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メノスラソデ 2[ Actor Differs ]

    大虚袭来 2，主角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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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竟然被你躲过了致命的一击，真是好运的死神啊！”

    和我之前碰到过的虚都不一样，悬在我不远处半空中的这头已经具有了完整的动物拟态。

    现世中的人都称虚为“怪物”，除了以人为食之外，杂碎虚的外貌也占了一部分的原因。那些刚刚诞生的弱小家伙，全身仿佛由各种生物拼凑起来一般，看起来丑陋无比。

    而我眼前的这头，很明显地能看出是一只巨大飞蛾的形态。只不过翅膀伸展开来后比我人还高的飞蛾，我在此之前从来都没见过就是了。

    还有那自头部延伸出去的巨大嘴钳，根据上面残留的血迹来看，毫无疑问就是差点将我整条胳膊咬下来的元凶。

    我第一次见到进化的如此完整的虚，一时间连伤处都顾不上，一个劲地打量着他。

    “……你为什么，会说话啊？”

    “没错，死神，就像这样，拖着流血的伤口！狼狈地逃跑！绝望地尖叫！然而那一切……哼哼，都是徒劳的！！”亚丘卡斯的翅膀高高扬起，类比人类的话，大概是趾高气昂的神情。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书上说的拥有自我意识，也包括和别的生物交流的能力么。”

    “……”巨大飞蛾的翅膀耷拉下来，说话的语气也变低了，没有了一开始的激昂，“愚蠢的死神……原来如此，是听到我阿切贝尔多大人的名号，害怕的没法动弹了么？”

    “不仅拥有独立的人格，自说自话，甚至还有着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家伙，哪方面都不像平常认知中的虚啊。”

    “喂——！你说谁自说自话啊！！”自称阿切贝尔多的飞蛾开始激烈地上下飞动，看起来是生气了。

    “啊，抱歉。”我忍耐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努力使表情看起来轻松一点。

    “不——对——！！！”阿切贝尔多的翅膀扇动的更快了，“为什么是被我咬伤的你来道歉啊！！你应该尖叫着逃跑才对，然后我俯冲下去，撕烂你的脖子——”

    “和你对话，很开心，”我缓慢地从腰间抽出浅打，“可惜我急着赶路，必须要马上净化你才行。”

    我咬咬牙，一个甩手将剑刃对准自己的左臂，猛地刺了下去。□□的时候，只有少量的血溅射出来，看来整只手的血液早已在刚刚就流干了。

    “哈，这就是你嘴里的’净化’么，害怕到连神志都不清醒，开始自残行为了么？”

    我甩掉刀上自己的血迹，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阿切贝尔多先生，你今天很走运哦。”

    “因为虫子和疼痛，正好是我最厌恶，最不擅长对付的两样东西。”

    “其实我这个人，很娇气的，对于疼痛完——全——不能忍受。练习的时候也好，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也好，即使再怎么忍耐，大脑还是会不断地在我耳边吵闹着’好疼’、’好疼’，然后眼泪就会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弄得我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所以刚刚，我亲手将自己左臂的神经，完全切断了。”

    阿切贝尔多停下了扇动。他的翅膀开始微微向后弓起，修长的身躯紧绷，全身上下都在蓄力。

    ——这是攻击发起的前兆。

    “……原来如此，我从来没见过自愿舍弃一部分灵体的死神，该说是勇敢、还是愚蠢呢。”他的声音变成了我想象中的、虚的声线，冰冷而无机质，“对于你们而言，失去每一寸肢体都代表着灵力上限的减少，失去整只臂膀的你，如今只能有七成的实力。你那莽撞的行为无法带给你胜利，只有在将自己陷入不利境地之后的毁灭而已。”

    我不在意地笑笑，将刀尖对准阿切贝尔多，挑衅道：“只要手臂还接在我的身上，回道总是能将我复原。比起这个，担心下自己如何？被斩魄刀切成两半的尸体，可是绝对救不回来的哦？”

    阿切贝尔多巨大的白色嘴钳一左一右地开合着，那上面残余着的血迹已经干涸，显出暗淡的红色，很是狰狞。

    “少得意忘形了，死神……！”

    句尾随着他俯冲袭来的姿态消失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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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朽木少爷——！你在哪里啊——”

    户川江在一片雾蒙蒙的焦急地左顾右盼，寻找着自己金贵搭档的身影。明明在解散之前，特地被校长叮嘱过，绝对不能离开朽木少爷的左右，要不计一切代价保证对方的安全……

    这下倒好，任务还没开始几分钟，只是一个不留神，就和他走丢了。

    要是那位真的出个好歹，也别想毕业了，能不被逐出静灵庭就不错了。

    “可恶，朽木少东家——！在的话就答应一声，现在可不是捉迷藏的好时机啊——！”

    “朽木白哉！白哉少年！”

    静等三秒。

    “臭屁小子！娘娘腔！装逼狂！”

    “语言障碍！漂亮头发！暴发户——！”

    再等三秒。

    “恩，看起来是真的不在，只能换一个地方找了。”

    户川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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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出来了。”

    朽木白哉半垂着眼帘，整个人半倚着一颗巨大的树木上。

    “什么啊，原来早就被发现了，还以为自己已经把灵压隐藏得够隐蔽，没想到竟然被一个还未正式成为死神的小孩子识破，真是够丢脸的。”

    从角落现身的是一只体型袖长的犬型亚丘卡斯，在阳光照不进的茂密树林之中，一双泛着绿光的锐利眼睛尤其显眼。他全身被白色的盔甲包裹，背部的毛发被根根立起的尖刺所代替，看起来攻击力十足。

    “不仅是体型，连狼的狡猾都继承了么。如我所料，不到我们分开行动，你是不会贸然现身的。”朽木白哉占着地理优势俯视对手。

    亚丘卡斯绕着朽木白哉所在的巨大树木缓缓踱着步，似乎在找着适当的进攻时机。

    “别这么说嘛，在吃掉你之后，我就去把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子也杀了。你的同伴……很快就能与你一起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亚丘卡斯后退蓄力，伸长前爪向着仍然一副闲散样子的少年扑去。

    预想中没入少年血肉的触感没从引以为傲的利爪上传来。亚丘卡斯定睛一看，朽木白哉不知何时抽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单手格挡住了他灌注了全身力量的一击。少年从袖口露出来的白皙手腕，明明是看上去一口就能咬断的纤细样子，此刻却轻而易举地制衡住了野兽的攻势。

    “看到我身上未着死霸装，所以才选择我作为对手么，值得嘉奖的卑鄙行为。”

    朽木白哉仍维持着那半倚着的舒适姿势，仿佛此刻的交锋，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亚丘卡斯被他像是在评判牲口的语调激怒，喉咙里滚着低沉的怒吼：“我看你这种悠闲的样子……”他张开足以完全吞下对手的大口，借着残余的力道朝着少年的肩头咬去，“……能维持多久！”

    “可惜。”

    朽木白哉伸出空闲的左手，击向虚宽阔的下颚。那力道太过霸道，迫得他合上了利齿交错的嘴巴。亚丘卡斯近乎屈辱地被眼前的半大孩子钳住了突起的嘴部，动弹不得。

    “过多的思考让你疏忽了’直觉’，”亚丘卡斯瞪着在他眼前面色波澜不惊的少年，那一对深紫色的眼珠子竟然有着比狼更骇人的光亮，“根据外表得出的粗浅结论，令你丧失了感受我们之间灵力差距的机会。”

    区区食物竟敢用那种眼神看我。

    真该死。

    亚丘卡斯前爪由与刀刃的对峙转为踩蹬，他拼命挣脱少年的束缚，将身体蜷缩在半空中急速旋转起来。背上那些银白色的刃型铠甲随着旋转释放出带着尖利灵力的冲击，尽数向朽木白哉刺去。

    “明白了吧！本大人的爪子，利齿，甚至连毛发都能充当武器！只有一把刀的无聊死神怎么可能敌得过！”

    五人合抱的粗壮树干被刚刚的斩击波及，在侧部开了个巨大的缺口，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地。

    一击完成，亚丘卡斯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脱离了朽木白哉的灵压笼罩，亚丘卡斯发现自己的四肢在细微的颤抖着。这在他拥有自我意识以来，数百年的漫长生涯中，从未发生过。

    简直就像是……

    “别让我重复一遍，”少年清冷的声音在他脑袋后头响起，亚丘卡斯感觉全身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你完全错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简直就像是，身体先自己一步，感受到了恐惧。

    斩魄刀带着致死的力道划破空气。

    “无须想太多，那将是你愚蠢的一生中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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