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I Couldnt See The Blade Str

    我无法辨认刀刃的方向#5，蛇的诱人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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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仰着头看市丸银。

    对方自顾自地说完话，就彻底把我撂在原地。我是没料到这样的结果，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主动来找人，哪里有待在屋顶晒太阳的道理？一般来说，不都应该是激动的冲出去，然后久别重逢的两人热泪盈眶地抱在一起么。

    呃，市丸银的话，可能要删掉热泪盈眶这个词。

    不管怎样，这冷淡的态度也太不对劲了吧？

    我跃上屋顶，走到侧卧着的市丸银的身后，伸长脖子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可是会对松本乱菊小姐说，你冷酷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市丸银白的几乎透明的耳朵动了动，“……你可别后悔哦？”

    我心知他装着蒜，便拿一下下脚尖踢他的背。少年终于不堪其扰，把头扭过来，眯着眼睛看我。应该是眯着眼睛，或者是闭着眼睛，我也分不清楚：他的眼睛实在太小了。

    我自实习事件后第一次近距离看他那张笑脸，已经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悻悻地收回脚，闷声道：“你盯着我干嘛。”

    市丸银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歪头看着我：“只是在想，五十岚真是温柔啊，为了素未平生的人跑前跑后，还硬撑着来和这样的我说话。”他声音带着特有的上扬的音调，也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讽刺我。他说的没错，我压根就不想和他耍剑。要是没碰上松本乱菊，我估计只会到这里签到走人，更别提和他像现在这样进行交谈了。

    我梗着脖子澄清：“先说好，我可不是怕你。”

    “那五十岚桑是……生气了么。”把自己人当成羊肉串和头虚一块串起来的黑心人如此说道。那有些发嗲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他会在意这种事情一样。

    我忍不住皱眉：“并没有……这么说的话，很明显就是在撒谎吧？”稍作犹豫，我在他身旁坐下来，“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再憋着劲记着仇，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与其说是在向他解释，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市丸银直起后背，垂着头安静地听着——又或是在闭目养神，我真的弄不清楚。

    “真要说的话，我那时也好，事后也罢，之所以那么生气，最主要的还是你那做作的隐瞒吧。”我用肩膀轻撞他，对方在听到我说“做作”两个字的事后挑了挑眉毛，却也没反驳，“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对我说明虚群的事情、还有你的斩魄刀的能力？要是你一开始就坦白的话，清识和羽声估计就不会中埋伏……我也不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你用’神枪’打了个透心凉。”

    见银发少年沉默不语，我越发确认了心中的猜测，恼火地质问他：“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听到了虚群的事，会丢脸的逃跑吧？！”市丸银耸耸肩，悠哉回道：“你那时候，不也是主张要逃走吗？这只能证明我的猜想没有错。”

    我被这个完全没有同伴意识的缺心眼气的无奈：“那是在我们这边有三个伤员的情况下，有着牵绊怎么放手一搏啊？你要是没把通讯器弄坏，我也不至于那么两难——！”我见他有点反应不过来，间隙很大，便一拳头砸向了他的胸口。他明显毫无防备，结实地挨了我一下，没坐稳倒在了瓦砖上。我甩甩手：这家伙没几两肉，咯得我手疼。

    “听着，市丸银。”我一击得逞，便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打着什么算盘……但是只要你进了真央、未来当了死神，我们就是战友了。下次做这种算计的时候，稍微给我考虑一下后果，明白了吗？虽然我可以原谅，但面对着给我下过套的战友，不管怎样心中都会有间隔。万一我们以后遇到了真正的危险，在不被信任的情况下，你弄不好可是会送命的。”

    我轻盈地跳下屋顶，准备原路返回：“这一拳，就当是还你的，至此我们就算两清了。”

    市丸银这次没坐起来，他呈大字形躺着：“……你还要回去交差么？”

    “没担当的家伙，只要你一个就够了，”我摆摆手，疾步向着练习场的出口跑去，“你总得见个言而有信的榜样吧？”市丸银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那些话都飘散到了空中，没能送到我的耳朵里。

    来的时候犹犹豫豫，离开的时候我却心里出了一口恶气，连带着脚步也轻盈了不少。很快地便来到了六回生专用练习场的边缘地带。大老远地，就看到了橙发少女充满了期盼的身影。之前大言不惭地跟市丸银吹的牛一下子就瘪了。不行啊，这要我怎么去跟人家说啊？

    【你认错人了，只是同名而已。】

    这么拙劣的谎言，我那九岁的妹妹都不会信的好吗。

    【市丸银有了新欢，已经抛弃你了。】

    然而身板跟小女生似的市丸银有女人缘就见鬼了。

    话说这两个人一点都不般配啊，会不会其实是姐弟之类的？

    【他被毁容了，没脸见你。】

    要不要这样啊，真的被我脑补成琼瑶剧了。

    【很遗憾地告诉你，他刚刚猝死了。】

    不行不行，我说的时候肯定会笑场穿帮的。

    “市丸银他……”松本乱菊见走出来的只有我一个人，眸光暗淡了下去，看得我于心不忍，“他今天正好不在。”太怂了，我吐槽自己，结果想出来的却是这么缺乏新意的借口。

    松本小姐姐摇了摇头，勉强地笑了笑：“银他……是不愿意见我吧？”

    我生怕一开口就是诋毁市丸银的说辞，只得抿着嘴不吱声。小姐姐把我的沉默当成默认，终于笑不下去，喃喃道：“他总是这样，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什么都抛下，连头都不愿意回、连我也……”她终于话都接不下来，安静地捂着脸，像是在哭。

    这种苦情的场面一向是我最不擅长应对的，我此时简直手足无措，不知要做什么好。真是作孽，我只能暗暗替她诅咒那个银发的负心汉，早知道再多打几拳就好了。

    “嘛，”谁料到松本乱菊突然来了个大变脸，从手里抬出来的面孔神采奕奕、笑容可掬，哪里看得出前一刻的难过，“在这儿伤感也不是办法，既然知道银在真央，那事情就简单啦！”

    少女语调轻快，热情地抓住我紧紧拥抱了一下：“既然这样，我就也去当那个什么死神好了！等到我们成了同事，就算不得以，他也要正面看着我了，嘿嘿！”我被她切换自如的心态唬得发愣，到了嘴边安抚的话语生生被憋了回去。

    “谢谢你，学姐！”她撤开一步，礼貌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五十岚烟代。”

    那厢松本乱菊已经挥着手向着反方向跑去，边跑边元气地喊道：“谢谢你了，五十岚学姐！银就暂时拜托你咯？”

    少女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建筑群的拐角，徒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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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再次脚步漂浮地回到道场时，市丸银早已从屋顶上下来，一本正经地在室内练着剑。我大伤初愈，全身都没干劲，挑了个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坐下，百无聊赖。

    “你不和我过过手么？”市丸银一下下挥着剑，姿势很不标准，一看就是没练过的。脚步扎的也不稳，下盘虚浮，中心太过靠后。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明明是双手握剑，为什么肩膀一高一低不平啊。

    我摇摇头，不过背对着我，他也看不见就是了：“伤才好，就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真是烦人，明明就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实战起来却比我们这些正统的学院生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市丸银挥剑的手微微一顿：“啊啊……果然，还是不行。”他这样自顾自地说着，又恢复了练习的速度。我懒得搭腔，望着窗外发呆：反正只要混够时间就能离开了，秋山关衣大概也没闲到要抽查我们有没有在认真练习。银发少年又接连着来了几百下挥击，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薄汗，将木剑很随便地扔到一边。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五十岚桑。”他踏着缓慢的步子向我走进，“让你只是打一拳，还是太轻了。”

    又来了，我别开脸，这种分辨不出到底是讽刺还是诚恳的语调。

    市丸银细碎的刘海黏在了额头上，他似乎是觉得不舒服，手附上额头，把所有刘海都撩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扎了个冲天的辫子，滑稽的很。他歪头笑着说：“你说得对，我们以后还要愉快地合作下去才好，这次开了个坏头，是我的错。作为补偿……对了，不如我就告诉你关于斩魄刀的窍门吧？”

    我终于被他的话勾出了兴趣：“……居然大言不惭……”

    “是真的哦，你的灵力已经足够让斩魄刀觉醒。但是啊，一直呆在真央的话可是一点益处都没有的。”市丸银摇摇手指，慢条斯理地解释，“斩魄刀的刀魂呢，是死神灵魂的镜面哦。不是静灵庭出身的五十岚，是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追朔自己的灵魂的。所以我决定带着你回一次流魂街，很大的几率，你将在那里和刀魂进行第一次的接触。”

    他像是笃定我无法拒绝一样，笑得灿烂：“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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