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推我我推你向前一点点拱,突然一个人尖叫一声,一道闪电劈下来,一个房门口立着个男人的身影!
是个上点年纪,胡子拉渣带着眼镜的男人。
余下八口人屁滚尿流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滚下楼去。
直到派出所来了两个警察,这才发现,那个发狂砍死自己老婆孩子的菜贩从窗户跳到了后面空地上。
大雨把血迹都冲干净了。
斧头上也有男人的指纹。
从那之后,楼下三户人各想办法都搬离了这个老房子。
这个房子就一直空下来了,奶奶是这条胡同的老户,对这个房子的历史知道得很清楚。
后来,有一些流浪的人也会来这房子里过夜,就把门上的玻璃打碎了。
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有两个流浪汉在那里过冬,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是冷还是别的,两人一起死在房子里。
前前后后这房子死了七个人,再也没有人入住过。
这小胡同里流浪猫狗很多,那座房子里连动物都不靠近。
无论野狗还是家狗,从那过不是大声狂叫,就是夹着尾巴匆匆跑开。
“你说说,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敢一个人往里跑!!”
“奶奶,怎么会有人这么凶的房子里加盖。”
“还不是贪!”
这房子原本属于男人,不知从哪跑来个男人的远亲,说这里快拆了,拆了会赔。他私自叫了工程队来加盖。
刚好这二层楼里还带着家俱,可以住人,连住的钱都省了。
一共请了五个人。
几人白天干活,晚上睡在二楼,结果一觉醒来,人都睡在外面,而且还是睡在房子外头的地上。
第一天是这样,后来几人做一样的梦,梦到一个眼镜男人对几人说,“请不要打扰我,这是我家。”
几人干了三天就不干了。
那亲戚不甘心前后请了三摊人,没有一摊能干完了。
听说那个亲戚后来也做梦被人骂,只得作罢,赔了点钱走人完事。
房子一直空到现在。
我心里直打鼓,这和我以前的猜测太不一样了。
外面天已黑了,奶奶的家人陆续下班回来,我就告辞离开。
这次我没走大路,选择从小路上走,经过房子时,我打算在外面仔细看看那座楼。
这条小胡同的水泥路有多宽呢,一辆汽车如果开过来,迎面遇到另一辆汽车,必须有一辆将一边的轮子开到人行道上,两辆汽车才能错身而过。
人行道更惨,种着一溜比我手臂粗点的小树苗,挨着树苗走,可以走下一个人。
经过那个灰楼时,我心里直打鼓,那楼的台阶两边有两个水泥台,夏天那里特别凉快,(废话,死那么多人,和活坟场差不多了,不凉快才怪。)
很多小学生放学会来抢这块地,坐在台阶上刚好可以趴在水泥台上写作业。
我站在楼下,这楼在我眼里已经是个坟墓一样的存在,晚上昏暗的路灯下看起来特别吓人。
我胆战心惊捂起自己的右眼,用左眼向上看去。
楼上一片漆黑,我松口气,同时有点小失望。
就在这时,在黑暗的窗口里,有个比黑暗更黑的东西晃了一下。
如果不是我一直修炼行气,也许跟本看不到这个影子。
真的有东西!!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房子后面有狗狂吠起来,我以冲刺的速度跑出胡同。
外面街灯亮得和胡同不像一个世界。
我长出口气,心头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加重了疑惑,以小雪那种性格,绝不会往这楼上跑。
不死心加上好奇心让我再次坐车去找风赐,敲开门后风赐简直眼里快喷火,我有点胆怯,一张嘴,不知道为什么就哭起来了。
小凡赶紧把我让进来,“有同学欺负你了吗?”
“你拉倒吧,乌鸦那个样子朝学校门口一站谁敢欺负她?”风赐点根烟不耐烦地说。
“到底想干啥?”
“求你的风赐姐,帮我好朋友招招魂吧?”
我把今天打听的事一股脑倒给她,她竟然入迷了,烟灰烧了老长都掉在裤子上才清醒过来。
“这么复杂的剧情啊。”她自言自语,“可是我还是不能帮你,虽然我挺好奇的。不过我发过誓,通灵对我来说就是生意,必须收钱,不收钱不能干。”
她两手一摊,“我帮不了你,你找你姑姑吧,她也会招魂。”
“可我想让小雪上你的身,我有事问她。姑姑招来的魂,有时不讲话。”我比划。
“再说,你帮老王大叔不是也没收钱。”
她本来好好在吸烟,听到我这话眼里闪出一道杀气腾腾的怒火。
说实话我见过她好多次了,就感觉这个女人不像正经人,而且很冷漠,除了要钱别的啥也不顾。
上次还了老王叔的钱这事让我对她的印像有所改观。
但从来没感觉她是个厉害的娘们儿。她刚才的样子吓我一跳。
不过大约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又恢复了正常,冷冷的指着门让我“滚。”还说以后没大人跟着,我来也不会给我开门。
小凡送我下楼,我气哼哼,跺得楼梯咚咚直响。
小凡把我送到车站,一路我们都没说话,我等的车来了,他才说,“别记恨她好吗?她现在这样子,都怪我害的。”
我上了车从车窗望着小凡,他冲我招手,眼里泪光点点。
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男人太女气,女人太汉子。
我丧气地回家,还得自己想办法。这事姑姑绝计不会让我管的。
鬼,到处都有,有人死就有鬼生。
好好一个鬼在楼里住着,没害我,硬让姑姑去管闲事,她怎么可能出手。
小雪会是那个鬼害死的吗?鬼可以直接把人推下楼,那得是多厉害的大鬼啊。
我胡思乱想,差点坐过站。
回到家,看到家里来了客人。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中式如意盘扣麻制上衣,长发盘成光亮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簪子,整个人坐在那里像一潭安静的深湖。
我一看到她,眼睛就移不开,她看不出年纪,脸上没有风霜,却感觉很成熟,眼睛很深,一望就掉进去了。
不是太年轻的人,却是那种让人忘了她的年纪的女人。
“叫姥姥吧。”姑姑说,“这是姑姑的阿姨,她叫阿荷。”
她给我介绍,我才知道阿荷姥姥从前是深山里依佬族人的女祭祀,还养蛊,请她来是对付蒋曼的。
我行了个礼,实在没心情说话,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还在想那间鬼宅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深夜还亮着台灯。
有人轻轻敲我的门,我嗯了一声,阿荷姥姥推门进来,说实话她看上去这么年轻,让我叫姥姥我真不习惯。
她坐在我床边,温柔地看着我,“小渔有心事?和姥姥说说好不好?我早就知道你了,你不知道我而已。”
“你姑姑这段时间太忙,你别怪她,她把你当女儿养的。”
我坐起身,心思活络了,她可是大祭祀,听起来很牛,我拿了纸笔,她按住我的手,“你就和姥姥比划,看姥姥明白不?”
我比划几句话,她都重复出来了,她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
于是我前因后果告诉她,她微笑着点头,“明天你放学姥姥去接你,陪你看看,你说好不好?”
我高兴极了,扑过去拥抱了她。
她拍拍我,“能为好朋友担心,愿意出头查明真相,别说是我,你姑姑也会支持你的。”
第二天,放学时,于虎经过我猛地推我桌子,我已经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挑衅,狠狠瞪他一眼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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