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宇冷笑道,“我没找她,她倒找我麻烦,我看她目标跟本不是我,是邢木木。”
过了大约一个星期,天一接到张泽宇的回电,蒋曼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在各地都下发了文件,死盯鬼族。
鬼族弟子门人众多,张泽宇的新派以做生意为主,只有管理层的人涉及方术,但黄铁兰那边不同,他们从上到下什么人都收,弟子良莠不齐,什么都做。
黄铁兰醉心魂术,几乎到了疯魔的程度。
虽为新旧派别,但在别人眼中只有一个词,“鬼族”。
张泽宇一连三天呆在夜总会连饭也让人送进去,一直在想对策...
第四天一大早,他给天一先打了个电话,驱车直接奔赴姑姑的修炼地。临走将一个瓶子塞入自己怀中。
他思考了三天,没有别的办法,想铲除蒋曼,只有和魔鬼做交易。
但这个交易实在不方便自己出头......
修炼地,乌鸦闭目正凝神听着山林中的动静,箭头已被去掉,用白布厚厚包起来,粘了面浆。
姑姑隐藏起来,身穿沙袋马甲,风吹过树叶,掩往了呼吸,乌鸦一直在寻找,最高境界的追踪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全身的知觉。
突然他箭头一转,对准一个方向射了过去,“砰”箭头的白浆溅了姑姑一马甲,她叫了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你怎么找到我的?”姑姑高声笑问,只有两人独处时,姑姑像个小女孩儿。
张泽宇把车停到山下,走上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又羡慕又心酸,如果不是当年一次次的错过和误会,现在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他吧。
“你们清修的好自在。”他高声叫道,算是提醒自己到了,他可不想看到接下来两人亲密的样子。
“泽宇,你怎么来啦。”姑姑弯脸拿起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越成显得皮肤白里透红,神采奕奕。
张泽宇悠闲进进入训练场地,乌鸦闷声道,“我去沐浴换衣服,你们聊。”
看着乌鸦远去的高大身影,泽宇不由叹了声,“他也算有后福了。”
姑姑换了表情,只要一提感情方面,她就这副高深的模样,跟本不给人继续讨论下去的机会,“师妹,蒋曼已经出手了。”
由于张泽宇也跟随张凌虚——我的祖爷爷一起学习过几年道法,从小的称呼这么多年依旧改不掉。
他将蒋曼的事详细讲给姑姑。
“我有个主意,可以一次掰倒蒋曼,但需要你的帮助。”
“你的主意是什么?”
“一个交易——和魔鬼的交易。”他从口袋中拿出那个收了方启航魂魄的小瓶子。
“我可以确定方启航和蒋曼之间一定有联系,只要他肯指认蒋曼,我宁可还他身体。”
姑姑沉默着,乌鸦已经换了黑T走过来,估计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他的感观系统比普通人敏锐得多。
“我看可以试试,于其在这儿防守,不如主动出击,不管能不能一次把她干掉,最少让她知道我们不是软脚虾。”乌鸦慢吞吞地说。
“他的魂和魄混在一起都在这儿。”
他们都清楚,魄几乎是留不下来的,人一咽气,魄马上散了,能留住天魂的法术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
也就是鬼族精通魂术,张泽宇这样的顶尖高手才可以在人刚死时,用法器收集一个人的三魂七魄,相当了不起。
不过现在想和方启航的灵魂对话,需要从三魂七魄中抽出地魂,那样的话,七魄就会散掉。
三人相互看了看,乌鸦一字字地说,“这种人没有魄反而是好事吧。”
少了魄的人必定命薄体弱,不管魂再强,这人一生也不会好过了。
这才是坏人应有的下场,再说,这个人活着比死了有用的多,大家一致通过,先将他的地魂抽出来,如果他同意合作,就找合适的身体将他复活。
这个活,交给乌鸦来做,乌鸦和泽宇都可以徒手捉灵,但泽宇一出手就会伤到灵体,乌鸦捉灵是天生的,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
三魂也分阴阳,地魂是阴魂,天魂命魂属阳,人死后命魂熄灭,天魂散掉,只余地魂归地府。
乌鸦拿出姑姑的魂袋,黑色绸缎制成,将葫芦形瓶子打开,一阵彩色晶莹的闪光升空,比烟火还美,那就是人的魄之精华。
乌鸦将瓶子对准魂袋收了三魂,袋口收紧,只余一只手的空隙,他伸进手去,凭感觉分出阴阳,将阴魂——地魂捉了出来。
姑姑已点了壮魂的香,乌鸦松开手,地魂直接飘到香处,香越来越短,魂越来越壮。
方启航活生生站在几人面前,歪着脑袋一脸不信任,“你们又想干什么?张泽宇我只恨自己没你本事大,不然做鬼也得缠死你。”
张泽宇好像听到好笑的笑话,“你忘了咱们是什么族?咱们可是鬼见愁,你还缠死我?”
方启航恨恨地转过头,“放我出来干什么?难道你抽了我的全魂不是想拿我做大补魂丸?”
“本来是,可是现在又想让你活着比较好。”
方启航一直转着头,听到这里,不可置信地一点点回过头看着张泽宇,又看着姑姑,“你们耍我玩?”
姑姑抱臂,“你认为我们真的这么闲?斗灵大会马上开始了,我浪费时间在这儿和你逗闷子?”
“你们肯复活我?想让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和鬼族还有邢木木做对?”
方启航转着眼球想了一会儿,“你们要真的愿意复活我,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不过,得先让我活过来我才说。”
这种条件也是情理之中,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信任”二字可言。
接下来,只能去找新鲜尸体,最好是刚死的。
姑姑乌鸦和张泽宇一起下山开车在附近村子里转,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方启航命不该绝,真让他们找到一家正在办丧事的人家。
姑姑带着方启航的魂袋,乌鸦等在车里,他的外形更像黑社会不像法师。
张泽宇的车一停下来,就引来一群人围观,这里的人不大见到豪车,还有人冲屋里喊,栓子妈,你家来贵客啦。
姑姑进门,迎面出来一个红着眼睛的黑衣老太太,一脸悲痛,“你们是栓子的朋友?”
“我们是法师,在这儿看风水,路过您家门口,感觉到家里有怨气。所以过来看看。”
老太太大哭起来,拉着姑姑开始说道,张泽宇趁机走到停灵的棺材旁,里面躺着一个农村青年,大约有二十多岁,和方启航年纪不会差的太多。
身体还好,只是腿部有重伤——一条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伤口愈合的也不好,苍蝇飞来飞去不时停在伤口处。
想找更好的也没有了,只能将就。
他出来冲姑姑点点头。
姑姑安抚老太太,“你儿子没死,他是假死,怨气是因为你们把他当成死人,还给他办葬事,他只是丢魂了。”
老太太疑惑地看着姑姑,屋里的尸体已经开始有气味儿了,姑姑却说他没死。
“如果丢的魂再不回来就真的回不来了。你说他怨恨不怨恨。”
老太太拉着姑姑一边哭一边要下跪,“救我儿子,法师,你只要救活我儿子要多少钱都可以。”
姑姑摇摇头,“我们不收钱,既然来了,就是因缘,你们把人清出去。”
一小会时间,消息像刮风一样传遍整个山村,村里人都出动了,想看死人复活。
张泽宇把人都弄出去,将窗子用布挡住,屋里本来就点着蜡烛,名叫栓子的男子的阴灵就在棺材旁,对姑姑怒目而视,这套谎言骗得过人,骗不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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