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 缘起戈塔亚

    戈塔亚部落，位于大陆最南，三面环海半岛半陆。

    北方希洛卡纳山脉，犹如绝世利剑横卧天地，斩断它与外界联系。

    部落正中阿泽尔城，三米木墙面积狭小。

    西门外百人混搭队伍打猎归来，有族人，有身高近十米的白猿、棕熊。

    族人均高两米面目凶恶，身穿皮裙脚踩草鞋，扛着猎物步入城中。

    城内人头涌动，因为晚间要举行祭祀仪式叩拜神灵。

    时间推移，小城正中用巨木搭起祭台摆满贡品。

    祭台前方，祭司头插赤羽环绕篝火，手舞足蹈念念有词。

    仪式过半，突然高空蓝白光芒普照大地，随之传来一声巨响。

    祭司仰面望天激动颤抖，发出一声怪叫高高跃起。

    一只巨型风狼凌空接住祭司向海边疾驰，全族战士撒腿紧随而去。

    海边风狼放缓脚步伸舌头喘粗气。

    祭司翻身落地四处查看，一个时辰后族内战士陆续抵达分头寻找神迹。

    终于，祭司在靠海最高崖顶上，发现一个腰粗腿短大屁股圆脸，穿着奇怪的小胖子。

    他刚吭吃瘪肚爬上崖顶，以及其不雅观的姿势在裤裆里掏出个东西，横在眼前面向大海。

    祭司看不懂这个操作，心痒之下跟着学，结果……有点疼！

    崖顶是韦天勇，他非常幸运平稳落在离岸不远的海面上。

    上岸后翻遍背包没找到信号弹，通讯设备滋啦异响也无法使用。

    没办法，他脱掉太空服收集树枝运到崖顶，不时用望远镜观察。

    刚发现个气舱准备点火放信号，突然看到斜坡下冒出一个野人。

    胖子直勾勾和祭司对视三分钟，脑中食人族形象不断与之重合，心想你敢动老子直接毙了你。

    余光中感觉野人身后有物体移动，转眼看去，“我去你妈！”

    胖子吓一哆嗦，问候语脱口而出。

    那是只哈士奇？

    天上飞的是巨型野鸡？

    它俩是猩猩和熊的祖宗吗，那么大？

    祭司目光复杂望着胖子，这是整日为其祷告的神灵？模样太下饭了！

    巨兽移动把胖子暴露在两万多名部落战士眼前，战士仓惶下跪，嘴里大叫戈塔亚……声浪此起彼伏。

    胖子懵逼，看远处黑压压一片野人跪对自己，浑身肥肉开始抽搐。

    僵持十几分钟，胖子感觉身后有异，迅速掏枪回身瞄准，一只手稳稳抓住枪身，一掰一提，子弹擦着胖子鼻尖划过。

    “是我！”华钦微喘，突然看到族人掏枪问道：“什么情况？”

    胖子茫然摇头，现在他大脑空白，看到华钦总算找回点安全感。

    华钦思考良久，对胖子说：“你把那个野人叫过来。”

    “啥？钦哥，他可吃人呐！”胖子甩了华钦一身肥油。

    华钦道，“他对我俩应该是好奇，就像我们好奇他，如果吃人早过来了。”

    胖子认真观察祭司，感觉是这么回事，豁出去了，大不了给自己来一枪。

    “那个谁，你过来！”

    祭司听到神灵呼声，摸不清状况不敢轻举妄动。

    胖子见祭司无动于衷，壮胆勾了勾手指，“啧啧啧……”把他当小狗一样呼唤。

    祭司幡然醒悟，不敢怠慢，理理头上羽毛，拍拍身上泥沙，一步一叩，二十米距离磨蹭了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他们人多势众，胖子都想提枪崩了他。

    祭司磨蹭到近前，双臂交叉跪倒，口中响起难懂咒语。

    在胖子失控准备同归于尽时，祭司双臂举过头顶，十指合拢做捧状……

    胖子气急败坏，“你特么拖家带口，扭扭捏捏是来要饭的？”

    嘴上虽骂，手却在身上摸索，似乎在找零钱。

    华钦舒口气，掏出压缩饼干打开拿一片扔到祭司手中。

    祭司小心翼翼把饼干放到鼻前嗅了嗅，“真香啊！”

    胖子小声嘀咕：“钦哥，看他挺不容易多给两块吧？”

    华钦轻声回道：“资源有限，打发了他抓紧时间找其他人。”

    胖子眼前一亮：“利用这群野人找楚老大他们会快很多啊。”

    华钦权衡，“你能和他们交流？”

    胖子吸口气问祭司，“喂！会讲普通话不？”

    祭司：“戈塔亚！”

    顿了顿胖子又问：“你媳妇儿好看吗？”

    祭司：“阿泽尔！”

    胖子无奈摇头，“这货说话比放屁还不好理解。”

    华钦怕耽搁太久其他人有危险，试着在身边虚点九下。

    祭司点头表示明白，回首大吼几声，有人有兽九位保镖相继走来。

    胖子仰头看面前这几个怪物，高的十米矮的两米，真是敢怒不敢言。

    华钦看看低空飞行被胖子当作巨型野鸡的岩山鹰，指了指崖底缓冲气舱。

    岩山鹰反应一会，快速飞向高空俯视海面。

    两分钟不到，岩山鹰大声鸣啼，华钦拿出望远镜聚焦，发现有气舱漂浮。

    打开背包找到绳索和衣物，指尖沾特种兵化妆染料，上写“我是华钦，抓紧绳索，上岸不要怕。”

    绳索一端让巨鹰抓牢，另一端绑上衣物，岩山鹰展开十米长翼，向海中飞去。

    茫茫大海风平浪静，初升骄阳照耀之下，海面波纹折射万道霞光。

    郁柔年打开舱门美眸微睁，“哇塞~这是大海吗，真美！”

    年年瞬间迷醉在波澜壮阔海天一线中。

    鸣啼打断年年憧憬，她抬头望去，一只雄鹰在高空盘旋，双翅展开遮天蔽日。

    年年掏出手枪全神戒备，心想这鸟也太大了，它拿根绳子在钓鱼吗？

    巨鹰感到杀气，不敢降低飞行高度，反复调整角度让衣物在年年眼前晃动。

    年年注视半晌，发现它暂无攻击意图，抓向面前衣物仔细看去，“哇”一声惊叹，吓坏了上面苦等的岩山鹰。

    半个小时，年年抵达岸边，看胖子和一个野人大小瞪小眼，华钦在崖顶和一只白毛猩猩比比划划。

    胖子见年年靠岸，急忙跑来将她抱起挡在胸前，“妹子离那野人远点，他们可会吃人啊，来，哥哥保护你。”

    “胖哥哥你抖什么呀？害怕就用枪打他！”年年说完举起手枪瞄准祭司。

    胖子魂飞魄散，“别！妹子啊，他身后还有上万张嘴呢，惹不起！”

    “有华钦哥哥呢，杀了他我们骑鸟飞走。”年年就要扣扳机。

    “小祖宗！那只大鸟是野人养的，你杀了他我们咋跑？”胖子心想这俩人胆真大。

    华钦绕路而下接过年年，“爆炸前，听清是谁呼叫了吗？”

    年年仔细回想，“听口音好像是彼特！”

    “好吧！先在附近找找是否有其他人。”华钦忧心说道。

    胖子凑过来，“钦哥，这群要饭的看样赖上我们了，咋办啊？”

    华钦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跑肯定跑不掉。

    打？三人互相给对方来一枪能痛快点。

    “我刚刚试了试白猿，它有很高智慧，不主动攻击说明是驯养的。只要搞定野人头领，我们暂时会很安全，要不你去交流下看他愿意不？”华钦怂恿胖子。

    胖子后退，“哥，你让我交流啥，认他当干爹啊？”

    华钦劝道：“通过眼前这些巨兽推断，这世界生态非常复杂。我们有不少粮种，找个安全地方完全能自给自足一生无忧，就当是给我们大家找个栖身之所。”

    “你咋不去？”胖子摇头。

    华钦看了看祭司，“野人对你毕恭毕敬，只有你去最合适。”

    “要不我们抓他当人质跑路吧？”胖子想到要和野人一起生活宁可铤而走险。

    华钦叹息道：“你知道其他地方还有多少巨兽？我们子弹有限，这次跑出去早晚难逃一死。”

    胖子看了看几万名野人，“和他们生活就不危险了？”

    华钦不太确定：“入乡随俗，多观察观察他们习性，如果能融入其中说不定因祸得福省去很多麻烦。”

    不等胖子开口，华钦继续说：“我们逃出堡垒的目的是活下去，现在虽然有点冒险却还有一线生机，未知的才不好预测啊。”

    胖子沉默， 思考半天没有其他稳妥办法，只能冒险尝试一下。

    “妈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我好消息！”下定决心，胖子豪情万丈，走到包裹前紧握两颗手雷，扭扭脖子晃晃腰，大步向祭司走去。

    祭司见胖神手拿铁蛋满怀期待，这次又要赏赐什么？

    胖子雄赳赳气昂昂，突然脚下一滑被满是海藻的礁石放倒，门牙结结实实啃在碎石上……

    祭司凝眉龇牙，微微侧脸不敢直视。

    年年趴在华钦肩头，尽量不笑出声。

    胖子眼冒金星，倔强仰起头用手擦下嘴角，‘叮’左手手雷保险卡在掉落牙齿齿缝，保险开了！

    胖子一愣，急忙把手雷向外一甩，“你妈个蛋，爱谁谁吧！”

    由于胖子侧身趴着，又是匆忙甩出，手雷斜上飞起见高不见远。

    祭司不知铁蛋是什么，根本没有出手意思。

    华钦抱年年离胖子有二十几米，想救来不及。

    千钧之际侧方一只三米长铁甲巨蜥，吐出长舌卷住手雷，‘咕噜’咽下去了。

    正暗自窃喜，‘砰’一声闷响，巨蜥凭空消失。

    ‘wow’远方两万部落战士齐声惊叹。

    祭司头顶羽毛倾倒，皮衣染血四处张望，“怎么没了？”

    华钦抱年年从礁石后走出，见胖子没事长舒口气，“起来说正事。”

    胖子抬头见祭司无碍，口齿不清问道：“他会不会找我报仇？”

    “你快去吧，手雷给我。”年年看胖子惊魂未定，怕他再来个意外彻底绝了生存希望。

    “不行，老子还坚挺！”胖子起身拍拍血沙，摇摇晃晃走到祭司近前，手中有雷底气十足。

    华钦远远退开，见胖子撅起屁股用形体比划个S，一会抬手抬脚比划个B，貌似交流非常顺畅。

    大约半个小时，胖子转身昂首挺胸回走，这次他鼻青脸肿浑身鲜血，真走出点悲壮气势。

    华钦有前车之鉴下意识后退几步，年年大喊：“停，站那说！”

    胖子学乖，先站稳脚步才伸出右手比划一个OK手势。

    ‘叮’一声脆响，胖子伸中指时不小心又把保险弹开。

    “你妈个A啊，老子再碰铁蛋就表演倒立拉稀。”

    华钦早有准备抱年年撒腿就跑，“砰！”

    这次不再是闷响，而是平地开花声若惊雷。

    祭司皮衣尽毁口吐青烟，站在原地发呆，“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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