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PROLOGUE: The World Is Funct

    突然间这么说，非常的抱歉。

    但请允许我在演出开始，观众全部到场之前，稍微花上些时间介绍即将登场的角色。

    虽说主人公的命运令人非常在意，但是舞台的布置、他人的衬托、背景的布置，也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的因素。

    那么，为了让这场漫长而浩大的表演更加精彩，请在幕布掀起之前，稍微听听我这个报幕人的啰嗦吧？

    ——

    西流魂街之乱篇•序幕

    世界自顾自地旋转

    ——

    时间是现在。

    距离某个男人于双极之丘上揭露自己那惊世骇俗的野心，还有七十余年的时间。

    而此刻，那男人正挂着温和的笑容，带着自己的副官，向迎面走来的大贵族颔首示意。

    “朽木大人。”

    黑色中长发的青年闻言嘴角抿出一个微弱的弧度：“被五番队队长称为‘大人’，真是承受不起呢，惣右介。”

    保持着距离的神态和不失亲密的语气，贵族男子用令旁人困扰的态度对着许久不见的友人打招呼。

    五番队刚上任不过二十余年的年轻队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段日子不见，虽然很想和您叙叙旧……只可惜这一番队的走廊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不期而遇的地方是从会客大厅到议事厅的唯一通道，由于一番队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偏好当面传达任务指示，这条走廊可以说是全静灵廷内最频繁见到队长/副队长级死神的地方。

    蓝染惣右介和朽木苍纯，虽然身份天差地别，但都是举止完美到赏心悦目的男子。

    “有事的话就快去吧，”朽木苍纯微微侧过身，让出了道路，“别让总队长久等了。”

    也许是由于上司太有魅力，衬托得两人的下属十分诡异。

    从谈话开始就一直垂着眼帘，站立在朽木苍纯身后的少年，拥有着和副队长极为相似的面孔。明明是连性别都能模糊的姣好眉眼，此刻却散发着充满拒绝的冷意，把自己完全隔绝在这融洽的气氛中。

    与冷淡的少年相对的，则是在蓝染惣右介身后探头探脑的银发副队长。

    眯着细长眼睛的半大少年似乎全无面对“朽木”时应该注意的礼节，挂着夸张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走来的两人。

    朽木白哉和市丸银，虽然身份天差地别，但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少年。

    朽木苍纯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仍是矜持的温和：“惣右介也是因为那件事才来这儿报道的？”

    蓝染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还是不大能适应朽木苍纯对自己直呼其名：“啊……是的，朽木副队长。毕竟朝沧家的祭拜对于静灵庭而言是件大事，五番队必须要提交相关文件，正好银没有来过一番队，就带着他一块儿来了。”

    “真是巧，我和白哉也是为了这事来的。”朽木苍纯的余光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道，“毕竟是护送贵族的任务，在四枫院家家主不再担任死神的现在，老是让二番队独自承担实在说不过去。”

    “我记得这次祭拜的地方应该是……”蓝染惣右介收敛了笑容，有些顾虑地看向了朽木白哉。

    朽木苍纯摆摆手：“说来确实，是那时候的附近。”

    “说来惭愧，”蓝染惣右介语气中尽是诚恳的歉意，“当时明明由我负责救援，却让朽木少爷受了重伤……”

    被卷为话题中心的朽木白哉仍是没有丝毫反应，连眼神都没有落到棕发青年的身上过。

    作为后辈，这实在是非常失礼的举动；但作为朽木家的世子，这种程度的傲慢又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又不是玻璃娃娃，身为未来的队长，让他早点受些打击也是好的。”

    听到朽木苍纯没什么父子爱的发言，老实人蓝染惣右介苦笑着摇头，对着待在自己身后的副官道：“你当时是一班的六回生吧，银？”

    银发少年歪着头，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想：“哎……是这样吗？”

    “那不是和白哉一起参加考核的么？”朽木苍纯对眼前这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少年提起了些兴趣，“……你们认识？”

    银发少年微微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回答道：“怎么会，我那时运气不好，没能和尊贵的大少爷碰上，真是件遗憾的事呀。”

    用词妥当而礼貌，然而配上他那咧开到夸张弧度的嘴角，竟像是在嘲笑挑衅一般。

    “银。”

    蓝染惣右介对于自家副队长冒犯他人的能力有着深刻的了解，在市丸银还想继续往下说些什么之前，便开口将其阻止。

    市丸银只是耸了耸肩，维持着笑容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实力优秀，但还是不够成熟，让朽木副队长看笑话了。”

    朽木苍纯闻言短暂地笑了一下：“我倒觉得是件好事，这个年纪表现得过于成熟……也是个问题呢。”

    一阵无关紧要的寒暄后，这场偶遇才算结束。

    目送着朽木家的两位死神走远，被禁止发言的市丸银这才轻声道：“啊呀，没想到朽木家也愿意趟这趟浑水呢。”

    “朝洛公主的护送任务可不能用‘浑水’来形容，银。”

    对队长一板一眼的指正不置可否，年轻的副队长只是眯着眼笑。

    ——

    地点：十二番队席官队舍

    时间：朝洛祭拜通知正式下达后三小时。

    “真不想去啊，完全就是死亡名单啊这个！”

    维郁清识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明显没醉却在装疯的友人。

    “那就别去，”维郁清识给自己满上酒，糊弄道，“找个借口逃过去不就好了。”

    越过十个队舍，千里迢迢从二番队跑来诉苦的户川江粗鲁地捶着桌子，大声地抱怨：“我也想啊！可是现在队里也好隐秘机动内部也好，乱得不行！我要是不老实出任务，被人抓了把柄，梢綾非把我撕成碎片不可！”

    过了数十个年头，维郁清识对于对方吵闹性格的嫌弃不减反增。为了压抑自己将对方直接扔出宿舍的冲动，她仰头将烈酒一口气灌下。

    “大前田前辈又在这个节骨眼引退，连斩魄刀都还给了静灵庭！同时担任护庭十三队席官与隐秘机动军团长的家伙根本不剩下几个了啊！根本想逃都逃不掉！”

    “……”

    二番队的那点破事，我根本完全不在乎啊。

    话说关我这个住在静灵廷另一侧的人什么事啊，你是想从我这个只见过你一个二番队席官的局外人这里拿到什么意见啊？

    实在受不了转队不就好了？再要不然，就给我切腹自杀去，省得烦人。

    ——如果真的这么说了，户川江一定会变得更加大声，说不定还会借机挤出几颗眼泪……

    默默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维郁清识开始深刻地反思自己过去的言行。

    我究竟是在哪里表现的像个知心大姐姐，才让你们这些脑残前仆后继地跑来跟我谈心？

    维郁清识将酒杯送到跟前，准备用酒精来帮助压下烦躁的心情。

    就在这时——

    “维郁五席——！！！”

    宿舍的大门被大力地撞开，一个圆滚滚的生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维郁清识面色平淡地将手中的杯子捏碎，安抚着比户川江还能大声喧哗的队员：“鹎州，你冷静点，又发生什么事了？”

    户川江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烦恼，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已经超越人类样貌的队员。

    “……好厉害，眼睛向蜗牛一样凸起来的。”

    “局长！局长他不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鹎州扯着嗓子，长着巨大的嘴巴哭嚎道，“我、我只是一个没注意，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维郁清识下意识地握住了斩魄刀，恨不得将自家科长当场砍成两半以求清静。

    “眼泪是直接喷出来的，超强！喂你这家伙是鲶鱼吗？！”

    算了，跟这两个家伙较真，自己都觉得没劲。

    于是她开口询问：“是不是因为觉得丢脸所以离家出走啊？那家伙队长考试通过了没？”

    “通、通过了……” 鹎州泪眼汪汪地啜泣着，“回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任命书，然后念念有词地冲进了队长代理的房间，说要把队长代理的私人物品全部销毁才能解气地搬进去……”

    成为队长的第一件事不是召集下属，而是对前任打击报复么，小肚鸡肠的程度倒确实是队长级的。

    “然后呢，他是怎么消失的？”

    “我一直在外面等着，但是过了好久都不见队长出来，于是我壮着胆子推开门……队长就不见了。”

    “……”

    “似乎是翻窗离开的。”

    那种货色就这么再也别回来才最好。

    虽然心里如此腹诽，称职的第五席算是温和地摸了摸鹎州的圆脑袋，安慰道：“我马上去队首室看看，不会有事的。”

    ——

    而那位从自家番队翻墙流出来的人物，此刻正因为没有通行证的缘故，和西门•白道门的守卫起着争执。

    一贯坂兕丹坊好脾气地劝阻硬要闯出去的任性死神：“所以说……要有队长或者副队长亲自签署的通行证才能通过。”

    “蠢货！”带着惨白的面具，神情怪异的死神呲着整齐的牙齿，似乎很是生气，“你眼神不好看不出来吗？！我就是队长！”

    “即使你这么说……” 这家伙的灵力明显低于平日往来外出的队长们，而且装扮怪异，说不定只是个来找碴的神经病，于是一贯坂兕丹坊换了种稍微严厉的口吻，“那么，你的队长羽织呢？”

    “这都不知道！”死神狠狠跺着脚，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老实守门人的鄙视之情，“当然是被那个不称职的庸人穿走了！我现在正要把队长外套和他不值钱的性命一块夺走！夺走！”

    “……”

    完全是危险分子的发言呢。

    但是即使放任不管，凭这个怪异死神的实力，也完全伤不到队长级人物吧？

    不满于兕丹坊的沉默，这从妆容到行为都不能被称为“正常”的死神竟然二话不说抽出了佩刀。

    “这、这可不行，静灵廷内部非战斗状态可是刀刃禁止的！”

    对守门人敦厚的劝阻充耳不闻，死神嗤笑了一声：“废物就滚到一边去，我现在可没有解剖你的闲情。”

    毫不犹豫地，将刀刃挥向了自己的同事。

    刀尖划过腿部，只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一贯坂兕丹坊瞪大了眼睛，掏出了双斧，警戒道：“你这不法之徒！以为区区这种伤口！就能、就能……”

    剩余的语句被咽回喉咙里，静灵门守卫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死神收回斩破刀，扭动着脖子，粗暴地从动弹不得的兕丹坊身上踩了过去。

    “哼，真是浪费时间。”

    失去了操纵自己身体的能力，一贯坂兕丹坊惊恐地盯着语调怪异的死神逐渐远去的身影。

    ——

    在十二番队新任队长砍伤西门守卫，偷溜到流魂街时，距离数十年一次的朝洛祭拜，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此刻，因为太过专注地研究状似鲶鱼的十二番队队员而忘记注意时间的户川江，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出行必备的行李。

    “你这么毛毛躁躁的样子，要是让手下的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呀，这不是梢綾吗，来给我送行的？”户川江停下动作，爽朗地对着自己的上司•现任刑军军团长问好。

    “说了多少次，不准用那个名字叫我。”身材娇小的女性语气严厉，半倚在门边，“至少给我用敬语，你这无礼之人！”

    蜂梢綾，是早在进入隐秘机动之前，自己的曾用名。在下定决心侍奉那位大人之后，她便成为了碎蜂，即使侍奉的君主已经离去的现在，她的忠心仍旧不曾改变。

    “是是是，蜂军团长。”实在是不想听这个认真过头的上司的说教，户川江几乎是立刻就屈服了。

    “……”碎蜂严厉的气势稍微缓和了些，这次用这模糊不清的声音道，“……果然我一起跟去会比较好么。”

    户川江此刻已完成打包，抓起刀架上的斩魄刀便要急忙出门，闻言挑了挑眉毛：“你在二番队又没有席位，想去也去不了吧？”

    自从四枫院家兼任二番队与隐秘机动的统帅以来，这两个组织一直都结合紧密。二番队从队长到高级席官，全部也在隐秘机动担任军团长、分队队长之位。

    担任着隐秘机动第一分队•刑军军团长的碎蜂，再怎么说，也至少是个三席。快要引退的大前田副队长，理应是第二分队•警备队的队长才对。

    然而现在，第三席和警备队队长的身份都由他人担当。

    二番队与隐秘机动也不再是当年的兄弟组织，彼此之间暗流涌动，甚至隐隐带着杀意。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在二十年前便抛下名誉与责任，潇洒地被尸魂界革了职除了名，一去不复返，只留下他们这些部下来收拾烂摊子。

    户川江想到这儿，一瞬间冒出了像那位大人一样撂挑子不干的冲动。

    没了四枫院夜一，放眼全隐秘机动和二番队，还有谁能挑起这个重担呢？

    “这次的任务……”碎蜂眼神飘移，只有语气还存留着些严厉，“你可别死了，户川。”

    “没事没事，”户川江全然没了在十二番队时耍泼的样子，微笑的样子竟然给人一种安心的错觉，“如果要打架的话，简直是再好不过，毕竟那大概是我唯一擅长的事了。”

    隐秘机动第一分队•刑军副军团长兼二番队第八席，户川江脚步飞快地冲出二番队队舍，为了不在任务中迟到，全力以赴地朝着集合地点、静灵廷西门奔去。

    ——————

    Bleach 077

    PROLOGUE: The World Is Functioning As The Way It Always Has Been.

    ——————

    巧合也好，刻意也好。

    原本应该废弃的舞台如今重新被人修缮完毕，正在静静地等候着故事的开始。

    三十年前戛然而止的情节，如今随着角色一个个的加入，而缓缓地再次开启。

    嘘。

    再等等。

    屏息凝神地。

    这故事，还缺少最后一个、重要的要素。

    ——让我们和这世界一起，静候主人公的到来。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