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免单。”风赐淡淡的。
楚梅和风赐不熟,周天一却知道风赐在通灵时能感受到接受通灵者的气场、情感、痛苦...
这是通灵人的特质,风赐从来没有因此而免过一分钱,比老王更潦倒的客户也遇到过,讨价还价的人,她转头就走,这次是怎么了。
楚梅偷偷告诉周天一,那受害少女体内检测出五个男人的精夜。
她被从车上推下来之前遭到残忍的殴打和强暴。
周天一一开始只是被楚梅求着要帮忙,这人对女朋友的要求不管哪种都说不出个“不”。
后来听了楚梅的话,又亲眼看到那女孩的惨相,气得浑身直哆嗦,下定决心要帮肉铺老板找到做恶的混蛋。
女孩子从被人发现到医院抢救,已经三天半了,脸上仍然没有消肿,脸像个发面馒头一样,和肉铺老板拿来的照片对比跟本看不出是一个人。
也只有至亲的人才认得出来。
等到风赐和肉铺老板都平静下来,风赐说,她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是在一个没有光亮的地方,还感觉到受害人内心的绝望和恐惧。
由于被害人的灵魂不全,她做不了招魂上身,否则只需一问就真相大白。
所以我们必须把她丢的魂找出来。
肉店老板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那个小心翼翼的男人不见了,他像换了个人似的,一脸沉稳,“大师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我们先到你女儿学校附近去碰碰运气吧。我刚和她通过灵,短时间内对她的灵魂还能产生沟通。如果她被拘禁的地方在学校附近也许我能感觉到。”
肉铺老板姓王,大家都叫他老王,少女称为小王。
说走就走,天一带着风赐和王老板一起开车,先到少女被扔下车的地方,风赐在那儿转了会儿,摇摇头说没有。
这会儿估计魂已经散过了。
几人驱车来到学校附近,转了游戏室,小电影厅,小卖铺......
那会正赶上学生放学,到处都挤满了少男少女。
风赐突然喊了声停。
车子停下来,风赐跳下车快步走到一个穿短裙背书包的女生后面。
那女生身边跟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孩子,脖子上戴着项链,手腕上还纹着一个粗劣的灰黑色“爱”,一副“天下我老大”的欠揍模样。
他手臂搭在女孩儿肩上,嘴里叨着烟,得意洋洋以为自己是个明星似的从人流中穿过。
王大叔“咦”了一声,也跟下来,小声说,“这闺女我认识,和我女儿是一个班的。”
风赐跟女孩子跟得比较近,时不时伸过头上上下下像狗一样嗅来嗅去。
先发现异常的是那个男孩子,感觉后面跟了人,他猛回头,见是个和自己气质相近的妹子,上下打量一下嬉笑着,“跟着哥们干嘛?”
眼睛里像张着只手,猛盯着风赐看,周天一暗自龇牙,这小子色胆攻心了吧,什么人只要是雌性就敢要啊。
风赐没什么表情,回头对天一和王大叔点了点头,意思是他们最近时间和小王妹子接触过。
王大叔下了车,那女孩子一见王大叔愣住了,明显有一丝慌乱。
低头对男生说了句什么,小混混对风赐的态度马上变了,一把推开她,“滚蛋,再敢跟着我,小心我不客气。”
不爱说话的风赐很认真地问,“怎么不客气。”
混混一愣,估计没遇到过这么轴的人,拉着女友就走。
“等一下。”王叔拦在女生面前,“小真,叔跟你打听个事儿,你最近见我女儿是什么时候,都说过什么?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老不死的,滚开。”少年上手就推比他宽一圈的王叔。
周天一上来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小兄弟,火气太大了吧。”
那女生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男生推推搡搡拉着女孩子离开几人包围。
风赐手还揣在口袋里,“他们是最后接触你女儿的人。”
老王不死心,追上那女孩子,挡在两人前面一边后退一边求她,“告诉叔叔,她被人带到哪了?你和她可是好朋友!!”
小混混受不了上前一脚踹在老王身上,周天一火上想上去拦,风赐拉住他冷冷地说,“等等,看他。”
老王明显处于发火和忍让两者之间,脸上阴晴不定。
混混指着他,“前面我弟兄们都在,再赖着我女朋友我打死你啊。”
小真跟本不和老王的眼神接触。
老王大喊道,“你这什么朋友?可怜我女儿天天把你挂在嘴上,帮你订正作业,改卷子...”
那女生站住了,转过头一脸不高兴,“对啊,她太好了我不配和她做朋友,别人都这么说不差你这一个,她是考清华的料,我他妈算哪根葱,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是朋友了。”
她回头搂着小混混坚定地走了。
“别急,没她咱们也找得到。你们都在这儿等着。”风赐拉拉自己的头发,摇晃着走进了挨着学校的第一个游戏厅。
这几人都容易被当成出来找孩子的家长,风赐却没有这种顾虑,接连去了几家门店,没有多余的人注意她,只有几个搭讪的小混混。
一直从头走到巷子最后,有一条小街道,两旁都是老民房,挨得很近。入口处还有一家杂货店。
风赐走过去,停在小卖铺门口不走了。
她走进小铺,买了包烟,这里离学校很近,却异常冷清,卖烟的中年大妈担心地问,“这烟是家里大人让你买的?”
风赐抬眼看看她,“我就是大人。”
她站在店里打开烟吸了一支,“您家有孩子在前面的学校上学?”
大妈点点头,“是呀,学校是不错,孩子学得怎么样还得看自己啊。”
正说着一个少女一脸谁欠了她几吊钱的表情从巷子入口回来了。
“小真。”大妈远远打招呼,“肚子饿吗?”
“我又不是猪,一天到晚只知道饿。”她一步没停饶过小店从单元门进屋了。
大妈好像习惯了,“孩子学业太重,压力大脾气不好。”
风赐冷笑一下,跟着那女孩子也进了单元门。
小真正拿钥匙开门,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她被人弄走,和你有关吧。”
小真转过头对风赐怒止而视,“滚你妈蛋,胡说什么呢,小心...”
“小心让你那个小混混男朋友强暴我?”风赐冷笑着上台阶和她脸对脸,“你要说出来只是从犯,不说,你们就是一伙的。等着警察破案的滋味不好受吧。”
小真的钥匙从手中掉了下去,“你...胡说什么?”她脸色苍白。
“你是怕他们像对小王那样对你?放心,他们没有机会,这种重罪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真哆嗦着拿着钥匙开了门想逃进去,风赐拦住她,“我感觉得到,当时...”她打量了一下房间,“就在这附近。”
“砰”房门在她面前关上了。
风赐没有走,靠在老式防盗门上,不多时里面传来低泣声。
风赐在楼前楼后转了几圈,又找人聊聊天,走出院子里,天一他们都等急了。
风赐坐上车又点根烟,“我找到地方了,咱们把小王同学接过来,我要在这儿给她招魂,时间也刚好。”
几人又拐回医院,不顾医生阻拦,硬把小王抱到车里,拉到单元门外,风赐犹豫了,“来来往往人太多,容易受打扰。”
那个大妈从前面小店回来去家里取东西。
风赐有主意了,她回头对老王叔说,“再给我一千块钱。”
天一还没来及反对,老王不停点头,“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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