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真·青石 第六十六章 画术奥义！

夜空中，璀璨星辰皎洁之月将整个大陆照耀的银亮，相比大陆浩渺无垠，囚天狱界如同看不见形状的斑点，万籁俱寂凄凉寂寥中，青石扛着魅儿和吕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骨山。

    熟悉的道路，直接来到自己所住房间，在魅儿和其他女人帮助搭理下，这个大统领居室也是应有尽有，可惜的是，村庄不见一人。他们早已听到魔圣出现的消息而躲避起来，努力了两年建造的一切，终成一场空。

    他们什么都没改变，不久之后等魔圣恢复的空挡时间，继续会永无止境的杀戮。他们也什么都没做到。

    将魅儿和吕思放在自己床上，骨山上的窗口可看到距离囚天狱界最近的村庄中灯火数盏，两年以来经常跟魅儿看着那自由花火，只可惜永生被囚禁。

    “一笑画师，吕思的话你听到了吗？”

    许久许久之后，面无表情的开口。

    “恩。”

    也是过了很久，一笑画师才在他识海中严肃回应。

    “哥哥...”

    冰鸾也默默的娇喊一声，若她是实体，肯定可怜兮兮的拉着青石衣袖。

    “能帮我画两幅画吗？”

    “可以是可以，但现在我控制你，会耗尽所有灵魂之力，估计之后就成了吕思体内的残魂，永远也找不到宿主...”

    “老混蛋你闭嘴！让你做你就做，你知道哥哥下了多大的决心吗？”

    娇喝声中，识海内两个残魂不语，青石也不语，就这么在苍凉的房间内寂静着。

    “少跟我提决心，也少跟我说什么人情，老子存活了四千多年，什么破事没遇到过？你今天死，我明天就去找宿主，你会成为偶尔会提起的故事。”

    “那这两幅画，你到底帮助我吗？”

    “帮，为什么不帮？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事后我还在你体内寄宿，你要保证无论是哪个残魂，也别想赶走我。”

    “老混蛋放心，我就可以做到。”

    “好吧，那现在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样的画。哪两幅画。”

    “一幅，是将魅儿双目还原，将她生命力流逝干净的器官写好。金体画术的奥义，重写魅儿五脏六腑让她复活。”

    “器官还好，就算衰退但也在体内，但是眼睛已经被彻底毁掉...需要以其他的眼睛凝练灵墨。”

    “用我的吧。”

    青石忽然间手中旋出一个匕首，诛心刃的速度和力量以及技巧，双目已经到了手中！

    “你？！！”

    双目闭上，鲜血不断流下，跟当时魅儿自毁双目一样毫不犹豫！

    “我欠她的，而且用别人的眼睛，她心里估计也不会舒服。”

    “可是哥哥，你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也不想看见了。道松的魔化，魅儿的白发，囚天狱界血尸遍地，我也厌倦了。”

    手中一团真火通过火脉浮现，连个血淋淋的眼睛在真火上被凝练成祭品。

    “第二幅画呢？”

    又是经过了很久，一笑画师问道，这种事情就算是四千年的历程中，都没怎么发生过。

    “第二幅，我。”

    “你？！！”

    同样的话再说一次，这次的震惊要比自毁双目更大，三四千年的亡魂，不知遇到了多少事，却依旧被震惊的哑口无言！

    “你...确定吗？吕思虽然那么说，但是，但是...”一笑第一次语无伦次，“这种做法毁了造化，毁了命理，毁了一切...也违反了画圣古语，画术三禁...”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信仰他们了。道松都放弃了古佛，我又为何要信仰他们？”

    “可是，你这么做...你知道意义为何吗？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还是你！你永生永世还是无法离开，你...”

    “画灵，可以离开囚天狱界。我很早很早就发现了。那时，就曾这样想过。直到昨日吕思确认，我才知道，这条路，恐怕许久许久之前就给我铺好了。”

    青石双目中血液依旧在流淌，真火凝练中双目消亡了一半。他没有痛苦更没有忧伤。

    “没错，囚天狱界封印‘万物’，画灵属画中物，不在其中。但是你知道吗？这天下间，就有了两个你。画师可控制画灵，却唯独无法控制自己画灵。到时候你们谁到底是画灵？这破坏了自然法则秩序，也毁了轮回规律！”

    “那我还有的选吗？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懦弱无能实力卑微还被囚禁在此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梦想要完成，怎能甘心在此处一直到老？！”

    “难道不是吗？就算你画出自己，你的画灵也是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他是他，他出了囚天狱界，你是你，你还在其中受着折磨！你能忍受创造出的自己在外面潇洒，而你却承受‘你’本应的痛苦？这算是什么屁事？！”

    “实话告诉你，这囚天狱界内那么多画师，没有一个不想画出自己离开，但他们都不敢！因为谁都忍受不了创造出一切的本体，在这种环境下备受折磨！”

    “你出不去！七圣布置下的囚天狱界谁也出不去！你画出的画灵，虽然是你，有你的记忆和经历，但在你的视角中，他只是别人！他可体会不到你的痛苦！只知道外界有多畅快自由！明白吗？！蠢货！”

    “这也算乾坤画术的奥义，你难道不想体验一番吗？”

    青石嘴角微翘，是一种笑容。

    “我他妈早想体验了！知道为什么每个画师都臭屁的苦修自画像？因为每人心中都有另一个自己！但无人敢这么做！他代替了画师本身生存，破坏了命理之象，毁了一切！”

    “那就开始吧。我不想在等了。”

    “你特么有没有听我说话？你...”

    “能把你画出去吗？还有冰鸾，如果你们寄付在新的我身上...”

    “我...”

    一笑在青石淡然的话语中接连情绪波动，愤怒不忿痛苦疯癫，“真他妈是个疯子！”

    “我的话还是算了。出去之后，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夺舍...毕竟没人能抵挡自由的诱惑...也不想毁掉你这绝无仅有的决心...再问你一句，你确定吗？”

    “你的画工如何？不会出现手长脖子粗之类的，或者眼睛一高一低。”

    “我早在四千多年就是画术大师，手中画卷成千上万，人画是最擅长的一种！”

    “那就开始吧，明日我还有事要做。”

    “...好。”一笑画师又沉默了一会，“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你要求的这两幅画，一幅为金体画术，一幅为乾坤画术，但无论哪种，都是制造生命的。”

    “魅儿生命力只剩一息，你自己生命力更是为零。这些只能从现在的你身上提供。”

    “明白。”

    “命轮一圈，为百岁。画师生命以百岁为基，减去十八剩八十二年。各分一半是四十一。你的画灵和魅儿会再活四十一年，但你立即会死。可也从四十一中提取二十年出来，怎么选就看你了。”

    “画灵一人占四十一年，我跟魅儿平分四十一年。在二十年，我来偿还他们。”

    “好。这样的话，我就开始了。”

    识海中逐渐被一笑的记忆所取代，四千年前那繁花似锦那一笑江湖，潇洒从容中不羁桀骜。

    “天流星火！”

    青石被魂体附身，一阵金色火焰从脚下蒸腾而出，将房间都照亮！

    “星火金笔！”

    手指轻捏，一个金光流彩的命轮笔出现！他双目已毁，却在魂体附身下可看到一切！

    这种火焰速度要比青石真火快了不知多少倍，剩余的眼睛直接焚毁，成了一滩灵墨！

    一笑控制青石走到魅儿身旁，将也是鲜血流动的眼皮翻开，星火金笔蘸取灵墨，在眼睛上方临摹着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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