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个房间里的“什么”

    我开始住在那个房间里，是在小学6年级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搬到上海的时候。

    这是一栋两层的旧房。

    1楼有起居室、厨房、父母睡觉的房间等。二楼有两个房间，西侧的房间被安排为我自己的房间。

    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让我非常激动。

    我很高兴，我觉得自己有点成熟了。

    于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母亲、弟弟一起睡了，从搬家的那天起，我就一个人睡在那个房间里了。

    注意到异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可能是上初中开始熬夜之后。

    有一天，淅淅沥沥下着长长的雨的夜晚。

    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我父亲一大早就上班，所以我们家晚上很早就睡了。到了晚上12点，全家人都睡着了。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只有小小雨声悦耳入耳。

    就在我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一种不同于雨声的异响。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就像，划破墙一样。

    不，不是。

    在那之前我有养各种动物的经验。狗、仓鼠、松鼠等等……

    是的。那声音就像一只长着獠牙的动物在拼命地咬着一块木头。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这是一种反复无常的、带着某种意志的、不停地对着什么东西尖着牙的声音。

    我打开灯，寻找声音的来源。

    发出声音的地方，很近。

    很容易确定地点。这是从我房间的角落里传来的。

    就在拐角处，我膝盖左右的位置。从离地板30厘米左右的地方发出声音。

    我的房间在拐角处，墙那边是房子的外面。

    墙壁之间或者对面有什么老鼠吗……

    我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关掉灯，继续睡觉。

    但是，那声音并没有停止。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我觉得很奇怪就问妈妈，“是不是有老鼠啊？”当时妈妈的回答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有几次，我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从阳台跑出去查看过房子的外墙。

    也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更没有老鼠咬过的痕迹。

    那所房子原本就是简陋的房屋。几乎不使用木材，用薄薄的石膏板做成的墙。

    有时几天。

    嘎嘎……嘎嘎、嘎嘎……

    在那个拐角处。有什么在咬东西。

    刚开始还以为是幻听，我就把家人叫来，家人也说“能听见”。

    的确，某种奇怪的声音。

    然后有一天我意识到。

    那个声音，只有下雨天才会响。

    雨下的时候它一直响着，雨一停声音就消失了。

    几天的声音一直响着的时候，回想起来尽是阴雨连绵的日子。

    不知不觉，这种声音已经成为我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在房间里学习的时候，只要听到“咯噔”的声音，就会意识到天气的变化“啊，开始下雨了”，确实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

    另外，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家有一只可爱的中型犬，叫小黄。我父亲给它戴上了一个铃铛，这样就可以很容易地知道它在哪里。

    因此，狗走路时会发出铃铛声，狗躺下时会发出叮当声。

    那天晚上也是个下雨的夜晚。

    我仍然在床上咕噜咕噜地响着，听着房间拐角处的嚼声。

    小黄想来我房间睡觉，轻轻地摇着尾巴走近了床，被我摸了摸头之后，平时都是原地躺着的，那天不知为何走到房间的拐角处，在那里躺下了。

    是的。那是一个拐角处。那天也是下雨天，所以像往常响个不停。

    但是，小黄刚一躺下，铃声就响了起来。

    之前嘎嘎作响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安静了。

    讨厌铃声？

    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铃声可能是有什么灵性意义的声音？

    我上了床，又闭上了眼睛。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又开始发出那声音。

    但是，听到那声音，我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

    地方变了。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从我头顶的角落里。

    到我脚下。

    声音发生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我有点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在那里，感觉到了有明显的某种东西的存在。

    第二天，雨停了，但下一次下雨的日子，那声音又像往常一样阴森森的。

    看来是相当讨厌铃铛的声音。

    是的，是的。我曾经试着检查过它在下雨天出现的那个角落的方向。

    那是西南方。那是后门。

    这是巧合吗？我不知道。

    还有一天，即使下雨，也听不到它的“嘎吱嘎吱”。在这种情况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了。

    “咯吱咯吱”响的时候，有时会觉得“好吵啊”，但听不见的话，就有点寂寞了。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不会再回来了吧。我开始这么想了。

    所以，久违地听到那声音的时候，甚至会产生“啊，回来了，欢迎回来”的怀念之情。

    最终，我和那神奇的声音同居了十多年，直到我离开家找工作。

    现在，那个声音还在发出吗？老家也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到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几年前，当我久违地去那附近的时候，我去看过那所房子。

    那里已经没有了那破旧的房屋，立着一栋新式的独门独院。

    现在，我想告诉住在那个房间里的人。即使下雨天听到那声音，也不要那么害怕。我想他可能不是那么坏的家伙。

    话虽如此。长大后，弟弟对我说过。

    “在以前住的房子，我对哥哥的房间非常害怕。怎么说呢，我一看见哥哥房间的门开着，我就跑到我自己的房间里去。哥哥竟然在那个房间里住了十年。”

    是的。在那个房间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不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有一个。一个被其他怪异现象吓坏了的夜晚。那个咯吱咯吱的声音，总觉得那里有自己以外的什么东西，感觉不是一个人，我就放心了。他可能有一种奇怪的亲近感。

    即使现在，偶尔下雨天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会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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