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Curtain Call

    虽然根据失血量判断，背上的家伙应该差不多把能流的血都流光了，没想到，还是那么重。

    维郁清识不怠地吐着槽。

    也多亏了他这么结实，在完全没有处理伤口的情况下，昏迷中的户川江吐在自己脖颈旁的呼吸依然匀称而绵长，简直就像睡着了一样。

    眼前一花，维郁清识摇晃了一下，靠在树干上勉强稳住了身形。

    她已经很久没有确认过地图了，虽然方向肯定没错，但这种看不到头的赶路对于早已透支的身体和精神的负担太过沉重。

    以前在真央，也有这种累过劲儿的感觉，但那时候向左转就是宿舍，想怎么休息怎么休息。可以说，在维郁清识不长不短的一生中，从未遇到过任何与此刻相似的、有关生死的险境。净化虚的实习那时虽然虽然受了伤，但是婆妈的羽声一直守着自己，烂摊子也是烟代和市丸解决的，自己只要躺着等待救援就好。

    到底……已经走了多久呢？

    对于未知的迷茫充斥在自己每一丝酸痛的肌肉中。

    还好，背上带着个负担，远处还留着一群负担。

    如果只有自己的话，肯定干脆就放弃了吧？

    周围过于安静，只有自己踩在枯叶和小树杈上的响声特别清晰。

    连个可以抱怨的对象都没有，维郁清识颇为遗憾。

    少女很少这么缓慢地移动，在依赖灵力的瞬步无法使用的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一双腿。

    即使一步步的脚印微不足道，但确实是在前进着的。

    ……

    “我正准备遗憾地通报被困住的学生无法脱出的消息，见到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在第一缕晨光降临之际，维郁清识听到了与环境不相称的，温柔至极的男声。

    她恍惚地抬头。

    男人的发梢微卷，书卷气十足的眼镜，令人安心的笑容。

    “蓝……蓝染副队长……”

    背上的户川江被他轻巧地接了过去，维郁清识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神经一放松下来，困倦便不可抵挡地席卷而来。

    “亏你在这种状态下能够顺利返回，真是辛苦你了，同学……恩？”

    那里有比我这种……状态更差的家伙在。

    维郁清识下意识地抓紧男人的死霸装，努力凝聚着仅有的一点意识：“还有人被留在里面……坐标地图、请让我把方位……”

    蓝染惣右介抓起少女用力到有些痉挛的手握在掌心，声音放轻地安抚道：“不用勉强也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烟代、烟代他们……”

    “伤员就要好好休息才行，操心过度不利于康复呢。”

    维郁清识反手使狠劲扣住男人宽大的手掌，挣扎着还想要说些什么。蓝染惣右介小心地放下户川江，将空出来的手在少女眼前一晃。

    白光一闪，维郁清识支撑不住，最终陷入了漫长的昏迷。

    “没事的，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她听到男人如此带着笑声的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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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EACH 065

    身份小偷未能自我辩护#2 谢幕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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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间了，待会在法官面前，要好好表现，知道了吗？】

    我此刻正坐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一段时间的等待后，警卫走进门来，掏出钥匙解开了手铐。我似乎是在木椅上做了太久，全身僵硬难受，此刻双手恢复自由，终于忍不住左右转身松动脊背。

    【出了门就是了，记住，别耍什么花样。】

    又来了，这不着边际的噩梦。

    铁板焊接起来的墙壁将房间围的结实，唯一的出口就是刚刚警卫走进来的那扇门。

    我站起身，活动着肩膀，转动把手，推开门。

    意外的是，门外等待我的并不是上次亮堂的法庭，而是一片浓密的黑暗。我打算询问之前的警卫，谁知刚转身，门就在我眼前重重地关上了。

    没办法，既然不打算让我走回头路，只好前进了。

    我半弯着腰，伸直双臂，在黑暗中用手探路，只求不磕上障碍。

    即使走的万分小心，还是撞着了人。

    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对方粗鲁地抓住，往手心里塞了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磨蹭？大家都等着你上场呢！】

    说着，就把我往前推。

    我目不能视，被这么一搅彻底迷失了方向，只能顺着他的力气往前挪。

    【迟到归迟到，别把台词忘了就行了，你可是今晚的压轴！】

    随着他的句尾，终于以一阵大力的推搡作为收尾，放了我自由。

    我踏踏脚。

    不知何时起，脚下的地好像变成了木制的地板。

    我下意识地往前走，在垂立着的厚重毯子前停下，攥紧手中的物件。

    【女士们先生们，本晚的最后一场演出是由无名的罪人带来的，自我陶醉的独白。】

    那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磁性，很是熟悉。

    还没来得及分辨，毯子向上升起，我整个人瞬间暴露在剧烈的光亮之下。

    我抬手挡住亮光，这才看见，手里被塞给的，竟然是个话筒。

    清晰地开关声，两边随即也多了笔直的光源。它们渐渐向中心汇拢，加上正前方的，三道光束笔直地打在我身上。

    黑暗的空间中，只有我一人站在锃亮的木地板上，尴尬地暴露在聚光灯之下。

    我打开话筒的开关，眯着眼睛努力地适应着刺眼的白光。

    “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吧？冬天真是讨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却无法确认开口的是不是自己。

    “我们快点出发，早去早回吧。”

    我看见舞台的尽头，那之外是看不透的黑暗。

    台下的观众，是不是正屏息凝神地观看着我呢？

    “那身为四班的我们，岂不是希望渺茫？！”

    明明心中满是迷茫，出口的语气却很是惊讶似的，到位的模仿。

    “若她要是消失了的话，我大概真的一生都无法当上死神了。”

    什……么……

    “我能活着来到静灵庭，报考真央，是因为一直都被人保护着。”

    ……

    我在说什么？

    这些毫无连贯性的语句，是怎么回事？

    “当然啦，我会一直和你呆在一起的。”

    台词。

    别忘了台词。

    这些都是我辛苦背下的台词。

    “其实近距离看着，他也没有那么玄乎，是不是？”

    ……

    ……

    “啊，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自我介绍是吧？”

    不是的。

    “我叫五十岚烟代，今年大概是九岁。请多指教。”

    不是这样的。

    这些不是别人撰写的，在纸上的台词。

    这些不是……

    这些是……

    “……”

    我的喉咙仿佛被卡住，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短暂的沉默像是一个信号，预示着结束。

    台下掌声雷动。

    我隐约看见有人站立起来，热情地吹着口哨。

    有人将玫瑰扔上来，花朵在空中散落，鲜红的花瓣落在我脚边。

    “……不是的。”

    声音被掌声覆盖，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那些不是……那是我……”

    聚光灯逐个熄灭。

    我脚下的光圈越来越小。

    一点点减弱的光线给人一种连自己都要消失的错觉。

    “那些是我的、是我的……！”

    幕布缓慢地落下。

    光线与掌声在这一刻干净地消失了，我又回到了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扔下话筒，我冲上前去想要拨开厚厚的布料。

    明明不是多么沉重的东西，我却怎样都无法穿过那层幕布，只是一个劲儿地拍打着毛绒的表面。

    【这可不行哦，表演已经结束了，演员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了。】

    我猛地回头，看见另一个自己正站在身后，一脸怜悯地看着我。

    【沉浸在观众的掌声和爱戴之中不可自拔，无法脱身，肤浅至极。】

    “不是的！”

    【大家都离席了哦，在这之后，一定都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哼，可悲的小丑。】

    “……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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