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Whats Holding U Back, Tiger

    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是意识到自己昏倒了。

    逊毙了。

    人家被砍的斑目一角昏倒也还情有可原，你说你个围观群众跟着凑什么热闹，嗯？

    丢人。

    一睁眼估计要看到更木剑八那一副“嗯你怎么坐着坐着就晕了小弱鸡”的表情。

    真的是。

    没有勇气醒来。

    神啊，请让我就这样一直晕下去吧！

    身边一直有人焦灼地踱来踱去。

    是剑八。

    啊呀，这家伙还是很担心我的嘛。

    感动。

    这样的话，就让他再多走动会儿好了。

    远处传来了绫濑川弓亲的呼声：“先生——！我拿来了！”

    弓亲似乎是跑来的，来到身边的时候还有些微喘。

    剑八听到他的声音，停止了踱步。

    “真是幸运呢，”悉悉索索地，好像是弓亲掏出了什么，“隔壁人家刚产出的鸡蛋……因为这附近很多拥有灵力的家伙，所以食物会比较好找到。”

    煮鸡蛋简单的香味挤进了我的鼻子里。

    已经沉寂了很久的胃部开始又开始翻腾了起来，火燎火燎的难受。

    口水也开始疯狂地分泌了出来。

    啊。

    我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是饿晕的么。

    已经太久没有感觉到饥饿，都快忘了是多么难受的事了。

    “嗯，不错。真亏你能找到啊。”剑八接过食物。

    “哪里，”弓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先生观察得仔细，知道这孩子是饿坏了。”

    真没白对你好啊剑八酱，还会体贴地拜托人家给我找吃的。

    感动。

    剑八回道：“不过，反正她也没醒，我就先吃掉吧。”

    ……

    前言驳回。

    “剑八你这家伙——快住口！！”

    我愤而起身，果然见到这家伙正准备把鸡蛋往嘴里塞。

    见我起身，他把鸡蛋放回盒子里，撇撇嘴：“什么啊，你醒着嘛。”

    “好久没饿过了……都忘了是什么感觉了。”我接过他递来的食盒，开始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往嘴里塞。

    连什么味儿都没吃出来。

    狼狈地差点把舌头吞进去。

    再也不嘲笑剑八吃相粗鲁了，饿狠的人，哪里来的什么优雅。

    “你也真是搞笑，”看着我吃的欢，剑八说道，“在旁边看着别人打架，都能看晕了，弱鸡。”

    果然……

    我就知道。

    我嘴里塞满了东西，一说话就会被噎到，只能将他的指控吞进腹中。

    很快地，我就把一盒鸡蛋利落地消灭干净了。

    “光头呢？”我问道。

    剑八努了努嘴，我顺着他视线方向看去，一角似乎仍处于昏迷状态。

    好歹，我比人家这个真正的伤号醒的快……

    “就这样不管他，没问题么？”我转头问弓亲。

    “啊，没事的，这家伙强壮的很，这样放着不管的话，自己就能恢复。”

    “……”

    你们真的关系很好么。

    更木剑八拿过空掉的食盒，递给弓亲，对我说道：“走吧。”

    也不等我回复，就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也是，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最好找个睡觉的地方。

    我一路小跑跟在剑八身后。

    “……等下。”

    是斑目一角的声音。

    果然很强壮，恢复得快。

    剑八转过头：“什么啊，你还活着啊。”

    差点忘了，更木剑八感知灵压的能力是零。自然也没法察觉到对方微弱的灵压残余。

    “你搞什么啊，为什么不给我致命一击啊！”一角持着那断了的剑，愤怒地喊道。

    “不好意思啊，”剑八平静地看着对方，“我对没法战斗的家伙没有兴趣，也没有要解决掉你的义务。”

    “别开玩笑了，你在耍我吗？！快杀了我啊！！”

    剑八向前走去，抓住重伤的光头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如果你也热衷于战斗的话，就别说什么杀不杀的话！”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嘴角咧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续道：“别给我输了就嚷着要寻死，要把死亡看成是唯一的败北，明白么？”

    “如果战败之后你仍活着，只能说明你很幸运而已！这种时候脑子里只要想着怎么活下去就好了。”

    “什么……”一角似乎被对方的说教震住，之前那凶狠的气势消失了。

    “活下去，然后去杀掉差点把你砍死的男人。”

    “我和你战斗的时候，并没有手下留情……”

    “是你够幸运，才活下来的。”

    男人笔直而粗暴的目光死盯着斑目一角：“活下去！然后下次，再试着来杀我吧！”

    我总算知道，光头面对涅茧利时对剑八的衷心，是从哪儿来的了。

    原来这儿，就是其开始的地方。

    更木剑八一松手，重伤发愣的一角摔在了地上，毫无同情心地准备离去。

    “等，等一下——！！”

    大嗓门的一角撑着伤口，叫住了男人。

    “告诉我，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剑八。”

    男人回答道，仿佛这个称号就是他的一切。

    “更木来的剑八。”

    ————————————

    “你不觉得斑目一角很不错么？”我趴在剑八的肩头，问道。

    这个熊一样高大的家伙，简直是最佳的代步工具。趴在他肩上，连路都不用走了。

    “谁？”男人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光头啊，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打架的又不是你。”

    “不是啊，你看，他作为部下什么的，不是很适合嘛。”

    “什么部下啊，我们两个流浪的，要部下干嘛，嗯？”更木剑八对此不屑一顾，“他还会跟我抢架打。”

    “流浪汉自然是不需要的，”我赶紧把话题往正途上带，“但是队长就不一样咯。”

    “搞什么啊，你还在提那件事啊。”

    “你要是能把这一年磨叽的功夫用在当死神身上，说不定早把那个鬼严城给斩了！”

    “所以说我对死神完全没兴趣啊。”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肤浅男人！当了死神之后，吃穿不愁，有什么不好的，嗯？！”

    “我讨厌被人指使做事。”

    “……！！！”

    我真是，被气的没声儿了。

    我们在北区晃荡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这个想成为剑八的男人似乎一直在回避是否成为死神这个问题。

    虽然听起来可能很荒谬。但我觉得他是在害怕什么。

    或者说，在顾虑什么。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的。你要当剑八，就得单挑杀掉前任的剑八。你杀掉前任的剑八，不但能拿到剑八的称号，还免费赠送你一个队长的职位。

    多幸福，多便捷。

    有什么不满的呢？

    “总之，”和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继续争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们就按照原定计划，像静灵庭的方向靠拢吧。成为死神的计划先放到一边，治安越好的地方，灵力强的人也会越多吧？”

    “嗯，应该是这样。”

    “那就快点前进，这样剑八你又能找到和你玩耍的人了。”

    “别把我说的跟小鬼一样。”

    “哈哈。”

    －－－－－－－－－－－－－

    北23区，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充满和平气息的流魂街区域。

    明明生命的前20几年都是生活在现代享乐世界的人，现在看到安逸的街道，竟会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真实够讽刺的。

    “喂，剑八，我们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啊。”我揪了揪他的耳朵，轻声道。

    清澈的小溪贯通街道，远处能听到嬉水的小孩子尖声的笑。青石搭成的小桥上，有商贩在做着买卖。实木搭建的房屋看起来非常结实，甚至还有可以打开的窗子。人们站在门口，和邻居快乐的聊着天。

    “我们暂时分头行动吧？我去换点食物，你随便去干点什么好了，”我跳下剑八的背，对他说道，“一会儿我回来找你的，别惹出什么乱子哦。”

    “要去快去，别啰啰嗦嗦的。”剑八不耐烦地冲我挥挥手。

    “……”我忍，“我的探知范围有限，你跑太远我就找不到了，知道吧？”

    剑八已经转身走远了。

    ＝口＝。

    我那卧病在床7岁的妹妹都比你成熟好嘛！！

    话说现在的话，应该已经10几了吧。

    如果她也到了尸魂界，那就说不准了。

    这里的人衰老速度和成长速度都慢的很，像我，明明应该是茁壮发育的年龄，却自死后什么变化都没有。

    剑八也是，一直维持着那副大叔的样子。

    话说那家伙多少岁了啊？

    看他也是蛮显老的样子。

    二，三十上下？

    应该还没有步入中年……

    啊不对，又自动带入人类的标准了。

    那家伙，说是两三百岁也是有可能的。

    “啊先生，请给我三盒柿子饼。谢谢。”

    “新鲜猎到的羊肉吗，请卖给我半只。”

    “这上衣材质不错，就是丑了点，那家伙反正也没什么审美……拿下了！”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逛集市买东西的。

    虽然硬要说的话，剑八那家伙自食其力也能搞到吃的，但是野味怎么都比不上加工过的食材啊。

    “小姑娘，请留步。”

    我回过头，发现对方是穿着死霸装的死神。

    “有什么事么，死神大人。”

    对方摆摆手，道：“也不是，只是看你一个人买了这么多食品……你的灵力莫不是很高？”

    嗯，灵力比起旁人确实要强大一点，但比起那时的席官死神还要弱上一点。

    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灵压过于温和，似乎并不是什么擅长战斗的类型。

    “哪里，我这是给自己强壮的妹妹买的。”

    “啊，那令妹一定是个拥有强大灵力的整了。”

    “算是吧，”我摆摆手，“比起那个死神大人，我这里有好东西要换给你。”

    我把手上的货物放到一边，解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

    巡逻死神们的任务之一，就是斩杀虚。

    根据其消灭虚的数量，可以领取一定的报酬，也可以增强上级对自己的好感。

    除了斩魄刀／普通佩刀上所记录的数量外，虚的面具残骸也可以作为凭证报销。

    我是无意中，发现被剑八砍瓜切菜般剁死的虚，是可以盈利的。

    没错，个别死神，特别是像眼前这种非战斗专业的类型，是最成功的潜在客户。

    我拿出其中一个破碎的虚面，道：“我想拿这个做些交换，您觉得怎么样呢，死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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