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生本苦 017：你不配拥有死亡

    傍晚时分，乌云显现。

    入夜，夜空之中已是乌云密布，偶有闪电划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惊雷阵阵！

    夜渐深，一根十数米长的藤条悄无声息地搭上驿馆的墙头，然后一个挥舞，凯伦的身子已经随着藤条的另一端出现在驿馆之内，在小妖的辅助下，他的行动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这是一个四进院落，大部分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所以院中的光线比较暗淡！

    一间上房之内，有十数人分成两拨正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一桌摆满了酒菜，杯盘狼藉，另一长桌上围着七八人，正在利用掷骰子聚赌，居中端坐的正是汉斯，围桌而坐的则是心腹卡尔等人。

    一连串的黑褐色魔虫通过门窗进入室内，然后分头寻上目标，快速完成潜伏！

    该死的奥菲斯人！

    两眼血红的凯伦仰首望天，随着一道闪电划过，一声惊雷也随之响起，然后，豆大的雨滴便开始密集飘落！

    狗贼，受死吧！

    凯伦的脸上唯有狰狞，那些已经进入预定位置的魔虫接到他攻击的信号后纷纷开始叮咬，有警觉者挥掌拍死了身上的魔虫，不过十数秒后还是两眼泛白中晕倒在地，那些酒醉者则对魔虫的撕咬浑然不觉，瘫坐的那里很快便都进入了梦乡。

    怎么回事？

    接连受到两只魔虫叮咬的汉斯有些奇怪，不过也只认为被他斗气震死的魔虫不过是些寻常的蚊虫而已，直到脑海中一阵极度昏沉之感袭来他才隐隐意识到不妙，可已经晚了！

    去死吧！

    大雨瓢泼中，凯伦举步朝着室内走去，恢复本体蜘蛛摸样的小妖在前开路，它凶狠地挥舞着两把呈现出镰刀形状的藤枝，如同一只霸道的螃蟹，每走一步，两把镰刀都会变大变长，进入室内后它的镰刀已经粗如手腕，两米多长，锋利无比，一个绞杀将地上躺着的一人斩为三段，滚动的头颅，由腰部被斩断的两截残躯，污血和脏器流的满地都是，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霎时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小妖的头颅可以在身躯上任意游走，它在死尸上吸噬了几口鲜血，然后仰头发出喋喋怪笑，似乎很兴奋，又似乎很解气，凯伦不确定小妖的意识中保留有几分莫卡的意识，但他相信哪怕只有一丝残留，杀死这些奥菲斯人对莫卡来说都是一种快慰！

    杀、杀、杀！

    小妖展开疯狂屠杀，两把藤枝不住变化，忽如钢枪扎入某个倒霉蛋的脑袋，又或者直接戳破某人的心脏，让那人在昏迷中亦能享受到剧烈的痛楚！

    小妖每杀死一人便会完成一次收割，被它杀死之人的灵魂只能成为它的饲料，从此犹如堕入阿鼻地狱，再也无法回归或转世！

    室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凯伦忍不住弯腰开始呕吐起来，但即使呕吐中他也在狰狞而笑，只是他的笑声犹如哭声，因为杀死这些人只能泄愤，他的娘亲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被绑在座椅上的汉斯和卡尔先后醒来，绑着他们的是小妖身躯上的藤枝，坚韧，有力，且带有已经刺入他们体内的尖刺，这让他们每扯动一下伤口都会激起扎心的巨疼！

    汉斯和卡尔都无法说话，因为小妖分出两根藤枝扎入他们的口中，直达咽喉深处，让他们想吐又吐不出来，感觉无比难受，两人的目光扫视着室内的惨况，昏迷之前他们还在吃喝玩乐，醒来之后已成人间地狱，两人望着眼前端坐的凯伦无不充满恐惧，也有些不解，他们还没有认出凯伦是谁！

    凯伦掏出一把匕首深深地扎入卡尔的大腿之中，顿时血流如注，凯伦手上用力的拖着刀柄缓缓向下进行割裂，卡尔睁大了眼睛，疼的全身的肌肉都在不住痉挛！

    “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我是谁了？”

    脑海已经被仇恨和魔格占据的凯伦笑的十分邪魅，他把匕首由卡尔的腿上拔出，然后伸舌舔了一口刀刃上的鲜血，体内有着嗜血的强烈兴奋！

    你是谁？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充满恐惧的卡尔想问又问不出话来，他真的想不起眼前这个犹如恶魔的家伙到底是谁。

    凯伦笑的阴森道“我来自神圣帝国的一个小山村，两个月前你们越境袭击了我们的村庄，绑走了我的母亲和妹妹......你们逼死了我的娘亲。”

    凯伦最后一声吼叫夹带着无尽愤怒，汉斯和卡尔听的面面相窥后终于想起这个少年是谁了，但也更加绝望！

    凯伦两眼血红道“尊敬的卡尔先生，我先送您上路，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什么来世，你就是想在来世变成一只猪都不行......。”

    形如恶魔的凯伦露出一个邪笑，卡尔的瞳孔猛然睁大，因为小妖一根粗大的藤枝已经深深由后刺入他的腹腔，他额上瞬间冒出冷汗，那些藤枝还在他的腹腔内如蛇一般来回游动，并不停地分支分叉，然后扎入他体内的每一个器官和四肢，开始不停地生长，变粗变长。

    在杀死卡尔之前凯伦自然不会忘记浏览一下他的记忆长河，这是魔性赋予他的一项异能，让他可以窥探别人的记忆，甚至进入他人的幻海，当然，这样做是有凶险的，如果碰到意志力强大之人或修炼精神系的法师，他的意识会被拘役扣押也不稀奇。

    但卡尔此刻的心态已被摧毁，自然无法对凯伦的精神意识形成威胁。

    人与人的记忆长河并无太大区别，通过记忆长河可以看出卡尔出生于一个平民家庭，在他儿时的记忆中父母淳朴憨厚，家庭幸福安康，长大后的他应征入伍，第一次被逼着杀俘时他颤抖着、咬着牙、急促呼吸、接着再咬牙，依旧不了手，但在老兵的不住咒骂和拳打脚踢下他只有闭眼、咬牙，然后用尽力气挥刀砍下。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比如喝酒，赌钱，嫖妓，又或者杀俘，卡尔在自己的记忆中不住堕落，直至成为奥菲斯王国战争机器上的一个齿轮。

    那次入侵在卡尔的记忆中有着清晰记忆，包括他的被俘，他看到了妹妹惊惧和哭泣的画面，只要是卡尔看到的画面都会呈现在他的记忆长河中，最终，一个六十余岁，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的男性老者带走了妹妹爱莉，老者身边还有一个同爱莉年龄相仿，长得犹如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姑娘。

    但愿，那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不会伤害爱莉！

    凯伦这么想也是出于无奈，艾莉丝曾说矮人都喜欢在大陆上游历，以探寻各种矿藏，她还说海外有个叫万象城的地方算是矮人族的盘据地，可这个万象城具体在什么位置就连她也说不清楚，所以他一时根本无法确定该去那里寻找爱莉。

    凯伦浏览卡尔的记忆之后睁开眼来，小妖那根在卡尔体内的藤枝立即开始疯狂生长，随着嘭嘭嘭的声响不断响起，卡尔的身上和脑袋上不时有藤枝钻出，看的汉斯毛骨悚然，最终随着‘嘭’地一声炸响，卡尔的肉体爆炸开来成了无数块的碎肉，而他的灵魂已经被小妖无情收割！

    凯伦伸手弹掉脸上的一块碎肉，厌恶道“我非常讨厌你们这些该死的奥菲斯人。”

    汉斯脸色苍白如纸，瞪大了眼睛，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凯伦俯身盯着汉斯的眼睛道“恭喜你，令人尊敬的汉斯先生，下面该你上场了，我会将你碎尸万段，并且保证你能完整地享受到整个过程。”

    凯伦说完抓起汉斯右手的小指，开始一截一截的切割，如在均匀地切割葱花，想展示出自己不俗的刀功。

    疼痛和恐惧再次充斥汉斯的心胸，他可以不怕死，可看着自己的十指被剁成了肉泥，看着自己的双耳被切成了耳丝，看着自己的四肢被扒皮抽筋，神经已经疼痛到麻木的他真的有点想死了，作为一个铁血军人他并不缺乏胆量和勇气，可这会他的大小便还是会失禁。

    “汉斯先生，你失态了！”

    凯伦眼有嘲讽地一笑，然后低头继续一丝不苟地进行解剖，他的口中甚至还吹着口哨，汉斯感觉传说中最恶毒的魔鬼，也不过如此罢了！

    唉！

    窗外一人发出一声低不可闻地叹息！

    另有一人则是蹲下开始呕吐起来，因为室内正在发生的一切太过血腥。

    雨幕中，两人站在房顶注视着室内凯伦的一举一动，很奇异，他们没有打伞，漫天飘落的雨滴却是一滴也无法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四周犹如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风雨隔绝在外面的世界，任凭风吹雨打！

    来自神圣帝国，蹲在那里呕吐的三皇子亚力克抬头苦笑道“师傅，他心中的仇恨是不是太过浓烈了？”

    一身黑衣的老者有着一头白发，闻言叹道“仇恨就是仇恨，如果不够浓烈的话，也就不是仇恨了。”

    亚力克站起，心里琢磨着老者的话语，点了点头，咬牙道“师傅说的对，若是有一天我遭遇了和他一样的不行，我想我也会疯狂的！”

    室内！

    凯伦用刀柄一颗一颗地敲掉汉斯的牙齿，割掉他的鼻梁露出鼻孔，挖出眼珠还要切开看看内部构造。

    眼前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的汉斯想哭，可眼中的泪泉已被割断了，他想喊，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他想求饶，可对方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想告诉对方想知道的一切，以求减轻自己的痛苦和折磨，可对方根本不肯开口询问，对方只是想折磨他，放干他的血，一刀一刀地将他碎尸万段。

    最终，凯伦用刀在汉斯的胸膛上豁开了一个大大的十字，让他的内脏一件一件地暴露在空气中，可见那颗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

    “汉斯先生，你快要死了。”

    汉斯的听觉仍在，所以他能听到凯伦在他耳边轻笑，不过他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一刻，他觉得死亡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但是......”

    凯伦的声音变的阴恻恻道“汉斯先生，你不配拥有死亡，所以我不杀你，在我有生之年你都会活在我的幻海之中，时刻不停地接受审判，享受折磨，让死亡成为你最想拥有，却无法得到的恩赐。”

    凯伦笑声疯狂，然后伸手按在汉斯的额头上，开始念咒，咒语苦涩难懂，他根本不知其解其义，不过这份来自艾莉丝夫人的传承无疑是个好东西，让他可以强制剥夺一个人的灵魂。

    很快！

    一个七彩斑斓的光球便被凯伦由汉斯的脑海揪出，光球内有着一个充满恐惧的汉斯！

    “汉斯先生，我会把你送入地狱！”

    凯伦狞笑中将手中的光球一分为二，每个光球中都有着一个汉斯，他将一个光球收入人格之中，然后利用意识之身带着另一个光球来到幻海，他在幻海伸手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便是画地为牢，他再次挥了挥手，便有一种极度丑陋，满身都是肮脏粘液的熊状怪物由地底一头一头地钻出。

    凯伦将手中的光球丢入圆圈之中，光球消失不见，地上却出现了汉斯的身影，他挣扎着正要爬起，却被一只怪兽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这些怪兽都有着一根雄壮熊跟，这种怪兽力大很大，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J·B一切，凯伦一次赏给汉斯三千头凶兽，以保证他陷入痛彻心扉的折磨中且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