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蕲阳二战

“都救应使在哪里？张勋将军被关羽俘虏了，我们全军溃败啊！张绣军就快杀来了！”

    纪灵简直杀了那名骑兵的心思都有了。看你的怂样，本都救应使还不知道张勋已经败了，只是你为什么把这些喊出来，未战先灭了自己军队的士气。

    还没完呢，那骑兵不知道纪灵是否听得到，又喊了两遍。

    这下纪灵的三万虎贲军一传十，十传百，立马军队里面出现了窃语声。

    那名骑兵奔到纪灵前面，歪戴着头盔，下马哭声道：“纪灵将军，快救救我们大将军！快救救我们五万兄弟。”

    “是不是你们被西凉铁骑冲破了中军？”纪灵被那人哭的心烦，直接问道：“这个张勋，我提醒她多少遍了，要把长枪重盾手都用来对付西凉铁骑，现在完了吧！”

    “西凉铁骑？”那骑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见什么西凉铁骑，就一些普通骑兵，再有就是一些蛮夷弓骑。这些蛮夷弓骑简直不是人，战马比我们快多了，箭还贼准。我部数千骑兵，只有几百人逃脱。”

    “没有西凉铁骑？”纪灵疑惑地问道：“没有西凉铁骑，他们怎么冲破你们的战阵的？难道你们大将军没有按照计划，摆的是进攻队形，乱战导致战败？”

    “没有哇都救应使，我们大将军确实准备固守拖延张绣，没想到，关羽这个红脸贼，骑了一匹不下于赤兔的战马，冲进我们中军直接擒获我们大将军，砍了帅旗，还，还把大将军的几位副将杀了个大半！”

    众人一齐倒吸一口冷气。这骑兵还没说完：“我们倒是远远看见了西凉铁骑，只是他们根本没有加入战场，现在，现在正向都救应使南面的方向移动。”

    西凉军本来就悍勇异常，这群丧家之犬，估计为了地盘女人房子逮谁咬谁。现在再加上关羽张飞此等猛将，如虎添翼啊！

    难道袁涣先生说的是真的，陛下的优势在于良将和兵马的数量。但现在兵分七路，兵虽多，但将少。硬生生把自己的优势变成了劣势。

    自己当时还以为袁涣先生只是危言耸听，现在看来……

    只是现在是否该加快速度继续向前，迎战张绣？

    但按这名骑兵的描述，张勋军现在已经暂时组织不起来作战了。自己三万虎贲军，纵然是淮南真正的精锐，但也不一定能挡住对方的西凉铁骑。

    只是自己的官职是都救应使，职责是救应前面的七路大军。张勋军溃败，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救援。但现在，……

    只略加考虑，纪灵一面派人禀告自军后面十里处的袁术，请袁术定夺，一面便命令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另外纪灵也同时派人通知了桥蕤和陈纪等人，告知了战略初步失败的消息。

    不到半个时辰，纪灵就看到张勋的败兵铺天盖野向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尤其是见了纪灵的帅旗，更是争相跑向自己军阵。而追击的张绣军轻骑也忽然一分为二，分别偏向南北方向包抄追击。

    在这些败兵看来，他们有了生的希望！在纪灵看来，这些败兵和张绣军追兵的举措就是要他的命。

    纪灵仿佛看到了小山坡后面西凉铁骑，正小跑等待着，等待着张勋的败兵冲击纪灵军阵，再一鼓作气跟着这些败兵冲杀纪灵的军队。

    纪灵只得下令道：“命令所有虎贲骑兵出战，驱杀张绣军轻骑！并引导张勋军从南北两路绕开我们本阵！”

    “王将军，你带百骑去前面阻挡张勋败兵。弓箭手上前，上弓拉弦，如若张勋败兵敢冲击本阵，视同张绣贼军！射杀之！”

    谁想出来用这个驱使败兵冲击军阵的办法的，太有点狠啊！比驱赶普通百姓的办法威力强太多了，败兵逼急了还有战斗力，冲击力极强，几千上万败兵一齐冲挤军阵的威力不下于铁骑冲阵啊！

    这个办法自然是贾诩想出来的，张绣本来不大想用，有点不太人道。贾诩也不说什么，立马回自己营房收拾行李，张绣问贾诩：“文和先生这是干什么？”

    “文锦啊！我不忍心看你战死啊！纵然我军战斗意志比之淮南军强，但一日要战三四阵，加上行八十里路。呵呵，除非文锦的部卒都和胡车儿将军一般。”

    张绣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感叹一声：“为了早日解救淮南水深火热的百姓们，为了匡扶汉室！我张绣就背上这个不仁不义的罪名吧！”

    这一切把一同韩嵩看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发出一声感慨：“此真良主也，仁义之心不下于刘景升，但杀伐果断却强于刘景升甚多啊！此主必能成一番事业！”

    如果韩嵩知道他走后，张绣悄悄问贾诩：“文和先生，你看他上钩没？”

    贾诩呵呵一笑：“鱼已咽下饵料！”

    ……

    见三千袁军骑兵上前，带领着两千羌胡弓骑和张绣军和刘备军加在一起的三千轻骑的关羽和裴元绍都是轻笑一声。当即裴元绍带领弓骑向前，射杀袁术军骑兵。轻骑继续驱赶张勋军败兵。

    羌胡人的马术和箭术那是没得说的，弓弦翻飞，箭矢不停。就算骑在马上，也不比步弓手射箭慢。袁术军冲在前面的轻骑遭了殃，皮甲根本防不住铁箭，只是三箭之地，就倒下去了三四百人。

    接着关羽带轻骑迎战而上，裴元绍撤后，继续用弓箭驱赶败兵。

    小山坡上张绣面露忧色：“玄德公，前面是纪灵的淮南精锐骑兵，虽说大半是轻骑，但重骑也有一千。而我们只有三千参差不齐的轻骑，这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啊！”

    刘备倒是脸色如常：“文锦过于忧虑了，先前弓骑已经灭了纪灵骑兵的锐气；更何况纪灵军中无骑将，而我二弟统领着咱们的骑兵；再有就是，在中原之地，骑兵对骑兵的骑战根本不能与西凉这些边塞之地相比。文锦的三千轻骑，足以完胜袁术三千所谓精锐骑兵。”

    张绣脑子一转，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中原本就缺马，尤其是缺少良马。而西凉、雍州、幽州、并州这些地方大都产良马。张绣军本来轻骑很多，数量不下于西凉铁骑。只是连年动乱，战马得不到补充。只好缩小轻骑规模，保持西凉铁骑战力。

    另外骑兵的素质中原更是不能与边塞的骑兵相比。拿张绣的骑兵而言，早年随董卓参加过无数次对外族的战争。与匈奴鲜卑这些民族作战，总是以骑战为主，早就锤炼出精于骑战的骑兵。而中原的骑兵，更大的作用是碾压步兵。或者四马成车，做成战车弥补单骑冲击力低下的劣势。

    不负刘备所望，关二爷上阵便直奔袁军骑将。再次仗着大宛马，连斩两员袁军牙门将，直接驱散了北面袁军骑兵。

    接着，关二爷还嫌没玩够，直接纵马从纪灵阵前经过。奔向南侧袁军骑兵，单人单骑要给南侧一千五百袁军骑兵来了个**开花。

    纪灵的一众部将自然是勃然大怒，纷纷抱拳请战关羽。

    只是这时旁边一名副将忽然向着西南方向指手惊呼道：“西凉铁骑！”

    纪灵扭头一看，正见一支重甲骑兵正远远从三里外小跑而来，纪灵暗道一声要糟，立刻喝声道：“取我三尖两刃刀，我来战关羽这红脸贼！”

    不由得他不亲自出战了，关羽的厉害他纪灵深有体会。极善骑战，群战，要是被他来个**开花。虽然说只有一人一骑，但足以使他纪灵南路的一千五百骑兵大败了。

    救不回来这些骑兵，纪灵拿什么反制张绣的骑兵？袁术兵虽多，但骑兵比例很少。而骑兵的数量可以决定是否可以野战。

    纪灵出马之前，回头看了两员部将，却什么也没说，就上阵了。

    那两员部将互相对视一眼，喊了一声“纪灵将军我们助你一臂之力”，皆是扬起兵器拍马助战！

    见老对手纪灵终于出来了，关羽心里也是一喜。自己匹马单骑总算诱敌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拖延住纪灵，然后自己二弟率领西凉铁骑破了敌阵就行了。

    关羽和纪灵两马相交了一合，纪灵便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只是一时间不敢确定这种感觉而已。

    接下来纪灵两员部将冲了上来，三骑便围着关羽厮杀。

    关羽当即怒道：“纪灵，如今你连匹马单枪都不敢了吗？”

    纪灵老脸一红，他知道自己纵然短时间能和关羽打一个胜负不分，但决计坚持不下五十回合。所以当初第一次与关羽交战时，便在三四十回合时主动回阵，让副将荀正出马。

    只是荀正出口痛骂关羽“无名下将”，惹得关羽大怒，一刀就劈了荀正。

    纪灵那两员部将听闻关羽的话，一将回话道：“我兄弟二人素来与荀正将军交好，这次特地为荀将军报仇！”

    四骑从纪灵阵前开始厮杀，一直厮杀到纪灵军阵西北方向。关羽开始刀势凌厉，但很快就被纪灵三人扭转了过来。关羽很快只剩下了招架之功，很少回击。

    看到关羽似乎久战力竭，连马都有点支撑不住了。而西凉铁骑距离本阵只有一里半了，纪灵三人加快了攻势，想要尽快拿下关羽，回本阵御敌。

    只是他们这次不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用尽了生平所学，关羽状态虽然还是体现着体力不支，但无论怎么就是拿不下关羽。

    一阵绵延的号角声吹来，原来是张勋军的败兵已经冲到了本阵前面。有的败兵央求着同伴放自己入阵，有的直接就冲挤着盾牌阵。

    “走！”纪灵怒喝一声，心里大骂着一群废物，居然到头来没有放箭阻挡张勋军败兵！

    当然纪灵心里知道，就算射箭，成效也不会很大。

    纪灵三骑这时要走，可关羽岂会让他们跑掉，高喝一声夹紧马肚子抡起大刀追了上去。大宛马的优势在这时全面显现了出来，不愧是被汉人称为汗血宝马的良马。这时好像蓄力已久根本没骑过一样似的，撒开蹄子几个呼吸就赶上了纪灵三人。

    就连关羽此刻也感叹着胯下良马，果然西凉出好马，大宛马、河曲马、赤兔马也出自西凉。仅仅是大宛马就如此，那吕布的赤兔到底能作战多久，爆发力有多强呢？

    关羽不知道，真正的历史上，张绣向曹操投降，就是贡献了这匹大宛马。只是曹操骑了张济的马还不够，居然要骑张济的妻子！

    这还得了！张绣果断反了，只是最后还是这匹马救了曹操一命。这匹马中了张秀军三箭，照样渡河疾驰，甩掉了张绣西凉轻骑和弓骑追兵。

    最后还是这匹马中了羌胡弓骑神射手致命一箭，然后才有了曹昂让马给曹操，曹昂自己被乱箭射死的事。

    是的，这匹马的名字就叫绝影！原本是张济的坐骑！

    纪灵三人不曾料到关羽战马如此神速。落在最后面那员纪灵部将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后背一阵大力传来。然后自己就飞了起来，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砸到了最前面的纪灵身上。

    纪灵也没料到关羽如此神力，战马如此给力，当即华丽丽的落马。另一员部将忙回身阻拦关羽，却被关羽就势一刀连兵器和人一起劈成两半。

    勒了勒马缰，那大宛马当即扬起前蹄，止住了冲势。关羽右手单手执刀，抵在纪灵胸前，笑道：“纪灵将军，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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