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 再见故人苏言送命去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东门尚旪字数:2110更新时间:24/09/27 08:56:38
    “陛下要见我?”赢复面露惊奇地问来传话的小内侍。

    小内侍也是不知情,“御史大夫,小的也并不清楚。只知陛下很是生气。”还单是对御史大夫生气。

    “只对我一人?”赢复一边走一边想,骑马到宫前,下得马来,孙念身边的内侍已守在那里。

    见着赢复,内侍上前,“婢子张勤,见过御史大夫。陛下已等候您多时,请随婢子来。”

    “张勤,我认得你啊,何必多礼?快带我去吧。”

    去的地方仍旧是议事厅。里面,第五常、沈尚、宿蠡、元鸻和崔则俱在。

    一番见礼,赢复就迫不及待地问:“陛下,您叫我来,所为何事?”

    “阿复,你去年从曲阳到滏宜,难道没有发现其中有不妥之处?”

    赢复听罢,眉头都紧凑成一条线都没想出当时有无发现不妥的地方。

    “你啊你!”孙念叹息一声,却不知如何说他。

    “陛下......”

    “曲阳渠修到了滏宜,有的村子叫了全村的人去那里修渠,但是却有里正以你之名,撒谎朝中粮食不够,要向百姓来借,待到粮食到来,再发还。可是村民等了又等,只等来你归来洛阳不再去洛阳的消息。”说到此处,孙念不说,赢复也能猜到下面的事。

    “所以,滏宜有民愤?”

    “有民愤还好,能引起我们的注意力,可是民不敢怒。不敢对大祁朝堂、对我有怨言,反而退走荒凉之地,却在性命攸关之际,被人救了。这救了他们的人,后来搅起西凉诸事,以及洛阳王宫潜入了被仇人收买了的宫女要暗害我的事。”孙念大声道,满腔的怒火,都要喷出口来了。

    赢复被孙念吼蒙了,见其他的人只是看着他,却不支招,有点委屈了,可也知是自己失责,只好硬着头皮问:“陛下,那撮合百姓反朝堂的人,正是我们要追捕的苏言?”

    “对”一个“对”字从孙念的牙缝里挤了出来。

    这下,全屋皆静。

    好一会,说得口干舌燥的孙念才想起喝水,满满一杯茶水喝完了,重重地放下茶盏,道:“现在苏言已被金郢和姜维他们擒住。正在长安城里。你们谁愿意去接他们回来?”

    “陛下,这他们可是包括了金郢和伯约?”元鸻问道。

    孙念点头,“有何不妥?”

    元鸻摇头,“并无。我愿意去迎接他们,请陛下准令。”他自认他自己的功夫于在座之间是最为厉害的,于是便毛遂自荐。

    “可以。”显然,孙念也是清楚。

    赢复开口想说话,张口却无言。

    孙念见此,可气又可笑,问道:“阿复,你现在是御史大夫,不再是以前只是领兵作战的将军。你要知道,闲着没事做的人,心思总是多弯弯绕,能把你绕晕,你就要多留个心眼。”

    “谨遵陛下教诲。”赢复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孙念,心里念叨的却是,“那闲着没事干的人,您不就是其中例子?”不过却只敢在心中腹诽罢了,可不敢说出来。

    孙念再与第五常等人说了一些话后,便让他们回去,而他转身去了王后十三娘的宫殿,其实也是他的寝宫。

    八天后,姜维与金郢一行人押着苏言来到了洛阳。

    孙念没在第一天就召见苏言。他不想见。

    金郢与姜维却是立即去觐见了孙念,详细说明了他们了解的情况。

    “那些百姓,若是实在无辜,便放了他们,让他们在阿郢你的治下过活吧。你有他们的把柄,想来他们也不敢放肆。”

    金郢拢着英气的眉头,看着孙念道:“陛下,末将实在没有信心管好他们。”

    “就当他们是你的兵。”孙念笑了,忽然想到了这个主意,“你开出一片土地,就让他们当管做农务的兵,他们耕种所得,尽算是你军部所得,为你的骑兵与兵团增加点吃的不是更好?”

    “如此?”金郢想得明白了,却是害怕孙念将来后悔。

    姜维见了却是笑了,说:“陛下,他是怕到时有人拿这个当把柄攻讦他对陛下不忠。”

    孙念挑高了眉,很是诧异姜维想得也透彻,说:“大祁军队庞大,要是全让国库去承担,必定会让国库空得快。既然如此,既然有闲人能用去耕种增粮,何乐而不为。要是有人吱吱歪歪,我就罚他们每月只需领一半的俸禄。”

    这样的惩罚确实是狠的,后来也真的起了效果,可把孙念乐了好久。

    再过一天,孙念才去天牢里见了苏言。

    流年似水,故人再见,却仍旧是一人高高在上,另一人还是卑微到了尘埃。

    “你很高兴,孙念?”苏言见到孙念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一句话。谁都想不到。

    “不高兴。”孙念平静地说道,看着苏言变得这样,他真是没有感到半分开怀。“我以为,你会看穿世事纷扰,辗转入了深山隐居。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了一个追逐权欲之人,为此还连累了多少人?说到连累人,苏言想起了当年羌国皇宫里那个美丽的公主,“晖儿公主她,在何处?”

    孙念听了,看着这故作神情与忧伤的苏言,顿觉讽刺之极,“在你将她抛弃,推给晋地常家,想以她为本钱撬动寡人大祁的朝堂时,她就已死了。”

    “你胡说!胡说!”苏言状似癫狂,大喊:“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可是随即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他听到她死了,他也疯了。

    于是苏言忽然平静了下来,问:“她的孩子呢?”

    “她的孩子?已经夭折了。”孙念想问他为何要背叛当初的诺言,领着叛军在大祁的土地上捣乱生事?可是,他也知道,问这些已没任何的意义。

    “夭折了?夭折了?”苏言喃喃自语,一步步地退缩至墙角,随后哈哈哈大笑起来,问:“孙念,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只是骗我的。她的儿子怎会轻易就没了呢?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告诉你,就是告诉你的残余势力,羌国后裔在哪里,然后你们师出有名好来与我作对?”

    苏言忽然停住了碎碎念,忽然又退到了墙角,发疯似的冲向了孙念。

    孙念的人大惊,特别是跟在孙念后面的姜维,情急之下,今日随身佩带的长剑已出鞘,直直地推进了苏言的胸口。

    “原来,你一直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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