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界眼魔！

    怪诞国度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

    在人类退守现实世界后，原本怪诞国度内属于人类的地盘都变成了怪物的领地，萧恩刚刚经过一个脏兮兮的污水坑，突然间它就变成一团蠕动的墨绿色胶质，一口酸液喷吐将萧恩的裤脚都给腐蚀掉了。

    ——“知识发现了酸液飞溅的戏法。”

    这鬼玩意儿开枪居然一下子打不死，最后被萧恩的无形之手拿着冷兵器给敲成了满地的恶臭脓液。它看着有点像是粘液怪和软泥怪，身体有一部分元素生命的特征，智力低下，实力很弱，但是善于伪装，身体内有还没完全消化的蛇虫鼠蚁。这种怪物好像是随机孕育出来的，在沼泽地里面更多，源头可能是旧日眷族流出的鲜血和脓液。

    沼泽中一些体型非常庞大的旧日眷族，它们身上的脓疱破裂就会冒出来一大片这样的脓液怪物，同时改变四周的生态环境，一般被视作为怪诞国度的污染源。

    萧恩看着小腿上腐蚀性的浅浅伤疤，将这个怪物遗留的超凡遗物给随手炼化了。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已经不碍事了。

    掉落的遗物是0环戏法，可以用咒法召唤一点飞溅的酸液。

    巫师途径能掌握的法术，基本上都是那些怪物的天赋能力，夺取它们的超凡本质为己用，在神秘知识消化后就是法术的源头了。

    在清楚这一点后，萧恩也可以针对性地猎杀怪物，获得自己想要掌握的法术知识。但一部分的法术非常稀有，拥有对应能力的怪物也不在物质位面活动。

    现在才刚刚天黑。

    萧恩下午抓紧时间休息了三四个小时，将自身的魔力恢复到了满状态，眼下是傍晚六点钟左右，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太阳就完全落山了，那個时候灵界的怪物就会投影到怪诞国度。

    他目前已经掌握了7个新的法术，因为一口气消化了太多超凡本质，精神污染也提升不少，大脑中的知识比以前活跃了很多。

    但实力提升的速度确实是快，怪诞国度的资源不是现实世界可以媲美的。

    人没疯，那就是没有污染。

    “有脚印？”

    萧恩正在小心翼翼地侦查这片区域的情况，巫师这方面不如游荡者，他的追踪能力很一般，但还是意外有所发现，因为他在平原地带看到了一些遗留了有一段时间的脚印。

    这些脚印很大，跟人类的脚掌几乎一模一样，五根脚指头，是赤脚行走时留下来的痕迹。

    “个子很高，体重不轻，估计有一个半我的体型重量。”

    萧恩大致的推算了一下，留下脚印的生物身高在两米左右，体重至少有三百斤，要不然不会留下这么清晰的脚印，脚印的方向是平原深处，有可能是定居于那里的类人生物。

    但应该不是人类，说不定会是传说中的巨人。

    “可如果是巨人的话，脚掌印又有点小了。”萧恩望向了远处，犹豫着要不要摸过去看看。

    反正他现在留在哪里都很危险，跟过去说不定能找到一个落脚点。

    萧恩不能一直露宿荒野，老练的猎手都知道，在荒野中找到一个熊洞，你干掉里面的那头熊，那个洞穴就是你的临时安全屋了。当然，你得先能打得过那头熊才行。

    萧恩必须想办法熬过在怪诞国度荒野中的第一个夜晚。

    在怪诞国度，哪怕是深渊城，晚上都有‘迷锁’保护，不是艺高人胆大的超凡者，基本上都不会晚上出门，因为会撞鬼，字面上的意思。

    “那些能在怪诞国度荒野中生存的怪物，基本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方式熬过夜晚。”

    “一旦完全天黑，这里估计就要进入刷怪模式了。”

    萧恩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脚印追踪上去看看情况，留在荒野同样危险，夜幕下灵界的生物会进入现实，当灰雾开始弥漫后，那些庞大的倒影巨人也会浮现于现实世界。

    它们非常非常强！

    萧恩那次跟随洛莉丝离开高墙时就看到过黑色巨人的倒影，这些巨人倒影会在太阳升起后渐渐消失。

    怪诞国度白天还安全一点，晚上挑战等级会暴涨。

    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后，视线的远处开始浮现一点点幽蓝色的鬼火，好似在吸引着萧恩靠近。他现在没有佩戴迷惘，能够清晰地看到鬼火，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后，萧恩逐渐发现了一些好似人类活动的痕迹。

    “嗯？”

    “这是什么？农田吗？”

    萧恩发现了一片明显是开垦过的田地，但是里面种子的农作物却不认识，有点像是灰暗色的荆棘，上面长着尖刺，但是结出来了有点像是菱角的果实，它还没有完全成熟。

    “耕种？是智慧生物吗？”萧恩很疑惑。

    这里类人生物活动的痕迹就更明显了，前面是一座山峰，附近的地形有点像是十万大山，也就是前世云贵川的地形，一个个小山包此起彼伏。这些小山包都很矮，分布相当的密集，四周的平地有一部分被开垦了。

    一路上萧恩几乎都没有看到什么绿色的植被，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破败的色调，腐化的痕迹在大地上随处可见，幸存下来的植物都被扭曲成了各种怪异的模样，有些甚至‘活’过来。

    “真的是人类！”萧恩的表情很震惊，他刚刚给自己加持了超视觉的能力。

    黑暗视觉。

    萧恩的视线穿透夜幕，看到了远方一簇燃起的篝火。

    “会耕种，会用火？”

    “怪诞国度还有其他人类的幸存者吗？”萧恩有一丝激动。

    但他还是先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加持了隐形术，然后在夜幕的遮蔽下，一点一点地靠近了目标。

    萧恩看到了一群‘人’。

    他也不知道对方还算不算是人类，因为它们有着明显接近人类的五官，但不是现代人那种，有点像是原始人，更加接近于尼安德特人的模样。它们的身高在两米左右，身上披着脏兮兮的兽皮，颅骨很大，四肢非常粗壮，武器相当原始，篝火旁是放在脚下的骨头棒子，很沉重的那种大棒。它们浑身的毛发相当旺盛，皮肤偏向于灰白色，浑浊的双目透着一丝暗黄色，目光很呆滞，视力应该也不好，眼神中有一点‘睿智’的模样。

    就是看起来有点痴呆，很愚蠢的样子。

    “退化的亚人吗？”

    萧恩看到了它们架在篝火上烤的食物，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有完整的四肢，脚掌很大，头颅被砍掉了，篝火的不远处有一堆颅骨，地面上有暗红色的血祭，仿佛是祭祀的痕迹。

    这食物肯定是某种类人生物，它们正在围着篝火大快朵颐。

    人类的分支。

    完全退化的石盲蛮人，不远处就是它们的洞穴，大部分的退化蛮人都是穴居人。

    “一般来说，这样的石盲蛮人，都是被怪物圈养起来的食物……”

    萧恩很警惕地隐藏了起来。

    石盲蛮人是自我封闭心灵的人类亚种，盲目痴愚下的产物，它们愚钝的内心对外界毫无觉察，只是依靠本能和人类遗留的天赋生存，它们的智力比原始人还要低。

    这是一个石盲蛮人的小族群，只有七八个家庭成员，如果是大族群的话，萧恩立刻就得掉头跑路，因为大族群都是被很强大的怪物圈养起来的。

    它们很愚蠢，小心点就不用担心它们会发现萧恩。

    石盲蛮人的灵感非常低，属于自我封闭内心的扭曲造物，遇到无法抵抗的危险，它们会躲进地穴里面，然后就像待宰的牛羊一样，根本不怎么懂得反抗，可以说是被怪诞国度给完全驯化了。

    它们的力气很大，比原始人的身体素质更强，一部分有天生的野蛮人天赋。

    对一些喜欢吃人吃脑子的怪物来说，石盲蛮人算是放养的奴隶牲畜，只要给它们一片相对安全的栖息地，它们就会自己慢慢繁衍。

    偶尔少了也没关系，毕竟邪物不会在乎圈养的牛羊被荒野的狼偷吃了几只。

    “这里还有一个狠角色！”

    小族群的石盲蛮人经常被拥有心灵能力的怪物圈养，它们很容易被控制，一个心灵支配立刻就是听话的奴隶。怪物圈养石盲蛮人只需要定期解决觉醒野蛮人天赋的个体就行，没有强大的首领它们就是一盘散沙。

    另外，它们也是天生的文盲，大脑拒绝任何的神秘知识，可以说大脑已经完全退化了。

    “异怪？还是邪祟？”

    萧恩的身影遁入了黑暗中，在快吃完篝火上的食物后，几个石盲蛮人开始争抢打架，最强壮的那个石盲蛮人吃掉了最后的一点食物。然后它们熄灭了篝火，在一阵呱啦乱叫中，一窝蜂地躲进了地穴里面。

    它们知道天黑要躲起来，长期的穴居人生活，让它们退化的越来越像人形怪物。

    天空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嘶鸣声。

    萧恩迅速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心中忍不住道：“要是个潜行或者隐形斗篷就好了。”

    深渊城出售大量的奇物，萧恩就看到过潜行斗篷，但可惜埃蒙就没有给他时间准备。

    这是打算把他往死里整。

    咻！

    天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因为有超视觉的加持，萧恩的视力跟游侠差不多，可以看破一切黑暗。他看到了一颗颗掠过夜空的头颅，轮廓有点像是人类的头颅，数量有十多颗，耳朵变成革化的双翼，成群结队地飞过这片天空。

    怪物来了！

    灵界已经开始跟现实位面重叠，一些生活在其他层面的邪祟、异怪、游魂都进入了怪诞国度中。

    ——飞头蛮【异怪】【邪祟】。

    这些飞头蛮稍微比人类的头颅大一点，它们锯齿状的牙齿非常醒目，恐怖的嘶鸣声可以让附近的生物感到恐惧，效果类似于巫师的惊恐术，它们的噬咬有毒，可以将其他生物变成自己的同类。

    这是一个体质豁免判定，如果失败，数个小时内，被飞头蛮噬咬的目标会先掉光头发，耳朵将逐渐变成革化的双翼，触手从下颚和头皮中伸出，牙齿变长，直到变成獠牙，最后受害者死亡，头颅跟身体分离，并成另一个飞头蛮。

    守夜人总部的资料记录过这种怪物，它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邪祟，被它们咬过的人会中毒。

    但现实世界一般不会出现这么多的飞头蛮，这群飞过的狰狞头颅有数十个，通常聚集这么多飞头蛮的情况下，都会有很强大的异怪出现。

    一阵掠空声传来。

    萧恩看到了天空中飞过的骇鬼，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扭曲的海星，五个角上都长出颈脖，上面是一个个光秃秃的脑袋，这些丑陋的脑袋长出鳞片，眼中是逼人的绿色火焰，身体延伸出灰白色的双翼，盘旋于空中后，很快指挥着一群飞头蛮离去。

    异怪。

    遥远国度是异怪的起源世界，它们都是被完全扭曲形体的怪异生命，基本上不符合正常生物常识的怪异生命都可以视作为异怪种族。

    这个是真的打不过。

    想要对付骇鬼，至少需要一整队的老练守夜人，还得配备一两件的封印物，它们是非常难缠的对手。（挑战等级10以上）

    好在这些飞头蛮并没有发现萧恩，骇鬼的身影盘旋着跟一群飞头蛮离去，方向是沼泽的位置。

    大概是半个小时后。

    远方的鬼火突然开始闪耀，紧接着是一个佝偻怪异的高大轮廓浮现，看着大概有两米左右，它沿着平原的草地漫步，在它的身后是一群群飘散的鬼火，隐隐约约传来了虫子啃噬什么的声音。

    ——夜巫【邪祟】。

    这个佝偻的夜巫在放牧灵魂蠕虫，它们服务于一些强大的邪物，那些喜欢吞噬灵魂的怪物，夜巫可以收集飘荡的游魂，通过独特的‘放牧仪式’，将收集的灵魂转化为一种怪异狰狞的虫子。

    就是当时萧恩的第一份工作，清理的那些长着人脸的丑陋虫子。

    夜巫并没有靠近这边。

    这片区域似乎是有着独特的生态平衡，飞头蛮和骇鬼都没有过来，夜巫也只是在周边放牧了一圈，甚至都没有破坏石盲蛮人的简陋‘耕地’。

    嘶嘶嘶。

    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出现在了山坡下，它们全部都长着一张狰狞的人脸，长度大概在二三十厘米，蠕动爬行的速度并不慢。夜巫是很有耐心的‘放牧者’，它一边收集飘散的鬼火游魂，一边查看那些灵魂蠕虫的生长状况。

    如果有生长情况不佳的，也就是身上没有长出来人脸的，它会掀起自己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张长满尖锐细密利齿的嘴巴，贪婪且享受地咀嚼，吃掉那些不合格的灵魂蠕虫。

    这是它们的点心。

    在怪诞国度的夜晚荒野，一般不会有人攻击放牧的夜巫和鬼婆，因为它们只是‘放牧者’，在它们的背后还有更加恐怖的存在。

    不过放牧好的灵魂蠕虫对一切渴望吞噬灵魂的怪物都很有吸引力，有时候也会有胆大包天的邪物出手。

    夜巫的放牧手杖是一件很强大的奇物法杖，战斗力并不弱，它们极少进入现实世界，拥有跨位面移动的能力，只有怪诞国度、灵界、阴影位面等等地方才能遇到。

    “全是难对付的敌人。”

    萧恩现在应该是在一片安全区，当然这片安全区的背后是另一个危险的怪物，只不过它现在还没有发现萧恩罢了。

    夜巫的身影不会停留，它们会一直放牧到黎明时分，再将沿途的游魂收割后，才会重新离开现实位面。

    怪诞国度没有冥界，不存在灵魂进入冥界的说法，普通人类死后，灵魂是消耗品和食物。

    黑暗中。

    一颗怪异的拳头大小的绿色眼珠子漂浮了出来，它直接飞到了石盲蛮人的地穴附近，查看了一下自己圈养的牲畜，然后才慢悠悠地绕着领地转一圈。

    ——异怪之眼！

    萧恩的瞳孔微微一缩，正好看到了地穴门口漂浮的绿色眼珠子，它拖着一个十厘米长的眼梗，在离地一米的高度悬浮，以并不快的飞行速度环绕一圈。

    这是某个怪物身体的一部分，它让自己的副眼出来巡视领地。

    它的本体应该在后面的山洞里面。

    因为分离出来的眼球不能离开本体太远，这颗绿色的眼珠子在巡视了一下石盲蛮人的地穴后，便朝着萧恩的方向靠近，按照它漂浮飞行的轨迹，几乎是必定会经过萧恩躲藏的地方。

    “该死！这种异怪之眼好像能看破隐形！”

    “不会是眼魔吧？”

    眼魔在很多的世界都有，比如说异界之魂的源头世界之一，一个叫做国度天宇的晶壁系，进入遥远国度的异界之魂，有不少都是来自国度天宇、蛮荒天宇、灰穹天宇等等的晶壁系。

    曾经死去的洛莉丝就是来自这些地方的异界人类。

    他们能进来，遥远国度的怪物有时候也能出去，所以有不少的不可名状的恐怖生物跑到其他的晶壁系宇宙，变成了那里的上古邪物。

    从遥远国度跑出去的生物，很多都被称作为异怪，它们是不可名状不符合生物常理的畸形造物，有些异怪甚至看起来像是直接将扭曲的形体随便拼凑在一起。

    这两个不同宇宙的碰撞，就是怪诞国度诞生的根源。

    不过自从灰雾扩散之后，整个怪诞国度都被完全封闭，只有灵魂可以进出。

    那些不是灵魂的存在，哪怕是洛莉丝召唤的异界神使，也会迅速被世界的法则扭曲，甚至是被更恐怖的不可名状吞噬。

    但怪诞国度所处的星球，好似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经常会让其他晶壁系宇宙的灵魂进入这里。屠夫认识的一个异界之魂就是来自天堂山的天使，她也是死后从国度天宇的晶壁系进入的怪诞国度。

    在这里大部分的异界之魂都是来自于那些龙与地下城的晶壁系，在黑暗纪元甚至一度有强大的异世界巫师用神器窥探遥远国度，那个叫做乌木魔镜的神器窥探记录了很多关于遥远宇宙的信息，并且将其编纂了一本恐怖的著作《永逐圣典》。

    在此神器的帮助下，一个叫做艾费果的强大巫师开始研究超越空间与现实的神秘宇宙边界，并在《永逐圣典》中，真实地记录了他在乌木魔镜中看到的那些恐怖景象。在经过深入而详细的研究后，艾费果发现并证实了一点，在那片恐怖的遥远宇宙中，确实地居住着一些异常诡异的古老存在，就连不朽的神灵进入其中也会被祂们所腐化疯狂。

    也是因为这一点，在其他异世界的晶壁系里面，一直有人秘密研究关于遥远宇宙的禁忌知识，有一部分的异界之魂就是这样来到的怪诞国度。

    甚至是怪诞国度的超凡者体系，也是适应遥远宇宙的法则所产生的职业者变种，根源则是来自于被遗忘的国度。

    不远处，异怪之眼飞了过来！

    萧恩瞬间握枪，屏住呼吸，彼此的距离还不到二十米，它要是再往前飞一点，就能看到萧恩了。

    一刹那间。

    异怪之眼的身影停驻，它拳头大小的眼珠子望向了萧恩隐藏的位置，紧接着是一道绿色的能量光线袭来。

    砰！

    萧恩很果断地提前开枪射击，一发子弹直接打爆了它的眼球，喷涌的绿色鲜血中，远处的山洞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嘶吼声。

    真的是眼魔！

    因为黑暗中一个庞大的眼球怪物飞了出来，它的直径大概是在一米左右，身上覆盖着蠕动的角质层，一个个绿色的眼球由眼梗连接在身体上，它身上的眼珠子同时锁定了萧恩的位置。

    在彼此碰面的一瞬间，他们产生了一丝共鸣，跟当初萧恩遇到洛莉丝时一模一样。

    它是异界之魂！

    不过对这个怪物来说，它的灵魂进入怪诞国度，才算是回到了种族的‘故乡’。

    遥远国度是一切异怪的起源之地，它们在其他的晶壁系宇宙，才是‘异乡人’，只不过它们实力非常强大，不管是在哪里都能生活的很好。

    这也是一个刚刚转生不久的异界之魂，因为真正的眼魔应该比它更大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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