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基地小事

    大山安顿好了那群疲惫不堪的人后，看见了唐雪媛走了过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怎么了？”大山皱着眉头，一边迎向唐雪媛，一边问道。

    “没。。没事，爸，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唐雪媛摇了摇头，用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鬓角，做了一个笑的表情，说道。

    “你爸我壮的像头牛，怎么会有事呢！”大山做了一个健美的动作，展示自己的健康，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唐雪媛轻声说着，含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安老板有什么吩咐吗？”大山也笑了，摸着自己的胳膊问道。

    “没，安老板应该是要做实验了，所以就让我离开了。”唐雪媛摇了摇头，低垂着眼睑，手指相互揉搓着，轻声说道。

    “没事就好，就好。。那，那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多看多学，安老板是个又本事的人，你。。你要好好学习。”大山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似乎很多话想说，张开了嘴，看着看着地面的女儿，却又说不出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雪媛，爸对不起你。。爸没能力，爸没用。。”

    “别说了，爸。这不怨你。是我拖累了你了。。”唐雪媛打断了大山的低语，神色有些悲哀，轻声说道。

    “什么拖累的，你是我闺女，我能不管你不成！”大山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雪媛，你听我说，安老板是个有能力的人，老爸护不了你一辈子，这世道这么乱，你找不到好托付，我死了，怎么面对你、妈。。”

    “好了！”唐雪媛声音微微抬高，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杂物，打断道，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再次放缓了语气，低声说道：“我知道了，爸，你忙活了一个晚上，也累了，赶紧去休息一下吧。”然后逃一样地走到了旁边，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睡成一片的人，一个个地认真地数起来。

    大山再次叹了口气，看着唐雪媛的背影，轻声说道：“好好好，知道就好，就好。爸就先去休息了。。”

    唐雪媛顿了一下，没回头，也没有搭话。

    大山垂直头，转身走出了房门，转角遇见了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的江波，看了他一眼。

    “山。。山叔。。山叔好。。”江波有些紧张地打招呼道。

    “嗯。”大山的心情很差，只是用鼻子回答了一声了，然后继续离开了。

    江波摸了摸鼻子，背靠着墙壁，藏在身后的手垂到了裤腿边上，有些无力，看着地板，一点点地捻着手中的花朵的茎叶，有些失神。

    “嘭！”

    身后的声响惊醒了江波，江波一个激灵，慌张地把花朵藏到了身后，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唐雪媛走过来。然后轻声地说道：“雪媛，雪媛，那个。。那个。。”

    唐雪媛停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江波，没说话，只是目光是冷冷的。

    “那个，山叔。。你爸说的对，安老板是个又能力的人，他，他能保护好你。。你。。”身后藏着的手把花朵捻着，捻着，却又坚定地，颤抖地说着。

    唐雪媛眼里的冷光像是火焰一般地灼烧着江波，死一般的沉默。

    “关、你、屁、事！”许久，唐雪媛一字一顿地说道，语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脚步沉重了不少。

    江波再次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抬头呆呆地看着灯光，双手垂下，花朵散落了一地，一束束的都被捏折了，像是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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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林阳终于处理好了大山身上取出来组织了。做好实验记录后，林阳伸了个懒腰，身上发出了“咔咔咔”的响声，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了桌子上的水壶，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夕阳一点点吐露她最后的辉煌。

    外面广场越发的热闹了。大概是由于久违的人多带给了一些人虚幻的安全感，还是说健忘的人们忘记了这是一只恶龙的巢穴，广场旁边已经亮起了几个篝火，似乎打算晚上也继续这种喧哗。

    林阳看着这一幕，手微微晃动着水杯，透明的生命之源折射着夕阳的琥珀色，平静的瞳孔印着广场边上的，围绕着篝火的势力划分进行的纷争，争凶斗狠的血肉横飞，眼睑微微盖住了黑色的眼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行，太弱了。”

    扭头看着解剖台上摆放着的，取自大山身上的组织的培养皿，低声说道：“不行，还是太慢了。”

    把已经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小猫咪捧到手里，摇了摇头，把它轻轻放到窗台上，看着夕阳，自语道：“不够，还不够。”

    再次抿了一口水，看着外面的纷纷扰扰，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林阳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嘴角情不自禁地上翘起来，有着些许困惑，但是也带着一种欢喜，捞起窗台上的小猫咪，转身走下去。

    ===

    广场上，正打算收摊的王大龙有些犹豫，面前这一幕让自己有些束手束脚。

    一个看起来很老成的青年人，或者说就是个中年人。按理从他举止活力上看，应该来说是一个年轻人，但是从头发上看，地中海的发型，说是中年人好像也不为过。这个看不出来年纪的人现在死死地抱着桌子，拼命地叫嚷着：“我是生物系的，我是生物系的！我是学生物的，我是生物系的博士！我是人才！招我吧！”

    他身后站着几个看起来像是打手的人，犹豫地看着王大龙，明显是知道这个人来自银行内部的招聘人员，有些摸不清底细，于是进退维谷地看着那个地中海抱着桌子唱戏。

    王大龙才来到这里没多久，有些不想理会这些事情。想要说自己收摊了，但是看着一脸哀求的地中海，叹了口气，从桌子里拿出了几张图片，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灰雁，学名anseranser！”

    “这个呢？”

    “铁线虫，gordiaceavonstebold，所属太多了，你这个马赛克图片我根本看不出来是那个。”

    “那这个呢？”

    “看起来像是太岁，ganodermalucidum，又有点像腊肉，我告诉你，我可是光荣的党员，你别想带歪我。”地中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怀疑地看着王大龙，说道。

    王大龙有些无语地看着地中海，嘴角微微抽次，把照片收了起来，说道：“嗯，看起来像是学生物的，那你愿意来我们这干活吗？”

    “当然愿意啦！不然我来这里干嘛呢！”地中海一脸欠揍地说道。

    王大龙有些哭笑不得，难怪会被人揍，两句话就开始跳了。大龙心里默念着，嘴上还是说道：“那就好，我和你说一下我们这里的待遇，你要是没有什么问。。”

    “等等！”人群排开，走出了一个看起来挺富态的中年人，打断了王大龙的话，说道：“等等，我有话和这位同志说一下。”

    然后有些倨傲地走到了王大龙面前，换成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说道：“这位同志，是这样的，这个人是个小偷，他偷了我们的东西，我想，我得和同志你说一下，毕竟大家招人都想招个老实人，找来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不太好，是吧。”

    王大龙看了眼地中海，多年的警察经验告诉自己，这个地中海不过是个人畜无害的**、丝男，但是多年的官场经历也告诉自己，面前这个胖子不简单，于是客气地问道：“不知道。。”

    “哦，你瞧我这极性。”那个中年人笑着说道，“在下是旁边区的区长，姓赵，你叫我老赵就好，平时也就是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嘛。。哦，我来自燕京，呵呵。。”

    “哦哦，赵局长啊，这个事情嘛，你看，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小偷吗？不然我这也不好交代的嘛。”王大龙客气地说道。

    “呵呵呵，这个好说好说，应该的，应该的，法制社会嘛，是吧，我们这里的人都能证明。”中年人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后面的那群小喽啰们纷纷“是啊”“是啊”地叫嚷了起来。

    “哈哈哈，赵区长，这个，你看，着，你这人一走，我就没法证明这事了，上面要是不信了，那我就是哑巴吃黄连了。。你看。。”

    “呵呵，谁不信？谁不信？”中年人问着周边的人，被看到了人都纷纷惶恐地摇头。中年人自傲地笑了，然后看着王大龙，说道：“你看，这不是都是信的嘛。。”

    “我要是说我不信呢？”人群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盖过了中年人的声音。

    “谁？！”中年人有些低沉地说道，看向声音的方向。

    周围人纷纷向旁边避开，表示这个和自己没有关系，分开的人流中，林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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