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开始

    曹曦早上醒来就见睡在一旁的秦昭，小脸微红嘴巴微微的张着，睡的很是没心没肺。她慢慢的挪动身子，动作轻缓的下了床。

    厨房里，曹曦把昨晚的饭放入锅里热着，自己则拿着猪下水去井边清洗，天气回暖水井的水也没那么凉了。

    秦昭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就见曹曦用块布裹住口鼻，蹲在井边扯着猪肠子，忽高忽低的画面很是诡异。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满盆的猪下水密密麻麻，臭味直冲鼻子，他忍着不适伸手帮曹曦搓洗。

    曹曦忙阻拦道“你别上手了，我马上就完事了，你先去洗漱，在把桌子放上，饭菜在锅里，咱们吃完早餐开始做卤肉。”

    “好吧”秦昭颠颠的跑去洗漱。

    收拾完桌椅，摆好饭菜后，秦昭冲着井边喊道“曹曦可以吃饭了”。

    曹曦放下手里的活，起身收拾了下自己，走进屋时发现饭菜摆的整整齐齐的，自己碗里还多了几块肉和一大块酱骨头。

    曹曦夹起碗里的肉放入嘴里，眼睛一眯表情享受“为什么我觉得，秦昭给我夹的肉比平时的好吃那？”

    秦昭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端起面前的碗，就在那埋头吃干饭，也不去夹菜。

    “把碗递过来”曹曦把盘里剩下的肉渣，一股脑儿的倒入了秦昭的碗里，又用筷子把骨头上的肉剥下来，夹给秦昭，自己抱着大骨头啃了啃就扔到了一旁。

    曹曦：“一会我们做卤肉，让你吃个够”

    秦昭对她斜了斜眼睛，心想还让他吃个够，就那堆臭烘烘的肠子么？

    曹曦看秦昭一脸不相信自己的表情，也不多解释，一会让他馋掉下巴。

    秦昭把碗筷清洗干净，又在锅里烧了水，曹曦则把洗好的猪下水切块，在锅中加入花椒、大料、姜块、葱段放入切好的猪下水焯水去味。

    猪下水的味道渐渐淡去，捞出过水后进行卤汁制作，这个过程就是曹曦在上面忙，秦昭在下面忙，又是填柴又是处理辅料的，小脸累的通红。

    把所有猪下水放入锅中后，就剩下等待了。

    秦昭看着一大锅的猪下水从开始的不相信，到渐渐有了期待。香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秦昭咕咚咕咚咽了好几口口水，曹曦看着好笑又心酸。

    一个时辰停火又闷炖了一个时辰才起锅捞出。

    “闻着好香呀”秦昭咽了咽口水

    “来尝尝好不好吃”曹曦随手切了块肥肠递给秦昭

    有些烫，他接过后用嘴呼呼的吹风，随后把整块放入了嘴里，入口香滑软嫩，秦昭伸出大拇指不停对着曹曦点赞。

    曹曦也顺手给自己切了块尝尝味道，确实好吃。售卖给酒楼应该应该不成问题。

    “帮我把墙角的小坛子，清洗干净后拿过来”曹曦把锅里的猪下水挑了出来。

    “嗯”秦昭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拿着小坛子在井边哼哧吭哧的刷了起来。

    秦昭把清洗过后的坛子拿到曹曦面前“曹曦清洗好了，给你”

    曹曦：“谢谢，你去换身衣服一会咱们出去。”

    曹曦把坛里的水擦拭干，放上切好的肥肠、猪肝、猪心、猪肺等等，才拿了盖子盖好，做好一切保温措施后和秦昭直奔去城里的酒楼。

    曹曦首先去的是老吉祥酒楼，主要因为他家生意好，想给自己的菜谱卖个好价。

    “两位小客官好”小二目光向他们的身后望了望，没有大人？

    曹曦：“小二哥，我们自己过来的”

    “你们有钱么？这里的吃食很贵的”从他们的穿着上看，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但看男孩的气质又不像穷人家能养出来的。不敢贸然赶人，又怕影响其他的客人，只能耐心的和他们沟通。

    曹曦：“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我们是来卖东西的”说完把怀里的坛子往小二面前送了送。

    小二有些为难了，就这质地粗糙的坛子多半装的是咸菜。

    “可是我们酒楼不需要咸菜呀？”身体也随着话落开始下意识驱赶他们。

    曹曦看出他的心思“小二哥我这不是咸菜，你等我下，我打开给你尝尝”说完就把坛子口打开，香气随之也飘散了出来。

    “好香呀？”本想赶他们的步伐停顿下来。

    曹曦用筷子夹了块肥肠递给小二“小哥哥你尝尝，绝对好吃”

    小二万万没想到猪下水也能做出这么香的菜。猪下水又腥又臭，连穷苦人家都不喜欢吃，但现在这副猪下水却喷香喷香的，让人忍不住想尝尝。

    小二吃了口肥肠后还有些不满足，拿过曹曦手里的筷子，自己夹了起来。

    店里的客人也闻着香气过来看个究竟，这是什么这么香，给我也尝尝。有好几个人跃跃欲试，小二都吃好几口了。

    曹曦忙打断“小二哥，我们能不能见见你的掌柜”

    酒楼里的掌柜，早在人群嘈杂时就走了出来“各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打扰大家就餐了，我这就带他们去后院”

    “走吧，我就是掌柜的”刚看小二吃的狼狈样，又闻着散发出香气，他早就忍不住想尝尝了。

    曹曦和秦昭跟着掌柜的来到后院的待客厅。

    掌柜忍着口水询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掌柜好，我和弟弟做了些吃食，想带给你尝尝”曹曦嘴角弯弯笑的很甜，根本不像来卖东西的，倒像小辈过来看望长辈的。

    “哦，是什么吃食我看看”虽然他表面淡然处之，但内心却急不可耐，喜怒不形于色是生意人该有的样子。

    曹曦把小坛子里的肥肠、猪心、猪肝、猪肺按样的夹了点，放到盖子上，又把盖子推到掌柜面前，递了双新筷子。

    掌柜心想是个机灵的孩子，接过筷子尝了下。嗯，确实好吃，好吃，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秦昭悄悄的拽了下曹曦的衣角，他看掌柜吃完盖子上的又去吃坛子里的，不停筷的架势让他有些焦急，就他这么个吃法，若生意谈不成，下一家也别想去了。

    曹曦会意，开口道：“掌柜感觉这菜的味道怎么样”

    这时掌柜才意识到自己吃的有些多了，略有些不好意思“这菜确实好吃，但不知道姑娘想怎么卖”

    “我想把这道菜的菜谱卖给酒楼，不知道掌柜意下如何”曹曦发现掌柜的表情有些纠结。

    “你们家大人那？”这种事情还是要和大人谈才行，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样的事情都遇见过，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这是我和弟弟一起研究出来的，父母让我们自己做决定。”曹曦也怕有危险，临时给自己杜撰了个父母。

    掌柜摸着短到看不见的胡子“这样啊，那你要怎么卖”

    “父母也没告诉我们卖多少”曹曦做出很难抉择的样子。

    “这是我们第一次卖菜谱，掌柜看菜品帮忙给个价位？”曹曦看着掌柜的眼神询问道。

    “那就五十两银子吧”掌柜思考一会，也没敢给太低，怕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在学习学做生意。

    曹曦想了想现代的加盟费又想了想古代的物价，觉得价格偏低些但也能接受。

    “我还有猪下水的其它吃法，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种”既然这么顺利那就顺便多卖出几个菜谱。

    “哦，那敢情好了能否也让我尝尝”掌柜对其它菜品也很感兴趣

    曹曦：“得借掌柜厨房用下”

    “当然可以，小二带着这位姑娘去厨房”掌柜看上去有些兴奋，说话声调都无意识的提高了。

    “弟弟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曹曦嘱咐道

    “好的，你去吧。”秦昭坐姿端正，言语清冷，妥妥的是位少爷的主。也就这身气质把掌柜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你弟弟我会照顾的，你放心吧”说完又让小二上了一碟桂花糕和一盏茶。

    曹曦借用厨房做了个尖椒炒肥肠、干锅心肝、凉拌猪心、夫妻肺片等，掌柜按个菜的品尝，没想到猪下水能做出这么多样来，按照猪下水进货价，这些菜只挣不赔。

    掌柜思考良久敲定道：“卤菜加这四道菜的做法，一共七十两银子。怎么样”

    曹曦：“可以就这么定吧”能卖出这个价位她已经很开心了。

    菜谱是由曹曦口述掌柜记录而成的，最后双方还签订了卖断协议，临走时曹曦好心提醒掌柜“这个卤汁不但可以放猪下水，还可以放肉和大骨头，做出来都非常好吃”

    掌柜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改进门前的冷淡，热情相送还不停的嘱咐以后有菜谱尽管往这送。

    全程秦昭就是个气质花瓶，用气质把场面撑得死死的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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