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过去

    迷雾散去，秦羊转过身来，看向了被定在原地，痛苦挣扎的菲希。

    心念一动，菲希身上的定身术被解开，她看了看秦羊身后空无一物的草地，愤怒地瞪着秦羊：“你把他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有杀他！”

    秦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菲希十分痛苦的留着眼泪，她自然是知道李问情不是秦羊杀的，两个人在迷雾中的对话，她又不是没有耳朵，几乎全都听到了，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何突然狂性大发，性格大变，要去自杀，甚至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要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照顾，这一连串突然其来的变故遭遇，让她几乎崩溃。

    秦羊沉默，今天这事情，太乱了，已经快让他无法思考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而设的局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

    秦羊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那粒‘记忆丹药’

    如果是局，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狠下心肠，不理会李圣一的遗言，让菲希替死。

    但是，如果不是局，他还是装糊涂，狠下心肠，再让菲希替死，就有些过份了。

    无论是那种，此时的秦羊已经无法做出正常判断了。

    想了想，秦羊转身，准备先离开，让自己冷静一会儿，心头一片乱麻的菲希见到这一幕，哭着大吼道：“你给我站住！你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了再走！什么诛心计！什么轮回！什么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他为什么要叫你哥！你这个畜生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才让他不要我！”

    秦羊脸色一僵，他和李圣一的对话，落在别人耳里，犹如天书，但菲希依旧理清了一些思路。

    只僵了一会儿，秦羊便准备重新抬脚离去，他现在也很乱，什么轮回，什么哥，搞得他心中一片乱麻，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会儿，理清楚思路，根本没工夫搭理这菲希。

    菲希见状咬着牙，红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快步跟了上来。

    “对！你这个畜生肯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我做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天天趴在窗户下面，偷窥我！你昨天晚上一定看的很爽吧？来啊！畜生！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来啊！”

    菲希彻底精神崩溃了，发狂般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撕碎成碎片，然后揉成一团直接朝秦羊砸了过去。

    “来啊！畜生！看我啊！你不是很想看我的吗？我现在脱光了！你看啊！畜生！”

    秦羊脸色僵了僵，阴沉着脸回过了头来。

    “你够了！”

    大手一挥，那些被撕碎的衣物重新恢复原样，穿在了菲希的身上，菲希见到愤怒的秦羊，心中本能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就咬着银牙压了下去。

    “哼！昨天敢偷窥！今天就想当正人君子？你这个畜生！”

    菲希再一次发狂般将自己的衣物撕成碎片，揉成一团朝秦羊砸了过去，随后红着眼睛冲到秦羊面前，癫狂般吼道：“看啊！你这个畜生不是喜欢看的吗！畜生！快看啊！”

    秦羊一咬牙，转过身去，冷冷道：“我

    没对你做什么！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们，就是想杀你们，拿你去替死！但现在我动摇了，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赶紧滚！”

    “哈哈！”菲希疯癫大笑道：“杀我？我丈夫都被你逼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要杀就动手啊！来杀了我啊！现在就动手啊！废物！”

    背对着菲希的秦羊脸色一僵，心中闪过一丝怒火。

    “是了！这一切肯定是你丈夫布的局！我的猜测绝对不会出错！你的丈夫肯定提前预知我会来杀你们，所以为了保你，才想出这么个狗屁不通的法子！自我伪装成什么轮回重生者来欺骗我！还不惜以自杀来逼我！好局啊！好局！什么轮回！狗屁轮回！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轮回！”

    菲希根本听不懂秦羊在说什么，只见她见到秦羊想走，一把冲上前死拽住秦羊的大手，怒吼道：“你不准走！说！你这个畜生在我不知道情况下！对我到底干了什么！让问情怀疑我不忠！我告诉你！老娘现在死都不怕了！你别想拿其它东西威胁我！你给我说！”

    “滚！”

    秦羊眼中怒气一闪，回头一声怒喝，直接将菲希震飞了出去，呼出一口气，秦羊刚想一飞冲天离去，却感觉脚下猛地一沉，回头脸色瞬间大变，只见衣衫不整，处处走光的菲希竟然嘴角溢血，悍不畏死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给我松开！”

    “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再走！”

    菲希咬着银牙，恶狠狠瞪着秦羊，眼神怨毒之极，一双玉臂死死地抱着秦羊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撒手，秦羊见状大怒，刚想抬手一掌击毙算了，但想到李圣一临死前的遗言，还有那声莫名其妙的‘哥’，以及自己在他脑海中所看到的那些记忆，那些画面，又有些于心不忍，脸色连连变幻。

    “松手！”

    秦羊法力一震，死死抱着他大腿的菲希竟被震得吐血，脸色惨白，但依旧没把手松开。

    “你搞得我家破人亡！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菲希怨恨的望着秦羊，两人在半空上拉拉扯扯，秦羊听到她这话，脸色又是一阵变幻。

    “我到底还是犹豫了，秦羊啊秦羊！你本来就准备杀了他们两个，让他们下去做一对亡命鸳鸯，你本就像那这菲希来替死，来救紫蓝，现在逼死了一个，剩下的一个还留什么情呢？管这么多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秦羊脸色阴沉了下来，紧了紧握着手中的那粒‘记忆丹药’。

    菲希感受到秦羊眸中那股冰冷的杀意，心中本能恐惧，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愤怒地与秦羊对视。

    “你想杀我？动手啊！畜生！快点动手！我已经等不及了！你快点动手！”

    秦羊闻言微微皱眉，清醒了一丝，望着眼眶通红愤怒，满脸绝望悲痛的菲希，内心一沉。

    “是了，今天这一连串的打击对她来说太大，而且还听到李圣一对她说那么决绝的话，她的精神已经崩溃，她这是在求死！”

    想到这里，秦羊深吸了一口气。

    “没办法了，只能抹去这段带给她痛苦的记忆了...

    ”

    秦羊眼眸一抬，思维波频沿着虚空释放而出，深入了菲希的脑域，想一点点删去她的记忆，让她做个普通人。

    但就在这时，异变发生，秦羊瞳孔一缩，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思维波频像是受到了一点阻抗！

    “这个菲希！这个菲希！居然！”

    秦羊惊骇莫名的望着菲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菲希也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大脑在这一刻，开始高速进化，从而有了一定的抵抗之力。

    “人体基因全解开？？”

    秦牙关瞳孔一缩，此刻的菲希状态很奇怪，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异常，但她的实力却在飞速提升，一瞬间就从四阶真人境，连跳七级，达到了超凡领域当中的十一阶破凡境，随后又是往上一窜，达到了十二阶入非境！更恐怖的是，她的脑域解放程度也和刚刚的李圣一一样，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的开发程度。

    渐渐的，菲希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而秦羊则是趁此机会直接入侵她的脑域，开始窥探她的记忆和过往。

    一幅幅画面闪过，这是菲希的一生，即爱丽丝的一生。

    出身在科研家庭，父母是天神集团的科研人员，一次偶然，结识了李圣一，两人坠入爱河，但没过多久，两人便被拆散，阿克隆·修斯为了支持亚忒弥斯的人造神计划，支开李圣一，找来一个黑发黑瞳，秦羊没见过的华夏女孩，随后开始移植手术。

    只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中长发青年，切开她们的头颅，将她们的大脑取出，肉身磨成肉泥，滴入天神血液，塑造成怪物，再将怪物体内的肉瘤和大脑取出，把她们两个人的大脑安进去，分别安在心脏和头颅的部位，让她们共生一体，彻底被改造成怪物。

    接着记忆开始出现断续，偶尔闪过的画面，都是冰冷的生物研究室。

    直到有一天，金色拳光照亮这里，紧接着，秦羊高大的身躯，冷漠的眼神，踩着一具具怪物的尸体走进了这里，随后没过多久，一名光头男子带着一群手下，惊慌失措跑到了这里，抱着一具冰冻的怪物嚎啕大哭了起来。

    画面一转，怪物睁开眼睛，看到略微有些苍老憔悴的李圣一出现，李圣一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颗大脑，放进了一具装满绿色溶液的培养基中。

    接着，又返回来，像是捧起了爱丽丝的大脑，放到另外一具装满绿色溶液的培养基中。

    不知过去多少年，穿着白大褂，伏在显微镜下，身影越发佝偻，面如越发苍老憔悴的李圣一突然瞳孔一缩，像是解开了什么方程式，在狭小的研究室内，放生哈哈大小，门外，闯入一个把撇胡子的中年人，这个年人秦羊认得，就是李圣一的管家，堪八郎。

    李圣一抱着堪八郎兴奋雀跃，像是在欢呼什么，可惜的大脑中，那活跃的脑细胞，所能见证东西的有限，秦羊听不清他们在高兴什么。

    不知多久过去，双眼浑浊不堪，苍老到满脸老年斑，眼瞎耳聋的李圣一坐在轮椅上，颤颤微微的让一名女助手，拿着一根装满金色液体的注射剂，注射在了一颗大脑上，随后紧张地像是在不断追问女助手情况，女助手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大脑，遗憾的摇了摇头。

    但，很快，奇迹的一幕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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