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把工棚拆了,建的离楼远点儿。”
“我操,你不能把这些鬼强行赶走吗?我可是花了钱请你的。我把工棚拆了得一笔钱吧,另外再用别的地盖工棚又得一笔钱吧......”他没完没了跟在天一后面。
“办法告诉你了,做不做由你,我收钱了,只收了赶一批鬼的钱,谁知道你家事儿这么多,惹的鬼都论批的。”
“我弟你总得管吧,他不能这么过下去吧。”
天一回头看了看低头卷自己衣角的二宝,心头泛上一阵恶心,“二宝得让他自己去把女人骨头起出来,送回家乡安葬,除此没有别的办法。”
天一扶着楚梅准备离开,大宝拦住他,“我弟弟不能这样出去吧,总得把沈凤从他身上赶下来才能回老家呀,这样子不得当成精神病抓起来?”
天一贼笑着拿出一张符,“一千块,避鬼符,保鬼不敢上身。”
大宝气呼呼买了符,嘴里骂骂咧咧,天一带着楚梅回家。
......
在天一忙着小馆子赚钱的事儿时,我和姑姑来到了山里,乌鸦已经在山里等我们了。
山里建着一座类似道场的地方,房子建在坡地上,下面一块平整的土地,被木头围起来,这片地像跑马场似的那么大。
姑姑好像很喜欢这儿,表情都放轻松了,好像身心解放了一般。
“姑姑以前在这儿修炼过,那时乌鸦是我的老师呢。”她开心地用手摸着木头围栏。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屋子里走出来,乌鸦头上扎着头巾,穿着黑衣、马甲、背着一张大弓从坡地上跑下来。
跃动的灵活样子让我想像到奔驰的骏马。
他很少直白地表达感情,跑到我俩跟前,他先把姑姑抱起来,用力抱紧,说了句,“想你。”
我不高兴地板起脸,把头转向一边。
他松开姑姑,一只手把我抱起来,用力一扔,“也想小渔。”
“啊啊。”我吓得尖叫,同时开心起来。
那天我们到达时已经很晚了,这个修行之处属于太行山脉的一个小山上。
只有山民走出来的小路,我和姑姑将车子停的很远,因为跟本开不上来。
走了有一个小时才上来。
姑姑说附近还有温泉呢,特别美。
我们安顿好我去给乌鸦帮厨。厨房很大,中间是个工作台,原木的,打磨得光滑,一条木头长板凳足有两米。
厨房比我们家所有房子加起来还大,还放着粗重的大木桶,有半人高,里面放着个木凳子。桶沿上搭着毛巾。
乌鸦把所有食材都切成大块,包括新鲜的肉,一起扔到锅里去加水煮,熟了加上调料就是一锅菜。
做的饭和他人一样粗犷。
姑姑一直没出来,我出来时她已经换了盘扣麻制上衣宽松裤子,按说早应该下来了。
我比划一下去找姑姑,乌鸦一下捉住我,“别去打扰她,姑姑说今晚要做个牛皮鬼鉴。”
那不是和鬼签约的意思吗?
乌鸦说姑姑这个做的要比我见过的月灵那个正规复杂的多。
鬼有级别越高,这道手续越复杂。
“姑姑想供养谁?”
“她已经不是单纯的供养和驱使,而是与灵双修,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准备好会下来吃饭,晚上沐浴更衣后再开始。”
吃完饭,乌鸦帮姑姑烧水,我溜到姑姑屋子里,姑姑屋里的矮几上放着几只雕花木盒,颜色很深,看起来很古旧。
手指放在盒子上不贴上去也可以感觉到盒子的阴凉。
我想打开刚拿着盖子还没动,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别动那东西。”
我奇怪地缩回手眼睛四处查看,不过声音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屋里很正常什么也没有,我盘腿行了一遍混元功,用左眼将屋里所有东西都看了个遍,发现姑姑带来的行李有些不一样。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很想打开看看。
我向行李走去,听到外面乌鸦的喊声,“小渔,出来洗澡喽。”
山里潮湿,我们都住在二楼,一楼就是个厅和厨房。
我跑下去,那个木桶四周垂下白色纱布帘子,给山风吹得飘飘荡荡,炉子里升起了火,感觉像在拍电影一样美。
“姑姑在里面,叫你去和她一起洗澡呢。”乌鸦的眼睛在山里看起来更明亮,像会发光的宝石。
他转身去外面拿柴,帮我们再烧些热水预备着。
我看着他宽厚的背影,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沐浴过,姑姑带我上楼,乌鸦已经等在房间里。屋里点了七支蜡烛,明亮而不刺眼。
姑姑在书案上盘腿坐下,乌鸦将一张纸平铺在她面前。
两人配合默契。
姑姑将那几个盒盖一一打开,把朱砂膏拧开,还有一小瓶清水。
她用一根十公分的长银针挑出朱砂放在一只干净小碗里,把那几只盒子里的各色粉末倒进去一些,针刺自己的手指把血挤在小碗里,和匀,添了墨。
乌鸦点上香,姑姑用针在纸上一个个慢慢刺字。她写的很慢很用心,同时嘴巴里在念叨着法咒,额头上慢慢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乌鸦中间帮她擦汗,看来书写是一下也不停止的。
一张纸刺了有一个多小时,最后姑姑又挤了点血,在纸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这张纸是牛皮的,皮质应该不吸水的。
她的手印一印上去,像洇进去一样,一个有点模糊的指印盖在牛皮纸末尾。
乌鸦拉天行李架,将九窍玉拿出来,放在香前,重新点了支贡香。
刚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了,那个影子并不十分清晰,很像水中的倒影。
他缓缓靠近姑姑身边,弯下腰,我看到姑姑手指印旁边出现一个黑色的指纹,比姑姑的指印大了一圈。
手印出现后,姑姑拿出一块青色鹅卵石,石头上刻着符文。
她将石头平放在牛皮纸上,那黑影慢慢消失。姑姑长出口气。她已经把灵请入自己的“石符”中。
意味着她和兵鬼的签约正式成立了,以后两人就是共同修行的关系。姑姑成为一个带灵法师。
我的任务是每天早上太阳初升时,要在山颠与伴着太阳升起行气打坐,每天保证最少三小时的打坐,入定时间。
其余时间要锻炼身体,算是硬功夫吧,还要抽出两个小时写作业做功课。
以免回学校留级。
硬功由乌鸦带我做的,他让我背着很重很重的背包和他翻山越岭去打猎。
也不帮我背包,说这是负重运动。还让我一边背包跑一边拿弹弓打鸟,我没打中一只,脚还崴了。
有一次他让我背着包一直背到我们打猎的地方,然后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只是砖石木头之类的东西,气得我直哭。他不安慰我还哈哈大笑。
最开心的是小山魈,他已经成长一只雄性年青的山魁,山里有猴群很爱到屋子里偷东西,乌鸦一直没办法。
它一来,猴子群再也没有光顾过我们的房子。
它的脸上在唇吻部出现彩色的六条深沟,这是雄性山魁的特征,而且脸上的色彩异常鲜艳,这说明它身体很棒,同时意味着攻击性很强。
我训练时,它总是当开道先锋。在树上荡着就跑远了,羡慕得我直流口水。
姑姑自打和兵鬼签过约后,白天只出来很小一段时间,晚上要忙到很晚。
我偶尔偷看过一次,看到姑姑在点着蜡烛的房间里打坐,旁边立着那个高大的影子。
桌子上摊着一本书,姑姑嘴巴里念念有词,男鬼肃立,听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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