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I Couldnt See The Blade Str

    我无法辨认刀刃的方向#4，踩在那人的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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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五番队的队长相顾无言地走在穿界的通道里。

    那位副队长和市丸银暂时留在了现世，说是要清理残留下来的虚群。由队长先生带着我这个伤号先行返回。

    我偷偷瞧了瞧一脸不友善的平刘海，胸口的伤口更疼了。真糟糕，我最不擅长这种状况了。

    该怎么办？我是先说点什么打破僵局比较好么？还是这样一直沉默着比较好？

    “呃，队长先生？”我终于是耐不住，硬着头皮打开了话头，“你们是怎么接到求援信号的？我们队的通讯器明明……明明丢失了……”

    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把市丸银的光辉事迹抖搂出去。

    平刘海先生嗤笑了一声，挑着眼角看我：“丢失？明明你们金盏花的信号是被人用外力中断的，最起码撒个有水平的慌吧？像是一不小心把仪器坐扁了之类的。”

    见他这么不给面子，我缩起脖子撇开脸，也不做辩解。

    谁知他不依不饶，凑近我眯起眼睛追问：“你那伤口，上面有死神的灵压残留在上面哦？从创面的情况来看，很容易就能猜出凶器——是剑的突刺吧？”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这是……！”

    “那个银发的小鬼干的？”队长先生翻着死鱼眼，摆了摆手，“下手可真狠啊，这年头的小孩子……”

    他也说不上是不高兴，但绝对不是欣赏赞叹的表情。

    我还是想不通，市丸银那家伙，到底是什么目的？

    “队长先生、我……”

    对方似乎一点想听我说完话的意思都没有，第二次将我打断：“原因过程，我都无所谓。只要最终的目的是’护廷’，无论什么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明白么，小鬼？”

    我只得闭上嘴巴，轻轻点了点头。

    从五番队的队长副队长出现后，我的内心便有了新的猜想。

    ——也许市丸银是为了给护庭十三队的高层深刻的印象？

    虽然这么做极端了一点，但的确是有效的方法。如果碰上了不择手段的队长，甚至会对他赞誉有加。

    而我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遛公园老爷子的懒散气质的队长……

    显然不是很热衷于这种冒险出格的做法。

    如果不是为了取悦队长的话，难道是留在现世的副队长？

    市丸银竟然觉得副队长，会比较值得接近么？

    那位棕发的温和男人，除了长得比较帅之外，哪里会比正牌的队长有利用价值啊？

    ——等、等等，难道市丸银是颜控，他比较喜欢戴眼镜的类型？

    不对，我摇了摇头，甩掉跑偏了的想法。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假设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市丸银是怎么得知这种手段可以获得棕副队长的赞赏呢？

    很难想象眼镜青年会喜欢“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这种属性。

    平刘海队长从怀里掏出了把秀气的木梳，细致地梳着自己的长发。他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曲子。

    不行，这不是又钻进死胡同里了么？

    话说我为什么非要想出来那家伙的目的啊，说不定市丸银只是享受这种混乱的局面而已，而不是冲着某个目的去的。

    再说了，不管有什么原因，他从背后捅我刀子这件事可是确实的发生了。

    天大的理由我也……

    恩？

    “队长先生……”我辨认出他嘴里哼的调子，有些惊喜地询问道，“那个是……爵士乐吗？”

    也亏得我耳朵好使，从他这走调的破嗓子里听出了属于二十世纪的音乐。天知道长时间沉浸在古代人氛围当中的我有多久没接触过洋玩意儿了。

    平刘海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他长着一口白牙傻愣愣的样子弄得我尴尬，下意识地用手按着只是勉强止住血的伤口：“呃，我只是没想到现世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并没有冒犯的意思，队长先生。”

    “……”五番队队长先生收回木梳，搓了搓手，别扭地开了口，“叫我真子……不，真子队长就好了。”他拳头虚抵在嘴上，轻咳了一声，僵硬地笑着：“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在他突兀的友善下更加不自在，于是也僵硬地裂开嘴角：“啊，我是、呃、五十岚烟代。”

    “烟代嘛、真是那个什么，时尚的名字，”真子队长抓了抓脸，张嘴就是胡话，“小烟代，你也知道爵士吗？这可是现世的新玩意儿，日世里啊拳西啊那些土包子连听都没听过。惣右介那个老古董也是……真不知道可爱的小姐们是看上他哪一点，哼。”

    听着他唠家常一般的抱怨，我见生人的尴尬症总算是缓解了一点。

    看起来距离黑崎一护攻进静灵庭救人，还有至少一百多年的时间。虽然听起来遥遥无期，但对于尸魂界的居民而言，也不是遥不可及。

    “那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啊，真子队长？”为了更进一步地掌握时间，我追问道。

    平刘海队长眨了眨眼睛，含糊道：“公元啊，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只是需要点时间想起来。”

    “……”

    “你干嘛那样搭着眼皮看着我啊，真失礼。我对现世的事情可是最清楚的，问我肯定没错的啊。”

    “……唉。”

    “啊啊——！好生气、你居然觉得我土，跟不上时代，恩？！”

    “公元就是基督耶稣诞生的那一年，也就是说……”

    “哦哦，”真子队长似乎对于现世的信息有着用不完的热情，“耶稣是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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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受伤，就像开玩笑一样。

    我胸前的那处伤口要是放到现世，只怕连救护车都不用来，我就直接内脏衰竭，休克嗝屁了。没想到身为魂魄后，硬生生撑到五番队到来不说，竟然只用了三天就痊愈了。

    我活动了下肩膀，感觉没有任何不适后，对四番队的队员鞠了个躬道别。

    是的，连伤口都没留下。

    ——太没有真实感了。

    而且，换个方式想，伤口这么容易复原，也不是件好事吧？

    简直就像是在为“战斗”这件事而狂欢的体质一样。

    我慢吞吞地往真央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一如既往的剑术切磋课程，但对我来说，和平时又不大一样。

    要不是自持好学生身份，真想翘课。

    事情的起因，是一直在修炼始解的朽木白哉。

    因为他一直被关在朽木宅子里，自然我就没了剑术上的搭档。在空窗了几个礼拜后，秋山教官在昨天竟然大手一挥，对我道：【不是有个新来的转学生嘛，白哉既然不在了，你明天就跟银练习吧？】

    【不要！】

    我当时没控制好声音，激动地大声拒绝。

    当时在场的同学都被我一反常态的激动反应吓了一跳。我也马上就后悔了，主要是伤口还隐隐作痛，我被刺激的一听到市丸银的名字就有点神经过敏。

    市丸银闻言歪头看着我，银色的碎刘海在阳光下折着光。

    我整理了下情绪，低声道：【白……朽木少爷只是在修炼而已，不要说的他死了一样。】

    【不要对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这么友善嘛，五十岚烟代。】印象中秋山教官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六回生每个人都有单独的道场，不用担心误伤到别人，你们尽情地打吧。】

    之后我又尝试着想要争取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都被秋山教官无情地驳回了。

    如此这般，我今天将会和开膛手杰克附身的市丸银同学独处一室。

    即使校内不得佩戴斩魄刀，我跟他对上，大概也只能落得个横死街头的下场。

    说不定还要再被他来一次糖葫芦串。

    “那个，打扰一下……”

    我只顾闷头走路，没注意身边的事物。突然听到有人出声，倒是惊了一下。

    “请问你是六回生么？”

    叫住我的，是名外表十三、四岁的橙发少女。

    我听她声调犹犹豫豫，神情也有些僵硬，便友善地笑了笑：“是啊，小姐姐你有什么事么？”

    橙色卷发的少女深吸一口气，一脸期盼地看着我：“我、我想找人……我不方便进六回生的练习场，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带个信，让他出来见我呢？”说道一半，少女眼睛透着水光，忽闪忽闪的，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拒绝。我点点头：“行啊，六回生的话我差不多都知道名字。你告诉我想见的那个人叫什么，我把他拖出来见你。”

    少女闻言灿烂地一笑，嘴角的美人痣配上松软的卷发妩媚的不行。我心想哪家的男孩子这么好运气，有如此漂亮的追求者。居然让人家巴巴地等在外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银。”她像是想起过往幸福的回忆一般，开心地眯起了眼，“市丸银。”

    ……

    ……

    ……

    我双掌拍了拍脸，声音僵硬地开口：“你说的是……市丸金？”

    漂亮的小姐姐摇了摇头：“不是啦，你可真有趣。”她感激地拉起我的手，摇来摇去，“你告诉银，我来见他了。即使他……即使他突然离开，我……”

    我懵在了当场，已经弄不清自己是否正在梦里。

    怎么感觉我们两个人的市丸银……

    ……版本不一样？

    人家的是苦逼言情小说男主角，我这边就是电锯惊魂的大变态？

    “对了，”少女自我介绍，“我是松本乱菊，请多指教啦？”

    我道别乱菊小姐，脚步漂浮地来到了道场。

    只见市丸银正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晒着太阳，发现我后抬了抬脑袋：“竟然来了啊，五十岚同学。还以为你讨厌我了呢。”

    我表情扭曲地看着他，闷声道：“……有人说要见你。”

    市丸银坐起身，夸张地咧开了嘴角，饶有兴趣道：“恩？我在真央可没有什么熟人哦，八成是搞错了吧？”

    “……她说自己叫松本乱菊。还清晰地叫出了你的名字，会搞错才见鬼了。”

    听到小姐姐名字的那一刻，虽然眼睛还是眯着，市丸银却不笑了。

    “是嘛……”他如此呢喃道，“乱菊也来真央了吗，真是……”

    虽然已经多次警告过自己好奇心不能太旺盛，我这次还是没能耐住性子：“那个人，是你在流魂街的’家人’么？”

    市丸银不置可否，身子一倒，重新躺在了瓦砖上。

    我等了一会儿，但他一动不动，竟是要睡下的意思。

    “你不去见见吗？”

    没有回应。

    “你想让我回去跟她说拒绝的话，让她难过吗？”

    我仰着脖子看这个无动于衷的家伙，心里窝火。暗暗为萍水相逢的松本打抱不平。

    “很艰难吧？”市丸银轻声道。

    不像是在回答我的追问，倒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我也觉得很艰难，让乱菊难过这种事……”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又或者是声叹气。

    ”所以，我就不见她了吧。“

    他的整个身型被制服衬得越发消瘦。

    简直就像……被沉重的负担挤压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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