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幸的人

    族长府，林岳，三位长老在议会厅一围而坐。

    林岳看上去神色迟疑，三大长大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四人是为了林婆口中所说的活人祭所烦恼。

    现在林婆已经在祭祀堂闭关，每天吃素食清心寡欲地为海神跪拜，但是她要求一个月之后，必须要准备三个十岁到十五岁的适龄少男，进行海神祭。

    林婆已经是超越百岁的人，在海角岛德高望重，即使是作为族长的林岳，也要言听计从。

    林婆作为海角岛的祭师，身份上已经是海神的妻子，按族例来说终身不嫁。她掌握的占卜术是从远古年代遗传下来的，过程看似简单非常，实际上奥妙之处，难以言喻。

    以往的海神祭，都是把各种魔兽活体，还有当下盛产的各种新鲜水果，投入岛上一个叫哀鸣森林的海神湖中，再用上好的香火供奉七七四十九天。

    这样，海神就会感受到海角岛民众的心意，庇佑海角岛内外风调雨顺，人丁兴旺。

    而林婆的占卜术，意义上能够感应到海神的意愿，换句话来说，海神需要什么，就会通过占卜术告诉林婆。

    林婆通过签文去解答海神的意愿，而活人祭，就是用活人的生命奉献给神，来表明了民众对海神的绝对信仰和服从。

    “上一年，林婆抽到了下下签的神怒签文，她叮嘱我海神需要考验我们的诚心，应当把魔兽换成活人，我不以为然，因为从小到大现在的认知，用人体作为祭品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所以自认为能够投放更多的魔兽祭品给神，神就会把愤怒平息。”林岳顿了顿，“之后的事情却居然发生转变，岛上连续一个月下暴雨，原先钟山镇订下的一批水果被刮走大半，然后厄运接踵而至，大型渔船接连在外遭遇海难翻倒，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入。”

    林岳环视众人，想看看长老们有什么想说。

    “海神真的是愤怒了，昨天我的老父托梦给我，告诫我海角岛即将面临一场大劫难，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外头的雷劈吓醒了。”大长老林园仍心有余悸，“那么真的要举行活人祭？”

    林岳神色凝重点了点头，望向三长老，“三妹，你怎么看。”

    三长老林斯是三位长老唯一的女性，虽说是长老，但年纪三十有余，因为平时点子最多，是林岳手下的智囊。

    林斯双手托腮，抿着嘴，回答了林岳的话：“林婆的话并没道理，为了海角岛的未来，活人祭理当执行。”

    “唉。”林园叹了一口气，“但是，上哪去找三个十岁到十五岁的少男。”

    “不如就在外宗掳几个，他们的命不值几个钱。”二长老林清抚摸着两暼向上翘卷的胡子，一脸戏谑。

    窗外一道紫雷震天而响，诡异的紫光在四人脸上一闪而过，阴沉的脸上无不挂上了浅笑。

    “这下巧了，我正好有一个消息要宣布。”林清感觉几人眼神一致，心里暗爽这下妥了，对着门大吼，“林石，还不进来。”

    “咯咯咯”，敲了几下门后，林石畏畏缩缩的进来，眼见族长和三位长老都盯住自己，心头立马悬空一般，随即恭敬地抱拳道，“林石见过族长和三位长老。”

    “林石这小子在外宗的地方亲眼目睹了一件大事，在开会之前就告诉了我，现在正好有机会，你们听听他怎么说吧。”林清解释说。

    “大事？”林岳狐惑望了林清一眼，林清耸了耸肩，心平气和地说，“林石，你不要紧张，把你听到看到的老实说出来。”

    “好好。”林石摸摸头，“今天本应是和宝哥，还有林川去教训那个叫项天的外宗小子宗。。。”

    于是，林石一五一十把事情出了出来，话毕林清挥手示意林石出去，说了句没你的事了。

    当下，谁也按捺不住了嘴巴。

    “外宗的李能，看样子是要造反了。”一向话少的林园，一手掌拍在桌上。

    “李能那家伙但是有点能耐，我看他在岛上活腻了，一时技痒想活动活动筋骨而已。”林斯说道。

    林岳听了之后，分析道，“外宗子弟虽然在李能指导下这几年是规矩了许多，但只有一个梁大牛的小伙天赋达到了乙级上等，这样看来造反是不大可能。”

    林园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本来外宗就是要为内宗服务，他们生下来就低人一等，要说学习斗气，那是根本就是在讲笑话。”

    林清继续说：“眼下林婆吩咐我们的事急在眉梢，只要我们在这事情上添油加醋，顺便找个合适的理由，我看从他们外宗手上弄几个少男，估计不是难事。如果真有什么争论，就散播消息说他们出去玩不小心溺亡了，这样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这个切入点可以，但是岛上没规定外宗子弟不可学习斗气，这下于理不合。”林园分析一下，学习斗气是每个人的自由，就好比强身健体一样。

    谈话陷入了僵局。此间，门外一阵喘息声渐行渐近，走进了两个一瘦一胖的身影。

    “是谁把你们搞成这样的。”林清看到衣衫褴褛的林川，还有头上肿起一块大包，血迹尚未擦干净的林大宝，心生愕然。

    林清是一名水属性的斗者，掌握了的斗技，看到儿子林川腹部那几道心寒的暗红色瘀痕，急忙的跑过去，叫他躺下，开始使用斗技治疗。

    “是项天。”林大宝破口而出，众人正疑惑，就凭他？接下来林大宝喘过气来，接下去说，“是项天的哥哥项刑！！”

    “是他？？？更不可能吧。”林斯对此十分有兴趣，因为项刑平时作风极为低调，生活作风也是朴素简易，最重要的是他先天是失去了右手。

    接着，林大宝把林石走后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因为对项天和项刑的不满还有愤恨，有多恶劣说多恶劣地整合在一起。其中把项刑营造成一个笑里藏刀的人，而项天则变成了好吃懒做，侮辱内宗的小人。

    “你是说，项刑只用了一把木剑就把你们两人制服了？”林岳用询问的眼光瞟了一下两人，林大宝便说，“爷爷，项刑那家伙可是深藏不露，他展现的斗技能够放出剑浪，加上身手敏捷，反应迅猛，并非泛泛之辈。”

    “看样子，在同龄人中这项刑无论是天赋还有实力都已经超越了你，是一条难得的好苗子。”

    林岳抚摸着下垂的胡子，不禁叹息。

    “爷爷，你一定要给我们讨回公道。”林大宝下跪磕头，林岳怜惜孙子，快快叫两人起来。

    “项天，项刑可是你故人的儿子，并且项天那小子这么多年来多次触碰内宗的威信，你却处处包庇，如今你可舍得？”林斯说道。

    “之前的小打小闹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把我孙子拉扯上了，就算他们不走运了。况且故人也说不上，只是有点交情而已，他已经离开海角岛多年未曾回来，可能一早遭遇不测。”林岳不屑道。

    “族长，不走运的还有一人。”林清禀报。

    “谁？？”

    “那人便是林石口中，在今天测试中脱颖而出的梁大牛。这人天赋比起我们几个老家伙，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一旦起来了，对于内宗来说是一大隐患。”

    这话实际上是林川提醒林清，林川自从被项刑打败后，一路上已经燃烧起对外宗的不满，现在有机会，当然不肯放过。

    “你的意思是。。。。”

    “哼哼，把梁大牛也交代上去，凑合够三人，这下不就把事情理顺了。”林清说。

    “嗯。。”沉默了一阵子，“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林岳不得不对林清心生凉意，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海角岛外宗区域，一间低矮的树屋里面，灯光显得比以前明亮许多。

    梁大牛一家五口，正为他今天所检测的天赋好好的庆祝一翻，父亲抚摸着他的头，赞誉着他，我儿子真有出息。而母亲则不停往他碗中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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