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地下会议室。
贵族群会时隔一百多年,终于再次于此地召开。
与上一次充满恐惧的群情激愤相反,空旷的大堂在本次会议的提案人、朝洛家主的发言后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在场的贵族个个面面相觑,想从彼此的表情中确认朝洛熙三郎所言的真实性。
——这个顶着尸魂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名号的男人,在全尸魂界对权贵们而言最庄重、影响最深远的会议上,做出了最不可能的发言。
“是吗,如果这是你下定的决心,老朽也毫无干涉的立场。”朽木银嶺沉吟长久,最后出口的却是不打算介入其中的中庸立场,“只是作为一个多年好友,我希望能至少知道让你痛下决心的理由。”
“你一直都知道理由,朽木。我早该这么做的,在妻子还活着的那个时候……”
面对表情沉痛的友人,朽木银嶺只是摇头叹息:“活到这个年头,失去对你来说,应该习以为常了些才是,哎——”
随后银发的贵族老人便不再开口,甚至合上双眼,闭目养神起来。
朝洛熙三郎任由台下的高等贵族们窃窃私语,等待着有人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指责他的失责、控诉他的妇人之仁。
然而自朽木家之后,再也没有人站出来说些什么。
“如果没有异议,那么此事将会在即日起生效。灵王宫方面,我会过后亲自处理,以整个朝洛家族的名义。”
朝洛熙三郎细细观察着面前这些看厌了的面孔:盟友、政敌、战友、死敌……
这些和他一样年纪的老古董们,他们褶皱到肌肉都不听使唤的面孔上,精彩地摆出了符合身份的表情。震惊、惋惜、悲痛、快意,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眼中藏不住的精光。
朝洛熙三郎被突如其来的疲倦击中,不由得扶住木椅椅背。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鬣狗,恨不得现在就把朝洛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争先恐后地分食掉。这群老混蛋真是一点都没变,对权力无止境的贪婪也好,对同类的死亡冷酷的欣喜也好。
只可惜这些感叹,就跟自己迟来太久的决心一般,早已为时已晚。
若那个时候也能像如今这般洒脱,为这个乌烟瘴气、尔虞我诈的鬼地方少许提供些仁慈,痣城家的惨剧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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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each116
CUTSCENE_LikeFather,Like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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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队的三席最近收了一个徒弟。
一个离彻底成人还有些年头,但完全错过修炼剑术的黄金时期的贵族少爷。
至于流魂街出身的三席是怎么样结识朝洛淞白的,似乎五番队也没人能说出个大概来。实际上,比起性格沉默古板,没什么存在感的三席,相貌出众又性格直爽的贵族公子才是五番队八卦的中心人物。
每次朝洛淞白在那位三席的指导下修炼剑道,都会有年轻的小姑娘躲在假山后面偷偷为少年加油打劲,恨不得人家一步登天,第二天就考进自己所在的番队。
这一天也是同样,朝洛淞白在修炼结束后,甚至还对着偷窥的女死神们招了招手。
“剑并非一朝一日铸成,你实在没有急于求成的必要,淞白。”三席先生静坐在室内,比起常人黝黑许多的面孔上蒙着雪白的眼罩,“你还年少,时间充裕的很,成为死神是比你想象中更加艰辛的道路。”
贵族公子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是,非常抱歉!但我实在……实在没法再等下去了,一秒快些也好,我都想努力地变得更加强大!”
“为什么?”
“我从未向任何人倾诉过……应该说,周围从来没有人给过我倾诉的机会。没有人愿意认真对待我这种纨绔子弟,直到遇见了您!我想,如果是您的话,一定能……!”少年咬咬牙,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保护的,最重要的人!”
“什么样的人?”
朝洛淞白随性地靠坐在走廊,一边擦拭汗水,一边皱眉道:“是家姐。”
“从什么人的手中?”
“从一个名为朝洛熙三郎的男人手中!从我记事以来,姐姐就没有享受过一天自由的日子,从来都、从来都被那个男人□□在深闺之中!即使偶尔出门,姐姐也只能远远地看着热闹的人群。以前我蠢,只顾着自己,对于逐渐失去活力的、最重要的家人熟视无睹……”
“直到朝洛祭拜出了事,我才猛然惊醒……!利益熏心的那个男人,将姐姐当做保证自己权力和财富的傀儡利用!曾经那么有活力的姐姐,竟然变成了如今这样,连独自站立都做不到!”
少年闭紧双眼,发泄般地大吼出声:“我不原谅!我绝不原谅那个男人!害了母亲大人的性命之后,又把姐姐残害成这副样子!”
“然而……然而我更不能原谅的,是这么些年对一切熟视无睹的自己!将家人的残酷境遇视作常态,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朝洛带给我的一切——!我真的是、真的是——呜、可恶!”
聆听的男人将脸侧向朝洛淞白的方向,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记住今天的这份不甘吧,淞白。不久的将来,你会惊叹于它能够给予你的力量。”
“再艰难的考验,我也不怕!”朝洛淞白的漆黑的双眼迸发着斗志的火苗,坚定道,“总有一天,我必须要和那个男人做个了断!那个夺走了我最重要家人的一切的、冷血的怪物!我会亲手将他——!”
朝洛淞白对着深黑肤色的男人深深鞠躬:“所以,一切都拜托了,东仙老师!”
“真是受人尊敬呀——东、仙、老、师,真让人羡慕——”从练习刚刚结束便一直坐在男人的对面的市丸银,听到这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打趣道,“明明就只是个三席,居然被四大贵族家的少爷崇拜并信任着,你说是不是呀——?”
银发少年刻意拖长音调,懒散地将站在角落品茶的棕发男人强行也拉进话题:“——蓝染队长?”
“你在说什么呢,银。”棕发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容,“再也没有什么比拥有优秀的部下更令人感到欣慰的了,不是吗?”
市丸银懒散地半伏在矮桌上,完全没有接上司反问的打算,自顾自地感叹道:“可是不管经历几次,还真是厉害呢,蓝染队长的斩魄刀。可怜的小鬼,完全没发现自己的那点心思都被人听光了呀。”
蓝染惣右介目视着整理好情绪的朝洛淞白离开队舍,不赞同地摇摇头:“银,这样感人的亲情,没有任何令人感到羞耻的地方。不如说,我很尊敬像他这样的少年。”他微笑着无视掉了市丸银夸张抖落鸡皮疙瘩的动作,转头对另一位部下嘱咐道,“你明白分寸的吧,要。你若是真的指导出一个剑术高手,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盲眼的三席却似陷入了沉思,半响才回应道:“是的,蓝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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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名高等贵族在此刻整齐地将视线聚焦在站立在会议室高台上的高大男人。不时地,有德高望重的老人出声劝阻男人疯狂的决定。
“……你知道,自己的所言所代表的意义吗,朝洛熙三郎。”
“我明白。”
“没有做的这么觉得必要吧,一定会有别的、更加温和的方法。”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数千年的传统,朝洛家的骄傲,你就打算这样舍弃了吗!”
“用我妻子生命献祭的荒谬传统,我想不到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如果朝洛所谓的骄傲,是要靠女人一天天虚弱下去的肩膀扛起来的话,那么这种骄傲,不要也罢!”这个在战后便性情阴沉的男人,此刻却气势十足,一时间竟镇住了所有人,“我意已决,诸位。朝洛一族将舍弃‘灵书守门人’的身份。即使必须与此一起舍弃灵王的恩赐、贵族的身份,即使会因此被逐出尸魂界,我也在所不惜!”
如此坚决到不留余地的宣言,甚至没留下任何讨论的空间。暴君一般,擅自把一切都决定了。
在场的贵族个个面面相觑,想从彼此的表情中确认朝洛熙三郎所言的真实性。
朽木苍纯眯了眯眼睛,仿佛又看到了一千年前那个莽撞的低等贵族小子。就像现在这样不知分寸,不留余地,不懂协商,只是单方面地发起对话,单方面地断下决定。
也就是这样的家伙,俘获了尸魂界最尊贵的、朝洛公主殿下的芳心。
比起天差地别的两人的结合,朽木苍纯甚至觉得如今的情况还更加能理解一些。
原本以为公主殿下去世后,独担大任的男人总算能稳重些……
结果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说风就是雨。如此自我,如此任性,又如此……自由。
自己的父亲大概也是想到了一样的事,不再多加劝阻,只是叹息着不再干预。
就在这阵令空气都要凝固的沉默中,地下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冷不丁地推开,身着死霸装的男子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非、非常抱歉——!若非事态紧急,属下绝不敢擅自闯入——!”年轻死神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回忆往事的朽木苍纯,双膝跪地,非常干脆地直接谢罪。
“能是什么事,慌成这样?”
“禀告副队长,是——是——”死神偷偷瞟了一眼朝洛熙三郎,在朽木苍纯的示意下,才继续道,“是朝洛宅邸,似乎是……被袭击了。现在正在初步调查中,一切都不明朗。但是原本应在宅内的朝洛公主与朝洛三少爷……行踪、行踪不明!”
朽木苍纯内心长叹一声,果不其然看到了听到消息的男人脸色大变。
在下一个瞬间,他直接瞬步拦住了将要冲出地下会议室的朝洛熙三郎,低声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你倒是心大。除了我们,你还有个零番队要面对,完事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
“朽木,如果连习妍都失去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自己——”
“去了又能怎么样?你这生了锈的老骨头,能排上什么用场?”朽木苍纯不着痕迹地将男人推回座位,“犬子虽然各方面都还不够成熟,但作为死神却是毋庸置疑地强悍。”
“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已经发生的事与其过多的担心,还不如专注于眼前的问题,熙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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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each116
有其父,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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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还有脸活着回来!面对辱没更木队长的混球,你居然还跟他谈天说地,更木队的尊严被你置于何地啊!可恶!!”
“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啊?!”
在我们一行四人都用瞬步高速移动时,只有斑目一角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转过脸,让我深深担忧是否会被他的口水波及到。
绫濑川弓亲对着完全是围观的大前田抱歉地笑笑,打全场道:“你要是想知道人家在想什么,至少给小烟代说话的机会啊,一角。”
“哼!”
“如果他只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倒是会简单很多,”因为逆风的缘故,我尽量提高音量让所有人都能听清,“痣城……怎么说呢,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绫濑川弓亲挑眉笑道,“他是一个美丽的男人?”
我刚想点头,就看到斑目光秃秃的后脑勺暴起的青筋,连忙推了下前面的高壮男人:“大前田,你也这么觉得吧?”
“是说他在我请求救援的时候偷袭我的事吗?要不是五十岚副队,我就死定了!当时那个地,凭空砸出了四个大坑!”
我摇摇头:“那也就是石板,表面没有灵力保护,看起来吓人也是没办法的。如果真的打中你的话,最多也就是皮外伤……大概足够吓得你丢掉通讯装置。”
“你的意思是……”
“我对他发动了两次攻击,虽然都被完全化解掉,但他不仅完全没有反击的意图,甚至还救了我一命,”我努力地回想当时地场景,复数道,“如果他没撒谎,我也觉得他不像是会去编制谎言的类型,他说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贯彻尸魂界的正义’,而之所以我和大前田仍然毫发无伤,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够实质性阻拦他的能力。”
绫濑川感叹道:“这么听起来,怎么感觉罪犯比我们作风更像死神……”
斑目一角显然不想融入到我们和谐的谈话氛围,怒道:“管他什么死神不死神,只要是冒充队……!”
他还没说完,就被绫濑川猛地拉住领子,整张脸憋得通红。而我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被身边的绫濑川猝不及防地强行刹车。
不用提醒,大前田早就停了下来,右手紧紧攥住斩魄刀的刀柄。我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熟悉的菜色。
有预感一般地,我猛地向日落的方向望去——
身着死霸装的少年正立在高墙之上。同样典型的贵族样貌,却和痣城的阴柔相反,黑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英姿勃发地让人火大。
“十一番队和隐秘机动……出现在这里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你们难道不这么觉得么?”
站在海拔那么高的地方,完全没有再扬起下巴看人的必要了。
你难道不这么觉得么,朽木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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