有九分相似，真要挑错，我能给你找出一百多处，你信不？”

    “一百多处？”疯子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不会吧，我画得有这么差？”

    “对别人而言，或许觉得你画得不错，于我而言，我七岁时就比你画得好一千倍！”

    “七岁？你瞎扯吧，我七岁还在吃奶呢！”

    “噗，”南宫宁再次吐出口水。

    南宫宁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疯子：“七岁你还在吃奶？”

    疯子理直气壮地道：“是啊，奶妈的奶，怎么啦？”

    南宫宁彻底无语了，“好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把错误都指出来，怎样？”

    疯子急切地问：“啥事儿？快说！”

    “你今天带我去服装店逛逛，反正晚上你就送我回家。我是学服装设计，对服装痴迷得不行，不对，是喜欢研究，哎呀，就是想去看看。”

    疯子一脸疑惑：“痴迷？研究？”

    南宫宁不耐烦地说：“就是想去看看，别纠结我用词了，你也听不懂，我就想多了解元武大陆的服装图案，懂了吗？”

    疯子恍然大悟：“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

    疯子爽快地答应：“行，没问题。”

    南宫宁开始滔滔不绝：“疯子，你画的这个图案符文宽度比书籍的宽了好多，你看这图片符文细得像发丝；这个转弯弧度不够圆润；中间空白处偏小，对，就是最中间这儿，图案比你画的大多了，你这简直是在乱画；还有右边这个点，你对比书籍的点，发现啥不同没？……”

    随着南宫宁的指点，还真找出了一百多处错误，这让疯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差点就给南宫宁跪下了。

    “要不，兄台，你别回去了，留在这儿指导我画画！”

    “你想屁吃啊！我在你魂海里，就算要工钱也拿不到，还免费给你指导，天天看你装疯卖傻？迟早我也疯了，才不干呢！”

    “兄台，你这说话方式，我真是服了，你们那大陆都这么火爆吗？”

    “啥意思？”

    疯子坏笑着说：“你想屁吃啊！”

    南宫宁无语：……

    “三少爷，老爷叫你吃早饭了。”小兰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哦，姐姐，吃完早饭，能不能给糖吃啊。”疯子扯着嗓子喊道。

    南宫宁忍不住吐槽：“这疯子，装疯卖傻好几年，张口闭口就是要糖吃，难道疯子的世界里就只有糖？”

    “嗯，可以啊，三少爷，吃完早饭，小兰姐就出去给你买糖吃，好吗？”

    “好嘞，有糖吃了，有糖吃了。”疯子欢呼雀跃，接着他像是故意捣乱似的，把书籍上的几本书胡乱抓起来，往各个角落一扔，然后拍了拍屁股，一蹦一跳地走出房间。

    南宫宁看着疯子这一通折腾，忍不住摇头叹气：“嘿哟，这表演，简直可以去拿宇宙无敌疯癫大奖了，我真是大写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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