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尾声：海鬼婆的结局

    人鱼公主和人类王子的婚礼过后，海王的宫殿内，海王又一次召见了莱茵和奥萝拉。

    两个人类孩子依然在透明肚皮的大鱼内。

    “尊敬的魔法师阁下，如今，海之国度和人类王国已经达成了同盟。

    “两国将展开贸易，都会因此而受益，那位人类国王也正努力让地上的人们了解我们人鱼洗刷曾经的偏见。”

    “感谢你们帮助了我的女儿，帮助了我们所有人鱼。

    “从今往后，二位若是有任何要求，海之国度的子民都会倾尽全力相助。除此之外，我也愿意支付报酬。”

    “报酬吗？”莱茵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我的伙伴奥萝拉是一位强悍的超级勇士，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承受她的战斗强度。在这海之国度里，能否找到一把适合她的武器呢？”

    这时，莱茵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联想：关于一只在海里找趁手兵器的猴子的故事。

    海王招来大臣，相互讨论了一会儿后，最后表示无能为力。

    即使是海王的那把三叉戟，也更多是权力的象征，而非强大的兵器。

    “伟大的魔法师，真是抱歉，您再挑选别的报酬吧。”

    看来莱茵略带遗憾地点点头：

    “那我就拿一些海中的特产好了。”

    莱茵在得到海王的许诺之后，接连摸了海之国度的上千颗大珍珠。之后，他又摸了许多美丽的珊瑚制品，蚌埠和贝壳制成的工艺品，以及其他只有在海中才能找到的漂亮东西。

    “陛下，身为一位魔法师，我已经在这些物品上留下了我的痕迹，只要我需要就可以随时把它们召唤过来。”莱茵解释道。

    因为莱茵索要的报酬太过普通和廉价，海王又强烈要求莱茵再多拿些，但莱茵觉得没必要了。

    他想：“这些海中制品对于海国来说也就是稀疏平常，但拿到陆地上价值就会翻上百倍，随便拿一颗大珍珠出去，都称得上价值连城。

    “接下来，我是带着一整个王国级别的财富在旅行啊！”

    在大陆西方，多数的王国都不大，莱茵确信自己拥有的这些海中财富，完全可以买下西方大陆上的大部分王国了。

    重新回到宫殿后，海王又叹了声气：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阁下炼制的魔法药剂，既可以让人类变成人鱼，也可以让人鱼变成人类。这将是陆地和海洋长期沟通所必要的。

    “相对来说，让人类长出鱼尾到海里比人鱼长出双腿到陆地上，会更安全一些，因为不用背负那可怕的诅咒。

    “然而，这些神奇的魔药只能有阁下会炼制。我当然愿意为此额外付出丰厚的报酬。

    “但我听说，阁下终究要旅行至远方的，不可能长期留在这。

    “等阁下走了之后，该怎么办呢？”

    莱茵微笑道：“没关系的，我可以向陛下推荐另一位魔药大师。我会把两种魔药的配方都给予她。

    “我走之后，如果有人想到海上的世界去，或是人类想要到海中的国度来，就拜托她吧。”

    海王愣住了：

    “阁下指的是？”

    莱茵笑着答道：

    “当然是居住在珊瑚森林的那个海之女巫啊。”

    ……

    穿过湍急的漩涡和冒着热气的灰色荒土地，莱茵、海王以及一群海之国度士兵，一起来到了海鬼婆居住的白骨小屋前。

    “谁啊，是什么人又来找我了？”

    海鬼婆以为生意来了，一推开门，就看见手握三叉戟的海王和许许多多全副武装的人鱼士兵，顿时吓坏了。

    “陛下？”海鬼婆瑟瑟发抖。

    她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但没想到海王就这么兴师动众来找她了！

    “难道说，是因为我想要割掉爱丽儿舌头的事情被海王知道了，所以专门来找我麻烦？”海鬼婆一下子慌了神。

    她的魔法可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直接对抗整个海之国度啊！

    “你好啊，海之女巫，我又回来啦，为的是达成你之前说的愿望。”莱茵的声音响起。

    这个时候，海鬼婆才发现了那透明肚皮的大鱼和里面熟悉的小魔法师。

    “我之前说的……”海鬼婆不禁愣神。

    “伱不是说，想要得到海王陛下乃至整个海之国度的认可吗？”莱茵说，“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

    在海鬼婆难以置信的震惊眼神中，一位位人鱼朝着海鬼婆一齐行礼。

    海王露出了属于大海君主的仁慈笑容，朝着这位从来都活在人鱼孩子们噩梦中的丑陋巫婆伸出了手：

    “请成为我宫廷的药剂师吧，尊敬的海之女巫。我们需要你。

    “我将以海之国度君主的身份雇佣你，奉你为深海宫殿的贵宾。从此以后，你的美名将享誉这片海域。”

    海鬼婆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

    不，不，哪怕是做梦时都不敢幻想的场景，居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面前！

    “谢谢……谢谢你。”

    海鬼婆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明白这肯定是莱茵的功劳，对着这位人类激动地点了好几下头。

    “我已经提供了相应的报酬。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把关于魔女会的情报给我了。”莱茵笑着道。

    “顺带提醒一下，魔女会的她们似乎在考虑把你踢出去，然后除掉知道了她们太多秘密的你呢。

    “当然，如果是以有心算无心，悄无声息地除掉你或许很简单。但等你进入了海王的宫殿，并提前做好了预警和准备，想要杀了你，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海鬼婆几乎没能反应过来。

    这位年迈的海之女巫朝向莱茵，僵硬地点点头：

    “感谢您的善意提醒，伟大的人类魔法师。我会提前做好防备的！”

    ……

    将魔药药方交给海之女巫，获取了包含魔女会情报的记忆泡泡后，莱茵又拜托海王在海中寻找有自愈能力的魔法生物。

    因为，调配魔药的多种材料中，有魔法的鲜血是最为重要的。而海鬼婆自己的鲜血显然不够用。

    靠着深海人鱼对大海的熟悉，以及预言占卜能力的辅助，他们没过多久，就在这片汪洋大海里，找到了一条有魔力的、每天清晨时都会恢复所有伤势的大鲸鱼，作为鲜血的提供者。

    在加入了海王的宫廷后，海鬼婆对于自己的这份新工作无比热衷。

    估计要不了半年时间，对于海国的人鱼们来说，她就不再是父母吓唬孩子恐怖故事中的主角了！

    海王的宫殿中，一间被专门规划给海鬼婆的炼药房内。

    “谢谢你，莱茵。”

    这位海之女巫细心地将罐子里的药物捣碎，抬起脑袋望向了琥珀窗户之外，一群正在玩耍的人鱼孩子们。

    那些孩子们互相传递着海草编织成的球，互相讲着漫无边际的故事。

    “你们听说了吗？珊瑚森林里有一个又老又丑的巫婆，住在白骨做成的小屋中，就喜欢吃我们这样的小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说。

    没想到，其他的人鱼孩子们都纷纷反驳道：

    “你在说什么呀？那都是骗人的故事啦。那个女巫，她可是海王陛下的宫廷药剂师呢，怎么会是坏人呢！”

    ……

    西亚王国的宫殿内。

    莱茵结合所获得的情报，将魔女会已知的信息一一列出。

    “老师老师，”奥萝拉兴高采烈地跑进屋来。

    “那个海里的女巫说，光是给你提供一点情报，远远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而且，你不仅实现了她的愿望，还提醒了她可能的危险。所以，那位海之女巫拜托爱丽儿，送给我们别的礼物。”

    奥萝拉拿出两根闪闪发光、宛如宝石般晶莹的植物根茎，放到了桌上。

    “那位海之女巫说，这是某种海中的、非常珍贵的植物，她这么多年一直没舍得吃。只要吃下这种植物，从此以后就百毒不侵了。而且许多邪恶的魔咒和诅咒，对我们的效果也会削弱。”

    “百毒不侵和抵抗魔咒吗？听起来确实不错。”莱茵说，“你的祝福正好缺了这方面的保护。”

    之前在对付老巫婆魔杖变成的毒蛇时，刀枪不入奥萝拉就因为剧毒而被腐蚀右手。

    简单确认了这植物根茎没有危害性之后，莱茵和奥萝拉就将它们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莱茵顿时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外在变化了。

    “对了，最近人们都说，在结婚之后，埃里克王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奥萝拉又说。

    “哪方面不一样了？”莱茵问道。

    “无论是国王还是其他人，都说埃里克王子似乎变得更成熟了，他似乎正在努力学习以前不了解的知识，争取未来成为一位优秀的国王。”奥萝拉把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

    “果然呢……”

    莱茵望向窗外的蔚蓝色天空。

    “埃里克王子——未来西亚王国的王，是人类和人鱼友谊的象征。”

    “我估计，他是想努力成为一位伟大的、受人尊敬的国王，用一生的时间，重塑世界对人鱼的认知，洗刷人类的偏见。

    “他可能不喜欢成为王，但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强悍的勇士和博学的魔法师都无法达成的，唯有王才能做到。”

    尽管这话说的只是埃里克王子，但是奥萝拉还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埃里克王子曾经说过，自己最讨厌政治，没想到有了新的目标之后，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奥萝拉笑着调侃道。

    “你比以前有幽默感了。”莱茵耸耸肩，又一语双关道，“可见，当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人是会变的。”

    就在这个时候，莱茵突然怔住。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比澎湃的愿望之力终于汇聚，如海啸一般向自己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