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开始杀秦兰说起,所有事情都讲出来。”姑姑抱臂,“说得不好,泽宇别手软啊——”
“说!!”张泽宇单腿跪地,肌肉将衣服撑得满满的,怒喝一声。
张梅远点上雪茄,打了个椅子坐下来,抬起二郎腿一副看得很爽的样子。
方启航痛苦地张着嘴,倒吸着冷气,开始断断续续讲了起来。
他杀秦兰正是用的控灵术,老鬼上身,控制了秦兰的思想行为,由于秦兰是修过道的,意志比普通人强大得多,方启航不得不一直尾随着她,近距离控灵才把她弄回家。
那小妮子胆大坚强,他没想到竟然在她临死前还能趁他不注意偷走自己口袋里的笔帽。
而后他贪图芝芝身上的返魂香,想以自己高超的控灵术控制骨女,没想到马失前蹄被秦广和骨女给抓到。
更没想到逮回秦家后,又因为那支笔帽被秦家人给认出来。
后来在丹房,他出灵,使了金蝉脱壳之术才逃走。
小区里的案子也是他做的,问他为什么,他吱吱唔唔说不出来。
知道了小馆子的人去查小区的案子就绑了楚梅想逼大家停手,楚梅绑走马上就遇害了,关于电话里的哭喊,是提前录好,故意钓周天一用的。
见不管用,他又故计重演,鬼上身,控制楚梅的尸体走到张泽宇的会所,在卫生间里才抽了灵,目的是栽赃张泽宇。
没想到再次失败,他一直藏身于这处偏僻小院,那老太太在他租下院子时就给弄死了,一样用的是控灵术,鬼上身为他看家护院。
所以才会臭得我几乎快呕吐。
张泽宇用力拉扯他魂体,问他为什么这么毒辣,有什么目的。
他挣扎着着翻白眼,突然变了口气,声音又粗又凶,“还不是因为你和邢木木,这叫一箭三雕之计。”
“什么一箭三雕?你说清楚?”
“张泽宇,我看到你死才高兴。”方启航眼里翻涌着浓浓的仇恨,像变了个人。
张泽宇手一松,魂魄回到了身体里。
他站起身,从衣袋里夹出一条白手帕擦擦手,扔在地上,点上根烟这才长出口气,淡淡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方启航,你究竟为谁效力,背叛过我一次的人,我不会再相信,但我不是非要杀你不可。”
方启航缩成一团不知是冷还是怕,一直在发抖,“张泽宇,被你抓住我还能活?说不说都是一死,我为什么要说?”
“周天一,你还想怎么收拾他,先出出气吧。”他猛吸了几口烟,眼里一片冰霜。
姑姑走到他面前和他耳语几句。他摇摇头,“这是我们鬼族的事,你别管了。”
想是姑姑劝他把姓方的交给警方,张泽宇没答应。
周天一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也隐约猜到姓方的不会有好下场,摇头,“交给你就够了。”
他转头出了院子,张泽宇扔了烟头,“你们都出去吧。”
我们走到外面,值班的小哥关了铁门,将狗戴上笼头,关狗屋。
一时除了几声时有时无的方启航的呻吟之声,万籁俱寂。
但这种寂静一点不让人安心,相反我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袋里全是这道门后将要发生惨剧的想像。
呻吟声硬生生被截断了,那一秒静得连呼吸声都不闻,紧接着响起一声悠长疼痛的呼喊,像把尖刀一样划破了上一秒的静谥。
尔后...没有尔后,张泽宇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手掌大小葫芦形透明的瓶子,里面有青烟飘飘荡荡。
他摆摆手,那平头小伙牵出戴着笼头的牛犊般的黑背狼狗,拉开门,镇静地走了进去,大门“咣当”一声在我们面前关闭了。
“你抽了他的魂?”天一问了句。
乌鸦抽了抽鼻子,“全魂吧?”
张泽宇把瓶子揣进怀里,没有回答。
后来我才知道,全魂的意思,是把人的三魂七魄都收走了。道家圈子里能做到这点的不超过五个人。
倒不是说这五个人是最顶级不可超越的术士,而是抽魂这件事,本身就不为道家人所接受。
五个人都是道家人口中邪修的法师。
“这种人,渣儿都不能留。”张泽宇平淡地回答,我这才明白有种人在生气时不是大叫,而是不动声色。(有其父必有其子。)
大家回到会所,开了个豪华大包,张泽宇直接拿了瓶芝华士,开了口。
服务生随后拿来冰和干净杯子,他倒上一杯,冰也不加一口气抽干,猛地把杯子砸到对面的墙上,差点砸到唱歌用的大屏幕。
一手将自己的领口解开,大口喘着气,好像把方启航的魂抽了也不解恨。
张梅远抽出雪茄,用雪茄剪小心地剪着,嘴里也不闲,“泽宇,这人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你早该痛下决心。”
张泽宇倒上酒,又喝了一杯才镇静下来,“最让我生气的就是,每次只要心软,一定没好报。”
“控制一下情绪,泽宇。”姑姑平静地提醒他,“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找到原因。”
“这些事看似毫无章法,其实内在一定有联系,这个人在你们鬼族内部也算高阶法师了吧。”
“对,他还是中原大学的历史老师呢。面嫩其实三十岁了。”
“那更不可是无机地选择这些事情来做,我们从秦兰的死开始分析。”
“杀死秦兰对谁最有好处,对谁最不利?”姑姑抛出问题。
“肯定对秦家最不利。”天一接着就回答。
“还有,这个案子对我也相当不利。”姑姑慢悠悠地将酒倒入口中,细细品了一番。
“这个案子由于秦兰的魂体成了残片,我和师父联合用了溶魂术才把她重新合为一体送上黄泉。”
大家一静,师父喃喃地说,“你竟然用溶魂术,你这丫头,啥时候都把情义放在第一。”
“溶魂术太费法力,你得一两个月恢复,如果我在,打晕你也不会让你用的。毕竟对方已经死了,得先顾活人。”
张泽宇话是对姑姑说的,眼睛却瞧着乌鸦,后者一双眼睛只看姑姑,其他一概是空气。
不知为啥,我突然好想笑。
姑姑咳嗽一声拉回话题,“这个案子对我参加斗灵大会相当不利,很有可能我得放弃这次机会。”
我这才知道原来溶魂术对姑姑身体影响这么大,如果不是分析案件,她跟本不会提一个字。
“我以前从来没参加过,这次谁那么有远见知道我要参加斗灵大会?”
“谁又那么巧合有权决定谁来处理案子?”
“谁那么痛恨泽宇?他本身和我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为什么一个别墅灭门案中小小的保安阴灵都除不掉?这个案子留下来有什么用?”
连番问题扔出来大家都安静下来。
张梅远喷了口烟,简单明了,“就是蒋曼那个小丫头干的了?”
“泽宇你是怎么惹到方启航这个祸害,让蒋曼利用了吧。只有她具有这一切条件,还能从中运筹帏握。”
“木木不参加斗灵大会终归是不能扬名,对于很多人,她不过是个符号。没人认识她。这是其一,而且方启航杀了秦兰,对秦家是一个很好的打击,让他们没有精力和全真教做对。”张梅远分析。
“之后更加险恶的是,方启航到底背着鬼族的名号,我估计她手中不少案子压着没有解决都和鬼族有关,她的野心是令整个北道都对鬼族嗤之以鼻。”
“试问,邢木木你敢和泽宇正常来往吗?你和泽宇青梅竹马不让人起疑吗?”
“这个女人心机之深,深不可测啊。”师父叹道。
“既然走到这步,蒋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姑姑突然站了起来,脸色严峻,像是想起了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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