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流（六）

    莫明智沉迷于魂猴百变身法，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五六天，看到老爷爷还没有回来，不禁奇怪，怎么老爷爷还不回来？

    不会出事了吧！

    墨明智想到这里，又担心起来。

    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老爷爷的情景：伤得很重，几个人也在后面追他，心里很不放心，决定下山去找老爷爷。

    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换一套衣服。

    突然，他发现自己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由“咦”了一句：“爷爷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装了一个灵位！爷爷是不是秘密地请了神来保护我。难怪我的怪病好得这么快！”

    因为墨明智不认识字，而老魔写的是篆书，所以墨明智不认识篆书，就把老魔所定的灵位当作神灵。

    十多天来，墨明智沉迷于练习魂猴百变身法，早上早早起床，直到深夜在黑暗中上床睡觉，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房间上有这样的小灵牌，直到今天才发现。

    他心里想：爷爷对我这么好，我应该去找他。

    墨明智换了衣服，关上了门。

    摇展魂猴百变身法，走一条从悬崖峭壁直下九幽峰。

    虽然墨明智没有学过任何的轻功，但经过服用千年何首乌，他充满了活力，像烟一样轻。

    此外，这魂猴百变身法包括了高超的轻松本领，因此，只要有一个轻微的突出物或一棵小树从墙上长出来，就能在数千尺的悬崖上避难。

    更重要的是，他从山顶上走下来的路，就是两年前老魔登顶的路。

    虽然很陡，但老魔还是能爬上爬下。

    这时，墨明智的修为，不知比老怪物高出多少倍，就像踩扁了一样。

    所以他一眨眼功夫就爬下了几千尺的悬崖。

    一到山顶，只见奇形怪状的石头到处都是，荆棘遍地丛生。

    他穿过一片布满奇怪石头和荆棘的田野，不一会儿就到了一片遮挡阳光的峰顶森林里。

    普通人闯入这片绵延数十英里的森林，无法脱身。

    但是墨明智有很好的记忆力。

    他依稀记得两年前爷爷带他穿过树林的情景。

    墨明智从小就和他的爷爷一起打猎，他知道如何在森林里不迷路。

    首先，他爬到一棵大树的顶端，保持自己的方位。

    然后，他一路做标记，以免迷路而返回。

    事实上，墨明智甚至不需要制作这些符号和代码。

    他只需要知道走哪条路就可以了，只要有一只猴子的动作，他就可以从树林里排成一行穿过森林。

    一会儿，他就可以穿过森林了。

    但他不明白这一点，于是他按照爷爷教他的方式，自己走了。

    因为他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能在这片树林里见到爷爷，或者见到一些人，以便打听爷爷的下落。

    但在这片森林里，除了一些兔子和野鸡，甚至没有遇到人。

    他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森林，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人。

    他犹豫了，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他专心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向左走一条路。

    因为，凭着他内心深处那种深沉的、奇怪的修为，他听到了十里外的一个声音，从他左边的路上传来。

    他想：既然有人说话了，就说明有人住在路的左边，就可以问问别人老爷爷的下落。

    果然，他走了十多里的小路，拐了一个小十字路口，是一条南北向的路通向大路，在一棵高大的老榕树旁，有一个草屋，有卖茶和小吃的人。

    一些路过的商人、小贩和旅客在喝茶、吃馒头，或在树下休息和交谈。

    墨明智的睿智亮相，立刻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和惊讶。

    首先，墨明智的衣服看起来很怪异。

    因为墨明智两年前穿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现在他穿的是旧的奇形怪状的剪短的衣服，这些衣服，质地很贵，普通的农民和山区的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一种珍贵的材料。

    而且，这套既不像道家，也不像文人的衣服，成为了非儒家非道家的衣服。

    其次，墨明智已经十五六岁了。

    在古代，一个人要到十六岁，那就是成人，所谓弱冠。

    他的脸像孩子一样娇嫩，又白又红，大大的黑眼睛和白眼睛非常明亮，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黑珍珠。

    他的眼睛流露出一群孩子的天真无邪。

    第三，人们知道这条小路通向一个荒凉的地方，方圆一百里内没有房子，除了樵夫和猎人外，没有人从这条小路出来。

    但墨明智的穿着一点也不像一个樵夫或猎人的孩子。

    人们暗自惊讶：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家的孩子？

    怎么离开这条荒凉的路的？

    爬到榕树上休息的小叫化，也奇怪地看着他。

    墨明智不知道别人如此惊讶地注意到自己，于是他走到卖茶的前面问：“打扰了，叔叔，你见过我的老爷爷了吗？”

    卖茶的笑着说：“小兄弟，这里总是有人来，有人来。我不知道谁是你爷爷。”

    “我的老爷爷眉毛白胡子白，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衬衫啊。”

    卖茶的摇摇头说：“小兄弟，这么老的人，我今天还没见过呢。”

    “哦！我不是说今天，叔叔，但你以前见过吗？”

    “之前吗？小兄弟，你是什么时候失去你的爷爷的？”

    “半个月前。”

    茶商若有所思地说：“半个月？我好像半个月没见过这样的老人了！”

    一个商人像路人一样说：“小弟，恐怕你爷爷去了亲戚家，你去亲戚家问过吗？”

    墨明智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人真的去买米了，真的去亲戚朋友那里住了吗？

    但是，我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他有亲戚和朋友在附近，我去哪里找他？

    又怎么知道谁是爷爷的亲戚？

    墨明智摇了摇头。

    商人想他并没有问，就说：“小兄弟，到亲戚朋友家里去吧，别跑来跑去。”

    墨明智说道：“我，我……”

    树上小叫化“噗嗤”一笑：“你，你，你什么呀？”

    “我，我不知道爷爷的朋友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朋友。”

    “你爷爷没告诉你吗？”他问。

    “没有。”

    “你从没见过朋友或亲戚来过你家吗？”

    “没有。”

    “你爷爷没有亲戚朋友吗？”

    “我不知道。”

    虽然墨明智说的是实话，但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这个可爱的男孩是个白痴吗？

    难怪他穿得不符合他的性格！

    小叫化从树上跳了下来，上下看了看墨明智，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没名字。”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并且越来越相信他是个白痴。

    有的人难过地站了起来：“这么好看的孩子，真可惜是个白痴。”

    有人亲切地说：“小兄弟，你快回家去，不要到处乱跑！”

    墨明智说：“我没有找到老爷爷，怎么回去？”

    小叫化取笑墨明智，说：“没有名字，你看，你爷爷是不是来了？”

    墨明智赶忙回头看，哪里有人？为什么看不到呢？”

    小叫化咧开嘴笑：“你爷爷藏起来了，他藏在树林里，你快去找他！”

    墨明智也想了一下，他想起了老爷爷叫他劝人不要打架，还躲起来，于是赶紧跑进了树林，一边说：“爷爷，你别躲啊，我是故意跑出来找你的。”

    当人们看到这些时，他们爆发出笑声。

    小召见墨明智的跑动，心里惊讶却起来，暗说：“别小看这个傻瓜，但有两下子哩！”

    他想看看墨明智是什么人，就跟着他走进了树林。

    墨明智在树林里大喊：“爷爷，你在哪里？不要躲！”

    小乞丐把瓜子放到嘴里，藏在树林里说：“小傻瓜，我在这儿呢！”

    小叫化以为不会马上出来，但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只听到一阵微风吹过，墨明智已经站在他身后，他吃了一惊，心想：这个小傻瓜的武技好极了！

    真正做到，快如闪电，悄然无声。

    小叫化哪里知道，墨明智抖出的是魂猴百变身法。

    但是墨明智很奇怪：“嘿！怎么是你？我的爷爷在哪里？他在哪里？”

    小叫化见墨明智展示这一武技，心中升起敬意，不想取笑他，便说：“没名字，我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见到爷爷了吗？”

    “嗨！我骗了你。”

    墨明智睁大眼睛：“你骗我？”

    “没名字，告诉我，你为什么失去了你的爷爷？要我陪你去你爷爷那儿吗？”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是啊！你高兴吗？”

    “当然！我怕你父母发现你，骂你。”

    “他们不会来找我，也不会来骂我！”

    “真的？”

    “嗨！你为什么说这么多？你想要我陪你找吗？”

    “是的，是的！”

    “那样的话，我们坐下来谈谈吧。你真的没有名字吗？”

    “是啊！我姓墨，叫明智啊。”

    小叫化换了一双晶莹灵动的眼睛盯着墨明智看了一会儿，他看到了墨明智并没有欺骗自己，脸上一副真诚的表情，心想：这个人是白痴吗？

    还是他真的叫没名字？

    但看看他的武技和刚才的反应，不像一个痴呆的人，他是不是太诚实了？嗯，我想看看他是否诚实。

    这个小乞丐只有十三四岁，虽然他衣衫褴褛，脸又脏又邋遢，但他的眼角却流露出机灵的神情，他甚至还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因为他的聪明，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出来闯荡世界。

    小叫化想了想，问墨明智：“你爷爷什么时候出来？”

    “他已经出去半个月了。”

    “他出来的时候没告诉你他在哪儿吗？”

    “没有。”

    “哦！你到哪儿去找他呢？”

    “我要到城里去找他。”

    “你怎么知道你爷爷进城去了？”

    “因为他出来买米！”

    “嗨！你这个傻瓜，如果你的爷爷去买米了，你怎么能问茶商呢？”

    “我想知道爷爷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那么你的爷爷一定没有来过！”

    墨明智摇摇头：“我想，卖茶的叔叔可能没注意爷爷，每天都有人来来去去，都是来看的，恐怕不记得了。”

    小叫化一听，不由暗说：看这个近似笨的人一点也不笨，更不痴呆，只是做人老实！

    他说：“我们谈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是的，是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化试图说出他的名字，但他的眼睛转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墨明智愣住了：“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不’，我的名字叫‘知道’！”

    墨明智笑了：“那么你叫不知道，这个名字最有趣了。”

    “你的名字也很有趣，不是吗？”

    “是的，我们都有有趣的名字。我们可以成为兄弟吗？”

    “我是一个乞丐。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哦！为什么人们会嘲笑我们？而且，跟我在一起，你就不用讨饭了。”

    “哦！是吗？你家里有钱吗？你能养活我吗？”

    “不！我家里也很穷，但是我可以打猎，捉到一些兔子、山鹰、狐狸到镇上卖，这样就不用向别人要食物了！”

    小叫化想：你是猎人的孩子吗？但是一个猎人的家人怎么能穿得这么好呢？我不相信。又问：“我们不成为兄弟，你不理我是不是？”

    “不，不！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会有吃的。我们身上带点钱怎么样？”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这！”

    墨明智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小叫化这个刁钻又奇怪的问题，他挠挠头，“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你！”

    “即使你给我很多钱，我也会花光的。最后，我只好向别人要吃的了。”

    “好吧，我教你打猎好吗？这样你就不用乞讨食物了！”

    “傻弟弟，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

    “我爷爷教我应该真诚地帮助别人！”

    小叫化似乎被感动了，说：“好！然后我们就会成为兄弟，将来我们会分享好的和坏的事情，没有人会不忠。我永远不会失去信心。”于是他们俩在树林里对着天地发誓。

    小叫化说：“没名儿的傻哥，我们现在去店子上找你老爷爷吧！”

    “傻哥哥，你怎么叫我傻哥哥？”

    小叫化撒娇地说：“我呀，我喜欢叫你做傻哥哥！”

    墨明智觉得新结拜的兄弟有点像女孩，但他为人诚实善良，没有多想。

    他想：他是兄弟，所以他必须照顾他的兄弟，所以他说：“好吧，你可以叫什么随你喜欢。”

    “你不生气吗？”

    “傻哥哥，我怎么能生你的气呢？”

    “没关系！我们走吧。从这里到镇上有三十多里。傻兄弟，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我身上没带银子。”

    “嗨！没有了银子，我们到了城里不吃饭，就得付一杯茶的钱！”

    “现在，兄弟，我可以进城抓些野兽吗？”

    “好吧，我身上有一些银币，足够我们买吃的了。”

    墨明智愕然：“兄弟，你怎么会有银子呢？”

    “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小叫化眨眨眼说，“看到我那么可怜就给我的。”

    “兄弟，你也不能拿别人的银子了。”

    小叫化心想：你这个笨蛋，没有银子了，你到城里去喝西北风？

    墨明智又问：“弟弟，善良的老太太住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

    “等我们有了银子，就还给她。我们不能白白拿他的银子。”

    小叫化奇怪了，看来我的傻哥哥，可是是个不贪心的老实人哩！

    “我是在路上遇见她的，”他说。

    “谁知道她住在哪儿？”

    “弟弟，你应该问一问，这样你才能把银子还给她。”

    “傻兄弟，老太太很有钱，带着她的仆人和女仆，这些银子她都不在乎。现在，我们去找你的爷爷吧。”

    墨明智见他这么说，也只好跟他一起去镇上找老爷爷。

    他们来到了县城，先向米甸人打听，谁知米甸的主人说没有这样的老爷爷买大米。

    他向镇上的一些人打听，都说从没见过这样的老人。

    墨明智失望地说：“看来老爷爷并不是来这个镇上买米的，不知道别的地方还有米卖吗？”

    小叫化说：“我知道，在这儿东南三十里以外，也有一个卖米的市场。

    墨明智说：“我们去问问吧。”

    “你不饿吗，傻弟弟？你说得对，我饿了！我们去茶馆吃点东西吧。”

    “茶馆？听我爷爷说，茶馆里的东西都很贵，我们去买点馒头，路上吃吧。”

    小叫化想了一会儿说：“好吧，傻哥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一些馒头过来，你千万别走。”

    “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呢，兄弟？”

    “不，如果人们看到你这样，他们会敲诈我们要银子的。”

    小叫化跑开了。

    没过多久，墨明智就看到一个小叫化拿着大袋子的东西回来，一看，纸袋里不仅有包子，还有腌牛肉和鸡肉，不出所料，对：“兄弟，这要多少银子？”

    “傻哥哥，别问，吃饱了我们好赶路。”

    当他们在黄昏赶到这个市集时，圩市早巳散了，米铺也关了门，一条青石板小街显得冷冷清清。他们只好胡乱在一间破庙中和衣而睡。第二天，他们向集上的一些人打听，也同样打听不到老爷爷的下落。墨明智哪里知道，老魔就是出来买米，也不会在九幽峰下一百里内的市镇买的，往往到百里之外去买。因为老魔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住在九幽峰上，所以墨明智当然打听不到老怪的下落了。他们两人一连几天，几乎将附近的一些市镇、村落跑遍了，总没人看见这么一位老人的。要不是小叫化带着墨明智，恐怕墨明智连饭也吃不上。就算墨明智可以捉到一些小野物，也不一定能卖出去，他只能在荒野中用火烤野物吃了。而小叫化身上的碎银两，好像怎么也用不完的。一两天，墨明智还不怎么在意，可是小叫化天天都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回来，墨明智不由感到奇怪了，问：“兄弟，你身上是不是有很多银子？”

    小叫化眨眨眼睛：“不就是那好心的老太太给我的那点碎银吗？怎会多的？要是再找不到你的爷爷，我们明天就没银子了。”

    墨明智一时没话说，却奇怪道：“老爷爷去哪里买米呢？怎么找不到的？”

    “我看呀，你爷爷根本就不是出来买米，是去拜访什么朋友去了。说不定，他现在已回去了呢。”

    墨明智一想也对，便说：“兄弟，那我们回去吧，看看老爷爷回来了没有。”

    小叫化也想见见墨明智的爷爷是什么人。他从墨明智断断续续和没有系统的谈话中，感到这位老人太神秘了，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要看看，这位古怪的老人，是人间的活神仙呢，还是一位身负绝技的玄灵奇人。

    三天之后，他们穿过了那片遮天闭日的原始大森林，出现在九幽峰下。老魔所谓的九幽峰，实际上是一座孤峰。这—带山高谷深，林木苍翠，处处险峻异常，而这座孤峰，经常是云封雾锁，只有在大好晴天才见到它的真面目。当地人叫它为接天岭，也有叫它为云雾峰。因为此峰高不可攀，故从来没有人登上过。

    小叫化打量了一下问：“傻哥哥，你们住在哪里呀？”

    墨明智指指山峰说：“我们就住在峰顶上。”小叫化一看，不由怔住了。这座九幽峰，几乎是在奇石怪岩群中拔地而起，峭壁如刀削斧劈。而在石壁中凌空伸出的岩石，似乎要跌落下来一样，叫人看了头晕目眩。小叫化说：“傻哥哥，这怎么上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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