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笑1

    “被子被吹走了！”

    “哈哈哈！”

    “哇哈！”

    “哦——！”

    “福尔马林！”

    “哈哈哈！”

    “嘘嘘！”

    “哈哈哈！”

    平时在有名的剧团公演的大舞台上，有个男的穿着小丑的衣服，看着下面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横排的几个观众们。

    我也是构成这奇异景象的观众之一。台上的小丑模样的男人每次做什么，不管多么无聊都要笑。

    为什么？

    那是因为，不笑就会死。如果不在段子中准备的“笑点”笑，就会被这个脖子上缠绕的环形炸弹炸掉脑袋。事实上，我旁边的两个人，在这疯狂的“工作”开始后不久，就被炸死了，以示我们还没有领悟到情况的教训。我的脸和T恤上都溅满了他们的血，那股臭味还在鼻子深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原因很简单。我是个白痴。“日薪5000”之类的，怎么看都有内幕的事情，完全上了当。

    如果那时我能冷静地思考问题。如果选择的不是这种奇怪的兼职，而是普通的兼职，就不会有这种遭遇了……

    “纳豆不见了！”

    地狱时间还没有结束。

    “哈哈哈！哈哈哈！”

    我拼命地笑。面部肌肉开始逐渐痉挛。脸开始拒绝笑了。

    侧目看其他参加者的情况。大家都露出了抽筋的笑脸。样子难看。我也一样。

    “哈哈……咳咳，咳咳……”

    “3号先生，出局！”

    大厅里回荡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的一个男人被宣布死亡。

    “不，不要。”

    还没来得及说完，脑子就炸了。我不在乎那个，一直笑。

    “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心开始破碎的声音，伴随着笑声在脑海中反刍。

    我在上大学的同时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为了尽量专心学业，学费和最低限度的生活费都是父母出的，但是今天早上妈妈打来电话，说爸爸瞒着妈妈去赌博，结果一直输得很惨，还出了交通事故，赔偿金等各种负担压在家计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付不起了。

    迫不得已，我不得不通过兼职来赚取生活费，于是我在招聘网站上尽可能地寻找条件好的兼职。

    饭店，弹珠店，各种各样的深夜业务。在开始缩小几个候补范围的我眼里，那个信息恰好停留了下来。不，我留下了。

    “谁都有高日工资，一天500元！这是一份能让大家看到无名艺人们的表演，并反馈感想的工作！”

    一般情况下，这种可疑的信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并传到别的网页去吧。但是，我很着急。我想马上有收入。

    为了慎重起见，我决定在网上搜索一下所记载的企业名称。根据得到的信息，这家公司既从事艺人的培养、活动的制作，又进军IT领域，没有什么不好的评价。

    先应征一下试试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干了。

    我抱着轻松的心情在招聘网站的应征表格上输入必要的信息，然后发送了出去。

    和当天回信的负责人发了几封邮件之后，我在没有面试的情况下被录用，马上参加了两天后的兼职。

    那个时候被指示作为集合场所的，就是现在我度过噩梦般的时间的这个剧场。是县内屈指可数的大型剧场，也是海外超一流剧团等前来公演的场所。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信任他。

    参加当天，也就是今天，在剧场内的大厅里待命的时候，被看起来是负责人的穿着西装的男人打招呼，被引导到大厅里。参加者除了我之外还有10名左右，即使恭维也营造出了大家都不算聪明的氛围。原来我也在锅里。

    “那么，请大家排成一横坐在最前排。”

    在负责人的催促下，我们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各自把行李放在脚下。

    “那么，现在开始发这个。在观看艺人表演的过程中，通过这个内置的传感器来测量大家笑了多少，笑的程度。因为可以根据项链的要领简单地戴上项链，所以请收下的人在脖子周围戴上一套。”

    笑水平之类的测量。原来如此，除了感想之外，还要收集受欢迎程度的数据，这就是这次的工作。即便如此，日工资500也太有意义了。我拿着那套环颈状的机器，心里还残留着怀疑的心情。周围的人全部装好了机器，都投来了要我“快点装上”的目光，我硬是摆脱了脑海中残留的怀疑，把机器装在了脖子上。这让我失去了逃离这里的最后机会。

    “准备，完成！”

    当负责人向空无一人的舞台发出声音时，灯光突然亮起，一个男人缓缓出现。男子一边发出咯噔咯噔的皮鞋声一边前进，来到设置了麦克风支架的舞台中央时，静止了一次，一边微笑着把身体转向了我们。

    那个身材苗条的男人，身穿一套做工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左手戴着一只看起来很高、重量感十足的手表。年纪比我大一圈左右吧，从外表上给人的印象是知性稳重。

    男人一边在身体前握住手，一边注视着我们每个人。然后，好像确认完什么似的，微微点了一下头——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在确认我们是否戴好项圈——男子开口了。

    “初次见面。这次你们能应聘我们公司的兼职工作，真是谢谢。”

    于是男子点点头，继续说话。

    “就像事先通知的那样，这是一个让大家观看还没有名气的艺人们的舞台，并请他们反馈感想的工作。”

    虽然语气淡然，但声音有延伸，在大厅内也很响。

    “接下来，在看到这个舞台的时候，我也有一个请求。很多艺人，看到观众的笑脸，就能更好地站在舞台上，展现出最好的表演。因此，希望大家能帮助艺人们毫无保留地发挥自己的潜力。我想具体说一下。今后在舞台上表演的所有技艺，即使不符合大家的感性，也一定要让大家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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