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酒馆3

    “啊啊啊，呜呜！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男人甩开缠着她的女人，终于开始施暴。多次踩踏、踢飞木桶般蜷缩的女人。在此之前，享受着这一事态的我，作为一个人，还不至于因为这一幕而良心不安。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惊慌失措。

    所幸警察很快出现，男子被拘留。女方一直蹲在地上，没过多久，救护车赶到将她抬走。作为店主的老太太再也没有露面。

    我感到脊梁隐约有些发凉。或许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脱钩的醉汉的危险性吧。再加上醉酒者的疯狂举止逐渐过激，也是加剧恐惧的主要原因之一。

    已经停止吧……

    想观察醉鬼，想看更有趣的景象，这种冲动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但如果被今天这样的男人万一发现偷窥，那就很可能不得了。如果只有我还好，绝对不想给家人添麻烦。

    为了切断远去的救护车的警报器，我忍着室内有些热，关上了窗户。

    好了疮疤忘了疼。这种性格似乎还在我心中根深蒂固。夏天正式开始露面的一周后的今天，我也听到了拉门打开的声音，以及之后马上又小又连续的异响，想要观察消愁就从床上起来了。

    现在的我无法抑制欲望的冲动。在五楼这个既不高又不低的位置有房间也助长了这一现象。现在的我，可以说已经被那个酒馆和那个客人附身了。

    今天的客人正好在丁字路口竖条的正中间。因此，灯笼的灯光照不到，虽然总觉得能抓住轮廓，但很难辨别是男是女。只是，推测出是男的吧。

    那个客人不知有什么快乐的事，两手伸到旁边，满眼跳着，不停地跳跃着。这变成了踢柏油路的声音，飞进了我的耳朵。跳跃的高度惊人，几乎要跳过周围房屋的围墙。所以我从身体素质来看，认为他是个男人。

    男子不停地原地跳跃。中途开始数了数次数，没有打乱节奏，轻松破百。体力是值得惊叹的。如果是运动不足的我，十次就放弃了吧。

    周围回荡着有规律地踢柏油的声音。男子又是出于什么考虑才继续这样的行为呢？难道因为是醉酒就没有特别深刻的意义吗？不管怎么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并没有改变。

    令人毛骨悚然。

    是的，那个男人令人毛骨悚然。至今为止，我从客人身上感受到了酒精带来的感情失控，以及理性崩溃带来的灾难性恐怖，还在我的理解范畴之内。从行动中感受到了人性。

    然而，现在我眼中的男人，与以往截然不同，随着骚动由动变静，似乎又有什么地方变得疯狂了。我不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男子的跳跃次数已经突破三百。我对人的身体素质并不熟悉，但即使是奥运选手，也不可能重复几百次跳到围墙高度。即使有可能，这样优秀的人物特意出现在这样冷清的地方，醉酒，做出奇怪行为的概率等于零。不可能。

    对了，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是一个闷热的夜晚，但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缠身的恶寒冻透了。汗水顺着脊梁直往下淌，没想到身体直哆嗦。我想再躺在床上，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我感到无比恐惧的时候，男人一点一点地向汝美跳跃。现在男人的脸应该和公寓相反，所以趁这个机会把窗户关上吧。虽然不擅长空调，但要给这颗狂暴的心脏降温，只能依靠现代文明的睿智。

    就在我退后一步，把手放在窗户上的时候。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男子手臂挺直，身体没有改变方向，以惊人的速度向这边跳来。

    哇哦！

    虽然声音没有漏出来，但实际上吓得跳了起来。

    男人一个劲儿地逼近高级公寓。它的跳跃高度低得无法与以往相比，间距也很窄。这简直是稻草人打水漂。

    其实是正面的？我把这样的疑问暂时放在脑海的角落里，急忙关上了窗户。以防万一，锁得很快。

    听起来像是男子撞到铁丝网的刺耳噪音，和我拉上蕾丝窗帘几乎是同时的。

    我握着窗帘动弹不得了。身体战栗僵硬。

    时钟的秒针无机而有规律地计时。我像石像一样凝固地听着。

    那家伙怎么样了……

    过了一段时间，终于从“鬼压床”中解脱出来的我，心里嘀咕着一直惦记着的疑问。

    绝对不能看，不能参与……我的心敲响警钟。另一方面，不断膨胀的好奇心，几乎压垮了自制力。

    犹豫了一段时间，结果恶魔驱逐了天使。我又一次战战兢兢地打开窗帘和窗户，眯着眼睛看着眼下。

    没有人……

    没有男子的踪影，该男子被撞的铁丝网也没有发现任何变化之处。

    之后虽然四处张望，但也没有收获。人的活动也只有幽幽的灯光和远处传来的汽车行驶声，其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被狐狸缠住了，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不会再对那家店感兴趣了。

    听到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挤死的男女的声音，夹杂着充满虚幻和柔软的月光，传到我的房间。这听起来既像是在开心地互相笑，也像是在带着污蔑的嘲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种助长、诱导、逼疯听者不安的笑法。

    我的身体从几分钟前就开始起鸡皮疙瘩了。这不是空调的错。你要睡着了，那笑声却是穿过墙壁和窗户溜进耳朵的。明明是很小的声音，却因为听得很清楚，让人不舒服，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确认表。午夜两点。这个时间段，魑魅魍魉飞扬跋扈地横行霸道，我不小心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心灵节目中说过的话。外面的两对男女是不是魔物呢？那个跳跳男，还有店主老太太……

    我害怕。我害怕往外看。想早点迎来早晨。尽管如此，还是会有打开窗户的冲动。这不是好奇。这是对恐惧的自卫本能。如果就这样一直听着那个笑声，在沐浴阳光之前就快要疯掉了。所以索性想打开窗户看看它的样子。只看一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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